或許這麽說感覺有一點傻,但是宮傳璟執意,畢竟對她來說,唐澤真的是唯一的信念了。


    畢竟這雙眼看到的太多,看到墓地上的那些鬼臉倒也沒有那麽害怕了,不過心裏麵有些瘮是避免不了的。


    為什麽要把那個東西藏到墓地裏麵啊,這人有一點變態啊。


    八月的天,熱。夜卻涼如水,特別是在這個地方,那水,都快要結成冰了。


    其實何靜也隻是說有可能在這個地方,並沒有說一定,而且也沒有說具體的位置。


    墓園很大,宮傳璟在裏麵也相當於是一個無頭蒼蠅,隻能靠亂碰運氣。


    畢竟一把匕首在這墓園裏麵,用大海撈針來比喻也不為過,更加悲催的是,還有可能沒在這裏。


    就當是墓園一日遊了,畢竟這樣還是挺刺激的,安慰著自己,其實有的人已經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若不勇敢,誰替我堅強。突然想到這句,她哭笑不得,嘴巴癟著,努力忍住淚水,她不能哭。


    在這種怨氣深重的地方,內心如果太過脆弱是很容易被鬼魂給侵入的。


    之所以墓園怨氣會那麽深重,那是因為極少有人在彌留之際是心滿意足的,再怎麽樣,離開還是帶著不情願的。


    內心脆弱的人是很容易被那些汙穢的東西給沾染的,更嚴重的會失去神智,因為承載了太多的怨氣。


    宮傳璟的眼睛就是最好的光源,她不再需要其他的光源了,雖然很有優勢,不過在這麽大的墓園裏麵也相當於是沒有了。


    這算是活受罪。以s路線走著,宮傳璟看到了一張張和善的照片以及猙獰的鬼臉。


    想來,人的一生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宮傳璟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她現在這樣極力的想要保護唐澤,但是總有一天他也還是會化為塵土。


    這樣想著,人活著努力的意思到底在哪裏?大概就是那個過程吧,因為人終究都是要死的,難道說因為知道了終將死去所以就不好好活著了嗎?


    正是因為深深愛著唐澤,所以她才願意做這些事情啊,就算自己會受傷,那也比沒有炙熱的愛過來的好。


    就算是流淨她的血,她也不怕,因為是唐澤給了她所向披靡的勇氣。


    宮傳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多久,一看時間都已經快要五點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天亮了,她卻沒有絲毫困頓的意味,隻不過可能今晚又要再來一次了。


    她繼續低頭在墓園裏麵遊晃著,沒天亮之前都不能放棄。


    隻是當她終於看到的時候,心還是驚了一下,一白骨被紅線捆綁著掛在枯枝上麵,一把匕首插在他心髒處。


    宮傳璟瞳孔放大,這麽一具白骨懸掛在這裏難道沒有人發現。還是說這東西其實就自己看得到。


    雖然有些害怕,不過宮傳璟還是大著膽子上前將那匕首給取了下來,還用了不少的力氣。


    然而,那一具白骨在她拔下匕首之後便化為了虛無,什麽都沒有了。


    宮傳璟的心在那一刻提了起來,這是個什麽意思?她原意是想保護唐澤的,這樣下去,不會變成將天譴給引到兩人的身上來吧。


    不過,既然都已經做了,現在後悔似乎也來不及了呢。


    宮傳璟有一點兒想哭,不過已經沒有眼淚了,不管怎麽樣吧,反正匕首已經到手了,開溜。


    白骨消失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宮傳璟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實飄蕩在枯枝上麵的那一根紅繩其實也很詭譎。


    宮傳璟懷裏麵揣著她的小命根,畢竟那是她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啊,迎著猩紅色的朝陽,偷摸著出了墓園。


    卻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溜達,還成了轟動帝都一時的靈異事件。


    網上爆出來的時候,頓時嘩然一片。


    就是監控,宮傳璟不怕監控,反正她披頭散發,還帶了一個大大的口罩。視頻上,她披頭散發的在墓園裏麵走來走去,然後消失在了監控的死角。


    唐澤本身是不關注這些莫名其妙的消息的,不過在知曉宮傳璟那些詭異到不可思議但卻真實存在的事情後,他也開始敏感了起來。


    直到羅婪將那視頻呈現到唐澤的麵前。


    隻幾眼,他就確認那個人是宮傳璟。


    深更半夜跑到墓地去,她想幹什麽?唐澤皺起了眉頭來,總覺得最近宮傳璟都有些神經質,喜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宮傳璟剛跑迴家,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才剛落下,直接倒到床上準備睡覺,唐澤的連環奪命電話卻來了。


    “喂,什麽事情啊?”雖然已經困成狗了,不過宮傳璟還是強撐著開了口。


    “你去墓地幹什麽?”唐澤聲音有些嚴厲,他實在是不想宮傳璟去冒險再做些什麽危險的事情了。


    一聽這話,宮傳璟一個骨碌立馬坐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難不成自己身上被他植入了跟蹤器?


    “你心還挺大的啊,自己上網搜,都成頭條了。”唐澤恨啊,這個樣子不縝密,真是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宮傳璟莫名其妙,沒掛電話直接上網。


    看著看著,自己都震驚了。


    “我成熱搜了?”她還傻乎乎的笑了出來。


    “所以說你是在高興些什麽。”唐澤簡直無語了,不知道宮傳璟的這個腦迴路到底是怎麽長的。


    “不和你說了,我困得很,等睡飽了再來找你啊。”說完這句宮傳璟就掛掉了電話,然後關機睡覺。


    唐澤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老媽子的不得的,龜毛的也不行。不過比較幸福的是,唐澤隻對自己一個人這個樣子。


    將匕首放在枕頭底下,宮傳璟秒睡,不一會兒均勻的唿吸聲就響起了。太累睡得很沉,以至於一骷髏夾著煙坐在她床頭,她都沒感覺到。


    啊,千百年來終於等來這麽一個人了,他都快要忘掉煙的味道了,實在是妙不可言。


    宮傳璟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被一種怪異的味道給弄醒的。


    非要形容一下那陣怪異的味道的話,那應該是夾雜著各種酒味和煙味,還有一些垃圾食品的味道。


    什麽鬼?


    宮傳璟想要醒過來,不過眼皮子有些重,身體本身也困頓的不行,不過鼻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睜開眼,看著坐在自己麵前那位妖嬈夾著煙的白骨,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尖叫已經在嗓子眼了。


    “小姑娘,冷靜。”白骨深沉黯啞帶著絲絲性感的聲音響起。


    她也很想要冷靜,可是控製不住啊。她已經竭力讓自己不要尖叫出來了,隻不過手卻像是帕金森症狀病人一樣不停的抖動。


    “您哪位啊?”怕的連尊稱都用上了,不會是那位已經化成一堆灰了的吧。


    “你忘記了啊,是你把那匕首從我心髒處抽走的啊。”白骨笑,宮傳璟看到他嘴角詭異的扯出了一個笑容來。


    “那……那……那匕首,我是不會給你的。”雖然怕的都快要尿褲子了,不過宮傳璟還是強撐著開了口,捍衛自己那最後一點的倔強。


    “你放心,我也不待見那匕首。”白骨明明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不過宮傳璟總覺得他肯定是皺眉了。


    “就是那匕首將我封印的快要千年了。”白骨感歎的開口,“隻不過,我也離不開那匕首了,匕首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以後的日子恐怕是要你多關照著些了。”


    宮傳璟吞了一口水,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啊。


    “那我一直把匕首放在家裏麵呢?”她也不可能隨時口袋裏麵揣著一把刀吧,安檢出來了應該是要去牢裏蹲的吧。


    “沒事,總比掛在那枯枝上好得多,而且你家裏麵好酒好煙還挺多的。”白骨舉了舉自己的枯手,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上好的香煙。


    宮傳璟又吞了一口水。能被那匕首給封印那麽多年,感覺這不是一個善茬啊,要不然是做了什麽極惡的事情,要不然就是一終極大boss。


    不過有時候能幹成大事的,卻恰巧是那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但這些小角色往往才是狠角色。


    “不過你這樣真的好嗎?”宮傳璟有些哭笑不得,這麽一具白骨在家裏麵走來走去的,整個別墅的人應該都會瘋的吧。


    “放心,他們是看不到我的。”白骨的聲音有些嘶啞,宮傳璟總覺得是這已經是個老不死的了。


    “哦。”這樣,宮傳璟就放心了。


    “不過你要那匕首幹什麽?”白骨好奇,他掛在那枝頭已經很多年了,當年一時失手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啊,見過很多的世態炎涼,那些小鬼們看見他也都是繞道而走。


    因為怨念實在是太強了,所以一直都在那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逝。


    看到宮傳璟鬼鬼祟祟在墓地裏麵行走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沒想到這位竟然還能看得見自己,還將匕首給拔了下來,實在是非常的值得可喜可賀。


    “我聽人說,這匕首是可以借來陰兵的。”此刻的宮傳璟已經完全沒有睡意了,從枕頭下麵摸出了那匕首來。


    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好笑的消息一樣,白骨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你是在哪裏道聽途說的?”白骨的語氣裏麵帶著很明顯的諷刺意味,宮傳璟不高興了,這都是個什麽事情啊。


    “其實我是聽一些小鬼說的。”宮傳璟低下了頭去。


    “你啊,最多借出我這隻老鬼來。”白骨開口,“不過也足以了,就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多久。”


    不會吧。宮傳璟滿頭黑線,她本來是很期待的好嗎?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她還能把匕首重新給插進那白骨的心髒裏麵嗎?


    “這匕首本是神器,可弑神殺魔,隻可惜,千年過去了,它也隻不過是一把鈍器罷了。”白骨頗有些感慨的開口。


    宮傳璟總覺得他那句話裏麵帶著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得意。


    估計這匕首再也不能將他給困住了吧。


    “所以,你是再逼我將這把匕首給扔到太平洋去嗎?”宮傳璟木著一張臉開口。


    “別啊。”白骨嗬嗬笑了,“雖然我身子骨老了,這麽多年也沒練家子了,肯定沒陰兵強,不過保護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是沒事的。”


    人千年之前就已經開始這麽說話了嗎?


    宮傳璟所不知道的是,人家雖然是一白骨,但卻是一隻有著遠大理想的白骨,畢竟掛在那裏千年了,這麽多年來,聽的看的都已經銘記在心裏麵了。


    “我很好奇的是,你沒眼睛,也沒耳朵是怎麽聽得到話看得到東西的。”最後,宮傳璟還是問出了這個無知的問題來。


    “……”白骨是真的不太想要迴答她這個問題。


    宮傳璟也知道自己傻逼了一迴,於是閉嘴不再說話了。


    “是不是隻有我把匕首帶著身上,你才能出現啊。”宮傳璟有些悶悶不樂。


    “是的。”白骨也非常悶悶不樂啊,他已經被那匕首給禁錮住了,沒有辦法離開了。


    宮傳璟癟嘴,真的有用嗎?隨時隨地揣一把小刀在身上真的沒有問題嗎?她快要忍不住體內的吐槽之力了。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往好處想嘛。”白骨挺看得開的,看不開的話,這麽些年了估計也早就不在了,也不會有這麽一絲的殘念,然後才等到了宮傳璟,才有了還能繼續活下來的機會。


    宮傳璟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往好處想。


    “算了,我先睡一會兒。”宮傳璟煩躁的很。


    更加煩躁的是,宮子墨敲了門就直接進來了。


    “三姐姐……”話剛出,他整個人就震驚了。


    宮傳璟心下一驚,連忙坐了起來,那模樣簡直是可以用垂死病中驚坐起來形容。


    “怎麽了?”宮傳璟有些緊張兮兮的看著白骨的方向。


    “沒事。”宮子墨想說的所有話都卡在了嗓子眼。


    “你慢慢忙,記得換氣啊。”宮子墨笑著,非常體貼的關上門。


    宮傳璟才驚覺,自己臥室跟個酒鬼煙鬼的沒有區別。地上淩亂放著四五瓶酒,臥室裏麵煙霧繚繞。


    沒人提醒她還能麻痹一下自己,不過現在這樣她是徹底睡不著了。


    翻身起來,還是去找唐澤好了。


    匕首什麽的,就留在這裏,讓他過過千年的煙酒癮,不過話說,千年前,有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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