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淩雲被皇甫景程那麽盯著,於是便不得不去看他的表情,隻見他還真像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易淩雲一時之間,竟然被皇甫景程給堵得,不知道怎麽去迴答他這無賴的問話。


    什麽叫她教教他作為一個男人,應該怎麽做?


    這種事情,是要她去教的麽?不是應該他自己要有自己的原則麽?


    難不成,沒了人教,他就可以隨便一個女人都睡在他旁邊?


    隻是這些話,易淩雲也就是在肚子裏腹誹,怎麽都不肯說出來的!


    總覺得她若是說了,便好像是一個女人在數落自家的男人一樣!


    她可不想自己,在什麽都沒有確定以前,先是亂了手腳的露出那副小媳婦的模樣來!


    皇甫景程等了一會兒,隻聽到易淩雲發出了一個“我”字,而後就沒了下文,隻是她的表情,可不像是沒話說的樣子,明顯就是有很多要說的,指不定隻是都憋在肚子裏,有一大串的數他的話呢!


    一想到這,皇甫景程便又再次笑了開來,一邊笑還一邊說著:“淩雲,你這說不出話來,是你也不知道要怎麽做的意思麽?也是……你是女人嘛,當然不知道君子應該做什麽,理解理解。”


    易淩雲被皇甫景程這樣一頓戲弄,真是惱了,很想將這男人罵一頓,可是又不知道,要從哪裏去罵他!


    而且有些話,她也沒法像他那樣不要臉的說出口!


    所以易淩雲隻能是強自說著正事,“皇甫景程,你不要扯那些有的沒的,那些事兒我不敢興趣,你就快點說,何楠在哪?我現在就要去見他!你快點兌現你的承諾!這可是你昨天要我陪你出席晚宴的時候就說好的!”


    可是,易淩雲吼了一連串,皇甫景程還是那麽笑著看她,眼神裏似乎在說著,“你就逃避唄,看你逃到什麽時候!”


    易淩雲感覺自己都被他盯得心虛了,可她不允許自己移開視線,免得她在怕什麽一樣,所以隻能是繼續那般憤懣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可易淩雲不說話了,那男人卻像是還沒玩夠一般,繼續說著:“淩雲,你說我那不是君子所為,若我在一看到旁邊躺了個女人,就立馬把她給睡了,在你看來,這是不是才算得上是一個男人所為呢?”


    易淩雲聞言,真的越發的被這男人給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賴的?


    這半年來,怎麽就沒發現他竟然是一個這般無賴的人啊!


    其實她心裏直覺是認為,皇甫景程不是那樣隨便的人,不會看到還行的女人就可以隨便睡的。


    可是他卻就是有那麽多的緋聞,還總是有著女人要往他身上撲,這一點,易淩雲想想,都覺得心好累。


    眼看著易淩雲氣惱的又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皇甫景程這才噗嗤一下笑了,瞧瞧易淩雲那般吃癟的樣子,心中惱怒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辯駁,這個樣子,倒真是可人極了!


    以前他怎麽不知道,易淩雲還是可以這麽逗弄的呢?


    現在一看,這會兒的易淩雲,可比平時喜人多了。


    若一早他就經常這樣時不時的對著易淩雲這般逗弄一番,是不是他們的關係早就不是現在這般模樣了?


    畢竟,就剛剛那麽一會兒的嬉笑,他就覺得,與易淩雲的關係拉近了好多。


    似乎也能更輕易的感知到易淩雲那不肯定說的內心的情緒了。


    當下皇甫景程便決定,以後,兩人的相處中,他不能再是那麽的死板,也許男人,還是要壞一點比較好。


    難怪有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呢!


    不過皇甫景程此刻卻也是有著自知之明的,知道易淩雲這會兒對他可堵著氣呢,所以他現在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這一次故意的一番逗弄,也是他的一時之意,開始隻不過是想著緩解一下氣氛,不想兩人之間等下來的交流變成一場質問與辯駁的場麵。


    至於這意外得來的見解,以後有的是機會去實踐。


    現下,就算還沒有得到青龍那邊的消息,皇甫景程也能想到,昨晚上,他和易淩雲,是被人給算計了,所以這事情鬧成現在這樣,根本怪不得他們倆。


    那麽他們倆,便也不能這麽就在窩裏鬧起來了,不然,那不豈是正如了背後設局的人的意了?


    所以這會兒,氣氛也調解的差不多了,皇甫景程也就適時的低了姿態,去牽易淩雲的手,自然是被易淩雲給甩開。


    皇甫景程倒也不失望,手被甩開後,反倒直接把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直接就那麽伸開雙手去抱易淩雲,易淩雲自然還是準備反抗,可是這一次,皇甫景程卻顯然是做足了準備,力道大且準,一下子就將易淩雲整個抱進了懷裏。


    等易淩雲掙紮反抗的時候,已經是在皇甫景程的懷裏撲騰了。


    那無異於就是進了籠子的鳥,怎麽翻騰,也翻騰不出那鳥籠子。


    可是盡管知道沒用,易淩雲卻還是絞著一口氣,不停的對著皇甫景程掐啊打的,手下也是下下用了狠勁,可就是這般,還是怎麽都覺得解不了心頭之恨!


    皇甫景程的胸口其實被易淩雲“蹂躪”的生疼,可是那點皮肉上的疼痛,與易淩雲帶給他心裏的疼痛而言,自然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皇甫景程完全忽視易淩雲對他胸口的拍打,雙手仍然是緊緊的圈著易淩雲,將她整個的壓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也顧不上易淩雲會不會去聽他的話,手從後麵按壓著易淩雲的背部,固定住她的身子,而後湊在她的耳邊快速的說著:“淩雲,剛剛都是我說的混賬話,隻是為了逗你一笑的,其實今早上,我一睜眼,看到旁邊躺著的女人竟然不是你,那一刻真的是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不瞞你說,我當時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跟袁清月發生了什麽,那樣我要怎麽和你交代?你若是知道我不幹淨了,還會不會接受我?所以第一時間我就低下頭就去看自己的下麵,還好,褲子還在……那一刻,我是真正的大鬆了一口氣,然後什麽都來不及想,也來不及思考自己是不是個男人,隻想將那莫名其妙躺在我旁邊的女人踢下床!”


    一大串的話說完,懷裏的人兒也安靜了下來。


    皇甫景程這才微微的鬆開易淩雲,離開了她的肩膀處,重新與她直視著。


    隻見,易淩雲的表情已經沒有了之前被他逗弄的暴怒,而是有點微愣。


    皇甫景程心裏有點竊喜,她這是,被自己的解釋給嚇得愣住了麽?還是開心的愣住了啊?


    好吧,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好像是有點……就是他自己迴想起來,好像都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特別是那句……褲子還在……。


    所以這會兒,皇甫景程便也不再出聲了,等著易淩雲反應過來。


    易淩雲確實有點蒙圈了,這個反差,真的有點大。


    她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皇甫景程竟然這麽會玩了?


    簡直就是把她的情緒玩弄的,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


    這種感覺,其實真的,挺可怕的。


    前一刻,他還像是個無賴痞子一樣說著那所謂的男人該做的事情,下一刻,他就立馬變身為純情的潔身自好怕被別的女人玷汙了的小男生一樣?


    還說著什麽“我不幹淨了”?這,這,這,是個男人說的話麽?


    這個男人,是如何將這極度反差的兩種情緒完美的結合的?


    而且她就這麽愣愣的看著皇甫景程,確定這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


    是他一個人上演了這麽多麵的表演,真的是……


    易淩雲感覺自己都要找不到自己的舌頭了。


    甚至她居然還覺得,皇甫景程這樣的多麵,好像也不是特別的令人奇怪,反正都還,挺正常的?


    而她,似乎並不反感這樣的他,甚至,更是多了幾分歡喜?


    “還發愣呢?”皇甫景程搖了搖易淩雲的肩膀,問道:“想什麽呢?被我的守身如玉給感動到了?嗯?”


    皇甫景程問完了,易淩雲還是那麽看著他。


    真不知道,皇甫景程啥時候這麽厚臉皮的?


    她剛剛才覺得,還挺歡喜這樣好玩的他的,他就要這麽一瞬間,又那麽不要臉了麽?


    易淩雲眨了眨眼,不讓自己再去想著這個男人的好了,迴想著這男人正常情況下的日常,好像,他一直挺厚臉皮的。


    她之前那麽趕過他,對他說過狠話,落過他麵子,他還是那麽不要臉的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麵!


    這不是厚臉皮是什麽?


    “我知道,我是很潔身自好的,而且會對你絕對的忠誠,可是你也不至於,感動成這樣吧?”皇甫景程無奈,看著易淩雲還是那麽看著他不出聲,就跟傻了一樣,隻能繼續想辦法讓易淩雲開口說話。


    果然,皇甫景程這話一出,易淩雲馬上就迴神了,一伸手拍向他的胸口,罵道:“皇甫景程,你能不瞎說嗎?誰感動了啊?我一點都不感動!一點都沒有!我隻是在想,你怎麽這麽厚臉皮?像你這麽不要臉厚臉皮的,也是沒誰了!”


    易淩雲本來不說話,皇甫景程挺擔心的,她這會兒說話了,他又給氣著了。


    跟他說幾句好話,有那麽難嗎?


    好吧,其實他就是像她說的,厚臉皮,不要臉!


    所以,皇甫景程低眉順眼的,輕輕的拍著易淩雲的背,哄到:“好好好,你不感動,不感動……是我瞎說的,我厚臉皮,自戀,所以才這麽覺得……”


    易淩雲又愣住了。


    這人的臉皮,也真的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她不得不服!


    皇甫景程看著易淩雲的臉色,便也也大約看出來了,易淩雲這氣,消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也不去在口頭上爭什麽,什麽都順著易淩雲就是。


    ——


    青龍將易淩雲送到皇甫景程的房中之後,開始還在不遠處站了一會兒,擔心他們在裏麵出什麽事。


    不過站了一會兒,聽房間裏麵好像倒也沒有什麽動靜,恰好會所的老板找過來了,說是昨晚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要告知皇甫景程。


    青龍想了想,這麽個關鍵的時候,還是別讓任何人去打擾二哥的好,於是便自己做主和會所老板一起在隔壁的606等待著。


    因為皇甫景程和易淩雲這邊隻顧忌著兩人在那說話互懟,所以都沒有去管那一直敞開著的房門,因為青龍隻要站在稍稍離那房門不遠的地方,就能聽到裏麵的動靜。


    所以青龍在和會所老板等待的時候,便時不時的從606出來站在兩個房間中間的走廊處探聽一下。


    終於,在他聽出608房裏的兩人算是重歸於好了的時候,覺得該是自己加一把火的時候了!


    於是青龍就直接進了608,站在那還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不遠處,故意咳嗽了一聲。


    原本正在那哄著易淩雲的皇甫景程聽到青龍的聲音,就立即抬頭望過去。


    皇甫景程並不計較自己的手下看到他在女人麵前那般低聲下氣的樣子,隻不過現在,易淩雲的情緒看上去是穩定的差不多了,那麽這該處理的事情,也得抓緊時間處理了。


    他昨晚在這裏不過是休息一晚,竟然能被人鑽了空子,迷暈了他,甚至將睡在他身下的女人給換了?


    這事情,皇甫景程光是想想,就恨不得揪出那膽大包天的人,讓他知道惹怒他皇甫景程的下場!


    於是,皇甫景程拍了拍易淩雲脊背,寵溺的說道:“淩雲,我們先不吵鬧了好不好?會所那邊應該有了發現,我們過去看看昨晚到底發了什麽,嗯?”


    易淩雲原本這一早上到現在,心緒波動的就沒平靜下來過,後麵還被皇甫景程故意逗弄了一番,現在才被皇甫景程各種無下限的給哄著,所以她的一顆小心髒,直到這會兒,才算是慢慢的落迴了肚子。


    被皇甫景程哄了不少時間,這會兒,易淩雲整個人便也開始恢複了冷靜,一聽到皇甫景程說昨晚的事情有了線索,她本來想說那我們快去看看吧,但是一想到何楠的事情皇甫景程還沒給她一個說法,就拉住了皇甫景程的袖子說道:“等一下,我問你,何楠現在在哪?你不是說今天帶我去見他嗎?”


    皇甫景程看著易淩雲扯著他浴袍袖子的手,臉色平穩,語音有些沙啞的迴答:“不急,我已經安排好了人看著他,你隨時可以見到他,不過淩雲,你不覺得現在,是不是先處理昨晚上的事情比較重要?”


    “還是說,你覺得,我是在騙你?”皇甫景程又接著直接道出了易淩雲內心對他的質疑。


    易淩雲被皇甫景程這樣直白的指出她對他的懷疑,臉頰不自覺的紅了紅,不過還是別過頭答道:“那你是在騙我嗎?”


    “當然不是!”皇甫景程的迴答很快,毫不猶豫。


    易淩雲便點點頭,“好,那我就相信你,我們先去處理昨晚的事情。”


    “好,青龍,我們走!”皇甫景程其實沒想到,易淩雲會這般爽快的說她相信他!


    當下心裏忍不住的就有些雀躍,立馬吩咐青龍帶路。


    易淩雲也感受到了皇甫景程飛起的情緒,不自覺的,嘴角微微是上翹。


    是不是,彼此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


    青龍在前麵帶路,不過他其實也沒走幾步,就在隔壁606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對皇甫景程說道:“二哥,會所的老板就在606等您。”


    “嗯。”皇甫景程答了一個字,便手放在易淩雲的腰間,擁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易淩雲感覺到了腰後的手,那熱度,透過她的禮服,傳到了她的肌膚肌理,她感知到了皇甫景程掌心的熱度,那熱度,讓她覺得有些燙的莫名。


    其實之前,皇甫景程對她也有過不少次這樣的動作,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裏對他的認知不同,所以便也覺得,同樣的動作,卻有著非常不一樣的感受。


    以前,皇甫景程若是這樣親密的擁著她,她總是煩得很,想要推開,要麽就是各種當那不存在,從來不去細細的感知那些觸碰帶給她的感受,而這次,她卻莫名的覺得,被他那樣緊緊的擁著,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還有那種,兩人是站在一起的,會一起麵對任何事情的感覺。


    就比如,昨晚的事情,她知道有他在,便會被查得一清二楚!


    她也許什麽都不用去操心,但是她也可以選擇什麽都參與。


    進了房間,皇甫景程和易淩雲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那沙發上,單從他的坐姿便可以看出,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易淩雲在走近了之後,便對那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隻見那男子身著一套灰色休閑服,看上去像是去做晨間運動的,不算特別出挑但是卻組合的剛剛好的五官,鼻梁上架著一副細金框眼睛,讓他看上去有了幾分溫文爾雅,但是卻也掩飾不住他那久居人上的優越。


    這些年,易淩雲雖然是一個小警察,可是因著她父親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後來陳越也算是個不小的處長,且她自己辦案也經常與一些重要職能部門打些交道,所以這麽多年下來,接觸到西湄市的那些政要人物也不少,也許他們不認得她易淩雲,但是易淩雲卻都是對他們有印象的。


    但是眼前這個人,易淩雲在腦中搜尋了一遍,不太想的起來,感覺是沒見過。


    因為有著眼前這樣氣質的男人,易淩雲確定,她隻要見過一次,哪怕是照片,就絕對記憶深刻!


    在易淩雲打量那男子的時候,皇甫景程也快速的看了那男人幾眼,然後就帶著易淩雲,走到另一旁空著的沙發坐下。


    那男人見皇甫景程坐下來,但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便笑了笑,自我介紹道:“皇甫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今日終於一見,深感榮幸。我是這家會所的老板,黎樹青。”


    “黎先生,您好。”皇甫景程便也禮貌的笑了一笑,顯然,態度並不是很熱烈。


    皇甫景程當然不會給這會所的老板什麽好臉色,他好端端在這過個夜,卻鬧出這麽大事兒,此刻沒大鬧這會所,還冷靜的坐在這兒,算是好修養了。


    黎樹青似乎繼續陪著笑說道:“皇甫先生,昨晚的事情,我們會所經過查看606房間,詢問昨晚值夜的服務員,基本可以斷定,是有人潛入了房間,在606和608共用的那堵牆弄了個大洞,將住在606的袁小姐和您身邊的易小姐給換了。”


    易淩雲一直沒出聲,就那麽盯著那黎樹青。


    這名字,她怎麽覺得,有些熟悉呢?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也真的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人。


    隻是看著那黎樹青,雖然他在麵對皇甫景程的時候,似乎是本著顧客是上帝的態度,言語之中也很是客氣恭敬,還一直賠著笑臉,但是易淩雲卻覺得,那隻是表麵,實際上這人坐在那裏的氣勢,一點點都沒有低聲下氣。


    易淩雲側臉看了看皇甫景程,剛好發現皇甫景程也轉過視線看了她,兩人那麽一個對視的時間,易淩雲竟然發現,她好像剛剛和皇甫景程得到了什麽一致的意見——那就是對於這個黎樹青的印象,他們都覺得,這人,不容小覷!


    ------題外話------


    一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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