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淩雲無奈的轉過視線,不想去與那道灼熱的視線對視。


    實則,她現在也說不準自己的心理了,所以,下意識的,想逃避。


    一時間,房間裏就又沒了聲息,隻餘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唿吸聲。


    再聯想起昨夜兩人的種種,易淩雲隻覺得莫名的曖昧。


    於是她便轉移著話題,“何楠呢,他昨晚比我先醉,你去找我的時候,看到他了嗎?”


    易淩雲知道,皇甫景程一直是有安排人跟著她的,所以她現在倒也越發的大膽了,在外麵可以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又是心底那份該死的信任,總覺得,皇甫景程安排的人,會很好的保護她的。


    所以昨晚,才那樣任由自己喝醉,而不去想之後的事情,就好像心底會知道,皇甫景程或者他的人,不會讓她流落街頭。


    至於何楠,既然和她一起醉,皇甫景程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此刻她問起,一方麵是為了確認何楠的安危,另一方麵,主要是,不想就那麽被皇甫景程一副深情的麵容凝視著。


    皇甫景程自然不悅,抬出一隻手,指尖刮著易淩雲的鼻尖,似乎是有微微的酸味,“一醒來就問別人?”


    “昨晚是我將他帶去喝酒的,我自然要負責。”易淩雲真真覺得自己受不了這樣的男人,整天膩歪的跟什麽一樣的?隻是,她好像,也拒絕不了,任由他要怎樣就怎樣。


    皇甫景程看著易淩雲一本正經的樣子,這才嗤然一笑,“嗤,你還當真以為,我能想著你們倆有什麽事兒?他不過是個孩子,而且,人家不喜歡你。”


    易淩雲這才看向麵前的人,盯著他促狹的表情,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當時便曲起膝蓋,往上頂。


    卻輕易的被人按住,一邊委屈的說著:“別總是這麽認真,這麽用力,這麽不留情麵,萬一真的踢到了,踢壞了,你以後的幸福怎麽辦?”


    似乎有了親密的接觸,這人已經理所當然的不要臉了。


    易淩雲氣得雙頰通紅,卻又有些羞赫,是不是男女之間,有了那一層的接觸,便如撕下了彼此麵前的遮羞布一般?然後什麽都不覺得丟臉了?


    明明以前,這個皇甫景程雖然流氓,卻也沒有這麽不要臉啊。


    現在說話,那可真叫直接。


    “嗬嗬,這世上也不隻是你一個人有那玩意兒,你沒了,還有大把的男人呢!”易淩雲感覺自己,便也跟著不要臉了,什麽話都能跟他鬥嘴起來。


    此話一出,立即氣到了某人,五指微伸,捏住易淩雲的下頜,似乎是警告,卻又很曖昧,“這種想法,最好還是不要有,不然,後果,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畢竟我要是殘忍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易淩雲卻忍不住笑了,因為他那句,“連我自己都害怕。”


    從來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能有幾分幽默。


    “那也隻是你自己害怕,我可不害怕。”易淩雲的聲音,又有了,她沒有深究的隨意語氣。


    總歸,是已經沉淪也不知了。


    “好了,放開我,真的要去上班了,昨天抓的那批人,我還得好好問問,青龍什麽時候能到?”易淩雲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斂了臉上的笑意,這樣不知不覺被皇甫景程的情緒所感染,且被他帶著走的感覺,著實一點都不好。


    “在路上了,今天不去警局了嘛,昨晚你宿醉,又折騰了一夜,累了。”皇甫景程摸索著易淩雲的肩頭,像是商量,又像是撒嬌。


    易淩雲總覺得,這畫風嚴重不對,這話,正常不應該是女人說的嗎?


    “瞎說什麽呢?我不累,一點都不累,生龍活虎的!”瞪了男人一眼。


    這事,門鈴聲才響起。


    易淩雲趕緊看向門口,心想,應該就是青龍來了。


    而皇甫景程,則一臉不悅,這青龍,做事就不能看著時候,今天這種時候,不該慢一點?


    可是人已經在外麵了,皇甫景程,也不能不管。


    隻得鬆開懷裏的人,翻身下床。


    將門開了一個小縫,接了一個袋子進來,然後又將門嚴嚴實實的關好,生怕青龍看到了什麽一般。


    青龍看著眼前一下子又緊閉的房門,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為啥二哥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充滿了不滿意?


    明明他已經,是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


    而且,他知道本分,不會往房間裏麵去看不該看的,這二哥,至於這麽防著他麽?


    青龍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離開的時候,突然好像又想明白了什麽。


    是不是,他來的太快,打擾二哥的好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青龍便明白什麽了,原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越快辦好越好嘛。


    衣服到了,易淩雲便果斷的搶過皇甫景程手中的袋子,將裏麵的女裝拿出來,進了衛生間換衣服。


    皇甫景程倒是不著急,隨便拿了個浴袍將自己裹了起來,而後迴到了床上。


    掏出一根煙,手去摸打火機,卻發現現在的衣服沒有袋子,更沒有打火機了。


    再想一想還在衛生間裏的某個女人,隻能是將那煙給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煙癮,原本也不重,如今有了女人孩子,這些東西,還是要遠離,給他們一個沒有汙染的環境。


    就是這麽想想,皇甫景程就又忍不住笑了。


    這麽幸福的他,真的好嗎?


    易淩雲一出衛生間,就看到床頭坐著一個傻笑的男人,真的很傻。


    不屑的撇了一眼,易淩雲就走到了門邊,“我去警局了。”


    還沒打開門,就發現自己被人抱住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什麽時候下的床,又是以什麽速度跑到門這邊,將她抱住的?


    總之,她真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傻了,傻的非常嚴重。


    “真想就這麽抱著你。”男人滿足的喟歎。


    易淩雲手肘往後一頂,“差不多了就行了,整天這樣你不覺得難受嗎?”


    “好,晚上我去接你,嗯?”下頜擱在易淩雲的肩窩,皇甫景程的聲音各種曖昧。


    “不用,我自己開車。”易淩雲閉眼,怎麽擺脫這個人啊?


    “你膝蓋還沒好全,不好開車。”


    “……。”


    後麵,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總歸,易淩雲還是去警局了。


    不過,是皇甫景程開車送的。


    直到警局外麵,皇甫景程還一臉深情的看著她進去了,才肯轉身往迴走。


    迴到了車上,撥通了青龍的電話,問了下何楠的情況,便開車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開車沒多久,到了一處房子,皇甫景程一打開門,便能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


    皺著眉進了屋,就看到那個叫何楠的男孩子,正在屋裏與白虎拳打腳踢,周圍的桌椅也早已遭了秧。


    不過看兩人的樣子,白虎顯然是忍讓到了極致,不然就那半大的毫無身手可言的男孩子,早就被白虎給打趴下了。


    何楠一看到皇甫景程,便也不跟白虎糾纏了,白虎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在這麽比劃下去,白虎真的怕他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傷了這個男孩。


    何楠衝到皇甫景程的麵前,怒道:“你把我關在這裏算什麽意思?怕我又要去找易警官嗎?”


    何楠的酒顯然醒了大半,不過麵目還是微微的紅。


    皇甫景程看著眼前的男孩,要在平時,敢這樣跟他說話,恐怕早就被踩在地上了。


    隻是此刻,他揮手示意白虎先離開。


    房內便隻剩下他和何楠兩人。


    皇甫景程將地上一個凳子扶起,坐了下來。


    “你喜歡江夢夢,我喜歡易淩雲,她們一個死一個傷,我以為,我們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皇甫景程慢裏斯條的說著,聲音不輕不重。


    何楠卻笑了,一點都不相信皇甫景程的話,“怎麽會一樣?夢夢是死了,死了!你知道死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易警官,她還好好的活著,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她,每天!”


    “可是你再怎麽傷心難過,墮落頹廢,江夢夢也不會迴來!”皇甫景程聲音微揚,“而且,害死她的不是白虎,更不是易淩雲!”


    “嗬嗬,是,不是易警官,不是你們,不是別人,害死夢夢的是我,是我!”何楠哀極反笑,手指向自己,“如果不是我將夢夢的事情告訴了易警官,夢夢現在至少還活著,還活著——然後也許有一天,那些人就放過夢夢了——”


    皇甫景程冷冷的戳破何楠心中最後的幻想:“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以為,你當真覺得,那些人會放過江夢夢?如果他們會放過,就不會在發現警方跟著江夢夢以後要滅她的口了!”


    何楠卻大聲反駁:“這也隻是你為了幫易警官辯駁的一麵之詞!”


    皇甫景程蹙眉,與這麽個孩子爭論這些,他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隻不過,他知道江夢夢的死對易淩雲造成的心理負擔,若是這何楠三天兩頭的去找她提起這事,恐怕易淩雲一時間真的要被這壓力折磨的走不出來。


    而易淩雲的事情,就是他的事,幫易淩雲排憂解難,他責無旁貸!


    “何楠,可是事實已經這樣了,江夢夢已經不在了,你再這樣自哀自怨,又或者是時不時的去找易警官發泄一番,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而那些曾經傷害過和真正害死江夢夢的人,此刻都還逍遙法外!難道江夢夢,會願意看著你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皇甫景程一把拉過何楠,將他壓在了窗玻璃上,聲音狠厲。


    何楠臉貼著玻璃,很冰冷,雖然他早已不在乎任何身體上的疼痛,因為隻有那些疼痛,才能暫時的讓他不那麽深刻的感覺到心裏的疼痛。


    可是現在,半邊臉的冰冷,卻似乎是讓他的腦子有些清醒了,皇甫景程的話,不斷的在他腦中迴放,特別是那“親者痛仇者快”六個字!


    是了,那些曾經傷害過夢夢的人,還有那些將夢夢淩辱致死的人,他們才是正在的罪魁禍首!


    皇甫景程看著何楠眼中的神色變化,知道自己說的話是有點作用了,於是繼續說道:“而且,根據那些小混混的口供,他們也是被人收買了,所以那真正的兇手,依然躲在暗處瀟灑著!”


    何楠聽到這裏,終於用力的睜開了皇甫景程的手,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問道:“那警察為什麽不去抓他們?還有那些小混混,他們明明直接害死了江夢夢,為什麽沒有被判死刑?”


    “這個世界,不是你以為的,想怎麽樣就怎樣?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都是講證據的!如果有證據,不用你說,易警官早就將他們繩之以法了!”皇甫景程真的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沒事在這裏跟個孩子*律,也是醉了。


    而且對方,顯然還不吃他這一套。


    何楠盯著皇甫景程看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著他的話,而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自言自語又像是跟皇甫景程說,“證據,嗬嗬,你們要證據是嗎?”


    皇甫景程蹙眉,沒再出聲。


    何楠說完,便準備離開。


    白虎在門外看著,眼神詢問皇甫景程是否要攔住何楠,皇甫景程微微搖頭。


    ------題外話------


    一更,今天有點晚哦,等下再有二更和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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