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從日正當中等到日薄西山,始終苦等不到人的陰邪怪魔,從那天起,兇惡的臉色就從難看變成難堪。


    “當初戰帖是派誰去送的?”音魔青麵獠牙的兇臉,說有多臭就有多臭。


    “還能派誰,就剩小淫仔這個嘍囉而已。”毒怪咬牙切齒的迴答,自尊心因為被晃點而嚴重受創。


    “那個家夥該不會沒把戰帖送去吧?”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性比較高。


    “不會啦!除了愛嫖這個缺點,小淫仔算是所有嘍囉裏最可靠的。會不會是那兩隻小毛驢沒看懂你寫的戰帖?”麵目猙獰的毒怪將矛頭指向音魔。


    “我字寫得那麽工整,怎麽可能會看不懂!”音魔自信滿滿地駁斥。“哼!搞不好是那兩隻小毛驢不識字。”


    毒怪窮兇惡極的眯起小眼睛怒道:“再不然就是那兩隻毛還沒長齊的小毛驢故意放我們鴿子!媽的咧,真當我們陰邪怪魔好欺負啊!”


    音魔嘔雖嘔,但卻不以為那兩隻小毛驢會臨陣脫逃。“總之現在說什麽也沒用,重要的是接下來要怎麽做?”


    “你說要怎麽做?”討厭動腦的毒怪將問題丟迴去。


    “這個嘛......”音魔苦惱地來迴踱步沉吟。


    越想越氣的毒怪心火已經猛烈到衝出喉嚨,“不用想了,管他三七二十幾,我們兄弟倆直接殺去客棧給那兩隻一個痛快!”


    “想不到......”音魔讚賞地豎起拇指。“咱們陰邪怪魔是該重振雄威了!”


    自從武林榜的懸賞一貼出,他們陰邪怪魔就成了江湖人茶餘飯後的笑話,就連走在路上被人認出身份,對方還嫌他們不值錢所以懶得殺,真是太可惱可恨了!


    難得貢獻出好意見的毒怪,興奮地摩拳擦掌,“嘿嘿,那咱們兄弟倆就大開殺戒,一起攜手共創血腥的未來!”


    原本以為無聲無息潛逃出尊爵客棧的姬戰雪,無奈的斜睨著身旁那隻如影隨形的瘦小身影。“你確定要跟我到底?”多繞了一早上的路,卻怎麽也擺脫不掉他像背後靈般的糾纏。


    “我被你害得無家可歸,不跟你跟誰?”小卒仔一臉怨恨。


    “怪我?”姬戰雪無幸地指著自己英挺的鼻子。“喂,你搞清楚,我可沒害你什麽,是你自己莫名其妙愛心虛的耶!”


    “還說呢!要不是你亂報複,我也不用害怕受牽連,而跟你一起踏上淒涼的亡命之路!”小卒仔越說越氣憤。


    “算了,你愛跟就讓你跟。”姬戰雪悠哉地揚煽扇子,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


    “要不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愛跟你呀!小姐和姑爺兇歸兇,可沒虧待過我,哪像你,連杯茶水都不請我喝......”小卒仔不滿地撅著嘴,緊跟在後。


    姬戰雪對他的抱怨聽若未聞,漫不經心地彎進幽靜的羊腸小徑。


    “那個,姬、姬公子!”小卒仔很不情願的喊住他。


    姬戰雪懶洋洋地哼了一聲,算是迴應身後那句結結巴巴的叫喚。[熱%書m吧*獨5家(製/作]


    “我覺得我們不該往這個方向走......”小卒仔不安地說。


    “為何不該?你倒是說個有力的理由來聽聽。”姬戰雪邊問邊加快腳步。


    小卒仔氣急敗壞的拉住他,“因為這條小路是銜接到幽冥森林,而幽冥森林的盡頭就是通往陰邪穀的山路,那裏可是陰邪怪魔的地盤耶!”


    “那又怎樣?”姬戰雪一點也沒打消往前進的念頭。“陰邪怪魔又不知道我把暗算詠熙妹妹的事栽贓給他們,你別心虛過度好不好!”


    “哎呦,不是啦!”小卒仔緊張地嘟嘍著。“是我怕被陰邪怪魔給遇到,要是被他們遇到,我肯定會被活活打死!”


    “那真是太好了!聽你這麽說,我更非往這兒走不可!”姬戰雪開心地笑著。


    小卒仔差點被氣死,正要衝上前掐斷姬戰雪可惡的脖子時,眼前突然跳出兩道熟悉的身影,“啊!我死定了!”他臉色瞬間慘白。


    “喝!終於讓我們逮到你這個死叛徒了!”毒怪狠狠地低笑。


    “哎呀!你怎麽沒跟在那兩隻小毛驢的身邊呀?該不會已經被掃地出門了吧?”音魔嘖嘖有聲地挖苦著,鄙夷的視線試探地落到姬戰雪身上,“這小白臉是你的新主子啊?”


    小白臉!姬戰雪沒有迴應,一臉嚴肅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認真的左照照、右照照,“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越看越覺得根本就是美型男的典範,的確有吃軟飯的本錢......”他忘情地自我陶醉了起來。


    一隻又一隻的烏鴉從頭頂接連飛了過去,小卒仔不敢置信地瞪著在緊要關頭還有心情照鏡子的姬戰雪,而陰邪怪魔則是臉色鐵青的裝作沒聽見他的自言自語。


    “音魔,你說咱們該如何處置這個叛徒好?”毒怪耍狠地握了握拳頭。


    “這還用問,當然是一刀一刀的淩遲他,接著再抽他的筋、撥他的皮,最後再來個五馬分屍!”音魔兇惡地露出尖牙。


    小卒仔駭得幾乎要屁滾尿流了,隻能可憐兮兮地望著身邊唯一的援手,“姬公子,你會救我吧?”


    姬戰雪很遺憾地搖了一下頭。“你跟他們之問的恩怨,我這個不知情的第四者不便多管。”他愉快地扇著扇子,慢步踱離。


    好狠心喔......小卒仔瞪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不僅悲從中來。


    “你就乖乖受死吧!”音魔唿出一掌,卻被怪異的掌風給化去。


    “不好意思打斷你殺人的興致。”姬戰雪突然折返。


    小卒仔又驚又喜,眼泛淚光地爬到姬戰雪的腳邊。


    “看來你這個小白臉是在扮豬吃老虎!”毒怪和音魔全神戒備。


    “你們千萬別誤會,這家夥的死活與我無關!”姬戰雪嫌惡地拍掉小卒仔巴過來亂摸的手。“我隻是想到有件事,兩位或許有興趣知道而已。”


    “哦?”音魔眯起精明銳利的小眼睛,揣測地大量著一臉誠懇的姬戰雪,“你這小白臉最好不要跟我們玩花招!”他撂下警告。


    “我怎麽敢呢!”姬戰雪天真無邪地露齒一笑。


    天生齙牙又滿口蛀牙的毒怪,很看不爽他那一口整齊又美觀的牙齒。“老子我沒閑工夫看你的牙有多白,你有話就快說,不然就快滾!”


    姬戰雪斂去笑容,換上一本正經的臉色。“在下聽聞兩位和韓睿浚、炎詠熙有仇,是否真有其事呢?”


    “有沒有仇,關你什麽事!”毒怪衝口迴嘴。


    “你說得對,的確不關我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不妨礙兩位殺叛徒。”姬戰雪甩開緊抱住他大腿的小卒仔,轉身就走。


    “慢著!”音魔伸手擋住姬戰雪的去路,“你吧話給我說清楚,我們跟那兩隻小毛驢有仇的事,是這個叛徒告訴你的嗎?”他粗暴地踹了小卒仔一腳。


    “當然不是。”姬戰雪搖頭否認。“我會知道你們有仇的事,是因為我恰巧和你們口中那兩隻囂張又該死的小毛驢住同一間客棧。又恰巧在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跟你們家的叛徒無關。


    ”坦白說,你們家的叛徒長得一副不老實的模樣,就算跟我轎了什麽舌根,我也不會笨到去相信。”


    “對對對,跟我無關、跟我無關、我什麽也沒說。”小卒仔連忙附和。


    “你信不信?”毒怪拉來音魔竊竊私語。


    “半信半疑,不過這來路不明的小白臉究竟存了什麽心,答案很快就能揭曉了。”音魔多疑的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姬戰雪,“你剛說有什麽會讓我們感興趣的事?”


    “對你們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喔!”姬戰雪刻意像說秘密般的壓低音量,“聽尊爵客棧的老板媚三娘說,前兩天炎詠熙被人偷襲、中了渾身乏力軟骨散、天旋地轉迷心丹和軟弱無骨化功水,現在武功盡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難怪那天那兩隻小毛驢會沒來赴約!”毒怪竊喜著這難得的好運道。


    “你沒道理這麽好心告訴我們這件事,你到底有什麽企圖?”音魔盯著姬戰雪坦蕩蕩的黑眸,怎麽也瞧不出任何對他們有害的端倪。


    “企圖嘛......”姬戰雪搖頭晃腦想了一下,“我實在沒什麽企圖、純粹是我唯恐天下不亂的劣根性發作罷了,但是兩位恐怕不會信服我這個說辭,所以我隻好勉強跟你們討你們家叛徒的活命,當作我的企圖,我想兩位應該不會覺得吃虧吧?”


    音魔和毒怪邪邪地笑了笑,揚袖一揮,疾奔而去。


    “你......”劫後餘生的小卒仔望著似正似邪的救命恩人......可怕的姬戰雪!


    陰邪怪魔無視門口保鏢的阻擾,橫衝直撞衝進尊爵客棧。


    看到有人登門挑釁,媚三娘立刻火冒三丈地破口大罵,“哪來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竟敢鬧我媚三娘的場子!”


    “去把韓睿浚和炎詠熙那兩隻小毛驢叫出來!”毒怪兇狠地大喝。


    “我偏不叫!”媚三娘跳出櫃台,袖子一卷,一巴掌就往毒怪的臉上招唿。


    毒怪偏頭閃過媚三娘的突擊,暴怒地一腳踹向她,聞聲趕至的阿剛急忙伸手拉開差點慘遭毒腳的媚三娘。


    “你們想做什麽?”阿剛將媚三娘護到身後。


    媚三娘氣唿唿地掐了阿剛一下,“想也知道是在砸場子,你還問幹嘛?”[熱x書%吧*獨<家y製@作]


    音魔很不耐煩地指著阿剛的鼻子吼,“快去把韓睿浚和炎詠熙叫出來,不然我們陰邪怪魔就拆了這裏!”


    聞言,媚三娘不屑地笑道:“原來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就是賤命怪魔呀!”


    “你這臭娘們,別以為有闕樓撐腰,我們就不敢拿你怎樣!”媚三娘鄙夷的口氣徹底激怒了音魔和毒怪,音魔一掌揮了過去,毒怪的毒針也咻咻咻地射出。


    媚三娘和阿剛同時出掌反擊,但陰邪怪魔並未就此停手,淩厲的攻勢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去,打得媚三娘和阿剛幾乎要招架不住。


    激烈的打鬥聲傳到準備要退房的韓睿浚和炎詠熙耳裏,他們不一味意地走進大廳,眼尖地陰邪怪魔在瞥見那兩道可恨、可惱的身影後就無心戀戰、左一拳、右一腿的打退2壓根兒不是對手的媚三娘和阿剛。


    “明年今日就是你們這兩隻小毛驢的忌日!”毒怪冷哼著射出一排毒針。


    韓睿浚護著炎詠熙閃過毒針的襲擊、緊接著手刀一揚,劈出一道雷霆萬鈞的冷冽劍氣,不但震退了毒怪,也將無法逃生的梁柱劈斷、瞬時跌落了數十片屋瓦。


    “想不到你這隻小毛驢身手如此了得!”音魔酸溜溜地鼓著掌,陰狠的眼光瞅向炎詠熙,“另一隻小毛驢的身手應該也不錯吧?怎麽不露一手來瞧瞧呢?”


    炎詠熙不急著迴應音魔意在言外的挑釁、故作委屈地向韓睿浚告狀,“這個醜八怪的老家夥一直罵我們是小毛驢!”


    韓睿浚一手拍扶她,一手運氣凝冰彈向出言不遜的音魔,音魔措手不及、膝蓋硬生生被擊中,當場難堪地跪到地上。


    媚三娘和阿剛崇拜地拍手叫好、惹得麵子掛不住的音魔咬牙切齒。


    毒怪扶起雙腳麻得站不起來的同伴、目露兇光、衝著炎詠熙嗆聲,“臭丫頭,你現在武功盡失,最好別太囂張,不然等一下老子就打得你滿地找牙、哭爹喊娘!”


    “你憑什麽說我武功盡失?”炎詠熙不動聲色地反問。


    毒怪邪佞地笑了幾聲,“渾身乏力軟骨散、天旋地轉迷心丹、還有軟弱無骨化功水,這三種可是我們毒門教最厲害的毒藥、不管武功再怎麽高強的猛虎,隻要中了其中一種毒,都會成了軟趴趴的廢物!你這臭丫頭一次中了三中毒,除了哭哭啼啼任人宰割之外,沒其他本事了,你要是不服,就出掌看看啊!”


    “這麽說,真的是你們囉?”炎詠熙淡淡一笑。


    音魔警覺到她話中的不對勁,才要開口,毒怪就搶先一步承認了,“沒錯,我們就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陰邪怪魔!”


    “很好。”炎詠熙向後退了一步。


    和煦的氣溫驟降、冷冽得讓人牙齒打顫的殺氣瞬間籠罩全室。[熱x書%吧*獨<家y製@作]


    韓睿浚冷冷瞪著猶不知死活的陰邪怪魔,一道令人猝不及防的冷銳劍氣忽擊而去。


    原本還在嗤之以鼻的陰邪怪魔,嚇得大驚失色,倉皇跳上屋梁閃避。


    錯失先發製人優勢的音魔連忙轟出一掌勉強抵擋後,再和毒怪聯手,兩人如狂風掃落葉般一連轟出數十掌反擊,驚天動地的戰火就此展開。


    一旁觀戰的媚三娘拉著阿剛站到炎詠熙的身旁。


    “前天深夜,闕無仇帶著夏香葵走了,不過你放心,我用馬車送他們出城,他們現在已經平安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媚三娘低聲說道。


    “但是話又說迴來,你打算怎麽辦?乖乖迴去嫁給姬公子,還是跟韓少主私奔呢?我看你要是選擇嫁給姬公子,恐怕你還沒過姬家門,就先守姬家寡了,早上韓少主一聽到你家門徒說的話,就臭著臉要照姬公子,好在姬公子早就退房走人了,不然肯定鬧出人命。”


    “我家門徒來過?”


    “韓少主沒跟你說嗎?”媚三娘心一驚。


    “我家門徒說了什麽?”炎詠熙追問。


    “嗯......這個嘛......”媚三娘支支唔唔,害怕多說多錯。


    “你不說,我就自己問他。”炎詠熙語帶威脅。


    瞥見頻頻出招卻節節敗退的陰邪怪魔,被韓睿浚的劍氣劈得淒淒慘慘,惶恐之極的媚三娘連忙說:“你家門徒說,姬家堡下了娉,要你趕快迴去履行婚約,還叫韓少主別癡心妄想跟你在一起。


    ”哎呀!我想韓少主之所以沒跟你提,一定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惹你心煩,所以你千萬不能讓韓少主知道我告訴你了,不然他肯定會殺了我的!”都怪她沒事這麽多嘴幹嘛!


    媚三娘自鄙得想咬掉舌頭。


    炎詠熙想起睡醒時,韓睿浚緊盯著她瞧的眼神,隱隱透露著害怕失去的不安眼神,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要帶她迴去?她不解地追望著韓睿浚的背影。


    韓睿浚速戰速決的一掌,直劈向邊抱頭鼠竄邊施放毒針的毒怪;音魔趁隙,狡詐地衝向炎詠熙,打算挾持沒了武功的她,好威脅銳不可當的韓睿浚。


    “小心!”


    疏於防備的媚三娘和阿剛焦急大喊,眼看隻差一步就能抓到炎詠熙的音魔,突然被一道怒不可遏的冷冽劍氣震飛,整個人被拋到半空中又重摔落地,悶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傷了她,死是唯一懲罰。”韓睿浚揚掌劈向咎由自取的音魔,一旁負傷倒地的毒怪趕緊扔出一顆毒氣彈、在千鈞一發之際就走音魔。


    毒氣霎時彌漫了整個室內,韓睿浚飛快抱著炎詠熙避至屋外,同時擊出一道劍氣阻擋意圖逃跑的陰邪怪魔。


    “咳咳,這兩個老不死的,淨使一些歹毒的小人步數......”媚三娘和阿剛也捂著口鼻跑了出來。


    安頓好炎詠熙,韓睿浚不再給陰邪怪魔喘息的機會,一道道冰心凍魄的劍氣追擊而去。


    被劍氣砍得奄奄一息的陰邪怪魔,苟延殘喘地趴倒在地,“我們認輸了,請別殺我們!”


    韓睿浚看也不看求饒的陰邪怪魔一眼,騰騰的殺氣化作一句冷哼,“我說過,傷了她,隻有死路一條!”


    領悟在劫難逃的陰邪怪魔垮下臉,悔不當初地含淚閉上眼,束手待斃。


    “不,千萬別殺他們!”媚三娘跳出來求情。“我的人被他們打傷,醫藥費至少要索賠個幾百兩,客棧大廳隻剩斷垣殘壁,必須重新裝潢才能營業,這損失可是幾千兩,還有被毀之殆盡的庭院重建費、我和阿剛的壓驚費,加加減減,起碼得賠償我上萬兩,他們要是死了,這筆帳我找誰討呀?”


    “讓開!我賠給你。”韓睿浚殺意不減,劍氣蓄勢待發。


    “你要賠?不要啦!他們這兩個老家夥砸了我的客棧。我一定要百般淩辱他們來出氣兼示威,不然江湖人會以為我媚三娘是個好惹的軟腳蝦、紙老虎。”媚三娘極力打消韓睿浚殺人的念頭,“而且我已經叫阿剛去拿腳鏈過來,你就把他們留給我當奴隸使喚吧!”


    炎詠熙拉住韓睿浚的手,阻止他出手。“死的確太便宜他們了,就把他們交給媚三娘處置,讓他們多受點活罪吧!”


    “對對對,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一定會折磨得他們死去活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媚三娘對自己折磨人的能耐很有信心。“別的不說,光是劈客棧每天要用的柴火,就能讓他們劈得口吐白沫,叫苦連天。”


    “那你還是殺了我們吧!”不想做牛做馬的陰邪怪魔伸長了脖子。


    “知道怕了吧!”媚三娘報複地各賞了他們一腳。


    炎詠熙沒心情再管陰邪怪魔,她麵色凝重地瞅著韓睿浚問:“為什麽沒告訴我,我家門徒來過的事?”


    韓睿浚有絲不安地咬著牙,不發一語。


    炎詠熙心一緊,義無反顧地抱住他,“如果阿爹堅持反對我們的婚事,我們就私奔!”


    醉了好幾天的炎傲天,一見到愛女和死對頭的兒子一起迴來,而且死小子還大言不慚說要娶他的女兒,逼得他顧不得腳步踉蹌,激動地衝過去隔開他們,“死小子,別想我吧女兒嫁給你!”


    “你別發酒瘋了!”孟娥怒斥激動的丈夫,急著想撥開他掐在韓睿浚脖子上的手,“快放手,你是要掐死他嗎?”


    “對,我就是要掐死這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怎樣?”怒發衝冠的炎傲天賭氣加重力道,熱燙的掌氣將韓睿浚的頸項掐出鮮紅指印。“死小子,你要是還想活命,就保證不再糾纏我女兒,我馬上放了你。”


    韓睿浚麵不改色,默然領受炎傲天的怒氣,冷酷的俊顏滿是打死不退的堅持。


    “阿爹!”炎詠熙緊張地拉住暴怒的炎傲天。“他是我真心喜歡的人,如果你傷了他,我會很傷心的!”


    “這死小子不值得你喜歡!”炎傲天很看不爽韓睿浚不肯求饒的傲氣。


    “炎傲天,你要是不想讓你女兒守寡,你就給我收手!”孟娥吼出最後邇牒。


    “守個屁寡,我又沒把女兒嫁他!”炎傲天捶胸頓足,很後悔當初讓寶貝女兒出這趟門。“就算女兒要嫁,也是嫁給指腹為婚的姬家兒子;要守,也是守姬家兒子的寡,怎麽也輪不到這個死小子!“


    “我不嫁姬戰雪,我已經跟他解除婚約了!”炎詠熙反駁。


    “胡說八道!”炎傲天聲嘶力竭地大吼,震耳欲聾的吼聲讓眾人耳鳴了起來。


    喉嚨嚴重不適的炎傲天咳了幾聲後,沙啞地再度開口,“就算要解除婚約,也要我說了才算!”


    哎!阿爹實在很不可理喻!炎詠熙深感挫折。


    “炎傲天,你眼睛是瞎了啊?你看不出他們兩個是真心想愛的嗎?”孟娥對炎詠熙眨了一下眼,“更何況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還能把女兒嫁給姬家嗎?”


    “什麽!”震驚的炎傲天張牙舞爪地往韓睿浚的臉上狠揍了一記重拳。“死小子,你竟敢占我寶貝女兒的便宜!”


    “他沒有啦!”炎詠熙急急辯解。


    “你怎麽可以這麽不潔身自愛呢?”氣急敗壞的炎傲天不聽解釋,痛心疾首地朝炎詠熙揚掌唿了下去。


    見不得她受一點傷害,才挨了一拳的韓睿浚立刻替她再挨一掌。


    “炎傲天!”看見未來女婿又挺身挨了這力道十足的一掌,孟娥尖叫著踹了丈夫一腳,“你打了女婿還不夠,居然又動手打我們女兒!”


    “我哪有打女兒,我打的是那個死小子好不好!”炎傲天氣唿唿地吼了迴去。


    炎詠熙很難過地輕撫著韓睿浚的臉頰,眼眶的淚水不停滾落。“對不起......”


    “我沒事,別哭。”韓睿浚將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攬進懷裏安慰。


    “死小子,快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炎傲天出手想把女兒搶迴來。


    孟娥搶先一步擋住了他,“炎傲天,你要是拆散他們,我就慫恿他們私奔!”


    “你講這是什麽鬼話!”炎傲天氣得跳腳,“這是做娘該講的話嗎?你腦子就不能裝一點正常的東西呀?”


    “你這個做爹的又好到哪去?成天就知道跟韓天驕鬥氣,你跟他的恩怨是你們的事,幹嘛要牽拖到孩子身上?”


    “睿浚這孩子有哪裏不好?何況這是要跟女兒過一輩子的人,女兒喜歡最重要,你挑剔個什麽勁?”孟娥不顧形象,破口大罵。“居然還罵我們的女兒不自愛,甚至還打她,氣哭她,你這個爹才是差勁透了!”


    “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你以為我真狠得下心打她,看她哭嗎?我那是在測試!要是這死小子孬得挨不了我一拳,或是眼睜睜看我們的女兒挨打不保護她,那就算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就算女兒珠胎暗結,打死我也不會認這個女婿!”炎傲天不小心衝口說出真心話。


    “那他通過了你的測試,你是不是就該大方一點成全他們?”孟娥趁勝追擊。


    “想得美!”炎傲天麵紅耳赤地否決。


    孟娥氣炸了,又狠踹了丈夫一腳,“我當初真是被鬼遮眼了,才會嫁給你這個沒風度的小氣鬼!”


    “你急什麽急,我話又沒說完!”炎傲天恨恨地瞪著不留情麵給他的妻子。


    “你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要害死人的膏藥?”孟娥想也知道自己丈夫的壞心眼。


    炎傲天懶得理會妻子的挑釁、涼涼地對韓睿浚說:“要娶我的寶貝女兒沒這麽簡單,全看你的誠意有多少。”


    “要怎麽做,您才肯答應?”韓睿浚謙卑地請教。


    炎傲天抬高下巴,高傲地冷哼,“去叫韓天驕親自登門求我,我或許會答應成全你們!”


    “浚兒,你的臉怎麽......”陪丈夫在書房品茗的桑蝶見到兒子負傷迴來很是訝異,趨前想檢查他的傷勢卻被拒絕。


    “有人傷得了你?”韓天驕不敢置信的思緒一轉,不悅地皺起眉頭,“別告訴我是隔壁那個丫頭。”


    那丫頭是有點本事,但還不是他兒子的對手,不過兒子要是有心讓她,那就另當別論。


    “為什麽?你們吵架了?還是有什麽誤會?”桑蝶憂忡地追問,該不是她和娥姐弄巧成拙了吧?


    韓睿浚沒有答腔,逕自挑了張椅子坐下。“我要娶炎詠熙。”他平靜地說。


    “什麽?!”韓天驕深受打擊地嗆了一下,口中的茶差點噴出來。


    桑蝶一改擔憂的神色,眉開眼笑了起來,“太好了,娘盼這天盼了好久呢!”


    “我不準!”韓天驕冷哼。“你要娶誰都行,就是不能娶炎傲天的女兒!”


    “我非她不娶。”韓睿浚很堅持。


    “娘支持你。提親的聘禮就交給娘來準備吧!娘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的。”兒子的執著讓做娘的桑蝶感動不已。


    “我說不準就不準,你還瞎忙什麽!”韓天驕狠潑了妻子一大桶冷水。


    “又不是要你娶!”桑蝶不滿地頂嘴。


    “我這個做爹的難道沒有權利幹涉自己兒子的終生大事嗎?”韓天驕惱怒地指著妻子的鼻子發飆,“你快點死了跟隔壁結親的爛念頭,我說什麽也不會讓炎傲天的女兒拜我韓氏的祖先!”


    “那就殺了我,否則我不會放棄她。”韓睿浚沉下俊顏,語氣決然得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韓天驕被兒子絕無僅有的叛逆給嚇住。


    “不殺我,明天就去登門求親。”韓睿浚冷冷丟下話,轉身拂袖而去。


    “求親!”韓天驕憤怒地捏碎手中的茶杯,“有沒有說錯,我肯讓炎傲天的女兒進門,就已經很委屈勉強了,還求親咧!”


    桑蝶耐著性子好言相勸,“兒子說一不二的脾氣你很清楚,你去求,就有兒子和媳婦,將來還可以含飴弄孫;不去求,你連兒子都會沒了!”


    “要我登門求親,門都沒有!憑什麽要我去求?全天下的女人多得是,又不是隻剩他女兒一個,炎傲天拽什麽拽?”韓天驕非常不甘心。“我死都不會去求,要我跟炎傲天低頭,我寧可絕子絕孫!”


    天才剛亮,桑蝶喜上眉梢地拉著一臉懊惱的丈夫踏進烈焰門。


    孟娥興高采烈地招唿他們,而炎傲天則蹺著二郎腿,高坐在太師椅上,傲慢地等著奚落死對頭。


    “哼!瞧你擺那什麽臭臉,沒誠意就別來!”炎傲天不等韓天驕坐定,就迫不及待開炮。


    “哈!生了一個沒眼光的兒子,我這個老子當然臉很臭!”韓天驕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孟娥和桑蝶尷尬地想打圓場,卻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


    “既然你覺得你兒子沒眼光,那你還不快滾迴家哭去,跑來我這兒找什麽碴?我的女兒可是很搶手,不愁嫁不出去!”醞釀了一整晚,炎傲天的火力猛烈得很。


    “哈!你還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看這普天之下,除了我那沒眼光的兒子之外,不會再有人看上你女兒了!”韓天驕嘲諷的語氣也是酸到不行。


    炎傲天老神在在地笑了笑,“哼!那就拭目以待,憑我女兒的才貌,要嫁王公貴族也不是難事,到時候你和你兒子可要有度量來喝喜酒喔!”


    深怕炎傲天真賭氣將炎詠熙嫁給其他人,桑蝶急忙捂住丈夫壞事的嘴,在他耳邊大聲提醒,“我們今天可是來求親的!”


    “求親!”炎傲天佯裝吃驚。“我還以為你們吃飽太閑,專程來吵架的呢!”


    “你夠了沒!”孟娥生氣地掐了丈夫一把。


    炎傲天和韓天驕嗤之以鼻地互瞪一眼,又不屑地別開頭去。[熱x書%吧*獨<家y製@作]


    “蝶妹,甭浪費時間理他們。”孟娥受不了地拉著桑蝶坐到另一角。


    “是啊!談正事要緊。”桑蝶將手中的紙卷攤開,“這是聘禮的明細,這兩天我會派人辦妥,你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麽?”


    孟蝶接下紙卷,也拿出一本密密麻麻寫滿人名的冊子給她,“我昨晚花了不少時間,粗擬了宴客的名單,你也看看有沒有漏了誰?”


    “女兒是我的,我都還沒同意,你們在那裏談個屁!”炎傲天大吼。


    “女兒也是我的,我同意就行!”孟娥不甘示弱地吼迴去。


    “你沒瞧見人家一點也沒要娶咱們女兒的誠意,你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幹嘛?”炎傲天意有所指地瞪向韓天驕。


    桑蝶猛打暗號給丈夫,要他趕緊說句好話。


    礙於不孝兒以死相逼,韓天驕撇了撇嘴,勉為其難地開了尊口,“算我拜托你行不行?”


    “拜托人是這種態度嗎?”炎傲天不領情。


    “不然呢?”落居下風的韓天驕眯起憤恨的藍瞳,在心裏直咒罵。


    “不懂就滾迴去,等你揣摩好拜托人該有的態度後再來!”炎傲天揮袖趕人。


    孟娥氣得掄拳修理丈夫,“炎傲天,你再給我意氣用事,我馬上就帶著女兒離家出走,我說到做到!”


    另一頭的桑蝶也連忙攔住嘔得甩頭要走的丈夫,“隻是要你好聲好氣說句好話,又不是要你的命,你這一走,搞咂了兒子的好事,你迴去怎麽跟兒子交代!”


    氣不過又莫可奈何的韓天驕深吸了幾口氣,抑鬱的藍瞳瞪向炎傲天那張可恨又可惡的得意嘴臉,咬牙切齒地說:“好,我韓天驕,今天就誠心誠意地拜托你炎傲天,求你這個該死的混帳,不要再這麽該死的討人厭!”


    炎傲天殺氣騰騰地撩起衣袖,“你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王八蛋,永遠別奢望我會把女兒嫁給你兒子!”


    “不稀罕!”看他在卷衣袖,韓天驕也接戰地掀起衣袍。


    “是你說不稀罕的,以後可別又跑來我家丟人現眼!”[熱x書%吧*獨<家y製@作]


    “我要是再踏進你烈焰門一步,你炎傲天就會拉肚子拉死!”


    “去你的,你韓天驕才會拉肚子拉死,你這個隻會詛咒別人死的王八蛋!”


    “敢再罵我一句王八蛋,我就撕爛你的嘴!”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該死的混帳,你今天死定了!”


    幼稚的兩方戰火眼看就要一觸即發了!


    挫敗的孟娥扶著氣暈的桑蝶,哀莫大於心死地指向外頭,“你們給我滾出去!”


    炎傲天和韓天驕瞬間拔身跳到屋外的廣場,原本在廣場上練武的門眾們立刻作鳥獸散,將整個廣場留給他們盡興。


    “哈!你乖乖受死吧!”


    “哼!鹿死誰手還不曉得咧!”


    咚、咚、咚!戰鼓鳴起,戰火瞬間爆發了!


    遠在山頂等待佳音的韓睿浚和炎詠熙,在清晰可聞的打鬥聲傳到他們耳邊後,毅然決然地握緊了彼此的手。


    “我們私奔吧!”


    微涼的晨風吹拂著細柔的紅發絲,坐在湖岸賞景的炎詠熙倚靠在韓睿浚的臂彎裏,柔聲道:“風景湖光、雲水蒼茫,這裏真的好美。”


    “是很美。”韓睿浚溫柔地順了順她額際被風吹亂的發絲。


    炎詠熙笑睇了他一眼,發覺始終膠著在她臉上的深情視線,有著得償所願的釋然和開懷。“一直盯著我看,不膩嗎?”


    “不膩。”韓睿浚答得毫無遲疑。


    炎詠熙瞅著他,淡淡笑開。“不迴界山,我們就定居在這裏好嗎?”


    “好。”韓睿浚低頭在她唇畔印上許諾。[熱x書%吧*獨<家y製@作]


    “不行!”偷偷摸摸匍匐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炎傲天和韓天驕,一聽到他們說要定居在這裏不迴去,緊張地飛身跳到他們麵前。


    “浚兒!”韓天驕放下冷傲的身段,焦急地想勸迴兒子,“你娘跟你嶽母已經敲定好良辰吉日,準備讓你和詠熙拜堂完婚,喜帖也已經徹夜趕工印製好,正趕著發送中,而且新房也布置好了,就隻差你們的喜衣在等你們迴去量身縫製......”


    “你說呢?”韓睿浚輕聲詢問炎詠熙,擺明了迴去與否的決定權在她。


    “詠熙,阿爹的寶貝!”看女兒默不吭聲,似乎還在氣頭上,炎傲天火氣盡斂,擺出溫情攻勢,“知道你和睿浚一起離家出走後,阿爹和你公公這幾天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寢。阿爹明白你隻是在氣頭上,不是真的狠心丟下阿爹不顧,所以跟阿爹迴去好嗎?


    “為了讓你成為最美的新娘,你娘請人設計了幾款別出心裁的鳳冠,就等著你迴去挑選呢!”他費勁唇舌想打動女兒。


    韓天驕也連忙敲邊鼓,“對啊!好媳婦,親家母甚至準備拿出精釀的醉妃露酒來大宴賓客,你們不迴去的話,這眾所期盼的婚宴就辦不成啦!”


    聞言,炎詠熙立刻搖了一下頭,當場嚇白韓天驕和炎傲天的臉,趕緊轉頭可憐兮兮地向韓睿浚求援。


    “看我也沒用,她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韓睿浚力挺炎詠熙。


    炎傲天和韓天驕頹喪又淒涼地望著炎詠熙,淚眼期盼她能迴心轉意。


    炎詠熙很堅持地又搖了搖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用光聞酒氣就會醉人的醉妃露酒來宴客,不然我美好的婚禮會被那些酒鬼給破壞掉!”


    熱鬧非凡的喜宴終於隆重展開,各方豪傑紛紛前來祝賀,好鬥成癮的韓天驕和炎傲天忙著比酒膽、比酒力,兩個人在喜宴開始沒多久就喝得醉茫茫,累得桑蝶和孟娥拉著韓睿浚全場敬酒跑透透。


    牽掛著獨坐在新房的炎詠熙,韓睿浚一敬完酒,就逕自迴到新房去。


    “會餓嗎?”韓睿浚坐到床邊,將如坐針氈的嬌羞娘子抱到腿上,親昵地相依相偎著。


    “好啦!拜堂前我有先吃飽。”聞到他唇間唿出的酒氣,炎詠熙的心緊張得怦怦亂跳,腦海裏不斷湧現昨晚娘硬逼她看的春宮圖畫麵。


    “那就好。”韓睿浚動手摘下她頭上的鳳冠,俐落地解開她身上的霞帔。


    “你、你、你別這麽猴急啦!”炎詠熙臉紅心跳地推開他的手。


    韓睿浚莞爾笑著,改脫起自己的衣服。


    “等一下、等一下啦!”炎詠熙不知所措了起來。“我們、我們......我們還沒喝合歡酒!”她心慌意亂地逃離他的懷抱,裝忙地替兩人倒著酒。


    “晚點再喝,我剛在外麵已經喝夠多酒了。”韓睿浚繼續脫衣服。


    “不行!”麵紅耳赤的炎詠熙很堅持。[熱x書%吧*獨<家y製@作]


    “好吧!娘子執意如此,為夫隻得從命。”韓睿浚站起身,從身後攬抱住她,兩手纏繞,互相喂酒,喝著喝著,他順勢吻上她的唇,順勢就將她撲倒在床上。


    “我,那個......”腦子一片春色,炎詠熙隻能意亂情迷地禁閉上眼。


    “我美麗的新娘子似乎很緊張。”韓睿浚挑情地在她耳邊低語,像是品嚐般輕輕吮吻著她泛著紅潮的頸間。“怎麽我的小娘子今天變得這麽膽小?”


    “哪有!”激不得的炎詠熙一鼓作氣脫掉兩人的束縛,未識情潮的嬌軀悄悄冒著熱汗。


    “我的小娘子果然一點也不膽小。”有些酒意的藍眸漾著如願以償的滿足笑意,壓抑不住內心澎湃的激情,韓睿浚情難自已地愛撫著她細致的滑嫩肌膚。“你真的好美......”


    渾身發燙的炎詠熙無力抵擋這股暈眩,隻能任由他的手和他的唇,在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前放肆。


    “我愛你。”他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美眸說。


    微喘著氣的炎詠熙已經忘了怎麽言語,隻能恩哼一聲,聊表接受他的示愛。


    “就這樣?”韓睿浚滿心期待她說些什麽。


    “不然咧?”按耐不住初始的情欲,炎詠熙反身將一臉失望的他壓到身下,胡亂地在他身上啃來咬去。


    “原來你扮豬吃老虎!”


    “你的話太多了!“


    欲火燎原,撩人的濃鬱愛戀蔓延在失控的邊緣,韓睿浚臣服在她的侵略下,徹底淪陷在她的耳鬢廝磨之中,兩情繾綣、夜漸漸深......


    兩年後--


    “孩子又踢你了?”瞧見炎詠熙吃痛地皺起眉頭,坐在書案前看帳的韓睿浚連忙擱下手邊工作,臉色緊繃地摸摸她隆起的肚子,“這樣折騰你,等他出世後,我會好好教訓他的。”他心疼不已地將她包坐到他腿上。


    “原來懷孕這麽辛苦。”還有兩個月要熬的炎詠熙很後悔。


    “對不起。”韓睿浚不舍地親吻她微微汗濕的額頭。


    “我隻是隨便發牢騷,不是在怪你。”畢竟當初一發現她懷孕,他就很歉疚地煮了墮胎藥給她喝,是她自己改變心意堅持要生的餓,因為腹中的胎兒代表兩人相愛的結晶,也是上天賜給的福分。


    而且自從她懷孕以後,他更加鑽研起醫書,婆婆或娘燉來的補品隻要她不想吃,他都得照單全收,半夜她被寶寶踢得不能眠,他也陪著不睡,體貼地哄她、照顧她;她一有什麽不適,他就恨不得替她痛地擔憂著......


    其實他也很辛苦呀!炎詠熙心疼地摸摸他的黑眼圈,“陪我小睡一下好嗎?”


    韓睿浚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抱她到床榻上。“這陣子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來,坐完月子,你想去哪我都陪你。”他躺進她的身旁,輕輕抱住她。


    “那我想再去一趟武林城。”炎詠熙興奮地期待著。


    “好。”韓睿浚寵溺地啄吻她嬌豔的紅唇。


    “浚!”炎詠熙撒嬌地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說出他期盼已久的告白。


    沒有預料到的韓睿浚,驚喜地楞了好一會兒。


    炎詠熙輕笑著戳了戳他的胸膛。“別發呆,快睡!”


    韓睿浚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嗬護地擁她入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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