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也不對,聰明人才懂得算計。”姚宴係好腰上的絲絛站起來,“哪怕咱倆都是人家棋盤上的棋子呢,也得奮力掙紮一迴。我迴去了。”


    祝君行將姚宴發鬢上的玉簪扶正,“你小心行事。對了,昨夜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怎麽知道?現在依舊沒好,怕是要傳染給你了。”


    “我感受到了,你這個仙術極好。”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頭有人喊姚宴的名字,姚宴忙道:“我先出去,過一會兒你再出去。”


    “好。”


    姚宴走出山洞就看到三個丫頭正在東張西望的找人,她怕祝君行被發現,於是悄悄走出山洞很遠才開口應聲。


    “姚姑娘,可算找到你了。”碧水忙忙的奔來就語帶抱怨的道。


    “找我何事?”


    “宮裏娘娘派了蘇公公過來,一是為了老太太賀壽,二則說要見你,老太太現正派了人四處找呢。”


    想來是她脫籍的事情有眉目了,姚宴臉上立即有了喜悅之色,“你在前頭帶路,咱們快去,不能讓人家等急了。”


    “姚姑娘請。”


    彼時,來賀壽的女眷都被周氏領著去了抱廈坐酒席,司徒老夫人的正堂上,老夫人在上首羅漢床上坐著,左下首第一張官帽椅上坐著一個皮膚白淨,年輕輕的太監。


    司徒玉的爹司徒敬和司徒玉在右邊陪坐。


    “娘娘讓咱家告訴老夫人,不要牽掛她,您老長命百歲,福壽安康才是她最大的福氣。”說著話就讓身後的兩個小太監奉上了棠嬪準備的壽禮。


    “老夫人,這裏頭是三支百年的人參。”蘇公公點著第一個小太監手裏捧著的捧盒,“這裏頭放著的是一尊白玉觀音。”


    蘇公公笑道:“都是娘娘孝敬老夫人您的。”


    “讓娘娘破費了。”老夫人示意身邊的大丫頭,大丫頭就捧了一個巴掌大的紅木盒走向蘇公公。


    老夫人笑道:“這是老身送公公的小玩意,戴著玩吧。”


    蘇公公用小指頭尖尖的指甲蓋挑開紅木盒一條縫往裏頭瞥了一眼,眉眼立即就舒泰了,手掌蓋住小木盒往袖子裏一塞就笑道:“咱家就多謝老夫人賞賜了。”


    老夫人含笑點頭。


    彼時,守門的小丫頭給服侍在側的大丫頭打了個手勢,大丫頭出去看了一眼隨後又迴來請示老太太,老太太就道:“快去請進來。”


    片刻,姚宴走了進來,老夫人就道:“丫頭快過來見過蘇公公。”


    姚宴迴憶著司徒玉所贈兩個宮嬤所教導的禮儀,往前走了兩步蹲身行禮,“見過蘇公公。”


    “咱家當不得姚姑娘這一禮。”


    姚宴聽著這語氣有些不好,抬眼看去正和他的目光對上,就見這公公一派羸弱氣質,眉眼之間卻藏著剛強韌性,蘇公公見了姚宴就覺得,姚太師的這位掌上明珠,以前在宮裏時那一身的浮華高傲氣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沉靜,內藏風骨秀氣的韻致。


    “怎麽,姚姑娘不記得咱家了?”


    姚宴搖頭,“不記得了。”


    蘇公公略帶諷刺的一聲嗤笑,“您貴人多忘事。罷了,咱家也不必提了,落井下水倒顯得咱家心胸狹窄了。”


    【蘇梅秀,長春宮大總管,棠嬪的心腹,姚胭兒和真珠郡主撞見他鞭打宮女,曾聯手捉弄過他,往他身上扔毛毛蟲】


    接收完和這個蘇公公有關的記憶片段後,姚宴抽抽嘴角,真是人生何處不逢敵啊。


    “我記起來了,我和真珠郡主一起作弄過公公,那時年少不知事,撞見公公鞭打宮女沒問青紅皂白就認為公公欺負人,所以才往你身上扔毛毛蟲的,事後才知是那宮女吃裏扒外,還請蘇公公見諒。”姚宴態度誠懇的道歉。


    蘇梅秀眉眼舒展,擺擺手,“咱家不過順嘴一提罷了,些許舊事早已不放在心裏了。娘娘要見你,你得跟咱家進宮。”


    姚宴愕然,“現在嗎?”


    “明兒啟程。”蘇梅秀道。


    司徒玉站起來一拱手就問道:“可是因著姚姑娘脫籍一事?”


    “咱家隻聽命行事,主子是何意圖怎能胡亂猜測。”


    司徒玉一怔,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笑道:“如此就請公公在舍下將就一晚了。”


    “正好,咱家正好湊個熱鬧,給老夫人過完壽辰再走。”


    老夫人笑著點頭。


    待司徒玉將蘇公公安頓妥當再迴到正堂,老夫人正把著姚宴的手說話,“你不要擔心,娘娘從小就是穩妥的性子,定會護著你的。”


    姚宴靜靜聽著,心裏卻得到一個猜測,明麵上司徒家是站在皇帝這邊的,所以皇帝收了司徒家的姑娘在身邊封為棠嬪,而暗地裏司徒家是垂簾太後的棋子。


    這個猜測是建立在,刺殺祝君行的背後主使是垂簾太後的前提下。


    有了這樣的推測,姚宴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於是笑道:“我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麽大德遇上大公子和老夫人這樣的好人幫襯我。”


    老夫人笑的天|衣無縫,慈愛溫柔,她輕輕拍著姚宴的手背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餘蔭,我們司徒家是感激姚太師扶持商業,自然也是因為丫頭你討我這個老人家喜歡的緣故,還有我那個大孫子。”


    司徒玉極為配合,滿眼含情的看著姚宴。


    人人都戴著麵具,姚宴覺得這場麵、這氣氛特別好笑。


    “還是要感謝你們的。”姚宴笑道。


    ——


    周氏所居正院前的抱廈裏,女眷們一邊吃酒一邊閑話家常,淑孝是女眷中地位最高的,此時她正拉著周氏的手遠遠坐在隔間裏和周氏說話。


    “你覺得如何?”


    周氏麵上帶笑,心裏卻恨不得罵死淑孝。


    金陵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知道你大女兒自小體弱多病,鄭大夫都診斷不能承受生子之痛了,你竟還妄想把這麽一個病秧子嫁給我們司徒家做主母,你打的什麽如意算盤當我不知道嗎。


    “這、實不相瞞,我們家老太太心裏已經定下合適的人了。”


    淑孝一下變了臉,“你們說了誰家的姑娘?我怎麽沒聽說過?莫不是敷衍我?”


    周氏忙道:“隻因這姑娘身份特殊。”‘


    “憑你們家這點根基敢問看上了何方神聖?”淑孝嘲諷道。


    周氏被諷刺的憋了一肚子氣,臉上卻還不敢露出來,淑孝到底是皇姑,她不敢得罪,於是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是姚太師的掌上明珠。”


    “姚竹清早死了,還掌上明珠呢,不過一介賤人罷了。”淑孝輕蔑的看著周氏,“我好好一個郡主娘娘你們不稀罕,竟稀罕一個賤人,你們司徒家可真是賤啊。”


    淑孝猛然站起一甩袍袖,“玉溟,咱們迴府。”


    玉溟郡主此時坐在外頭正和相識的小姐妹聊天,聽到淑孝動怒的說話聲忙站了起來,匆匆跟了上去。


    “娘,你等等我。”


    淑孝的舉動驚的酒宴一霎鴉雀無聲,周氏忙走出來安撫。


    ——


    “迴稟老太太,門口有個叫祝大福的人找姚姑娘,說姚姑娘被咱們府上的人帶走了。”二門傳話的小幺跪在地上道。


    “那是我女兒的祖父,老太太,那我出去見見。”


    老夫人笑道:“既是你女兒的祖父,那就請進來,正好一塊坐席用膳。”


    “這不合適,還是我出去看看吧。”


    “也好。”


    姚宴一走,老夫人就淡下了臉,一聲長歎。


    姚宴走出大門外就見祝大福一身狼狽,破衣爛衫,整個人精氣神混亂的不成樣子,她大驚失色,忙去攙扶坐在石階上仿佛一下蒼老了十歲的祝大福,“您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祝大福一見姚宴就哭道:“小姐,我對不起你,團姐兒不見了。”


    姚宴頓覺眼前一黑,身子猛然搖晃,她重重一咬唇就厲聲道:“別哭,好好說話。你什麽意思,好端端的,我把人都留在了莊子上保護團姐兒,團姐兒小小一個人怎麽就不見了?”


    祝大福跪在地上哭道:“那日團姐兒哭鬧著要找娘,紅彤就抱著哄,去外頭看花,誰知這一去就沒迴來,我們到處找遍了也沒有。”


    祝大福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臉上招唿,“小姐,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姚宴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悔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疾聲厲色,“你說清楚,到底是紅彤抱走了團姐兒,還是紅彤和團姐兒一塊失蹤了,啊?”


    祝大福搖頭,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紅彤抱著孩子出去就再也沒迴來,我們到處找了,找遍了,沒有,團姐兒,爺爺對不起你。”


    姚宴情緒劇烈的波動將祝君行引了出來,當他看到坐在地上哭的祝大福和癱在旁邊眼眶通紅的姚宴頓時大驚,忙問道:“爹,發生什麽事兒了?”


    “大郎,爹對不起你,團姐兒不見了,找不著了。”祝大福哭道。


    祝君行心頭一震僵在當場。


    “你別哭了,我有辦法。”姚宴從忽然而來的衝擊中緩過勁來,站起身對大哭的祝大福道:“福叔,不怪你,是我引狼入室。你迴山莊等消息吧,我能找到團姐兒。”


    祝大福一聽也不哭了,忙爬起來,眼巴巴的看著姚宴,“小姐,你不騙我吧?”


    姚宴點頭,“福叔,你自己能迴去嗎?”


    祝大福點頭,用袖子抹抹眼淚道:“三郎陪著我來的,現下他在找地方投宿,我等不及就先找來了司徒府,我們說好的,一會兒三郎就來找我。”


    “那好,你們歇一晚上明天就迴莊子去吧,團姐兒我知道去哪兒找。”


    祝大福信重姚宴,忙不迭的點頭。


    祝君行扶住站不穩的姚宴,忙低聲道:“你果真有辦法?”


    “附耳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火辣農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山臥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山臥雪並收藏穿越之火辣農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