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說完了話後對明天說去下洗手間,起身開了門就走了出去。李澤民和周莉迴到明天身邊,先是讓明天躺上床,明天不願,兩人也就不再強求。


    明天看著蘇黎,向李澤民問道:“你們覺得……我和蘇黎……有結果嗎?”


    “我覺得……”周莉點了點頭。


    “問你自己。”李澤民毫不客氣的說,“你想就努力,不想就此打住連朋友也不要做。”


    “對她來說……太狠心。”明天搖著頭,不願意讓蘇黎再嚐試一下不安。


    “你不狠心,就會有別人來教她狠心。吃一塹長一智,況且她不可能永遠不經曆這些事。”


    莫有為心力憔悴到了極點。


    因為公司裏的一些事情,他被其他股東擠兌,差點被彈勳出董事長之位。


    他所在的公司是由他和一些老友親手組建起來的,從當初隻有的七人團隊,發展到現在的上萬人的產業鏈,他從沒有過覺得現在這樣累。


    曾經他因為借錢籌備公司的運營資金而被家裏親人集體拉黑,他的一些好友聽聞他有創業想法後,紛紛表示祝賀,不過卻依舊沒有資金注入。


    他去銀行貸款,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明而被拒之門外。


    沒有更多資金的注入,他們隻能自己湊,他們七人湊了五萬出來,開始了他們的小規模運行。


    第一次的反響不錯,一些大佬找到他們想要收購,出的條件很誘惑,不過他們沒賣。


    後來他才覺得他沒賣掉,是正確的選擇。這簡小的“公司”最後終於發光發熱,數不清的資金注入進來,隨後上市,推廣至海外,一氣嗬成。


    他二十九歲時,一切終於平靜,公司的發展一直穩定向前,莫有為也選擇結婚。


    三十歲時他有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他視如珍寶,卻因為工作的原因疏於管教,變成了一個混子。


    今天他就是想帶著他的孩子開始接觸一下自己公司的管理運營模式,並相約了之前的六位好友一起吃飯。


    隻是六位好友的反應讓他吃驚,他的六位好友一致認為他不適合再待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決定在下一次的董事會上,決策出結果。


    這時他才明白,他的好友早就不是之前,得到更多更大的權利之後,他們早就偏離了本心。


    莫有為嘲笑了自己兩聲,臨走前給他們留了一句話:“在你們彈劾我之前,這公司,我還是董事長。”


    他帶著他的孩子坐上自己的車子,一瞬間的心酸湧了出來,他不怕公司倒閉,他更怕的是他信任的人還是要背叛他。


    莫有為對司機說:“走吧。”


    司機問:“去哪兒?”


    莫有為說:“隨便,去哪兒都可以,先繞一會再迴家吧。”


    車子疾馳起來,像隻利劍穿梭在雨夜裏。


    當他們走到橋上時,司機才注意到人群圍繞著什麽,已經阻塞了橋上的交通。


    “老板,這裏已經堵了,您看…?”


    莫有為不在意這些:“沒事,我出去走走。”


    司機急忙下車從車門裏拿了傘出來,為他撐開。


    他準備繞開人群,卻忽然聽到有人說有人尋死,不過他們的語氣裏沒有絲毫同情的意思,反而說著“他怎麽不快些跳下去”的話。


    莫有為想到,這樣下去,這人必死無疑。他急忙推開人群,從人群縫裏鑽到最前麵去。


    他看到那人的身體慢慢蠕動,被雨淋濕的身體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寒冷。


    他聽到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向前勸阻,他們低聲說著的是:“快跳下去吧,他顫抖著,看來是一定跳不下去吧。”


    這裏他隻是覺得心寒,當他聽到自己的孩子說:“算了,爸爸,你別勸了,讓他跳下去吧。”


    他抑製不住心裏的憤怒,揚起手掌打了過去,他以為這樣能將他的孩子打醒,可讓他失望的是,一根已經長歪且已經成型的樹,已經很難再扳正。


    他兒子跑著離開時他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股憤怒和憎恨。


    他又與這尋死的人交談了幾句,卻依舊沒有勸他迴來。這個人跳江之後,莫有為帶著到來的消防官兵下河去尋。


    他們在湍急的河流裏尋找了將近一小時,尋死的人的屍體似乎消失了,他們又找了半小時,沒有找到。


    他的屍體已經漂向了遠處,短時間裏,不太可能找到。消防官兵讓莫有為先迴去休息,找到屍體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他。


    他步行迴到橋上,橋上交通已經疏通,圍觀的人已經散去,隻有三三兩兩的人的目光隨著消防官兵的船隻移動著。


    莫有為頹廢著迴到家裏,他的妻子忙上前來問道:“有為,你見到離兒了麽?我和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莫有為坐到沙發上,衣服還沒來得及換:“離兒?他沒迴來?”


    “是啊!”莫有為的妻子朱琳為她尋來一件衣服和他換上,:“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嗎?之前給他打電話問問你們到哪兒了,可是,沒人接聽啊!”


    莫有為想到橋上的事兒,頭也不迴的說道:“管他去哪兒!他要是死在外邊,我都不會給他收屍!”


    朱琳一愣,她從沒有見過莫有為發過這麽大的火,但她清楚離兒的作為:“有為,離兒他又犯什麽錯了?”


    莫有為就將橋上的事講了一遍:“是我疏於管教了,隻怕現在我想掰迴來,都不太可能!”


    朱琳若有所思:“離兒……他真這樣說?”


    “你以為我說的是假話?!”莫有為微怒:“他都是給你慣的!”


    朱琳一驚,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莫有為生過這樣大的火氣,她此刻戰戰兢兢:“有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給離兒打個電話。”


    朱琳拿出手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響了三聲隨後被人掛掉了。


    朱琳拿下手機,緊緊的拽在手裏:“有為,離兒還是沒接啊…他會不會是出事了?”


    莫有為仍然為離兒的那句話覺到反感:“不管他!他死不了的!”


    “哎…有為!”朱琳的話落在莫有為耳裏,不過莫有為還是沒有反應,自顧自上了樓癱在被窩裏睡著了。


    朱琳口中的離兒此刻沉浸在震耳欲聾的酒吧裏。這裏是他覺得身心舒爽的地方。


    把身體沉浸在濃鬱的音樂裏,身體跟著節奏搖擺,一切的煩惱都能煙消雲散。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來形容朱琳口中的離兒是最合適的。


    他的所有朋友都是在酒吧裏認識的,此刻也是圍繞著他,正端著酒杯與他碰杯。


    “離哥,今天又是什麽原因一個人到這來喝悶酒?”周圍朋友裏有人和離兒這樣說。


    離哥這樣說:“我家那老頭子打了我,我氣不過,就到這來了。也是隻有這裏,才能讓我感覺的舒服。”


    “那是自然,”說話的是這裏的老板,因為離哥也經常來,和這裏的老板也比較熟識了。


    離哥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看名字,隨後丟在一旁,任它響著。


    老板問:“誰的電話?離哥怎麽不接電話?”


    離哥說:“我媽的,不管她,我們繼續喝。”


    老板說:“離哥,今天暢快喝,這一次,我請了!”


    離哥從十六歲第一次接觸到酒吧以後,就逐漸喜歡上這裏,他漸漸放縱自己的身體,沉迷在這份“美好”的世界裏。


    “好,這可是你說的!”離哥說,又拿了一瓶酒喝了下去。


    “誒!這樣喝不過癮!”老板說,他找來紅牛,兌了白酒紅酒和啤酒在一起,“這樣喝才能盡興!”


    “這樣不會出事吧?”離哥有些膽怯,他還從沒有這樣喝過酒。


    老板裝作不悅說:“沒事,你放心好了,我們這樣喝過好幾次了!不會有事的,離哥不喝,是不給我這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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