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逆卷家的少爺居然做出了那麽不知死活的事嗎?


    管家聽著眼前這位紫發的眼鏡男的敘述,越發感到一股寒意淌過全身。


    如果是百年前的香取未定,逆卷禮人那放肆的接觸足以讓他被撕成碎片都不止。


    可惜現在的未定,太過無害,連讓禮人休學都是自己一手操辦的。


    接過對方賠禮道歉的重禮後,管家開始思索對方的真正來意。


    “怎麽不見禮人少爺呢?”對於長期與世隔絕的管家而言,他向來不會也不需要客氣地對待這種不速之客。


    “考慮到他頑劣的性子和他闖下的禍端,我個人認為還是不要讓他再來招惹香取小姐的好。”說著,這位曾經阻止過禮人繼續侵=犯未定的男子指尖頂了頂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當然,如果香取小姐需要,我會好好地帶他過來的。”


    這人,也不太客氣呢。


    管家發現眼前的人有些對自己的胃口,終於放下那份禮物,通知他在客廳等候。


    這位男子名為逆卷憐司,雖是逆卷家的次男,實際上卻已經相當於逆卷家的長男了,很多事都由他出麵處理。


    若是上次他沒有阻止自己的兄弟逆卷禮人,隻怕此刻就算未定不追究,管家也要親手殺掉逆卷禮人了。


    他逆卷禮人敢做出這種事——將未定置於危險境地還肆意玩-弄就說明未定的威懾力已經岌岌可危了。


    立威很無聊,但在百年前那個強大的他所認可的香取未定真正迴歸之前,還是必要的。


    那麽,要讓他見未定嗎?


    管家有些為難:逆卷憐司特意跑來一趟唯一的要求就是見見未定,可現在這個溫婉柔弱的未定與他立威的意願截然相反。


    他甚至懷疑,逆卷憐司這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算試探未定的實力。


    但是就這麽趕走別人,避而不見也是不可以的。


    香取未定日漸式微了,如今居然連外人都不敢相見了。


    日後會有這樣的傳言吧,若是那般逃避……


    思慮間,他已經走到了未定門前。


    怎麽了?


    未定惺忪的睡眼似乎在說這句話。


    管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為未定這鬆懈的姿態而不滿。


    而未定也會差異觀色,立馬站得筆直,還用手揉了揉眼睛保持清醒。


    最後,她非常多餘地將睡衣領口往上拉了拉。


    那行為就像是在針對他這個“變態”。


    “有客人來訪,請您盡快換好衣服。”管家冷冷的說道。語畢還不忘給從衣櫃裏抽出一套他認為勉強可以見人的衣服——唯一套工整端莊的黑色禮服。


    “我能問一下是誰來訪嗎?”未定稍微遲疑了下,阻止了他退出去的步伐,“或者你需要我怎麽做?”


    很敏銳嗎?


    管家發現現在的未定也並非像他想得那樣難以擔負重任。


    “客人是逆卷憐司,就是那天將你從逆卷禮人那裏救下的眼鏡男。”管家麵無表情地描述著。


    “聽起來你好像完全不待見他……”未定再次聽出了其中的語氣差別。


    “怎麽會?我很中意他,隻是他應該來者不善。”管家嗤笑了一聲。


    “什麽意思?”未定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你還有您百年前的記憶嗎?”管家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這個“您”是管家對百年前的香取未定的尊稱。


    未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你怎麽會這麽問?”


    “那就是不記得了……您今天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展現出您百年前的威風,讓他知道你不是可以欺負和試探的對象。”


    未定將手中的禮服抓緊了些,抿了抿唇,給出了一個非常準確的猜測:“你的意思是說我百年前非常厲害,現在變弱了,你可以理解,但是你需要我在他麵前擺出強者的姿態是嗎?”


    管家難得給她鞠了個躬:“沒錯,小姐,你變弱了的事其實早已有傳言,隻是大家都不敢相信,即使逆卷憐司今日過來不是來試探的,您也該擺出您的姿態。”


    “嗯,雖然不是太懂,我還是配合下你,冒昧問一下。”未定眨了眨眼,“我要是做的太過火,惹怒了他怎麽辦?”


    “若是如此,那就是你的風格,而我來收拾殘局,”管家笑了,“重傷而不殺他我還是可以辦到的。”


    “你也不用太刻意,按照你的想法來。”


    若是前幾年那個荒廢、玩樂無度的香取小姐,他是一點也不敢相信的。


    隻怕不等他阻止,那個她就會搶先勾搭上這位來訪者了——逆卷家的六個兒子都生的一副好皮囊,隻可惜每個人性格上都有點問題。


    這樣想著,管家又有點同情來收拾殘局,以及即將被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和對待的逆卷憐司了。


    他有點好奇,現在的未定會如何應對。


    他莫名覺得,現在的未定和百年前的未定有太多相似之處了。


    不清楚什麽情況卻願意配合這點,和百年前的未定一模一樣,隻是會不會讓他眼前一亮,卻是不可知的。


    他已經做好了崩盤的準備。


    他看著未定慢慢地走到客廳,微微笑了一下——不同以往那和善溫柔地笑容,這一次的微笑不帶笑意,竟似有些淡漠。


    接著,在逆卷憐司伸出手時,她非常無禮地並沒有迴應,而是伸出右手,擺擺手示意他坐迴原位。


    很好。


    管家很詫異,未定的表現居然和百年前的她的表現一模一樣。


    那時候,每次有吸血鬼拜訪,她都是這樣疏離且毫不客氣的擺擺手,似乎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裏。


    可是當她熟識的朋友拜訪時,她卻會多解釋一句:“我不太喜歡肢體接觸。”


    此時的未定,連解釋都沒有。


    “逆卷先生有什麽事嗎?”未定放鬆地靠在沙發上,言語中似乎很不耐煩,完全不把來者放在眼裏。


    “咳咳,”逆卷憐司做作地咳嗽兩聲,“恕我直言,未定小姐這樣對待來客是不是太失禮了。”


    “哦?”未定有那麽一瞬間臉上閃過一絲不安,但卻很好地用那惡意的語氣掩蓋住了,“這麽說你不是來替你弟弟道歉的,而是來做客的?”


    兩人的針鋒相對讓管家十分滿意,甚至還不忍不住添了一把火:“逆卷先生,我好像聽說您是來替逆卷禮人賠禮道歉的。這項業務您是不是不太熟悉,要不然還是讓他來吧。”


    “原來如此,”逆卷憐司似乎被兩人的無理取鬧給嚇到了,故作鎮定地按了按右邊的鏡框,“香取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該讓你見識的名不虛傳你已經見識了,請迴吧。”未定又是伸出手來,隻是這次指向的是大門的方向。


    管家捕捉到了未定手心的汗水,默默地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但他同時還注意到未定的眼中並無緊張慌亂,她的神態是那般自若,就如同百年前的未定一般——她總是那樣淡然,盡管偶爾會有正常的激動情緒,但總是能迅速地恢複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就如同現在的未定,完全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麽樣的狀態下,卻能如此自如地配合著,如此毫無保留地相信著自己這個管家,哪怕之前她還認為他是個“變態”。


    “逆卷先生,我送你一程吧。”管家不想再僵持下去了,也跟著下達了逐客令。


    這個時候,如果他是氣急敗壞地走的,那反倒證明他真的隻是來道歉的。


    可是隱忍到這般平靜,那反倒讓人擔心了。


    “這怎麽可以呢,”逆卷憐司冷冷地說,“我是來替禮人賠禮道歉的,香取小姐好像情緒有點大。該怎樣你才能消氣呢?”


    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咬牙憋出來的。逆卷憐司的眼神若不是隔著眼鏡,簡直要發出寒光了。


    這下子,未定似乎有些猶疑不決了。


    她似乎並非害怕,而是在考慮自己的行為到底有什麽影響,該不該行動。


    沉默了一會兒,她轉頭看向他,一言不發。


    “我無法繼續了,你來收場吧。”


    她的眼神似乎在這麽說。


    “看樣子傳言是真的,香取小姐真的變了,變得完全依賴自己的管家了,嗬嗬,”逆卷憐司冷笑著,嘲諷著,用輕蔑的眼光製止住了管家的行動。


    如果自己此刻出手,傳言又該演化成什麽樣子?


    其他蠢蠢欲動的勢力——他們已經隱忍了幾年——此後又會如何?


    管家隻能略微擔憂地看向未定。


    若是她眼中有一絲請求,他都會不顧一切的出手。


    哪怕眼前的並不是百年前的主人,他也不會放任其他人這樣對她。


    “笑話,給你點留點顏麵你不要是嗎?”未定也冷笑了,直直地用那雙紫眸盯著逆卷憐司。


    站在未定側前方管家突然注意到,未定的那原本純粹而富有層次感的紫眸中多了一股暗色。她的語氣也開始變得非常惡劣。


    “那就來好好道歉,”說著,未定抬起了自己的一隻腳,“把它給我舔幹淨,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真是過分呢。


    管家笑了,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主人似乎迴來了。


    而逆卷憐司也終於忍受到了極點,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囂張地依然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的未定。


    “香取小姐是不知道教養兩個字怎麽寫嗎?”


    “我看是不知道的是你吧。”


    未定理了理自己的裙子,緩緩起身,冷冷地看著逆卷憐司。


    “在我的地盤,還想放肆?”


    就是這一瞬間的事,逆卷憐司突然從管家眼前消失。


    下一秒,巨大的轟響聲傳來。


    逆卷憐司已經莫名其妙地被轟飛到了屋外,數秒內都不見他有什麽動彈。


    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從附近傳來。


    管家驚愕地看到剛剛還那麽柔弱故作強勢的未定,此刻氣場完全變了。


    她懶懶地看了看逆卷憐司的落地點。


    然後將自己手上的那堆東西向上輕輕拋了拋,又接到了手上——那時逆卷憐司的內髒,其中白花花的腸子的部分十分顯眼,其餘的大概是些內髒的碎片。


    有些碎片還順著她的手流到了地上。


    未定就這麽一步步地往前走著,走一步拋一次,等慢悠悠地走到逆卷憐司麵前時,她手上的內髒已經隻剩下那些腸子了。


    “唔……你的心髒我挖走了一半,不過現在都掉沒了,你會死嗎?”未定依舊是那樣淡漠地看著他。


    逆卷憐司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的恐懼,卻馬上用故作鎮定取代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香取小姐的作風嗎?隨意殺害來訪者?”說著,他咳出了一堆血塊。


    “他快死了。”管家適時地提醒了一句。


    “嗯,那你要我救你嗎?”未定玩味地看著逆卷憐司。


    逆卷憐司狠狠地看著她,終而保持沉默。


    “看樣子是想死了。”


    管家有些失望:這人並不如他想的那般知道進退,畢竟還是年輕,沒有見識過香取未定的可怕。


    隻是這樣的傷勢……


    管家開始思考逆卷憐司死後的對策了。


    而逆卷憐司也終於昏了過去,免了未定繼續折磨他。


    “要怎麽處置他?”管家此刻看逆卷憐司已經像是看一個死人了。


    未定沉思了兩秒。


    “我還是救他吧,不然她會傷心的。”


    第二個“她”,管家竟聽不出來是指誰。


    心髒都碎成這樣了還能再治好嗎?


    管家自認為自己見識廣博,卻也沒見過這樣神奇的醫術。


    而且他從未見過未定治療過誰,哪怕是幾百年前那個仿佛無所不能的未定也是一樣。


    未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了一句:“我最近學會了一種叫醫療忍術的東西,應該可以試試。”


    “放心,我也知道他死了你也難辦。”


    “難得這麽久沒見也不能一來就給你添麻煩啊。”


    未定看著他,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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