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西不是沒有壓力,針對這些名藥堂出來的人他存著六分得小心,不定什麽時候就中槍,第二輪考試搶答題,主考官用嘴敘述患者的病情,考生在十分鍾內給出方子。誰的藥方見效快療程短誰就贏了。


    這都難不倒羽西,中醫界羽西從六歲跟隨師傅到現在都十五年了,師傅帶著羽西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羽西對中藥的熟悉程度,就像母與子。不管什麽中藥,隻要放在桌子上,蒙住他的眼睛,他用聞就能聞出是哪味藥?


    主考官北娜講述了第二輪考試規則,在這一輪考試中將又刷下一批人,隻留下考試規定的三個人,這三個人會獲得由衛生總局頒發的醫師資格證,醫師上崗證。考場就是戰場,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是不行的,隻有在嚴峻的環境下才能驗證出你的真才實學,好了考試開始。"北娜說完,向其他主考官示意了一下,考生們頓時緊張的如驚弓之鳥,眼巴巴看著幾個主考官們。


    一個叫海黎的老中醫口訴了一個患者的症狀:五十多歲的王大娘最近食欲減退、消化功能差,進食後腹脹、沒有饑餓感、厭吃油膩食物。如果進食便會引起惡心、嘔吐,活動後易感疲倦等症狀。四肢倦怠不願意喝水,切身上出來一種花紋,極其發癢,睡眠嚴重不足,每天淩晨三四點鍾就行了,請學生們給出病情報告以及治療方案。"


    海黎的話剛說完,場上的考生們抓耳撓腮,冥思苦想,有幾個扼腕歎息,易安堂的林峰胸有成竹的思考了一會兒,拿起筆刷刷刷寫完了答案,在他看來自己的一份答案應該得滿分,因為他是按照中醫理論加實踐相結合的原則給出的方子,如果主考官開眼的話,一定奪魁,他信心百倍的交了答卷,並坐在位子上翹首以待。


    他看到六安堂的王宛如也是雲淡風輕的執筆寫完答案,交給了主考官,嗯,我要讓宛如看看我的才學,我才配追求如花似玉的你。


    第三個交卷子的是羽西,他經過林峰身邊的時候,明顯聽到林峰罵了他一句,"土狗一個!"羽西沒有聲張,他不想在考場上滋事,韓大國煞費苦心和老婆安排了此事,忍一時風平浪靜,他記得師傅嵩山說的話,忍到忍無可忍再出手也不遲。


    一小時後,那些沒有交出答案的考生灑淚離場,考場上隻剩下五個考生,隻有三個醫師資格證,這就要在他們五個人中產生,林峰勝券在握,斜著眼鄙視著前座的羽西,他覺得羽西這小子不爽,要是平時非找人收拾羽西一頓不可。


    北娜宣讀了考試結果,"通過這次考核我們不難看出在漢城中醫界不乏幾個令人可喜可賀的佼佼者,留下來的都是精英,離開的可以繼續努力,學無止境,虛心學習是最重要的,我就不多說了,經過幾位資深專家的反複切磋和研究得出三名冠亞季軍,分別是:羽西,王宛如,林峰。恭喜這三位考生,你們很優秀。"


    北娜宣讀完後,林峰的臉呲啦火星四濺,這不是打臉嗎?我易安堂一直是在四大藥堂前列,爺爺林大山更是在中醫界得過無數獎項的老專家,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能落後?


    羽西是什麽來曆?值得這幾個專家力捧?很多的疑慮讓林峰坐立不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主考官我有話說,請留步。"


    北娜看了一眼林峰眉毛一揚,口氣溫和的說,"噢?林峰同學有什麽疑問?"


    林峰說,"我認為我開的藥方最符合對肝病患者的治療,為什麽我沒有拿第一呢?我想不通,麻煩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海黎老專家提了提鼻梁上的老花鏡,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林大山的孫子吧?你的方子是不錯,但是你的藥價很高,呐,你們都看看比較一下就一目了然了。"海黎把三張卷子放在桌子上,林峰速度的拿起羽西的卷子掃了一眼,他發現羽西給出的方子基本和自己的一致,不過就是多了兩味再普通不過的草藥而已。


    "主考官,我看了羽西的卷子,我納悶他和我下的中藥基本吻合怎麽就的第一呢?"林峰不服氣的說道。


    海黎說,"那我告訴你究竟什麽原因,羽西開的方子一星期就能治好患者的病,你的就需要一個月的療程,而且你方子裏給出的三味中藥價格不菲,普通的老百姓是消費不起的,比如這個藏紅花,黨參。還有一點你下的藥療效慢,給患者增加了經濟壓力與精神負擔,羽西和王宛如的方子都比你的療效快,就是這樣。"


    林峰說,"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下的藥能不能治療肝病吧?既然能隻是療效慢一點,中醫上也說過服用中藥療效慢但標本兼治,我哪裏不對了?"林峰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時主考官北娜接過了話茬,"林峰你忘了我們中醫一個最基本的常識,那就是醫者仁心,中醫自古以來就是勞苦大眾求醫問藥的最佳去處,做為中醫醫生必然要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心態麵對每一個患者,不是以盈利賺錢為目的,醫生的操守保持不住,何談行醫?羽西的藥方,以最低廉的藥價給患者最快的療效,試問,他不是應該第一嗎?你的方子從理論上講是可以治好初期肝病,可是造價太高,這就是區別,你明白嗎?"北娜淩厲的說道。


    林峰站在那裏依舊是不服輸的架子,想自己的爺爺林大山在漢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臨走前爺爺還滿懷信心的說,他的孫子最棒,一定給爺爺拿出一個好成績來,如今簡直像一隻喪家犬,他有些憤恨這幾個主考官,他覺得是他們作弊包容羽西。


    "請問林峰同學你還有什麽不懂的?我給你一一解答。"主考官北娜仍然波瀾不驚的問道。林峰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說,"沒有了……沒有了,就是不甘心。"


    北娜嚴肅的說道,"不甘心就把中醫這條路走好,做醫生先將人做好,醫德和人品決定了你的一切,不是針對你說,我是對所有人說,更是對我自己的一種鞭策和鼓勵。"


    考場上就隻剩下三個考生,羽西,王宛如和林峰,殘酷的現實就是這樣,你不努力哪來收獲?


    有些學生連中醫的基本理論都不懂,就是來混一個資格證這部分人多半是官宦子弟,還有的是天資愚鈍,努力提高自己但一考試就怯場,屢考屢敗,越考月糊塗,這類人隻能說是沒有中醫的天賦,沒有辦法的事兒,漢城每年秋季衛生局都要進行一次醫師資格證的考試,能夠拿到醫師資格證的人寥寥無幾,有渠道的人走後門也進去了。


    但是,漢城衛生係統的主管狠抓醫師資格證的培訓和考試,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這麽做也是大快人心的,避免那些庸醫治死患者的事件發生。


    北娜的迴答顯然不合林峰的意,他摔摔打打的收拾東西,離開考場,他對站起身正要走的羽西惡狠狠地說,"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土包子!"


    羽西依然一臉寧靜,沒有吱聲,他看到幾個主考官正朝這邊張望,如果自己和林峰爭執,就是砸了韓大國和他老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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