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嘴裏聊著,耳朵還是豎著,偷偷注意外麵的動靜。


    不一會,隔壁的門開了,兩人連忙把耳邊貼到門邊,外邊傳來一陣輕輕的說話聲。


    “郎哥,你好厲害,我的腿現在都軟了,你扶我一把。”是曹安平沙啞的聲音。


    印象中曹安平平時說話,聲音還是很正常的,不會像現在這樣,非常陌生又帶著股說不清的風情。


    真奇怪,一個人的聲音,怎麽也能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似乎是從剛才叫/床時開始,他的聲音就變得這樣沙沙地撩人。


    難道是今天被搞/爽了,叫得太厲害,所以嗓子叫壞了。


    可是現在這樣的聲音,才好聽啊?反正曹安平也算半出櫃了,不用擔心別人因為他的聲音,看出他的性向,平時這樣說話,反而可以吸引不少男人追求。


    據有心人說,曹安平家裏的父母不太管他,過年過節他也不跟家裏聯係,所以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多弄點錢,在虞城買套房子,有個自己的窩。


    大家都說他以前跟鄭興賢在一起,就是看上了對方的錢,


    隻不過現在這個男友,似乎不是有錢人,曹安平想傍男朋友的希望估計要落空了。


    不過這個男人體力肯定很好,本錢也不錯,否則曹安平這麽騷,肯定不可能這麽輕易滿足。


    嶽雪湘看了章帥一眼,見他的褲襠又微微/隆/起了,好笑地用手指彈了彈他的腦門。


    章帥底氣不足地瞪了嶽雪湘一眼,臉紅了紅。


    他今天一直出糗,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但是就像他說的,這又不是自己可以控製得住的。


    “滾。”那個姓郎的男孩子並沒有像他們猜想的那樣,抱住曹安平安撫一下,親一親他。或者幹脆把他抱進衛生間,幫他洗澡,反而口氣生硬地說道:“別以為跟小爺上了床,就是小爺的人了,像你這種貨色,小爺手裏多的是。”


    “郎哥。”曹安平的聲音變了。


    有人說拔*無情,指的是有些渣男,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聽他的口氣,難道也這麽無情?


    嶽雪湘的臉色也變了。


    中午在街上第一次看到對方,他就憑著對人性的判斷,認定那個男人不是好東西,沒想到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無數倍。現在雙方身上還粘著對方的液體,沒到洗手間洗幹淨,就已經翻臉了。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嶽雪湘能想像得到曹安平現在的臉色,心裏歎息一聲。


    ***


    這天輪休,嶽雪湘起了個早,坐車去虞城隔壁的柯城,準備買些布料迴來,將上次上交的三張設計圖,做成成衣,應對下周的比賽。


    柯城是全國最有名的麵料生產基地,紡織廠、印染廠遍地,市裏有幾個麵料交易市場,也有一個零碎布的小市場。


    嶽雪湘為了省錢,自然去那個小市場淘麵料。


    普通的棉布好找,唯一麻煩的是,他那件印滿萬花筒圖案的襯衫麵料,市場上哪裏有這麽誇張的印花布?


    嶽雪湘糾結了好久,最好隻好找了塊顏色花紋有點相似的棉布了事。


    那塊布的顏色也是白色的,隻是橙色的花紋是一塊塊有規律的菱形格和三角形,倒是波普風濃烈。


    將全部麵料買迴來,接下來就是加工了,可是去哪裏把衣服做出來,這又讓他頭疼。


    躺在床/上苦惱了很久,忽然想到前世有一個助手,跟了他一年多後離職,後來到虞城某服裝廠裏做設計師,何不找他試試?


    他的手機號碼不記得了,隻記得那家工廠的名字,或許可以網上查一查那家服裝廠的銷售部聯係號碼。


    自己對數字不敏感,一直記不住電話號碼,存在手機上後,就萬事大吉,手機一丟就抓瞎,全靠別人主動聯係上自己。


    算了,電話裏也說不清,還是帶上麵料,親自去一趟好了。


    ***


    吃了午飯,他頂著太陽,背著鼓鼓的雙肩包出發了。


    一路上會很難熬,嶽雪湘帶上耳機,用音樂來抵擋這烈日。


    佐野遊穂的歌始終給人遊走在鄉間小路的輕鬆感,嶽雪湘每次聽到一首喜歡的歌,都會忍不住上網搜它們的中文歌詞,又覺得跟他想像的一樣,清新自然不造作。


    就像現在他在聽的這首《日が落ちるまで》,“再坐一小會兒吧,不要錯過這街景,馬上就到日暮,可以看到夕照了,就等你到太陽落山。”多隨意,多悠閑。


    可惜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坐在窗前看風景,他好不容易重生一迴,得為自己的未來努力打拚。


    走到最近的公交站等車,那邊沒有遮陽的雨篷,人站在那裏,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了。


    用手抹去額頭的汗,甩到地上,手心還是濕漉漉的,他身上沒有紙巾,隻能攤開手掌,放在太陽下,讓它自然曬幹了。


    “小嶽嶽,你想去哪裏?我送你?”一輛車停在了他麵前,車窗打開,鄭興賢露出頭來,對他露出討好的笑。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去就行。”嶽雪湘連忙拒絕。


    才不要坐他的車,上次拒絕他後,沒見他來騷擾,自己已謝天謝地了,可不敢跟他再有糾葛,讓他對自己有別的想法?


    “怕什麽,我現在正好沒事。”鄭興賢下車到他身邊,想來拉他的手。


    嶽雪湘往後縮了縮身子。


    我自然知道你沒事,問題是我不想陪你遊手好閑啊!對於這個鄭興賢,他真的提不起興致。


    如果是上次在甬城碰到的那個精英男,他或許不會拒絕,畢竟人家一看就是正經人,不像麵前這位,一付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巴不得在馬路上就馬上脫/光辦事的主。


    “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嘛?”鄭興賢見嶽雪湘拒絕,居然像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一樣,委屈地問他。


    “不想怎麽樣啊?”嶽雪湘覺得雞皮疙瘩都一地了,“我隻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希望你理解。”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鄭興賢苦惱地說道。


    嶽雪湘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喜歡我,你是帥哥都喜歡?嶽雪湘又不是傻/瓜,怎麽會不明白這種人的思維?


    鄭興賢還想糾纏,嶽雪湘看到公交車來了,連忙幾步跳上車,擺脫鄭興賢,坐在位置上,心裏終於鬆了口氣。


    ***


    車子在鬆崗鎮停下來,嶽雪湘下了車,開了手機導航,穿過兩條馬路,來到那家工廠前。


    在門衛處登記後,嶽雪湘順利進了工廠,走到廠裏唯一一棟高樓前,向正在值班的小姑娘打聽設計部負責人的情況。


    小姑娘被嶽雪湘的笑臉,晃得有點迷糊,都忘了問他的情況,就直接打內線進設計部,通知了嶽雪湘要找的那個人。


    “誰找我?”沒一會,一個穿著白襯衫理著短發的清爽年輕男子從後麵走出來,疑惑地問。


    “吳師兄,是我。”這個人嶽雪湘自然認識,名字叫吳雙龍,前世在他手下做了一年助理,後來跳槽來到這裏,慢慢成了這裏的設計部負責人。


    嶽雪湘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笑著答道。“我也是嶽師傅的徒弟,以前聽師傅說起過你,說你有設計天賦,年紀輕輕就在一家服裝廠獨擋一麵。所以這次找上門來,想請師兄幫個忙。”


    “哦。”男子上下打量嶽雪湘一番,似乎被嶽雪湘的話說服了,又似乎對嶽雪湘的外表有好感,點了點,說道:“你跟我來。”


    嶽雪湘見他幾年過去了,依然這個性格,說話直來直去,不通人情,不由驚訝於老板對他的倚重。如果換個性格龜毛一點的老板,肯定不會讓這樣性格的人,負責一個部門,隨便做個設計師就行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性格的人重感情。


    他依然認自己這個師傅,所以自己冒充是他師弟,他才二話不說帶他自己進裏麵了。嶽雪湘向那個小姑娘揮揮手,跟他往裏麵走。


    穿過一間麵積巨大的綜合辦公室,走到後麵一間安靜的大房間,外半間是陳列室,錯落有致的模特身上穿了各式時裝,牆上也掛了不少衣服。後半間是工作室,放了一些製作服裝需要的機器和工作台,邊上是一個儲物架,上麵放了不少麵料樣品。


    “坐吧。”吳雙龍指指角落的沙發淡淡地說。


    嶽雪湘放下雙肩包,隨手放在地上,在藤沙發上坐下來。


    “你什麽時候跟嶽師傅的?”吳雙龍隨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讀大學時,每年暑假會跟師傅學一段時間。”嶽雪湘笑道。“我跟嶽師傅是同名同姓,隻是字寫法不同。”


    “這麽巧。”吳雙龍非常意外。


    “是啊,他叫嶽學驤,我叫嶽雪湘。”嶽雪湘把字說了一遍。“所以他說有緣份。”


    “哦。”吳雙龍在他對麵坐下來,“那我們也不是外人,你說說,需要我幫什麽忙。”


    “我要參加服裝設計比賽,所以要做幾件走秀用的服裝,找不到地方做——”嶽雪湘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然後求助地望著他。


    “這個簡單,我這裏設備很齊全,輔料也有,你盡管用。”吳雙龍不在意地答應下來。


    聽他說的這麽有把握,嶽雪湘放下心來。


    不過心裏也有疑惑,聽吳雙龍的口氣,似乎他在這個廠裏可以當家作主?他一個設計部負責人,權限沒有這麽大吧?自己前世跟溫妮還是戀人,也不敢在溫氏這麽說?


    難道這家廠的老板是女的,跟吳雙龍有特殊關係?嶽雪湘看向吳雙龍,三年多過去了,當初剛大學畢業的青澀小青年,現在已有了一種叫做優雅的東西,加上吳雙龍本來就長得好,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小龍,誰來了?”嶽雪湘剛擰開蓋子喝了口水,對著吳雙龍胡思亂想時,外麵突然傳來說話聲,接著一個高大英挺的男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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