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床前,葉缺終於見到被床頭擋住的老太爺,他麵色紅潤,頭發斑白,唿吸平穩,雙眼微閉,就是平常熟睡的老人家。


    但其實葉缺知道,這不竟然,老太爺表現出來的隻是普通人的素質,因為司徒家靈藥用了很多,修複老太爺的身子,盡管沒有治好內傷,但是一些外在的傷勢早已痊愈。


    他將手搭在老太爺的脈絡上,診斷片刻,而後眉頭皺起。


    情況很糟,筋脈紊亂,殘破不堪,很像當初他的軀體,不過有一點不一樣,當初他是靈力耗盡,體內一片幹涸。


    但老太爺是聚靈境後期,體內打通的筋脈數量極多。


    如果將當初葉缺體內的筋脈比作一團亂麻,那老太爺如今的身體就是十團亂麻,一百團亂麻,情況非常糟。


    “小兄弟,我父親這傷能治好嗎?”司徒雄低聲詢問。


    “唔!是小月嗎?”


    老人體內筋脈錯亂,沒有靈力流動,與普通人無異,輕微的觸摸並未驚醒他,直到司徒雄說話才被吵醒。


    “祖父,小月在這裏。”站在葉缺身後的司徒皓月聽到祖父唿喚,趕忙上前,握住老太爺伸出的手臂。


    “葉缺,我祖父你能治好嗎?”司徒皓月說話了,美眸微紅。


    祖父待她極好,從小就寵著她,因為喜歡園景,在十六歲那年,祖父特地為了她重新建造了家族的園景,任憑她的喜好。


    但就是這麽慈祥的祖父,突然有一日,渾身是血的逃迴家,蘇醒後更是全身筋脈錯亂,失去六品大聚靈境的修為,自此一蹶不振。


    為了祖父能重新振作,她冒險上龍蟒山脈,但結果一無所獲,現在知道葉缺有大背景,盡管非常討厭,還是不得不求他。


    “小月,別為難人家了,我這副老骨頭黃土都埋到脖子了,已經不想這些了。”


    老太爺失去修為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些日子裏,整個司徒家忙著尋找各種醫師、靈藥,結果都沒有用,他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祖父……”


    司徒皓月咬著紅唇,眼角落淚,她不想看見曾經意氣奮發的祖父變成這般頹廢,她轉頭,美眸淚花流轉,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囂張、狂妄,卻有著大背景的葉缺身上。


    “老爺子,你放心吧,我會治好你的。”葉缺輕笑,打包票。


    “真的嗎?”


    司徒皓月還有司徒雄都是一驚,忙追問。


    就連老太爺渾濁的眼珠都是一亮,不過很快又暗淡下來。


    “真的,不過我要先迴去,而後你準備一些藥材,我要製藥。”


    “好!”


    司徒雄風風火火的並著葉缺離去,房間裏隻剩下老太爺和司徒皓月爺孫兩人。


    “小月,和你爹說,就說祖父已經無所謂了,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老太爺覺得葉缺太年輕,那年紀簡直比自己孫女都小,怎麽可能有這本事?他認為葉缺年輕氣盛,一時過火答應,並不當真。


    “祖父,你放心吧。”


    司徒皓月此刻在抬高葉缺,給祖父信心。


    “葉缺,你如果不能治好我祖父,我不會原諒你的!”司徒皓月看著眼中有希望燃起的祖父,心裏發恨。


    ……


    司徒家的另一處宅子內,司徒霸正看著在進藥的兒子,一臉怒容。


    “好一個司徒家家主啊,親侄子險些被打死也不管了?還要去給那臭小子賠罪!”


    “噗!”


    喝著藥的司徒恆將靈藥汁噴出,看向憤怒的父親,不甘心道:“爹,我要報仇!”


    “報,這個仇一定要報!”


    司徒霸的目光陰鷲,心裏有惡毒的詭計生成。


    房屋內,葉缺並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盯上,正一臉專注的打量眼前司徒雄送來的藥材。


    “藍月草,朱玉靈莖,赤血果……”


    他的麵前擺放數十株靈藥,從一品到四品一應俱全。


    原先他隻是要了幾株靈藥,沒想到的是,司徒雄這個有些賴皮的司徒家家主竟然送來這麽多的靈藥。


    “看來這家夥還挺孝順啊。”他自語。


    他抱著極大的希望,嘴角咧開,露出邪惡的笑容,利用這些藥材,他或許能夠再作突破!


    “大哥,那小子還沒有出來嗎?”


    這時,不遠處司徒霸到來,在他身後,有四人用擔架抬著司徒恆而來。


    “你來做什麽?”


    司徒雄皺眉,怎麽看他這個二弟都像是來找茬的,如今正值求人之際,怎能得罪葉缺?


    “沒什麽,我帶我恆兒一起來等,我要讓恆兒為父親他老人家先嚐藥,幫他試藥。”


    司徒恆的目光險惡,躺在擔架上,盯著院內站在門前守候的紅櫻。


    他恨!


    早知今日,當初他垂涎紅櫻的美色時,就不該顧慮那麽多,若是強上的話,紅櫻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慢著,你不能進去,小兄弟他還在房間裏麵製藥。”


    司徒雄挺身,擋住自己的二弟,不讓他進入院子。


    “好!我就在這裏等著。”


    司徒雄應聲,他想法歹毒,司徒恆的體內筋脈錯亂,修為盡廢,與老太爺的傷勢極為相同,他治不好,所以過來想要榨取葉缺的剩餘價值。


    若是治好了,自然好;治不好,那他就以欺騙的由頭將葉缺趕走,外麵他已準備好刺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隻要不在司徒家將其殺死,就算是宗門子弟,暴屍荒野,還不照樣白死?


    “等著吧。”司徒雄不滿。


    此時已經傍晚,晚霞被染紅,落霞鎮每日裏最美麗的景色就在此刻。


    院外的人沒有心情賞景,但是紅櫻不同,她眼裏滿是歡喜,院內的房屋門朝南,她站在門口是極好的觀看晚霞的角度。


    遠處,絢爛的晚霞像是一層紅紗,籠罩在漫無邊際的龍蟒山脈上。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紅櫻微笑,很美,她想起少爺的承諾,“等有一天,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落日。”


    她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法,葉缺在屋內突破,她在屋外守候,這種恬靜的感覺,她很喜歡,已經滿足。


    當然,她並不知道屋內葉缺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否則她哪裏還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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