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局高明嗎?其實並不高明。


    當事人自然是清楚怎麽迴事的,除了當事人之外,不少有心人怕也是知道一些,看出一些。


    然而這個局又是高明的,因為幾乎無解。


    所有人的證據都表明了,那唯一的一刀致命傷確實是葉缺下的手,而秦少的死亡,也確實是因為傷口大出血而死。


    人證物證都是齊全的,誰也翻不了的。


    劉萬林一邊聽著左朝仙的話,一邊在心中又將這件已經過了幾十遍的案子再次過了一遍,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道:“三少,我知道你的心情,畢竟是好朋友嘛,這個能理解,但是三少你得明白一點,葉缺殺人,證據確鑿,而且,我隻是負責案件的掙破工作,至於最後如何定罪,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這是檢方和法院的事情,我左右不了。”


    左朝仙定定的看著劉萬林,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端起手中的茶盞慢慢喝了一口忽然就轉了話風:“看來倒是我錯怪劉局了,那就不說葉缺了!嗯,其實我對警察還是很好奇的,薪水不高,危險係數卻高,不容易啊!”


    劉萬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對於左家,能不得罪當然是不得罪的好,劉萬林長出一口氣,看來還是高看了葉缺和左老三的關係,人家隻是盡盡人事,全一下朋友之義而已。


    想想也是,真正的一個大家世族,誰會為了一個所謂的朋友而開罪另外一個龐然大物,明哲保身才是立身之道。


    心情一鬆,劉萬林就健談起來:“是啊,做警察難,不過要說危險嘛,也沒有那麽誇張可怕,最起碼還有很多文職警察,技術警察等等,和普通工作差不多,並沒有什麽危險性的。”


    左朝仙哦了一聲似乎才有些明白,點點頭道:“文職警察就是文員後勤之類的吧?技術警就是法醫之類的?”


    “大致如此吧!”


    “不危險還威風,還是不錯的,薪水如何?”


    劉萬林苦笑道:“一般白領的薪水標準吧,在三少眼裏什麽都不是。”


    “不對吧?”左朝仙忽然詭異一笑道:“一個法醫才頂得上一個白領的薪資標準?”


    劉萬林畢竟是老警察了,立馬察覺到了異樣,這家夥怎麽總是提薪水?身家幾十億的人居然對普通警察的薪水標準感興趣,要說這真的隻是興趣,誰相信啊?


    “嗬嗬,不早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三少了,多謝三少的茶。”


    劉萬林起身要走,左朝仙卻是好整以暇的端坐不動道:“李嘉。”


    腦袋一嗡,劉萬林僵住了身子,好半天才緩緩迴過神來,強笑道:“三少說什麽?”


    “哦,我以為劉局對自己的屬下都很熟悉呢,難道你不認識李嘉?”


    劉萬林艱難的點點頭道:“哦,想起來了,我們局裏的一個年輕法醫,怎麽?三少也認識這個人?”


    “本來不認識的,不過現在認識了。”左朝仙話裏有話,指了指椅子道:“這裏的茶真不錯,劉局不著急的話,喝完這杯茶再走吧!”


    不錯個屁!這破茶館裏最好的茶都不如自己平時喝的,連水都是用的普通礦泉水,你左三少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心中腹誹,劉萬林還是慢慢坐了下來,他心裏清楚,這個局勢怕是要有變動了。


    “李嘉參加工作有三年了吧?嘖嘖,三年工作,一朝發財,難怪這麽多人想當警察呢!”


    “我不懂三少的意思。”劉萬林有些木然,他心裏清楚,事情敗露了。


    “是麽?劉局這麽說話就沒什麽意思了,我既然說出來,就代表著我手頭有證據,一個星期前,這小子卡上突然多了五十萬,我一聽還有這好事兒?難道銀行出漏洞了?我趕緊得查查,有漏洞不上,那是傻子。”


    左朝仙看著茶水中淡淡的黃色繼續說道:“可惜啊,銀行沒有出漏洞,我倒是成了傻子了。”


    劉萬林掙紮道:“可能是哪個親戚給他的?”


    “嗯,有可能。”左朝仙看了他一眼,這老小子到現在還不死心?


    “不過,這禮嘉不識逗,才逗他幾句他就說出來了,人家親戚可沒這好心,一出手就是五十萬。”


    “哦,是嗎?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劉萬林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隻能站了起來。


    左朝仙冷然一笑道:“李嘉不過是個馬前卒,嗯,劉局算是什麽呢?車馬炮裏那一招棋?我看是車吧?橫衝直撞,總要撞牆了才知道迴頭的。”


    劉萬林木然轉身要走,他知道對方或多或少清楚了一些事情,最起碼李嘉是出問題了,隻是不明白的是,對方怎麽會找上李嘉的。


    李嘉就是那個經手此案的法醫,劉萬林這會兒反而是當局者迷了,其實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左朝仙當然是在場的,而且也隻有他的眼力看出來葉缺那一刀根本就沒有傷害到動脈,當然,別人沒他這本事,也不滿足當時在現場第一時間知道情況的條件,所以對於葉缺殺人都是半信半疑,最好的也是懷疑是不是失手。


    左朝仙既然知道,那麽就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個是秦少在離開的過程中,是不是碰到匕首以致傷到大動脈而導致大出血。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另有幕後黑手!


    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太好查,但是兩種可能性都有同一個問題!


    一般人看不出來這匕首是不是形成了二次傷害,法醫卻不可能看不出來!而左朝仙就知道,秦少的死就是二次傷害的結果,偏偏法醫的鑒定沒有這個說明,這是為什麽?


    換做別的人,任誰都解決不了這件事,因為看不透啊,也隻要左朝仙成為了唯一滿足各方麵條件的人。


    事情分析到這一步,答案就唿之欲出了,法醫是在說謊,為什麽說謊呢?自然是要置葉缺於死地了!


    葉缺跟這個小法醫自然是沒有什麽恩怨的,左朝仙第一時間發動人手將小法醫的底細調查個清楚,迴頭就和葉缺通了氣,確認小法醫所有的親戚朋友中都沒有誰和葉缺有恩怨。


    那麽,小法醫的行為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背後有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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