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


    蘇遠海嗓子都幹了,硬生生地說出幾個字,想要盡力挽迴一下。


    這蘇家說什麽都不能敗在自己手裏。


    可是他的努力,怎麽顯得那麽綿軟無力啊。


    葉缺仔細瞥了一眼三爺,嘴角掛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嘲弄,把一切盡收眼底。


    這特麽自己麵對的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狡詐老狐狸,吊人胃口的本領倒是十足。


    “遠海啊,別誤會。今天我做東,把王老虎給約出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鎮住那頭虎。”


    三爺笑嗬嗬地說,心裏卻對葉缺忌憚了起來。


    自己剛才話說一半,無非也是對葉缺的一個試探,看看葉缺的反應,很顯然自己的試探失敗了。在他看來,葉缺是一個有真本領的人了,而且接下來的飯局既是針對王老虎也是要真正掂量一下葉缺的斤兩。


    “三爺啊,咱話能不能隻說一半啊,能把人給嚇死的!”


    聽到後麵半句話,蘇遠海接連拍著胸脯說,驚魂定的樣子稍稍改觀,隻是對接下來的飯局心裏沒一點底兒了。


    蘇遠海沉浮商場幾十年,自然明白無形之間,葉缺這個出現在自己家中不到兩天的人,竟然成了對蘇家來說至關重要的人物。


    而且這個人,還揚言要拱了自己守了那麽多年的水靈大白菜,對他還真是又愛又“恨”,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


    “你小子,養氣的功夫還不如你家女婿呢!”三爺笑罵了一句,更多的是誇讚葉缺。


    “嘿嘿……”蘇遠海嘿嘿一笑,隨後恭維地說,“三爺,你是長輩,這自然要聽你的安排。”


    ……


    王氏豪宅。


    一個寬肩細腰的中年漢子慢慢放下電話,看著躺在病床的兒子,王老虎眉頭皺在一起,眼神中的殺氣毫不避諱。


    “王爺,三爺的電話?”


    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搓了搓自己的八字胡,眼珠子骨碌一轉,顯得非常猥瑣。這便是王家的軍師孫四海,也是王老虎最依仗的一個人。


    “一條脫了毛掉了牙的老狐狸,都特麽退隱江湖十幾年了,竟然還敢對老子指手畫腳,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他扒皮抽筋!”王老虎大嘴裂開,說起話來狠勁十足,非常狂躁。


    “王爺不可大意,往往老狐狸最能逃過獵人的追殺。”孫四海嘴角皺在一側,撚著小胡子說,“這次宴無好宴,他肯定是給蘇家作說可來了。”


    “說客?他特麽的也有資格,老子的兒子都傷成這樣,別說是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給麵子!”王老虎越說越氣,整個人都要發狂,“這道坎要想邁過去,蘇家那丫頭必須給我兒子做媳婦,而且我還要那塊地當做嫁妝!”


    “老子特麽的等不了三天了,現在就給我備齊人馬去蘇家下聘,大不了老子和那老不死的魚死網破!”王老虎武喳喳地說。


    “王爺,不可輕舉妄動,那老不死的畢竟是前輩。跟他魚死網破不值,而且盯上那塊地可不止咱們一家,要是給青龍堂他們鑽了空子,那就是賠了公子又折兵了。”


    孫四海一邊慢慢安撫麵前的這頭老虎,一邊滿條不紊地說,“他不是要讓我們赴鴻門宴嗎?咱們去!但卻不能隻咱們自己去,要拉上青龍堂一起去。聯合青龍堂,一起向那老不死的施壓,我要讓他這個和事老鎮不住場子。”


    “我去特麽的,老子就是不懂你們這些彎彎道道兒,有特麽本事就真刀真.槍的亮出來幹上一場,誰特麽贏了,場子票子女人就歸誰!”王老虎惡狠狠地說,但是卻對孫四海這個狗頭軍師言聽計從。


    王老虎原本是一個有一股子蠻力的小混混,幾十年前遭難,被孫四海給救了,從此狐朋遇上狗友,兩人沆瀣一氣,孫四海出計謀王老虎出力氣,還真讓他們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王爺你附過耳來,我告訴你……”


    “哈哈……好,老子就這樣幹了!”


    王老虎臉上怒氣消了大半,道:“走,咱們去赴鴻門,看老子讓他下不來台。”


    ……


    東山市帝豪會所,這是東山市最大的一家會所,裏麵裝修奢華,金碧輝煌,堪稱東山娛樂之最。隻要你有錢,在這裏你能得到你需要的一切。而且這家老板後台非常硬,一般不會擔心警察查房。


    但是呢,在這裏一定要遵守這裏的規矩,不然會死的很難看。


    曾經有一條過江猛龍,揚言要收了帝豪會所,可他的話出口以後,就在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至今,生死未卜!


    現在,三爺和蘇遠海早早已經到了預定的包房,氛圍微微有點凝重,但卻沒有埋伏五百刀斧手。


    “砰砰……”


    敲門之聲很大,很幹脆。


    沒有等三爺迴應,人已經闖了進來,讓蘇遠海沒有想到的是先來之人不是王老虎,而是青龍堂的正副堂主胡青林和龍勝。


    胡青林和龍勝與蘇遠海他們相比,完全屬於少壯派,年紀不大,三十五歲上下。


    胡青林中等身材,一身便裝板寸頭,扔進人堆裏絕對不會讓人有看第二眼的衝動。


    龍勝則略顯得誇張了起來,身高一米九,大光頭,壯碩的肌肉差點撐爆黑色緊身t恤,手臂上紋著青紅相間的龍紋身,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黑社會一樣。


    胡青林看到三爺和蘇遠海之後,則是眼角輕微一抖,然後麵不改色地說:“三爺實在不好意思,小胡我冒昧了。虎哥約我在隔壁,是我記錯房間號了。”


    說著,他就要帶著龍勝退出去。


    記錯房間肯定是不可能的,解釋隻有一個,那就是王老虎是故意的。


    “哈哈……三爺,實在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一會自罰三杯。青林老弟、龍勝老弟,既來之則安之,入座吧。”王老虎招唿著青龍堂堂主,好像沒有意識到今天的東家是三爺。


    這是喧賓奪主,也是在示威!


    王老虎就是要告訴三爺——你這老不死的已經金盆洗手了,江湖的事,就特麽別插手了,該怎麽處理,老子我心中有數。


    “虎哥這怎麽好意思,今天既然你和三爺有約,兄弟我就不打擾了,咱們改天再敘。”


    胡青林不是傻子,知道什麽能摻和什麽不能摻和,至少現在不能摻和進來,不然水越來越深,萬一淹著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怎麽?怕虎哥我請不起這頓飯?還是怕三爺的飯有毒?”王老虎袖子一擼,笑裏藏刀地說。


    “這……”胡青林看了一眼三爺,有點尷尬啊,可主人還沒發出邀請自己的聲音呢。


    “都坐吧,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三爺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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