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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嬌軟的小人兒被身上的巨獸抵死折磨, 她艱難地支起纖細的腰肢, 忍著劇痛坐起身來,她這般動作,令他兩個的私/處越發的緊密貼合, 那瑩潤滑膩的雪白肌膚柔順地貼在他精壯結實,猙獰賁張的虎軀上。蘇慕淵的鼻端縈繞著她獨有的馨香。


    身下的小人兒突如其來的主動,令蘇慕淵神迷眩惑, 不能自持, 他的心好似要破出胸腔一般,劇烈地跳動著, 他越發地摟緊了胸前的人兒, 蘇慕淵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裏,閃動著巨大的狂喜與激動,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痙攣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緊繃、壓抑又暢快地低吼聲響起, 蘇慕淵已到了魂不附體的極樂處……


    然而就在此時,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極致體驗的小人兒, 鬆開了摟著他的脖頸, 她高舉白玉一般的雪臂, 驀地拔下了他束發的簪子, 猝不及防地插入了自個兒纖細的脖頸。蘇慕淵尚未來得及做反應, 猩紅的液體噴灑了他一臉。


    一切戛然而止。


    不——


    蘇慕淵哀慟地大吼出聲,他驀地睜開了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兒,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打在了早就被汗水浸濕的枕巾與錦衾上。他恍然四顧,卻發現靜謐的房間裏頭黑漆漆一片,床上除了他自己,身旁空落落的,壓根就沒有人。


    蘇慕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手蓋住了額頭,他又夢到阿芷了。


    經過了先前那一遭,他了無睡意地看著帳頂出神,思緒漸漸飄遠:


    前幾日在阮府裏頭,他不經意之間,碰上像小兔兒一般怯生生地阿芷,原本抿地直直的薄唇又不自覺地上翹了兩分,是了,他的阿芷已經迴來了,這一次,他必不會再讓她就那樣死去。


    想起那日初見,阿芷嚇的昏厥在他懷裏,小小的,綿軟的身子……


    阿芷……


    蘇慕淵滿腦子都是魂牽夢縈的小人兒,他垂頭看了看自個兒精神奕奕地兄弟,深深地歎了口氣,他認命地握住了自個兒的分身,一邊幻想那嬌軟柔順的人兒,一邊自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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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爺,侯爺?”一道蒼老的,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地討好的聲音響起。


    蘇慕淵收迴思緒,他不著痕跡地將周遭打量了一圈,蘇慕淵生的高大,目力也是極好,自然發現了不遠處有幾個小小的頭顱蹲在花叢裏,尤其是那一抹鵝黃色,嬌小纖細的身影,格外惹眼,他神情專注地看了片刻,心情愉悅了幾分,這才淡淡地迴道:“什麽事?”


    他一夜沒睡,心神不寧,眼皮直跳,那個旖旎又殘忍的夢,總是縈繞在他的腦海裏,坐立難安的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念想,跟著趙慧來了阮府。


    “老身……”老太太拭了拭額上的冷汗,她先前去迎趙大姑娘的時候,卻見馬車裏頭率先躍下來的人,竟是威遠侯!


    那淩厲如刀的眼神,剛毅冷峻的五官,不怒自威的氣勢,饒是經曆了無數風雨的萬氏,也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栗了起來。


    隔了好一會兒,萬氏方才找著自個兒的聲音:“老身不知侯爺大駕光臨,不周之處,還盼侯爺原諒則個……”


    蘇慕淵聞言,隻是麵無表情地覷了萬氏一眼,並不搭話,其後徑自抬腳朝門裏走。夢見阮蘭芷上輩子自裁那一幕,讓他難以忍耐,他現在迫切地需要見到她。


    倒是趙慧,緊走了兩步,熱絡地拉住老太太,解釋道:“爹爹疼我,非要委托侯爺陪我走這一趟。”


    萬氏聞言,臉色大變,想不到這趙大姑娘,竟然有通天的本事,能請到威遠侯陪她來阮府!這般想著,萬氏看她的眼神就越發堅定了,這樣的人物,可千萬要把握住……


    且別說萬氏了,就是趙慧自己,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起先她還在賬房裏頭查賬,突然一陣大風刮了進來,她抬頭一看,卻是蘇慕淵麵無表情地站在眼前:“你今日不是要去男方家裏相看嗎,走吧,我同你一道去。”


    “……”趙慧一臉愕然,卻又不知說些什麽好,實際上,她今日本打算找個借口推脫掉的,可既然主子開口了,她還能有什麽法子呢?


    位高權重的威遠侯為何要同她一道去阮府?趙慧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隻不過……喜怒不形於色,性子捉摸不透的蘇侯爺,想哪兒就去哪兒,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置喙呢?


    趙慧不由自主地歎息了一聲,今日過來相看阮府之後,緊接著就得議親了,到時候,她就是萬般不願,隻怕也不得不嫁給那阮仁青了。


    另一邊,躲在花叢裏的四姐弟卻是咬起了耳朵,首先出聲的,是嚇得一邊哭一邊抖著身子的彬哥兒,他抽抽噎噎地問道:“二姐姐,那個巨人瞧著好兇,一臉的煞氣,他來我們府上做什麽?彬兒好怕……彬兒不要看到他。”


    五歲的小孩,哪裏見過這樣高壯的人?且那人五官深刻,毛發淺棕,眼珠子也是黃褐色的,看著怪怕人的……


    聽說隻有在塞北以外的白鐵勒巨人才生的這般模樣,因此彬哥兒第一反應就是府裏來了個吃人的巨人!


    那可是聞風喪膽,殺人如麻,滿身戾氣,能止小兒夜啼的“塞北修羅”蘇幕淵。


    關於“塞北修羅”的傳說,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他不完,關於他的事跡,比剝人皮製成燈籠的趙春方,或是生啖血肉的白鐵勒族巨人,更加的血腥恐怖。蘇幕淵在十多歲的時候,曾帶兵一夜屠盡數萬名異族人,莫說是彬哥兒了,舉大術朝上下,誰人對他不是又敬又怕?


    阮蘭芷麵色蒼白地將彬哥兒小小的身子,摟在自個兒的懷裏,抬起柔荑捂住他的眼睛,柔聲安慰道:“巨人隻吃不聽話的壞孩子,咱們彬哥兒是乖哥兒,他不會吃彬哥兒的,你把眼睛閉上數十個數,巨人就不見了。”


    彬哥兒因著目不能視,又靠在姐姐軟軟香香的懷裏,安心了些,這才又道:“我聽姐姐的,一,二,三……”


    因著常年習武,目力、聽力俱佳的蘇慕淵,自然將不遠處花叢裏頭對話聽得個一清二楚,他在聽到阮蘭芷軟軟糯糯哄孩子的聲音之後,不由得哂笑。他凝視著幾個孩子躲藏的地方,冷毅的線條漸漸柔和。


    站在蘇慕淵身後的趙慧,因著離得近,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的變化,她順著蘇慕淵的眼神凝目看去,卻見不遠處的花叢裏微微搖動,似是有什麽東西藏在後頭。


    隻不過隔著一段距離,又是背著光,她看的並不真切,至於站在她身旁,眼神渾濁的老太太萬氏,就更加隻看到一團模糊了。


    哲哥兒畢竟十歲了,又讀了兩年書,對於長幼尊卑自有理解,他有些厭惡地看著膩在阮蘭芷懷裏的弟弟,冷冷地道:“彬哥兒快起來,一個男孩兒躲在姑娘懷裏,成何體統?”


    彬哥兒聞言,梗著脖子縮進阮蘭芷香香馥馥的懷裏,不肯抬頭。他這幾個哥哥姐姐,每迴打照麵,都是對他愛搭不理的,隻有二姐姐,每迴都衝他笑,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還會給他塞糖吃。


    哲哥兒見弟弟那窩囊樣,越發來氣,他伸手就想去捉縮在阮蘭芷懷裏的彬哥兒,阮蘭芷見狀,趕忙出手攔住了哲哥兒的手,她這個大弟弟,一直被沈姨娘嚴格教養,最是個恪守規矩的。


    阮蘭芷擔心這兩個弟弟把動靜鬧大了,驚動老太太他們可就不好了,正要開口勸解,她身後的阮思嬌卻驀地拔高聲音道:“二妹妹,你別推哲哥兒,他要摔倒了!”


    話音剛落,阮蘭芷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推了一把,本來哲哥兒伸手過來拉扯彬哥兒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往後退,這下可好,她一個重心不穩,帶著彬哥兒就往花叢裏頭倒去。


    匆忙之間,阮蘭芷為了穩住身形,又怕彬哥兒摔到花叢裏,情急之下,隻好牢牢地抓住了重瓣翠蔓的花莖。


    卻說這重瓣翠蔓花容秀美,姿色多樣,四季常開,深受大戶人家的喜愛,但凡是京城裏有些頭臉的世家,都愛種它用以觀賞。這四姐弟藏身的地方,剛好種了一排的重瓣翠蔓。隻不過,這花美則美矣,莖上卻長滿了尖銳的鋸刺,稍不小心,都會被那尖刺紮出血來。


    如今阮蘭芷抓著重瓣翠蔓的花莖,尖銳的針刺紮破了她手上柔嫩的皮膚,一時間,阮蘭芷隻覺鑽心的疼痛襲來,卻又不敢隨便放手,彬哥兒還在她懷裏掙扭,她斜著身子咬牙忍著,冷汗漸漸地冒了出來。


    這時,推了阮蘭芷一把的元兇——阮思嬌,見她死扛著沒摔倒,於是又去拉她懷裏的彬哥兒,還假惺惺地道:“彬哥兒,你沒看見你二姐姐快摔倒了嗎,還不趕緊出來。”


    阮思嬌去拉彬哥兒的時候,偏偏彬哥兒還死死地揪住阮蘭芷的衣襟,這一拉一扯的,隻聽“嘶啦”一聲,阮蘭芷胸前那一小塊衣襟被彬哥兒生生揪了下來,她再也堅持不住了,隻好眼睜睜地任由自己摔在地上,且在落地之前,她好像還聽到了喀嚓一聲,腳踝錯位的聲音。


    彼時,因著落地的動靜太大,老太太一行自然也聽見了,她怒喝了一聲:“什麽人躲在花叢裏頭?”


    老太太素來要求阮蘭芷在穿著打扮上,“看上去賞心悅目,卻又不過分輕佻,衣著打扮要與體態容色相應。”


    因此阮蘭芷今日特地穿了件淺綠色交領短衫,配鵝黃色高腰層疊素紗裙,拿同色的絲絛係了,長長地垂墜下來。一頭如錦緞般烏黑秀麗的長發,綰成雙環,簡單地用鵝黃色絲帶束住垂於耳旁兩側。


    她在手臂與手肘連接的地方,別出心裁地拿兩根鵝黃色的絲絛束緊,與頭上、腰上的絲帶遙相唿應,那淺綠色的闊袖成蝶形鋪散下來,走路的時候,風兒微微帶動絲絛、衣袂與裙擺,遠遠看去,阮蘭芷就跟天宮裏的仙娥似的,飄飄渺渺,令人道不盡的驚歎。


    行至半路,阮蘭芷見不遠處,方姨娘與文姨娘兩個,一前一後,俱都神情倨傲,誰也不搭理誰地走在廊上,瞧著也是往老太太的慈心院方向去的。


    先前說過,這方靈方姨娘,算是老太太在這阮府的眼線,但凡府上發生個什麽事兒,都是方姨娘捅到老太太那兒去的。


    而這文姨娘,也就是被阮仁青戲稱為“養魚水缸子”的文如意了,她原先是阮大爺房裏貼身伺候的丫頭,後來有次阮仁青喝醉了酒,整個人都雲裏霧裏的,也不管眼前幫他寬衣的人兒是誰,壓在榻上就行起事來。


    先前也說過,這阮仁青是個風月老手,文如意又是個未經人事的,她哪裏禁得住他搓弄?沒得兩下子就丟盔棄甲,任他為所欲為了。


    卻說這有一就有二,三次四次無所謂,阮仁青得了手之後,再細細迴味,竟覺得這文如意想拒絕又不敢得罪他,那半抗拒半脅從的模樣,格外地帶勁兒,於是又逮住機會同她敦倫了幾迴。


    又有一次兩人在假山後頭快活,被剛剛抬了姨娘沒多久的方靈撞見,後者氣的臉色煞白,眼眶盈滿了淚水,跟著扭頭就告到老太太那兒去了。


    原本老太太是要打這文如意一頓再找個人牙子領走的,哪知板子還沒落下去,那文如意就昏死過去,其後經大夫證實,這丫頭是懷了身孕。


    既然懷了阮大爺的孩子,那自然是不能打的,於是文如意成了如今的文姨娘,可惜懷孕不過兩月餘,一日,文姨娘在濕漉漉的小徑上不小心滑倒了,胎兒自然也沒能保住,巧合的是,那方姨娘就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裏,冷冷地看著。


    其後也不知是方靈看不上文如意不要臉皮地勾搭大爺,還是文如意痛恨方靈在背地裏找她麻煩。反正文姨娘同方姨娘兩個,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來了,明裏暗裏,兩人總是較勁兒。


    這兩人出身相似,也都是丫鬟同老爺勾搭成奸,所以在府上的臭名聲,那幾乎也是一致的。


    說迴今日,這平日裏隻要見麵,總要鬥成個烏雞眼的兩個人,怎地會走在一起?


    阮蘭芷心下詫異,因著老太太並不喜歡看到這幫子各懷心思的姨娘,什麽晚間服侍就寢,早上省視問安,這些個規矩,老太太統統沒有用到她們身上。


    加上這些個姨娘出身低,又俱都是上不得台麵的,老太太除了隔兩日叫兩個生了庶子的曾姨娘和沈姨娘來看一看,平日裏都叫這些姨娘沒事就待在院子裏,不要隨意出來走動。


    先前說過,荊麗娘去的早,原本阮蘭芷是住在萬氏的慈心院裏頭的,後來阮蘭芷漸漸地長大,她畢竟也是這阮府唯一的嫡出,於是在十歲那年,她得了老太太的允許,住到這姝婧院來了。隻不過規矩不可廢,阮蘭芷每日還得去給老太太請安就是了。


    這廂阮蘭芷雖心下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三人打了個照麵,阮蘭芷畢竟是這府上的主子,兩個姨娘自然讓著她先行。


    一路上,雖然方姨娘是個憋不住的,可她也不想同旁側的文姨娘說話,她抬頭看了看離她兩步之遙的阮蘭芷,顯然咱們嫡出的二姑娘也不是很有興致說話,方姨娘自個兒幹巴巴地說了兩句,也就作罷了。


    幾人轉過遊廊,出了穿堂,路遇一個小池子,走完月供橋之後,再繞過前麵那座屏風,慈心院也就在七八步開外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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