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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英聽罷王氏的托付,點了點頭,她走到趙慧的近前, 倏地俯下身, 出手如電地快速封了趙慧身上兩個穴位。


    趙慧不會武, 自然閃避不得, 也不知劍英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一時間她隻覺渾身酥麻不已, 動彈不得,不一會兒的功夫, 趙慧的身子就軟成了一灘爛泥,偏偏知覺和神誌都十分清楚,她張了張嘴, 喉嚨好似被堵住了一般, 隻能發出嘶嘶的氣流來,她連話也說不出口來了。


    劍英是個不喜多言的,她一把撈起綿軟無力的趙慧,扛在了自己的肩頭,又把脖子上圍著的黑巾蒙在了臉上,足下一點,便朝阮仁青所在的廂房疾奔而去。


    王氏倒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畢竟她在趙府所扮演的,還是趙慧的母親,這樣將“女兒”送到“姑爺”床上的醜事兒,她隻能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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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廂房裏,阮仁青與“趙慧”兩個顛鸞倒鳳,被翻紅浪,正是快活暢美的時候,突然間,一陣怪風襲來,將門戶吹的大開。


    那涼風灌入暖帳裏,令兩個正在糾纏的男女打了個激靈,阮仁青抬起頭來,停止了身下的動作,正是不明所以,就在此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內,倏地將肩上的重物甩在了榻上,隻聽砰地一聲,被褥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那原本玉|體|橫陳的“趙慧”避之不及,被砸了個正著,幸虧隔著厚厚的錦衾,兩人俱都沒有受傷。


    床上的兩人,因著好事突然被打斷,俱都嚇得夠嗆,可那蝶兒因著自己是個冒牌貨,心裏有鬼,也不敢大聲尖叫,隻死死地捉著覆在身上的衾被,僵硬著身子往床尾縮去。


    而阮仁青則是趕忙放開了手上的“趙慧”,一臉狼狽地跌下了床榻,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本錢也被嚇的頹軟了下來。彼時,漆黑一片的屋內彌漫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氛,早已沒了先前旖旎的風光。


    “何人在暗處裝神弄鬼?”阮仁青摸著黑,壯著膽子朝外吼道。可等了半響,迴應他的,隻是一片寂靜。趙慧是有口不能言,蝶兒則是有口不敢言。


    阮仁青隨手摸了件地上的袍子往身上一裹,往外走了兩步,就在此時,燭台上的燈火霍地被人點燃,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先前一直待在黑沉沉的廂房裏的三個人無法適應,阮仁青抬手擋了擋光,眯著眼睛四下打量,發現除了床上多出來個人之外,屋內並沒有其他異樣。


    這時,廂房的門窗卻又被人從外麵合上。而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在窗邊響起,那聲音不辨男女,顯然是壓抑著原本的聲音發出來的:“阮大爺,人我已經給你送來了,今夜,就當是我們趙家人補給你的洞房夜,還請好好兒享用。”


    阮仁青聞言,這才轉頭去看突然被拋上床的重物——


    好家夥,床上多出來的人竟是趙慧身邊伺候的蝶兒,不對……蝶兒怎麽光著身子,縮在衾被裏?反倒是趙慧還穿著先前進來的衣裙,這倒是奇了,他不是早已經將媳婦兒的衣衫褪得個幹幹淨淨,並且親熱了有一會子嗎?


    透過燭火,阮仁青細細打量看著床上兩個身形相似,容貌也有幾分相似的人兒,隻不過那神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蝶兒臉上紅撲撲的,眼角氤氳著害怕的水汽,裸|露在衾被外麵的肌膚上,還有著先前他留下來的紅痕與齒印。


    再看趙慧,整個人衣著完好,一動不動地歪在衾被之上,眼神裏的冰冷寒意,倒是令人十分膈應。


    難道先前同他敦|倫的竟是蝶兒?這個後來被拋上床榻的才是他的新婚妻子?


    阮仁青憶起洞房夜裏的溫香軟玉,可到了白日裏,趙慧卻又遽然翻臉,其後兩日也是冷眼相對,並不令他近身……


    阮仁青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嗤笑了一聲道:“原來洞房之夜裏,娘子就給我塞了個通房丫頭啊。”


    阮仁青重新摸上了床榻,將那趙慧一把拖入懷裏,伸手使勁兒地去掐著那對壯觀的雙峰,嘴裏還惡狠狠地道:“今夜裏我倒是好福氣了,可以來個一龍戲雙鳳!”


    趙慧反抗不得,如今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也沒法子搭話,隻能恨恨地閉上了雙眼。


    阮仁青見趙慧動彈不得,心知她必然是中了那神秘人的招,於是壯著膽子毫不客氣地褪下趙慧的衣裙,床上兩個相似的人兒,神態卻是盡不相同。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長相和身材倒是十分賞心悅目,阮仁青看著、看著,本先消下去的邪火也躥了上來,其後他也不管趙慧究竟是藏著個什麽心思,挺身便著實入了進去。


    阮仁青又不是那愣頭小子,一試便知趙慧仍是處子,他一改平日裏的儒雅模樣,恨恨地一巴掌甩在趙慧的臉上,麵目猙獰地怒道:“你倒是個貞|潔|烈女,你如今都已經嫁給了我,還想留著清白身兒給誰呢?”


    “……”趙慧因著不能說話,身上又沒有力氣,自然迴答不了阮仁青這番話的。


    因著趙慧是初次,阮仁青這樣毫無征兆地入了進來,身上那撕裂般的痛楚令她不由得淌下了淚水,她絕望地望著頭頂的床帳,在那沉沉浮浮的苦海裏,她的眼前卻是交替地浮現了幾個人的臉龐,王氏,蘇幕淵、劍英、阮蘭芷、阮仁青……


    先前說過,阮仁青是個常年遊走花叢的老手,雖然他此時是為了懲罰趙慧,刻意讓她感受到疼痛,可他畢竟是個風流性子,如今床上躺著兩個美人兒呢,哪能厚此薄彼呢?


    到了後來,阮仁青改變了態度,開始一左一右一起侍弄起來,那趙慧和蝶兒畢竟都是初經人事的女子,哪裏經得住這般花樣百出的玩法,到了後來,竟然也得了些趣味,三人一起度過了一個難言又暢美的夜晚。


    而這一夜,沒有人知道趙慧的心理,究竟是發生了怎麽樣的滔天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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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後,這對新婚夫婦在趙府足足待到了第七日,方才迴來,說來也奇,兩人迴來之後,不光那阮仁青是紅光滿麵,誌得意滿,趙慧看上去也有許多改變,雖然她仍是那副冷眼寡言的模樣,可那眉宇間卻隱隱藏著一股子嫵媚之氣,顯然這幾日都是經過了精心澆灌的。


    而萬氏見這兩人比從前親昵許多,終於是放心下來,在這之後的幾個月裏,也不知怎地,趙慧開始深居簡出起來,也不讓阮仁青那五個姨娘,或是兩個姑娘,來給她晨昏定省,隻每逢初一或是十五這種務必一起用飯的日子,才叫她們坐在一起。


    本來萬氏交到趙慧手上的庫房鑰匙以及幾本賬冊,也被她統統推了迴去。實際上,本先萬氏就不太願意把中饋權交出去,這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事兒,萬氏是習慣了由自己做主的,畢竟權力掌控在自個兒的手裏,才最是穩妥。


    後來連阮仁青都出來勸萬氏:“娘,慧兒將將進府,府上很多事兒她還不清楚,兒子懇請娘將中饋權收迴去,等個一年半載的,慧兒對大家都熟悉了,你再讓她管理不遲。”


    萬氏見趙慧這樣上道,也就繼續心安理得地做她的掌權人。


    而其他院子裏的姨娘,見趙慧這樣輕易地就將本該屬於她的權利交了出去,俱都有些驚詫又不屑。


    “起先坊間將趙慧傳的那樣厲害,我當她有三頭六臂,原來也不過如此……”阮府裏的“包打聽”,從老太太的房裏抬上來做姨娘的方靈,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衝著文姨娘說道。


    “可不是嘛,照我說呀,她連李姨娘都不如,咱們豔梅的手段可比她強多了,就是出身差了點……”原本是阮大爺房裏伺候人的婢女,後來與老爺勾搭成女幹的方如意,點點頭迴道。


    文姨娘說過這話,還拿眼睛去覷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李姨娘。


    李豔梅可不比這些個眼皮子淺的,她接下來說的話就有些戳人心窩子了:“你們這兩個蠢的,說這些做什麽?趙慧如今畢竟是當家主母了,我們再厲害,能越過她去?再說了,自從她嫁進來,老爺已經很少來我房裏了。”


    李豔梅說罷,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擰著柳眉又道:“咱們的大太太很是有些手段,她在房事上隻怕比我都放得開,我聽大爺說了,太太經常和自個兒的貼身婢女兩人一起伺候他呢,別提多美了!這一點,連我都做不到,誰能忍受讓伺候自己的婢子搶人啊。”


    李豔梅覺得自己的確是小覷了趙慧,她沒嫁進來之前,老爺一個月裏,總有半個月是宿在她李豔梅的院子裏的,還有三、五天是宿在外頭,剩下的近十天則是均分給了其他四個姨娘。


    而自從這趙慧來了之後,情況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趙慧嫁進來的這三個多月裏,每個月的近十天老爺依舊是宿在其他四個姨娘房裏的,還有五、六天是宿在她的院子裏,剩下的時間,則統統待在正院裏,至於外頭,那是已經不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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