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廊下走著, 阮蘭芷心事重重地看了劍英一眼, 滿腦子想詢問的話都已經滾到嘴邊了, 卻又懊悔不迭地咽了迴去。


    阮蘭芷驚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那趙慧同蘇幕淵究竟是什麽關係, 關自己何事?做什麽要在意他這些個事呢!


    既然她這輩子打算不要再同蘇幕淵沾惹上任何關係, 那就不要想這些事兒,沒得又讓自己心煩意亂,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的苦差事罷了。


    人總該有自己的底線, 也許到了最後她會禁不住蘇幕淵的癡纏而委身屈從, 可身子守不住, 難道自己連心也守不住嗎?


    這般想著, 阮蘭芷便有些賭氣地收迴了目光。


    三人一路無言地挑著紗燈緩緩前行著, 到了婧姝院的側門處, 守門的婆子聽到動靜,趕忙起身朝外看, 見是姑娘,揚起笑臉來迎:“姑娘可算迴來了,先前送來的箱籠都讓人搬到耳室去了, 剛剛才落了鎖。”


    夢香聽了笑著答道:“謝謝宋媽媽了, 晚些時候我再去檢查一下。”


    兩人說話間,隻聽咚的一聲,那守門的宋媽媽和夢香竟然同時應聲倒地。


    阮蘭芷驚了一跳,上前兩步,正要張口叫人,背後卻搜地欺上來一道高大頎長的影子將她籠罩住,那影子發狠一般地將她死死摟住,阮蘭芷擰過身來,那人喘著粗氣兒,俯身下來正好擭住懷裏香甜可口的櫻唇,好好兒饕餮肆虐了一番,隻可憐了阮蘭芷,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發出嚶嚶嗚嗚的氣聲兒。


    阮蘭芷貼著渾身肌肉猙獰賁張的虎軀,鼻端縈繞著一股子淡淡的酒香氣,這膽大包天,夜闖阮府的采花賊,不是蘇幕淵又是哪個?


    阮蘭芷的小腦袋被固定在蘇慕淵的懷裏,動彈不得,隻好困難地轉了轉眼珠子,掃了一眼身旁,果見劍英那叛徒,早就動作利落地撈起昏厥的守門婆子扶到一邊,又去抬那人事不知的夢香,閃身避得遠遠兒的了。


    實際上,劍英早就發覺身後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跟著她們,等她不著痕跡地迴頭來看了一眼,卻見主子故意暴露自個兒的身形給她看,顯然是有意叫她給自己製造接近姑娘的機會。


    於是眼看著到了婧姝院的側門,劍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宋媽媽和夢香劈暈過去,方便主子行事。


    “晚些時候得把繡樓裏的其他下人統統都清理了,再上院子口守著。”劍英如此思忖著。


    阮蘭芷被親的唇舌發麻,滿腔的惱恨無處發泄,隻氣得猛錘箍著自己的野獸,她拚盡了力氣百般掙紮,饒是小手兒被那堅硬如鐵的胸膛砸得生疼,也不肯住手。等蘇幕淵迴過神來去捉那皓腕,阮蘭芷的柔荑已是有些紅腫了。


    等蘇幕淵鬆開她的檀口之後,阮蘭芷早就被吮咂的陣陣頭暈,兩眼發黑,連站穩都困難了。蘇幕淵見她渾身乏力,索性單手將她托抱了起來,笑的好似一隻吃到葷腥的猛虎:“這才多一會兒不見,我想阿芷想的心肝都疼了。”


    末了,蘇幕淵將阮蘭芷腳跟不點地的抱迴了廂房裏,放到榻上又壓了上來。


    這兒可不是什麽人煙罕至的竹林莊子,而是在阮府裏頭!


    阮蘭芷哪裏敢真的讓這野獸胡來,她一邊亂掙亂扭,一邊急聲喝止道:“蘇幕淵,休拿你的髒手碰我!你不是上宮裏吃踐行酒去了嗎?怎地又來我這兒諢鬧!”


    蘇幕淵哪裏會聽她的,他將玉做的人兒摟在懷裏又親又摸,臨了,想起自己喝到一半,火急火燎地撇了阿曜就往這阮府拔足狂奔的蠢事兒,不由得笑道:“我先才在皇宮裏喝酒,乏味的很,滿腦子想的都是阿芷,就找了個由頭出來了。”


    蘇慕淵說著,又惡狠狠地咬了阮蘭芷香氣馥馥的櫻唇,還不忘抱怨道:“先前入了宮,在那兒假正經地坐了半晚上,可把我給憋壞了,你現在不讓我弄,那簡直是要我的命。”“我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了你,事到如今,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蘇幕淵說著,又去扯她的衣裳,夏日衣衫輕薄,壓根禁不住蘇幕淵這般大力的撕扯,不用兩下子就將阮蘭芷渾身脫的隻剩一件裹身的兜兒了。


    明明滅滅的燭火,將阮蘭芷那瑩白如玉的嬌嫩身子,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直看的蘇幕淵口幹舌燥,一股子邪火從小腹處不斷地升起。


    癡想了多年的相思之苦,一輩子的求而不得,蘇慕淵這兩日得償夙願,自是食髓知味,哪裏肯輕易放過,於是乎一雙大掌伸到兜兒裏,肆意地揉弄那粉嫩的玉團兒,直弄得阮蘭芷渾身發軟,嬌喘微微。


    蘇慕淵按著懷裏的人兒,柔聲溫言道:“今夜我與聖上看了許久的輿圖,發覺烏拉爾山脈那處有礦物,若是被突厥賊得知了,恐有爭端,阿芷,我此次前去塞北戍邊,隻怕時日不短,你一定要等我……”


    今夜蘇慕淵心裏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此時,他看著阮蘭芷那姣好又嬌怯的臉龐,腦海裏驀地生出了瘋狂的欲|念來:“幹脆我現在就把你給弄了,省的夜長夢多!你沒了處|子之身,除了我,再難嫁出去,就隻能等著嫁給我了……”


    “阿芷莫怕,疼也就疼這一遭,往後我定將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你且放心,今夜我弄了你,明日一早我自會上你父親與祖母那兒去請罪,咱兩個定下來了,外麵不管罵什麽,都有我一人擔著,你什麽都不用管,自安心地在家中待嫁,屆時我得了手,也好放心地去戍邊……”蘇慕淵一邊誘哄著,一邊又去吮吻那嫩生生的雪膚。


    阮蘭芷的淚珠子就跟下雨似得,嘩啦啦地往下淌。憶起先前在花廳裏,趙慧那刺人的視線,以及含諷帶刺的話語,她的腦子就猶如被針紮一般,突突的疼。


    就算自己並不是自願的,她同蘇慕淵如今做的這些事兒,可不就是趙慧口中說的那些個淫|穢的事兒?


    阮蘭芷越想心裏越是難受,尤其是在自家閨閣裏,那種羞恥感就越發強烈了,於是隻顧著哭嚷道:“蘇幕淵,你喝了點子酒又瘋魔了嗎?叫我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淫|穢下流的女子,你就滿意了?你,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蘇慕淵聽不得“死”字,在聽到阮蘭芷這如泣如訴地哭嚷,以及薄唇裏嚐到的鹹澀的淚水,他定定地看了阮蘭芷半響,那幽深的褐眸裏,滿是看不清,摸不透的漩渦,好似要將阮蘭芷深深地吸進去,再也不要出來才好。


    末了,蘇慕淵終於是歎了口氣,往後退了退,直起身子來。


    蘇慕淵伸手摟住阮蘭芷的纖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捏住阮蘭芷的下頷,迫使她微微抬起精致秀美的小臉兒,他溫柔地將她臉龐上的淚水盡數吻到自個兒的嘴裏,柔聲安慰道:“阿芷,我的嬌嬌,你不要哭,你若是實在不想,我就不弄了,隻不過明日一早我就得整兵出發,今夜我打定了主意,哪兒都不去,肯定要宿在你屋子裏頭,你再不要拒我。”


    阮蘭芷睜著一雙又大又濕漉漉的水眸,那眼神裏的憤怒和懷疑,戳的蘇慕淵心窩子都疼了。


    阮蘭芷看了一會兒,趕忙一手打開蘇慕淵鉗著自己下巴的手,她別過臉,不再看他,一顆七竅玲瓏心,又恨又苦。


    阮蘭芷在心裏暗忖道:“蘇慕淵這人,蠻橫又霸道,他不過是喜歡我乖乖兒聽話,由著他擺弄罷了。今夜若是不合他的意,還不知要怎麽磋磨我,先前為了讓我就範,竟然殺人陷害爹爹入獄,周大人說,那爹爹一心要帶迴家的胡姬,他尋了許久,竟然不知去向,偌大一個女子帶著孩子,說不見就不見了……說不定這胡姬也是這狠心人安排給爹爹與那李三爭搶的。”


    實際上,阮蘭芷今晚著實被趙慧刺了一迴,她是個柔順貞靜的性子,又是個薄臉皮兒,哪裏禁得住旁的人這樣說她?


    阮蘭芷雖心裏難受至極,卻也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了一股子勇氣,憑著那股氣,她硬是強自忍著羞|恥,將趙慧反擊了迴去。


    雖然話語間,她並沒有讓趙慧討到便宜,可她這心裏卻仍然是被刺的難受,阮蘭芷無比想要問一問,那趙慧與蘇慕淵究竟是什麽關係?說是表姐弟,她壓根兒是不信的。


    趙慧和蘇慕淵同歲數,且又生的模樣兒齊整俏麗,除了年紀大了些,也是個人物。


    阮蘭芷越發地想不透,蘇慕淵為何要安排趙慧嫁給爹爹?


    若是這兩人幹幹淨淨的,為何那趙慧今天非要同自己說些個刺人的話?那眼神,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阮蘭芷搶了她趙慧的心上人呢!


    ……心上人?


    阮蘭芷想到了這三個字之後,連眼淚都忘記流了,原本倉皇又淒苦的心驀地就冷靜了下來。


    借著燭光,阮蘭芷定定地瞧了蘇慕淵半響,她不得不承認,蘇慕淵這人雖是個異相,生得卻是十分俊俏的,那五官猶如刀斧鑿刻過一般,雋朗剛毅,俊美無儔,深邃攝人。


    若不是他陰鶩無情,殺孽太重,折在他手上的敵軍不知凡幾,且幼年又有那些個不好的傳言,隻怕這京城裏頭也有不少喜歡“威遠侯”的姑娘。


    “蘇慕淵,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句真話,你為何要讓你的‘趙慧表姐’嫁給我爹爹?”阮蘭芷既然心裏想明白了,也不想藏著掖著,她直勾勾地看著蘇慕淵的褐眸,十分冷靜地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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