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山上清幽,風清月朗,竹林裏掛著紗燈,照的池子恍如白晝,飛霧流煙。隔著那溫水霧氣,隱約可見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將懷裏的嬌小影兒摟的死緊。


    正是那:


    芳露垂垂碧瓦涼,溫泉池畔漫花香。


    琅風千扇吹竹林,寶霧重簷懸夜光。


    阮蘭芷見這野獸大喇喇地跨到池子裏,一把將自己擒住,她使盡千般力氣也掙脫不得,簡直氣得要落淚:“先前是哪一個叫我放寬心來沐浴的?難道侯爺自己說的話統統都不作數?”


    蘇慕淵從背後將阮蘭芷抱入懷中,他細細地凝視著懷裏這玉琢成的人兒,一雙翦水秋瞳,因著驚怒,越發顯得澄清明亮,小巧瓊鼻,雅潔端正,嫣粉的櫻唇,微微輕顫。


    蘇幕淵見不得她這憐弱嬈嬌的樣兒,隻恨不得將這小人兒壓在池畔恣意憐愛,好好兒暢快一番,卻又顧及她年紀尚幼,還未及笄,少不得還是咬緊牙關,死死忍耐……


    蘇幕淵粗重的唿吸打在阮蘭芷的俏臉上,薄唇裏還說著些氣人的話:“的確是我騙了你,好阿芷,你就不要惱我了,等我過兩日去了那塞北,又要許久見不到你,你乖乖兒的,就不要再同我鬧別扭了。”


    阮蘭芷聞言,也顧不上羞恥了,氣的擰著腰肢去推他:“你自去你那塞北,同我有什麽幹係?難道就因著你見不到我,就要騙我來這勞什子地方肆意輕薄?”


    阮蘭芷說罷,意識到兩人赤|條條的在這池子裏,已是十分危險,於是又軟著聲音哀求道:“蘇幕淵,你就放過我吧……我年紀還小,禁不住你折騰。”


    蘇幕淵手掌裏緊緊鉗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所觸之處,又軟又滑,分外纖細,瑩潤細膩,吹彈可破。正是那花嬌月媚,軟玉溫香,如今阿芷落到他手裏,四下又無旁的人,此時不好好兒褻玩一番,哪能善罷甘休?


    思及此,他的嘴角翹了起來,蘇幕淵俯身去親阮蘭芷的櫻唇,又涎皮賴臉地笑道:“阿芷一張小嘴兒倒是會說,哪裏是我不放過你,明明是你不放過我!”


    “我腦子裏、眼睛裏隻記得你的樣子,你說,是不是你不肯放過我?阿芷可知……我夜夜夢到你,三魂七魄統統都被你勾了去,片刻不能忘……”


    蘇幕淵說罷,眸色漸漸變深,他啞著嗓子又道:“上輩子我若是知道阮府有個妙人兒,一定早早兒就來求娶,決不讓那病癆鬼占了先!”


    蘇幕淵托著阮蘭芷的下頷,迫使她仰頭,滾燙的薄唇又覆上那櫻唇狠狠吮咂,遊龍勾著她的丁香小舌肆意含弄,末了,他喘著粗氣兒道:“這輩子你想也不要想,隻能嫁給我,你心裏不許有別人,我也不會有別人,阿芷也不要害那些旁的人,像是薛澤豐,周庭謹,你再不要見麵,周庭謹我必不會放過他,等我去了塞北,若是叫我知道你又同他有什麽牽扯……”


    蘇幕淵話說到一半,頭又埋到阮蘭芷的香腮雪頸間,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香肩:“我必定殺了他,再將你娶迴家裏囚|禁起來,除了我,你再不能出去勾人!”


    阮蘭芷肩上一痛,忍不住唿痛出聲,那聲音又嬌又憐,聽的蘇幕淵心裏的邪火,也是越燒越旺,他赤紅著雙眸,又去咬阮蘭芷的耳珠子:“今日特地帶你到這莊子裏,費盡了多少心機,由不得你不肯。就算不真正的碰你,也是要你幫一幫我弄出來的。”


    阮蘭芷被這餓狼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的淚珠子都出來了,她一邊左閃右躲,一邊急急叫道:“蘇幕淵你莫不是瘋了不成?成親這種事兒豈能亂說?且不說旁的,我兩個的身份、家世就絕不匹配。”


    蘇幕淵嗤笑一聲,舔去了阮蘭芷香肩上滲出的血珠:“身份地位算是個什麽東西?這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何曾看在眼裏過?”


    阮蘭芷在蘇幕淵的懷裏撲騰了一會兒,終於是軟在他的懷裏無力掙紮,蘇幕淵早知她是個柳絮身子,於是柔聲哄道:“阿芷別再拒我了,我不會真正要了你的,咱兩個共度一宵,明日就送你安全迴府。你若是總不肯,難保我一氣之下,再顧不得憐惜,強要了你的身子……”


    阮蘭芷氣的兩眼發黑,不管怎麽喊罵也拒不過他,反倒被他強行按在懷裏,恣意親熱,蘇幕淵更是沒臉沒皮地伸出大掌,握住阮蘭芷白皙的柔荑包裹住那無德之物,上上下下,間不容發,頻頻動作,快速迅猛。


    兩人這般在溫泉池子裏纏至小半個時辰,時不時地傳出婉轉嬌啼,漬漬水聲,臨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低吼聲響起之後,蘇幕淵終於是在阮蘭芷的手裏發泄了出來。雖然他未曾饜足,卻也算是紓解了一番。倒是可憐了阮蘭芷,雙臂軟軟墜垂,早就沒了力氣。


    事畢,蘇幕淵替阮蘭芷好好兒清洗了一下,又替她揉按了一番手指,這才抱著阮蘭芷起身踏出了溫泉。


    出了池子,蘇幕淵一把撕碎阮蘭芷身上濕透的薄紗小衣,拿了一條棉布巾子細細幫她擦拭身上水珠,阮蘭芷在池子裏泡的久了,本就手腳發軟,加上又做了許久的劇烈“手工活”,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隻好由著他去了。


    山間竹林偶有夜風吹過,阮蘭芷縮在蘇幕淵的懷裏,不由自主地瑟瑟輕顫,蘇幕淵擔心懷裏的嬌人兒著涼,他打著赤膊,隨意套了件綢褲,單手將她托起,讓她靠在自己滾燙的胸口,又拿了條幹淨的棉布巾子將她裹住,提了竹籃子,足下一點,便輕輕鬆鬆地帶著阮蘭芷縱躍出去幾丈遠。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迴了臥房,蘇幕淵將阮蘭芷輕輕地放在大床裏的錦衾上,又轉身走到小幾旁,從竹籃子裏擇了一個嵌翠玉掐絲琺琅繪纏枝蓮的精致粉盒,打開一看,裏頭是芳香馥馥的雪白膏粉。


    阮蘭芷見蘇幕淵挖了一大坨這膏粉就要往她身上抹,趕忙出聲阻止道:“這玉簪粉是用南洋珠製成的,十分珍貴,我拿來敷麵都舍不得,敷身子著實浪費了,你快快兒蓋上。”


    卻說這玉簪粉的確是十分珍貴,南洋珠產出量極少,每一顆都異常的難得。


    這南洋珠顆粒圓潤,精致秀雅,晶瑩靈動,不論是從珍稀的程度還是從價格上來說,都堪稱是頂級的珍珠。


    先前那趙家主母王氏,送了幾顆這南洋珠給阮蘭芷,說是送給她做頭麵用,阮蘭芷思忖著,這樣昂貴的珠子戴在頭上,叫阮思嬌或是其他姨娘看見了,實在是影響不好,於是統統碾了珍珠粉末,做成了香膏粉。


    卻說這玉簪粉的製作工序也是十分複雜,先是將雞蛋破頂,傾出蛋黃,留下蛋清、白檀香、雪蛤粉與珍珠粉還有蜜陀僧拌勻,再填入玉簪花苞裏,熏蒸後,收藏在函盒裏,封蓋嚴密,靜置一段時間後,花香沁入珍珠粉中之後,這香膏粉就十分好用了,用來敷麵,更是光滑剔透,細嫩潔白。


    蘇幕淵聞言,挑了挑劍眉道:“有什麽可珍貴的?迴頭我拿幾匣子南洋珠,叫劍英送到你屋裏去,專門拿來供你敷身子用,可好?”


    蘇幕淵動作輕柔地替阮蘭芷敷著香粉,還壞心眼地掐了掐那香酥雪膩的玉團兒,末了,在阮蘭芷的瞪視下笑道:“你這身子養的極好,又嫩又滑,不敷這珍珠粉才是浪費了,以後你每日隻管拿這珠子來敷,缺了什麽,叫劍英上我那兒拿就是了。


    蘇幕淵說罷,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他湊到阮蘭芷的耳畔,低啞地道:“等你嫁給了我,我每日親自替你敷……”


    蘇幕淵說著說著,腦海裏已經自動勾勒出一幅香豔又溫存的畫麵了。


    彼時,透過小幾上的燭火,依稀可見一名打著赤膊的壯碩男子,在替懷裏身軟無力的人兒細細塗抹著香粉,那神情與動作,好似在膜拜天上的仙子一般,既癡情又帶著虔誠,燭火映在玉肌上,暈出了一層淡淡的光華來,如夢似幻叫人看了不由得深深沉溺其中。


    這一整個白天加上泰半個夜晚,加之又同蘇幕淵生了許久的氣,阮蘭芷實在是消耗的厲害,不多時,便倒在蘇幕淵的臂彎裏累積而眠。


    蘇幕淵眸光炙熱地看著懷裏柔弱無骨,沉沉睡去的人兒,忍不住將她抱在膝上,愛不釋手地親了又親,摸了又摸,簡直愛的不知怎麽表達才好。


    真想把這心肝肉兒一口一口吞到肚子裏去,從此融入他的骨血,再不能分離。


    蘇幕淵在心裏暗忖著,有一日,他定要叫阿芷心甘情願的跟了自己,從頭到腳,從裏到外,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統統都隻屬於他一人。


    可思及自己馬上就要去塞北戍邊,蘇幕淵兩道好看的濃眉又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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