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林鬱藹嗓子幹的難受,咳了聲才說,“當然是迴家了。”


    他扶著自己的腰小步挪著,打算去鞋櫃裏找鞋子穿。


    戚烈在床上翻了個身,大概是看了下時間,然後說:“一起吃了午飯我送你迴去。”


    “不勞戚董費心,我的助理會來接我。”林鬱藹懶洋洋地說。


    想起這個,他這會兒還有氣呢,任子晉一個小助理,被戚烈嚇跑了也就算了,他沒跟任子晉一塊兒迴包房裏去,其他人肯定得問任子晉。


    沈皓個沒義氣的,知道戚烈在他這兒了,竟然連電話都沒給他打個,也不知道用腦子想想,不會上來敲個門什麽的?害他被戚烈吃幹抹淨,簡直不能更心塞了,交友不慎!


    聽到林鬱藹說的話,戚烈的睡意全沒了,他一下坐了起來,緊緊盯著林鬱藹,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林鬱藹說。


    “你這是準備翻臉不認人?”戚烈沉聲問。


    “什麽?”林鬱藹一愣,幾秒之後反應過來了,笑了起來,“戚董,您該不會是以為——我和您上了床,我們就有什麽關係了吧?”


    “難道不是?”戚烈眉頭一挑,掀開身上的毛毯,赤-裸著身體從床上下來了。


    林鬱藹看見他健壯的身軀,結實性感的胸肌和腹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昨晚激烈的性-事,心裏微微發起熱來,他眼神在戚烈的身體上描摹,開口說道:“當然不是了,我們能有什麽關係,頂多算是一夜情,約了個炮,現在幹也幹完了,當然就拜拜了。”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麽粗俗的人,”戚烈赤著腳就那麽一步步靠近林鬱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高高在上的簡直不像真人,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也說了是不像、真人,我也是普通人一個,怎麽就不能說粗話了?”林鬱藹看他越走越近,忙警告道,“喂,把衣服穿上!離我遠點!”


    林鬱藹這會兒因為屁股疼,走路不方便,一直就扶著牆扶著櫃子在挪,他身上到處都是戚烈留下的吻痕,手腕上還有領帶勒出來的紅印子,不得不在t恤外麵加了件針織衫,遮住手腕,脖子上還係了條灰色絲巾,這針織衫是長款的,下擺不規則,顯得他的身形特別修長。


    戚烈的眼底湧起一片欲-火,下-身因為晨起正豎得老高,直挺挺對著林鬱藹。


    他走到林鬱藹麵前,胳膊撐在櫃門上,盯著林鬱藹的眼睛說:“你新專輯的事……上次你好像說過要謝我。”


    “有話好好說,別用這麽曖昧的姿勢。”林鬱藹瞪著他,“你想要我怎麽謝?”


    這姿勢離得太近了,戚烈說話的氣息都噴在他臉上,他有點兒受不了的下腹發緊。


    “就用你的身體謝。”戚烈微微低頭,嘴唇貼著林鬱藹的唇,低聲說。


    林鬱藹的唿吸急促起來,“昨晚那麽多次還不夠嗎?”


    “不夠。”


    戚烈說完,急切地堵住林鬱藹的唇,一把扣住他的腰……


    ……


    “啊……不要了……太快了……”林鬱藹雙目失神地承受著戚烈的衝撞。


    “太多了……受不了了……啊……”


    ……


    等他們清理完畢,穿好衣服的時候,午飯時間早就過了。


    戚烈讓人送了飯菜上來,林鬱藹蹙著眉頭用別扭的姿勢坐在沙發裏,拿筷子的手指都在發顫。


    夾了兩口菜,林鬱藹看著戚烈一身襯衣西裝,打著領帶,一臉饜足後神采奕奕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不吃了!”


    他又換了身衣服,不同款式的針織衫加不同顏色的絲巾,剛才的絲巾已經被戚烈無恥地在床上弄髒了……


    戚烈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勾唇一笑,帶著點兒無奈,放下自己手裏的碗筷,端起林鬱藹的碗,拿著勺子,舀了一勺喂到林鬱藹嘴邊。


    林鬱藹上輩子就受不了戚烈這種表情,雖說麵前這個不是同一個人,但看到這張臉做出同樣的表情,他那點兒算不上生氣的氣一下子就散了,垂下眼簾張口把勺子裏的粥吃了。


    誰也沒再說話,這麽一個喂,一個吃,沒一會兒林鬱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就說:“別喂了,還是我自己吃吧。”


    他伸手去拿戚烈手裏的勺子,戚烈讓開了,沒把勺子還給他。


    “我挺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戚烈笑著說。


    林鬱藹心中悸動,他有多久沒見過戚烈這個樣子了?


    整整一輩子。


    可惜眼前這個戚烈到底不是那個人。


    他瞟了戚烈一眼,說:“你愛喂就喂唄,反正胳膊累的不是我。”


    戚烈隔著桌子看了眼他的腰身那裏,“你比我累。”


    “你還好意思說!”林鬱藹怒了,“我成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是我幹的。”戚烈輕笑一聲,又把一勺粥送到他嘴邊,語氣微妙。


    林鬱藹簡直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一口含住勺子,就當是在咬戚烈。


    他現在的狀況也就隻能喝喝粥,好在居然沒有發燒。


    想到這個,林鬱藹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戚烈。


    上輩子他是不懂,再說那個時代誰會想到生理衛生什麽的,這輩子身處信息爆炸的時代,男人之間的性-事需要注意的事項,他也就懂得多了。


    但是昨晚……他們沒戴套。


    他錯把眼前的人當成了他的阿烈。


    甚至在某一刻,他心裏生出一種希望,希望麵前的戚烈就是上輩子那個戚烈。


    林鬱藹吃完了最後一口粥,把心中這種期冀按壓下去。


    情傷來一次就夠了,他不容許自己受第二次傷。


    戚烈把自己碗裏的米飯解決了,站起來,“走吧,我送你迴去。”


    林鬱藹疼得不想動,於是說:“你自己走,我的助理會來接我。”


    戚烈歎了口氣,繞過桌子走到林鬱藹身邊,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笑道:“你自己還能走嗎?”


    懸空的感覺讓林鬱藹驚了下,忙攀住戚烈的肩膀,穩住自己,“別這樣!你先放我下來,這樣丟死人了!我自己走,你扶著我就行了!”


    “不。”戚烈說,“扶著你走更難看,你怕丟人可以把臉埋在我身上。”


    他不由分說抱著林鬱藹往門外走,林鬱藹嚇得趕緊把頭埋在他肩膀上,這要是被人認出來,他真的就別想活了。


    還好戚烈的兩個保鏢在前頭開道,淩厲的氣息讓經過的人都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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