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蘇淺明顯發現了自己的日常任務居然好做了很多。


    最重要的一點是積分不再是可憐巴巴的50分或者更少的5分,最低也是100積分,運氣好還會得到300積分,零零碎碎下來居然又漲迴了之前的一萬積分。而那個什麽‘王之威懾’也依舊在,感覺倒像是係統送的了。


    不過這到底和係統有沒有關係,蘇淺還真有些說不好,因為在那天自己沒有打理係統後,對方也或許察覺到了所以也就沒再出聲。它也不是隻綁定了一個宿主,這幾天也沒露麵說話,估計也是在忙其他位麵或者宿主的事情吧。


    這樣一想蘇淺也就繼續該吃吃該睡睡了,一副嬌貴貓咪的悠閑日常,且半點沒有煩惱的模樣讓係統真是咬牙切齒得緊,抽空看了兩眼後沉默半響輕哼,又扭頭去重點關注它十幾位宿主中最重要的幾個去了。


    嚴格說來,蘇淺就像是係統玩的多個遊戲號中,最沒有實力和價值,但卻因為辟如外形的可愛等原因淪為類似寵物一般的角色,時不時的會讓係統想到登陸看上兩眼。也許並不是想從蘇淺身上得到什麽,隻是單純的看著就覺得很有趣。


    像繁忙工作閑暇時的一種輕鬆方式。


    這對係統來說是一件很新奇的體驗,就像自己養了一隻電子小寵物一般,以為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卻時不時的會查看一下對方有沒有吃飽,心情怎麽樣之類的等等。


    不過這些蘇淺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似乎隱約又得到了一個後備役鏟屎官的事情的。


    畢竟自從她變成‘淺淺’後,每天的日常都是這樣╮(╯▽╰)╭


    所以說,貓之所以在鏟屎官麵前那般小傲嬌,除了天性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奴才’們給各種寵出來的吧?


    皇帝被行刺的事情似乎已經從之前的驚濤駭浪中逐漸平息了下來,宮人和內侍們也依舊和平日裏一般無二,甚至禦貓殿也沒有像之前那般,隻允許眾人待在殿內,那裏都不能去。而蘇淺也沒有再被宋小內侍和其他人管著,不讓出門了。


    這應該就說明事情已經過去了吧?


    蘇淺抖動著潔白的胡須,湊近已經微微長出了青色花苞的臘梅枝,趴臥在矮牆牆頭上,半眯著眼,前肢蜷縮在身下,一副農民趴的架勢。宋小內侍站在牆邊的梅樹旁邊,笑眯眯的仰頭看著蘇淺,平日裏總是習慣性在禦前低著頭的麵容少有的展露了出來,竟顯得神采清濯,淡逸勁爽。


    像畫師細細描繪於略帶漿色的宣紙上的工筆畫,落紙煙雲卻又顯得鸞飄鳳泊。一種溫和的疏離和冷淡,看似枯樹卻冒出了一點黑青色花苞的梅樹邊,少年仰頭含笑看向臥於牆頭的白色布偶貓。帶著灰藍色的暮色氣息的冬天天空顏色下,被一邊露出出的大紅色雕欄畫棟一襯,更顯得淡雅悠長。


    親自來禦貓殿的黃總管,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少年展現的側顏又讓早就在這宮闈裏,經曆了各種爾虞我詐,看遍了陰謀詭計,自以為已經不會再有什麽事讓他動容的老者,此刻眼角卻想是神經在鬆弛的臉皮下不由自主的痙攣跳動了一下。


    像是察覺到了有投遞到自己身邊的視線,又像是因為牆頭上的布偶貓突然移眼朝黃總管出現的方向移去的原因,總之惹得原本對貓仰頭淺笑的少年也跟著迴眸,在看清是黃總管後神色未變,隻以示恭敬的低頭斂眼並向一邊後側了一步。


    謙卑沉靜,卻又顯得從容。


    同樣的姿態做出來,他就是硬生生的比旁人多了幾分味道在裏麵。


    可就是多的這幾分味道,讓黃總管更是心驚肉跳。


    當年的事,他也是眼睜睜看著事情的發生、經過和結束。甚至當陛下私下派出去交代好好保護長公主的暗衛,迴來複命稟告說長公主突然跳河,眾人措手不及再救起來已經身死的消息時,也是他這個奴才配在陛下的身邊。


    見證了一個帝王在卸下尊嚴和王權後,隻單單屬於一個單純父親的悲痛。


    長公主,一直都是陛下最喜歡的孩子,連帶著也期待著自己第一個外孫的降臨。隻是親情最終還是抵不過王權和試圖想要得到更多的野心。


    聶家是真的有反心,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蟄伏罷了。而這些在長公主嫁給聶家之前,陛下一樣不知內情,直到不斷的證據被呈到禦前為止。


    黃總管將因為宋小內侍而微微走神的思緒拉了迴來,又是平日裏那個微微帶笑,看什麽都帶著三分親切的禦前大總管。但內心如何卻並沒有人知道。


    算一算時間,麵前的少年年紀還真對得上。


    但這種事……


    是皇家血脈,也同時是聶家之後,可現在卻進宮做了內侍還伺候於禦前。


    想一想都讓人感到心驚肉跳。黃總管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對自己這一無意識的發現,該如何是好。


    可如論心緒如何紛亂也得全部收斂,辦好眼前的事才行。


    心中幾個念轉之間,人已經走到了宋小內侍麵前,和對待其他內侍一般無二的隻帶笑淡淡的掃了低頭斂眼的少年一眼,隨即轉頭看向臥在矮牆上,依舊保持著農民趴此刻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布偶貓,像是在和貓說,又像是在跟人說,“皇上有好幾天沒見到淺淺啦,這不,到後宮麗妃宮裏卻的路上還要老奴來帶你過去呢。快下來吧?淺淺?”


    說完,伸出雙手到蘇淺麵前,試圖把她從矮牆上抱下來。


    “……”哼,鏟屎噠又要試圖秀恩愛虐貓了。


    蘇淺慢吞吞的站起來,在矮牆上伸了個懶腰後,帶著惡作劇的心情端坐在牆墩上,舉起右前爪微微偏頭一副憨態的在黃總管的手前刨啊刨,像是在玩拍手遊戲一樣。


    這幅模樣讓黃總管苦笑不得,畢竟年紀大了不似從前,手舉久了後也很累,但偏偏布偶貓的模樣又太可愛,讓人見了就心生柔軟,“淺淺別鬧了,快和老奴下來吧,陛下的鑾駕還在外麵等著呢。”


    哎嘿~我就不下來~你來抓我呀~~2333333


    蘇淺繼續揣著一張賣萌的模樣,內心哎~嘿嘿。


    倒是從黃總管出現就站在一邊的宋小內侍保持著低頭斂眼的模樣,輕聲開口。語氣謙遜柔和,不顯得冷淡卻也並不諂媚,“黃總管,不如讓小的來吧。”


    蘇淺清清楚楚的看見在自己的鏟屎官開口的時候,原本對著自己笑得微微彎了眼角的黃總管眼神有一瞬間的神采閃過,連因為笑意微微彎起的眼形也瞬間因為沒了笑意而變得清明冷靜,不過這一切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至少當蘇淺以為自己看走了眼睛準備細看的時候,黃總管已經和之前的神情一般無二的微微點頭,退後一步讓開位置給宋小內侍了。


    這一瞬間,蘇淺突然就生出了一個想法。就連她都可以看出宋小內侍和皇帝的相似之處,那已經伺候了皇帝多年的貼身大總管,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但又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或者其實黃總管一直都知道隻是一直沒說?!蘇淺突然就陰謀論了起來,畢竟已經是看過了有長一段時間的文了,即便一直念念不忘但也不可能記得書中的全部。


    說起來皇帝身死的時候,還真沒有描寫到這位黃總管。他……會不會也是屬於五皇子,也就是真正的聶家孩子的勢力呢?


    雖然這個想法存在很多的漏洞,但蘇淺覺得目前隻有這一點才符合‘黃總管一直知道卻沒說’的這個想法。也是在她微微走神的時候,宋小內侍將蘇淺從矮牆上抱了下來,帶上禦貓殿的兩名侍女,跟在黃總管身後出了禦貓殿。


    還未踏出殿門,蘇淺已經從大打開的殿門一眼看見了停在的外麵的明黃色鑾駕。其威武霸氣富麗堂皇那裏是曾經自己從電視上看見的道具可以媲美的。


    即便這段時間已經覺得自己以為鏟屎官的原因,已經見識過了各種好東西的蘇淺也不得不再一次的感歎,曾經總是聽一些社會地位較高的文化人說到古玩的時候,總會聽見一句‘當你見過真的後,你自然就知道這是假的’的話的區別了。


    有些東西,無論你模仿得有多真,排場做得有多大,都永遠做不出一種氣場來。


    還未走近,黃總管就停下迴過身來。不需要任何言語宋小內侍就將抱在懷裏的淺淺交給黃總管後,並微微退後兩步到一邊。


    斜依靠在鑾駕上像在微微發呆,又像是單純的望著宮闈的天際閑適欣賞的皇帝這個時候迴眸,在看見黃總管抱著布偶貓朝自己走近的時候微微一笑。甚至還心情頗好的朝蘇淺招招手。“淺淺,快到朕這裏來。”


    借著黃總管高舉的手,蘇淺一個跳躍就上了鑾駕,在軟軟的,用金線修成的坐墊上踩了兩腳後,才像是頗為滿意的蹲坐下來,朝皇帝輕聲一‘喵~’。


    除了不是人這一點,蘇淺覺得自己和獨得皇帝恩寵的寵妃並沒有什麽兩樣。


    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帝就寵她一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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