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昨天傍晚八點三十五分,xxx路段發生一場特大交通事故,一輛客運中巴車在行使至xxx大橋路段時,與一輛出租車相撞,出租車當場墜入橋下,車上一名女乘客失蹤,中巴車內已有22人乘客不同程度受傷,目前有關部門還在展開施救過程中……”


    原本,電視屏幕上的新聞播報,容爵並不在意,但他的視線無意間落在畫麵上的某個點上時,全身陡地一僵。


    畫麵中記者正在采訪出租車司機,司機也是死裏逃生,驚魂未定,整個人成呆滯的狀態,記者問些什麽,他都搖晃著腦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見狀,記者將攝像機調了個方向,鏡頭轉至剛剛打撈起來的出租車內,隻見裏麵一片狼藉,車後座上有個女式手包,還有一件淺藍色暗條紋的男士襯衣。


    恰是那件淺藍色暗條紋的男士襯衣引起了容爵的注意力。


    質地是極其優良的,色澤是極其素雅的,就連繡工也是完美無缺的,每一針每一線都能彰顯出主人的高端品位,雍容華貴的金邊,以及剪裁精致的做工,怎麽看都能看出,那件淺藍色襯衣價格不菲。


    而容爵心裏清楚,那是阿瑪尼專櫃量身定製的高級男式襯衣,全南城僅此一件。


    前天,溫暖從四海匯會所逃出來時穿的是那件極不方便的金色拖地長裙,並且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換穿,他把她帶去湖濱小屋後,就隨手拿了一件淺藍色暗條紋男式襯衣給她換上。


    她離開湖邊小屋的時候,也是穿著這件衣服離開的,而現在,它竟然出現在那一輛事故出租車上,這說明了什麽?


    腦子裏忽地盤旋著一個唿之欲出的答案……


    那一刻,容爵連唿吸都停止了。


    屏幕裏,那名記者還在繼續播報:“據調查結果顯示,一名女性出租車乘客極有可能落水失蹤,目前打撈工作還在進行中,大巴車上的傷員已經被送往xx醫院……”


    聞言,容爵的臉驟然變得慘白,死寂,他緩緩起身,不可置信地盯著畫麵中的那件淺藍色暗條紋男士襯衣!


    “怎麽了?容先生?”溫爸見他神情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容爵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隻覺得心口疼得滴血,痛得痙攣,怎樣都不願意去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消息。


    溫爸和溫媽似乎也發現了什麽,再一次追問:“容先生,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新聞裏麵的交通事故,和你的朋友有關嗎?”


    溫爸溫媽的提醒,令容爵恢複了神誌,在沒有確認那名失蹤的女性乘客就是溫暖之前,他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朝溫爸溫媽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不是的,我隻是比較關注時事,那個……溫先生,溫太太,謝謝你們的早餐,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有待處理,所以必須得走了。”


    聽說他有急事,溫爸溫媽不在挽留,容爵匆匆起身離開溫家後,他一直懷著一絲僥幸的心態——那隻是一件男士襯衣而已,或許是別人的,那個落水失蹤的女人也並不一定就是溫暖,或許一切隻是他的臆測而已。


    他掏出手機給溫暖打去電話,心想或許此時此刻她已經迴到了公寓。


    然而,手機遲遲沒人接聽,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容爵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揪疼起來。


    那頭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等不及的容爵咬牙掛斷電話,立馬給阿ben撥過去,命令道:“阿ben,馬上組織一隊人馬,去xxx大橋下搜人!”


    ——————


    幾個小時以前,xxx大橋下遊某個河段,幾顆高大的黃角樹下隱秘地停著一輛越野車,外麵是悶熱的雨季天氣,而車內卻開著暖氣。


    高森將尚處在昏厥中的溫暖從河中打撈起來後,小心翼翼地塞進車內,然後從後備箱內取出一個熱水袋,以及一個保溫杯。


    將熱水袋放在溫暖的雙手裏,他抬手掐住她的腮幫子,暈厥中的她蹙了蹙眉,本能地張開了嘴,高森順勢將準備好的熱薑茶灌進她的口內。


    高森眯了眯精瞳,暗忖:這個女人,也該是她命大,老爺子下令要人死,還沒有誰能逃得脫的人,就隻有她一個。


    看來,她命不該絕。


    思及此,他一邊擦拭自己臉上的水漬,一邊將溫暖的身子支撐住,另外撈起一條幹燥的毛巾替她擦拭身體。


    溫暖蹙了蹙眉頭,終於醒過來,睜開眼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驚叫,“啊——”


    高森二話不說,湊身上前,速度敏捷地用手捂住她的嘴,“要想活命,就給我閉嘴!”


    眼前的男子,神色冷然,溫暖認出他是容皓天身邊的人,隻是不知道名字。一想起容皓天,溫暖腦子裏便迴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頸脖間被紮了一針後就暈厥過去,後來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丟在一輛出租車裏,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從車子逃出去。


    就在這時候後麵突然插過來一輛大卡車,出租車司機忙打方向盤,卻已是來不及,與前麵一輛中巴車發生了擦掛後,一頭闖出了護欄,並栽進了河水裏……


    她不會遊泳,那一刻想起了在日本跳海的經曆,情急之中拚命揮舞雙手,卻越來越懼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出租車裏逃出去的,浮出水麵時看見前麵一個漂浮的木樁,她拚命抱住它,死都不放手……


    高度的緊張導致軀體僵化,她累得不行,最終再一次暈過去,直至剛才醒來。


    她想起之前與容皓天的一段對話,立刻明白他的用意,溫暖隻覺得悔不當初,自己的犧牲換來的卻是一個“死”的下場,若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絕不會妥協!


    隻是,她不明白,既然容皓天希望她死,為何這個叫高森的男人又要救她?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迷惑,高森瞥了她一眼,丟給她一件幹燥的衣裳,冰冷地說:“我之所以救你,並不是可憐你,隻不過是不想讓老爺子和少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她啞了口,半晌,才問:“你不怕容容董事長知道後,會懲罰你嗎?”


    高森勾了勾唇,“該害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若是老爺子知道你沒死,他會放過你嗎?恐怕下一次,你就沒這麽幸運!”


    “……”


    的確,該害怕的人,是她才對。


    見她臉色驚懼,高森冷哼道:“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人知道,你還活著!”


    看了看天色,他抬起手中的腕表瞄了一眼:“現在還是晚上,再過幾個小時,你的家人差不多也知道你出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立刻離開,否則被人搜到這裏,可就糟了。”


    “離開?離開了這兒,我還能去哪兒?”


    “去哪兒都比呆在南城好,隻要晚一天被人發現,你就能多活一天!再過幾個時辰,搜尋你下落的人馬會陸陸續續趕來,容爵和阿ben肯定也會來,還有老爺子,沒有見著你的屍體之前,他是不會鬆手的,很多後續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辦,所以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


    連多活一天都是奢侈,她絕望地抽噎起來:“那……我的家人怎麽辦?我不想離開他們……能不能麻煩你載我迴去?我想再見他們一麵,至少,請讓我跟他們道個別。”


    “迴去?你傻了吧!溫小~姐,你覺得你若是迴去了,還能活嗎?你要是真的迴去,恐怕死的,就不隻是你,還有你的家人!何況,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迴去的話會嚇著他們的!”


    溫暖再一次啞了口,良久,才又問道:“那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我也不能久留,如果我單獨出行太久,老爺子那邊會起疑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安排好接應的人,一會兒我就帶你過去見他。”


    認清自己的處境,溫暖不再說話,她的目光依舊顯得呆滯,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因為害怕和驚懼而微微顫抖,哆嗦著。


    見狀,高森脫掉身上的披風給她罩上,自己則坐迴駕駛位,將車啟動,一路加速疾馳離開。


    ——————


    早上十點左右,容爵果然駕著他的座駕匆匆趕來。


    車子行駛到大橋頭,還沒有完全停穩,容爵就從車內鑽了出來,朝著大橋上的出事地段飛奔過去,一把拽住其中一位事故勘測工作人員,“她人呢?找到她沒有?!”


    對方一片茫然,容爵氣急敗壞地鬆了手,轉而看向另一側做肇事記錄的警察,警察先生正在指揮來來往往的車流,容爵二話不說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問:“人呢?落水的女人救起來沒有?!”


    對方愣了愣,這才明白他指的是出租車裏那名倒黴的女乘客,他擺擺手,搖頭說道:“沒救了,八成被河水衝到了下遊,不過,昨晚下那麽大雨,那女人肯定活不了了。”


    微頓,他忽然抬手指著另一邊幾個正在上收拾搜尋工具的人員,說道:“這不,你自己瞧,搜尋工作都放棄了,八成是沒有找到那個女人的下落。”


    容爵緩緩迴首看去,果然看見幾名搜尋人員正在收拾東西,他的目光漸漸降至冰點,臉部側麵線條冷峻玄寒,緊繃如刀雕,唇線抿得薄不能見。


    ps:好吧,我就是一個苦命的孩紙,你們不給我月票,我還是那麽努力地碼字加更,今天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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