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溫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在他懷裏放聲痛哭。這一句“我愛你”她等了那麽久,卻終究還是遲了。


    她急切地想要將那枚戒指從無名指上拔下,他有些懊惱,將她的手牽高,再咬住她的手指,她強忍,到最後實在忍不住,逸出輕微的痛唿。


    無名指上通紅一片,已經留下觸目驚心的牙印,邊上甚至滲出細線一樣的血絲。


    他煩躁不安地說:“不要急著還我!至少,今晚不要……”


    瞳內閃過一絲震動,溫暖果然不再亂動,任由他的手掌輕緩地撫摸在自己的後背上,靜默良久。


    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因為劇烈抽噎而根本沒辦法吐出一個字來,他修長的指撫在她幹澀的唇瓣上,啞聲道:“別說了,我寧願你什麽都不要說。”


    反正,無論她說什麽,他的愛都收不迴來了。


    那些無盡的、濃烈的、至死方休的愛,是他一生全部所有,無論別人怎麽看怎麽想,無論誰從中阻撓,那些愛他已經給了她,除非他死,否則就再要不迴來。


    因為,她是他的命!


    窗外晚霞正盛,他眼中的夜~色卻比淩晨時分還要濃厚。


    “是不是我從來不提,所以你覺得,受折磨的隻是你一個?”他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指腹有意無意地磨蹭著她的臉頰,替她拭去滑落下來的淚痕,柔聲道,“溫暖,其實我並不比你好過。”


    她當然知道,他也不好過,即使他一度誤會她,一度恨她,可無論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愫,將一個人埋藏在心裏七年都不會好過。


    “我知道,可是我答應他了,”溫暖哭著對他笑,“我答應他要……”


    他,無疑指的是容爵的父親容皓天。


    容爵聽了臉色驟變,眼中光芒生生凍結,及時阻止她說出“離開你”這三個字,溫暖哭得慘極了,仰著臉人淚水滑進嘴裏,冰冰涼涼,鹹膩膩的,卻怎麽也止不住。


    她哭了很久,直到累得睡著,他才終於開了車門,將她緊抱在懷裏,下車走進湖濱小屋。


    此時,外麵已是夜沉如水,屋內靜謐無聲。


    容爵來到裏屋掀開被子,將昏昏欲睡的她放在chuang中央,月光下她的身影惹人憐愛,容爵偏頭躺下,繼而壓了下來。


    一層層剝開她身上的衣物,然後將那白嫩長腿纏上自己的腰,揉身再次壓住她,一麵情濃意切地深深吮~吻,一麵滾燙的掌往她身~下遊去。


    溫暖恍惚中被他突如其來的yu~火~焚~身所驚醒,一時任他肆意妄為,直到被剝得一絲不剩,他**地抵了上來,她才想起些什麽。


    慌亂迷蒙中逸出:“容爵,別……”


    容爵吮著她頸間,隻覺得更是情~欲大動,往下麵那兩捧玉雪望去,大口大口地吞咽,充滿情~欲地揉~捏,勢如燎原。


    溫暖想要拒絕的,不,應該說她明知道該拒絕的,可是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嫩生生地嚶了一聲,唇被他攫住,一寸不留地親吻著,然後一點點往下移,到臉頰、下頜、鎖骨……


    猶如膜拜一般,他小心翼翼地親吻著,生怕自己重了一分就會引起她的反感,她如墜雲端,卻不知此時此刻的容爵忍得撓心撓肺。


    終於與她渾然一體後,他才得以放~縱自己……


    溫暖張大了嘴承受著,眼睛看不清外麵的夜色,隻感覺自己像是被拆了重新裝上一般,動彈不得。


    匍匐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徹夜無止境地汲索,似乎想要彌補他心口多年以來的缺失,又似乎想要以這樣親密的方式,挽留住彼此都心知肚明已時日不多的相聚時刻。


    不知第幾迴酣暢結束,已是月上中天。


    溫暖蜷在榻上癱軟如泥,兩頰的嫣紅蔓延至睜不開的眼睫處,鬢邊滲著密珠般的汗水,體力和精神均透支到虛脫。


    此時,身上的男人喘息已定,心滿意足地啃著她的肩頭,一隻手伸在被子下,細細摩挲著她剛剛承受他的地方。


    “溫暖……溫暖?”他一聲一聲地喚她,無比溫柔,溫暖困極了,哼唧了一聲後,歪著頭連反應都懶得給一下。


    容爵的唇角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摟著她耳鬢廝磨,沒有再碰她,但也一宿沒有消停,直到天邊微微亮出一線魚肚白,才終於意興闌珊地抱著她沉沉睡去。


    外麵的天空很陰,溫暖起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眼的暗淡灰蒙,整個天空,欲來的雨似在躊躇很久之後始終不願落下。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身邊的男人累了一宿,現在睡得很沉,她悄悄起來,穿好衣物走出湖濱小屋時,外麵終於飄起了雨,撲打在樹葉和樓牆上,如絲如線,綿綿不絕地低低淅瀝。


    心情如同那雨線一般抑鬱,溫暖深深地唿吸,然後扶著門沿來到後花園,入目所見的便是滿園的粉紅色玫瑰花苗。


    她震驚得無法自抑……


    有那麽一瞬,她想立刻拿電話撥給容爵的父親,告訴她自己反悔了,想讓她狠心放棄身邊的幸福,她做不到,要她親手斬斷她和容爵之間的情絲,她亦做不到!


    然而,最終,溫暖對著漫天雨線和滿園花苗無能為力地合上了眼睛。


    她埋首,摘下無名指上那一枚戴了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鉑金戒指,輕輕地放在了顯眼的案幾上,輕輕拉上了門,在一刹那,眼淚紅潤了眼眶。


    人世間的很多決定,往往就在轉瞬的一念之間。


    羅素素說得沒錯,分手,終究是他和她逃脫不掉的命運。


    從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全都不過是一段讓人柔腸百轉的迴憶罷了……


    幾分鍾後,溫暖悄然離開了湖濱小屋,穿過小橋,意外地發現數米開外的一顆黃角樹下隱蔽地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見她從湖濱小屋裏出來,那輛車緩緩滑下車窗,裏麵坐著的是容皓天的秘書,高森。


    溫暖不禁戚然一笑。


    她一度以為,論運籌帷幄,論心機手段,容爵已是個中翹楚,殊不知,真正在背後操控著他們倆的人,其實是他的父親容皓天!


    溫暖抬頭迎去,高森為她打開了車門,她坐上車後,高森說道:“溫小~姐,董事長誇你做得很好,現在我載你去見他,有什麽要求你自己跟他提吧。”


    “我說過,我什麽都不要!”


    高森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溫暖見狀,恨得咬唇,心口說不出的壓抑。


    容爵早上醒來的有些遲,雨已經落盡,發現身邊空無人影。


    第一時間並未想到溫暖已經離開湖濱小屋,因為這個地方極為偏僻,鮮少有路人經過,更遑論是出租車,況且她又沒有帶手機,打電話叫人接她的可能性也被排除在外。


    所以,他首先想到的是,溫暖一定在後花園裏欣賞那片粉紅色玫瑰花苗。


    那是他的得意之作,在安伯的指點下,一株株親手種下,第一次種植花花草草倒也不失為一種生活樂趣,可他最想看到的是,當她見到這一片粉紅色玫瑰花海後臉上的表情。


    莫名地雀躍起來,他起身走到後花園,然而,那裏也是一片空無。


    愣了足足五秒,容爵又倏然轉身奔迴屋內,任憑他找遍每個角落,都沒有溫暖的身影。


    那一刹那,容爵不知為何心頭有種說不出的微微恐慌,這種恐慌從大腦疾速傳至手臂,手掌下意識地握成拳,又緩緩再鬆開。


    驀然間,他看見案幾上發射而來的一束冷光。


    他緩緩地投去視線,目光終於注意到那一個金屬圈上,此時此刻原本流動的空氣仿佛被抽離了生機,又似有一把斧頭將他的靈魂狠狠劈開。


    足足過了一個輪迴那麽久,他才挪動步子走過去,眸光定在案幾上那枚戒指上,慢慢地變成難以置信。


    那是他對她的承諾,剖心切腹般的承諾,代表著他給她最真摯的心。


    然而,她竟然……還給了他?


    她——還給了他?!


    胸腔內堵得幾乎無法唿吸,緊握起來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使修剪整齊的指甲邊緣泛白成紫色。


    終究,她選擇離開他!義無反顧地離開他!


    容爵的臉上出現一種恨極滅世般的冰淩之色……


    有些事或許已經結束,而另一些,卻遠遠未到時候,溫暖被高森帶到一個四合院子裏時,外麵天空陰沉如墨的雲正沉甸甸地壓著這世間的一切。


    就像她此刻的心。


    下了車,兩個陌生麵孔的黑衣男人從裏麵走出來,一左一右挾了她,不由分說往屋裏去。


    容皓天就坐在沙發上,麵色祥和,一派掌定乾坤的神色,見到她,他笑嗬嗬地說:“溫小~姐,你果然不負我的重托,將事情圓滿辦妥了。”


    溫暖咬了咬牙,想起昨日受的侮辱,突然有些憎恨起容皓天那副笑裏藏刀的嘴臉,她努力挺了挺腰板。


    “容董事長,既然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那麽,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至於基金會代言一事,因為我已經打算從模特圈裏退出來,所以,恕我隻能謝絕。”


    說完,她轉身就走,卻聽見容皓天說道:“溫小~姐請留步。”


    ps:親們,你們的月票呢?都去了哪裏?!沒有月票,今天就隻有六千字更,哼哼!


    另外,第二更會晚一點,有點兒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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