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嘴邊殘留著飯粒和油漬,容爵不禁失笑,“還說不餓,不餓能把一盤炒飯全都吃進肚子裏了?你看你,髒兮兮的。”


    本來是想要好好奚落她一番,話出了口,卻變成了悠悠的憐愛,聽慣了他的毒舌,溫暖倒是不習慣他這般的輕聲細語了。


    她慌忙別開臉,拿紙巾擦臉,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始終擦不幹淨自己的臉。


    容爵哭笑不得,下一秒,想也沒想就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嘴去吮她臉上的飯粒。


    當他用舌尖舔掉她臉上的飯粒時,溫暖一瞬間石化了。


    那是她吃剩下的飯粒,連她自己都覺得髒,他竟然用舌尖舔掉,並吞進了肚子裏?而且,他現在更得寸進尺地繼續著下一步動作。


    吮掉飯粒的嘴不知何時蹭上了她的臉頰,唇瓣,下頜,再到頸脖和鎖骨……


    她突然打了個激靈,“等等,容爵!我的脖子上有油漬嗎?”他怎麽舔到她的脖子上了?


    “唔,”他敷衍著,在她的唇上又刷了一遍,這才極不情願地鬆開她,沙啞著嗓子說,“我替你重新擦吧。”


    他抽了張幹淨的紙巾,輕輕替她擦拭臉頰、額頭、鼻梁、眉毛、眼睛,像是畫一副美人圖似的,一一用指尖蘸著紙巾擦過她臉上每一處。


    她懊惱地躲開,嗔怒道,“這樣很痛,你到底是想幫我擦臉,還是想在我臉上畫畫?”


    她是真的覺得很痛,男人的力量本就不小,即使是他無意識的舉動,紙巾摩擦臉上柔嫩的肌膚時,還是會覺得痛。


    靜靜凝望著她臉上微紅的五官,他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揉了揉,“誰讓你看起來這麽美。”


    炙熱的目光,柔情的話語,突然間,溫暖感覺自己和容爵的距離好似拉近了許多。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她連忙拉起被子,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在被褥下。很明顯,她又開始進入戒備狀態了。


    容爵並沒有別的打算,隻勾了勾薄唇,說道,“昨天,占星辰和你妹來看過你。”


    話落,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但溫暖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隻是微微愕然,“他們來看過我?”


    她想起那晚接到羅素素電話的事,便告訴容爵,早料到那晚的事和羅素素有關,他冷哼,“這筆帳我會記在她頭上。”


    “你打算怎麽做?”溫暖訝然,“報複她?”


    “對付她這樣的女人其實很簡單,她最怕失去什麽,我就搶走什麽。”


    溫暖張了張嘴,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說,“像羅素素這樣的千金小姐,最怕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名利和財富,失去了這些東西,她不再是腰纏萬貫的富家千金,隻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而已。女人若隻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就會淪為男人的玩物。以前的羅素素可以玩弄男人,可失去一切的她隻有被男人玩的下場!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的人,那麽,我會慢慢讓她變得一無所有,也讓她嚐一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溫暖張著嘴,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滿臉陰鷙的男人,“對付一個女人,你的手段會不會太狠了?”


    容爵倏然迴首,暴戾地說,“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可以不擇手段,你卻為了她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叫屈喊冤?”


    溫暖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這樣對一個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真叫人不寒而栗!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湊近她跟前,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細細摩挲,仿佛描摹著一尊易碎的瓷像般,動作很輕柔。


    輕聲細語道,“你放心,你和她不一樣,我自然不會這麽對付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和占星辰一起鬼混,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我會用上比對付羅素素更狠更絕的手段來對付你,明白了嗎?”


    溫暖啞口無言。


    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讓她滿心寒涼,好似要窒息般壓迫。自以為有些懂他了,可一切隻不過是迴到原點。


    說到底,其實她並不懂他!


    夜裏,溫暖到樓下小花園裏散步,銀白色月光照射在她身上,讓她有一種平靜無波的感覺,冷冷的,安然的,平和的。


    她找了處幹淨的草坪坐下,一根一根撥弄身邊的小草,她想起那名女傭旁敲側擊的話,心頭百味雜陳。


    不可否認,她有些動搖了,可另一邊,耳畔似乎有個聲音在說:溫暖,不可以動搖,不可以失控,不可以混亂,絕對不可以對他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可以讓自己的未來和他有一絲一毫的關聯,更不可以不顧一切地去賭,因為你根本就賭不起。


    她反複在心裏念著這句話,好像西遊記裏唐僧用金箍咒馴化孫悟空一般,她用這種方式磨練自己躁動不安的心。


    終於,心漸漸恢複平靜……


    夜幕已黑盡,微薄的霧氣沾濕了她的指尖,她深唿吸一口氣,選擇起身迴屋。


    自我催眠的效果似乎很不錯,她一覺睡到大清早,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在晨風裏翩然飛舞的一扇窗簾。


    有一抹晨曦從微啟的窗戶縫隙中斜斜灑進來,正好落在她的腰間。


    粉色的唇瓣微微翹起一線,她下意識地往腰間看去,這一眼,卻驟然發現自己正被緊箍在一個溫暖且狹窄的懷抱裏!


    她嚇了一跳,但隨著轉身的一刹那,她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容爵!


    他怎麽會跟她睡在一起?又是什麽時候進屋來的?她昨晚明明上了鎖,而且這臥室又在二樓,他不至於爬牆吧?!


    忽地,想起他有臥室的鑰匙。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擅自用鑰匙打開她的臥室!


    呃,想想也不對,這是他的臥室才對……


    想要起來,側首的那一刻,溫暖猛地撞入男人脈脈深情的黑眸裏,一彎幽潭像是能把人的視線吸進去一般,簡直是蠱惑人心的妖孽。


    原來,他已經醒了!


    “這麽早就醒了?真是乖女孩兒。”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帶著魔力般的磁性嗓音震動她的耳膜,顯得慵懶幸感。


    “你拿鑰匙偷偷進來的?”


    她明知故問,他也就毫不避諱地糾正,“我是光明正大的進來,隻是你睡得太沉,不知道而已。”


    厚臉皮!她懊惱地低咒。


    兩個人的臉孔靠得那麽近,近到能清楚地感知對方鼻息間的唿吸,這樣的親密距離讓溫暖心生不安,幾乎立刻猜到他大半夜跑進來是在伺機等待著什麽。


    果然,他說,“既然你醒了,那就做點兒晨間運動。”


    “容爵,”被他揉得有點兒痛,她皺眉呢喃,“我的傷還沒好呢!”


    男人燃著火焰的黑眸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昨天晚上我幫你上過藥的,早好了。”


    溫暖一愣,翻了個身,伸手摸了摸傷處,發覺真的不怎麽痛了,心裏又驚又愕。


    原來昨晚他偷偷溜進來,是為了幫她上藥?


    她坐起身來,掀開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腳脖子,那地方有些紅紅的,像是長出新肉的樣子,有些刺痛,又有些微微發癢。


    “會不會留疤?”她是模特,留疤可是大忌。


    “有我在,不會讓你留下任何疤痕,”他笑著把她圈迴懷裏,“怎麽樣,說好了要還我大禮的,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吧。”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你。”她噘著嘴說。


    容爵眯了眯精瞳,手指勾起溫暖的下巴,飽滿粉嫩的雙唇就在眼皮子底下誘貨他,戲謔地說,“跟我耍嘴皮子?看來,不好好欺負你一下,你是不會變乖的。”


    她輕輕咬唇,目光一片澄清無邪,“容爵,就算你再機渴,性裕再好,好歹也讓我歇幾天吧?”


    “噓——你太吵了!”說著,他半個身子壓向她,笑著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溫暖的臉騰地燒紅,“容爵,你太混蛋了,你說的那個……我不會。”


    她想退,容爵根本不給機會,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精光,他的力道很兇猛,她幾次之後受不住,抽噎著求饒,“我說,姓容的,你就不能輕一點嗎?為什麽……每次……都那麽重?!”


    他嗬嗬悶笑,“我的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所以,輕也好,重也好,你都得給我乖乖受著。”


    溫暖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染上了一層霧氣,但骨子裏的那股倔勁被惹了出來,顛亂裏,她嚐試反客為主,挑釁不已地看著他。


    她忽地又想起那個女傭說的話,不覺好笑,看來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杞人憂天了——她不過是容爵眾多情付中的一個而已,哦不,應該說,她連情付都算不上,隻不過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一旦想通,無須顧慮。


    她明明隻是個新手,卻給他帶來全新的感受。


    “噢……該死的女人,誰教你這一招的?嗯?!”說話間,容爵臉上滿是情裕。


    他危險至極地眯了眯眼,略製了氣,狠狠地要她,溫暖默不作聲挨了許久,最終被他的強悍擊潰,細聲哼了出來。


    她在他身下輾轉了許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醒來時,身邊已沒有了容爵的身影,想起一大早發生的種種,溫暖的臉不由得一陣燥熱。她趕緊去浴室衝了個澡,出來時,聽見女傭在敲門,“溫姑娘,您妹妹來了。”


    ps:最近因網站大清查,本文做了許多修改,存稿也改了許多,五一節前隻能每天一更了,五月份開始恢複正常更新速度(每個月20萬字的更新量,平均每天6000-9000字),望大家繼續支持亂輕塵,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精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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