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公司的工人對於檢查清理排水口下水道是輕車熟路,這又是陳副市長親自交代的,他們立即就動手先清理起淤泥來。


    就在這時,交警支隊和消防支隊的人來了,他們這是來清理這六輛被淹沒的車輛以及車中的遇難者。


    陳聰立即阻止了他們,問道:“是誰通知你們來的?”


    王伯利急忙走上前來,道:“陳副市長,是我通知的他們。”


    陳聰很是不滿地看了王伯利一眼,道:“六輛車被淹沒在橋下,六輛車上的人全部遇難,這麽大的事故,要上報市委,不經過市委的同意,誰也不能動現場。你們都原地待命,我這就向市委匯報此事。”


    王伯利急得汗珠子都下來了,他就是趁市委還沒來人,趕緊把現場處理掉,隻要沒了現場,那他就占據了主動,到時候怎麽說都行,反正總是能找到推卸責任的辦法,但他的如意算盤,被陳聰給識破了,陳聰是絕對不準他這麽做的。


    陳聰說是向市委匯報,但陳聰卻是直接撥通了朱書記的手機。


    “朱書記,我是陳聰。”


    朱書記已經堅守了一夜,一直在坐鎮指揮,他連個盹都不敢打,看是陳聰的來電,他忙道:“有啥情況?”


    “朱書記,我負責清理的是**路橋下的積水,現在積水被抽幹了,但橋下卻被淹沒了六輛車,六輛車上的人全部遇難,其中一輛車上還有一對才結婚的新人,新娘還穿著婚紗呢。”


    朱書記聽到這裏臉色大變,忙道:“你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陳聰扣斷電話之後,道:“等會領導就來,等領導來了之後,再清理這些車輛。”


    陳聰在打電話的時候,王伯利一直豎著耳朵在偷聽,但他聽到陳聰是給朱書記打的電話,當即明白陳聰這是直接打給了省委副書記朱嘯,他惶恐不安,感到大勢不妙。


    僅僅過了十多分鍾,一溜車隊快速地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的是朱書記、王則如、郭書記、周躍順還有王伯民以及其他的相關負責人。


    朱書記在前,王則如在旁,郭書記和周躍順在後,他們仔細查看了每一輛遇難的車,朱書記的眼圈紅了,郭書記當場就失聲哭了起來,而王則如和周躍順則是臉色有些蠟黃。這一幕才殘忍了,殘忍的都無法目睹。


    朱書記向來以好脾氣著稱,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問道:“陳聰,你們清理之前,這裏的積水有多深?”


    陳聰忙道:“有七八米深,水麵幾乎和橋體持平。”


    朱書記再次問道:“難道這橋下就沒有排水係統嗎?”


    陳聰又道:“水利公司的工人正在清理淤泥,目前還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幾個排水口,排水口的狀況以及排水量都還不知道,等會這些就該清楚了。”


    “抓緊時間清理,如果是排水係統出了問題,那就要追究責任,而且要一追到底。”朱書記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都鐵青了起來。


    王則如和周躍順一直堅持這場災難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但現在他們兩個誰也不敢再說什麽了,畢竟他們現在麵對的是六輛車的遇難者。


    郭書記擦了把眼淚,道:“查,要進行徹查,查到誰算誰,即使查到我身上,我也要堅決承擔責任。絕不能讓這些遇難者死不瞑目。”郭書記的聲音哽咽顫抖著,透出了一股無比的憤怒。


    王伯民焦急萬分,他很替自己的弟弟擔憂,但麵對如此悲慘的局麵,他就是想替自己的弟弟說話,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一個水利工人跑上前來,向陳聰匯報道:“陳副市長,排水口的淤泥已經清理出來了。這橋下一共有兩個排水口,分布在一左一右,但排水管道長期被淤泥堵塞,根本就不通。”


    聽完匯報,陳聰快步朝排水口走去,朱書記王則如郭書記周躍順董碩還有王伯利等人都跟了過來。


    那個水利工人在向陳聰匯報的時候,王伯利氣的咬牙切齒,他責怪這個水利工人不該這樣向陳聰匯報,而且還是當著省委和市委的領導,他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個水利工人直接弄死。


    眾人來到排水口前低頭一看,發現分布在一左一右的兩個排水口,每個五十公分見方,排水口的鐵框架鏽跡斑斑,鐵框架下邊就是堵滿了的青黑色淤泥,這些淤泥還不知道堵塞了多久。


    看到這種情況,率先發怒的是郭書記,他厲聲喝道:“王伯利來了嗎?”


    王伯利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道:“郭書記,我在這裏。”


    郭書記的暴脾氣徹底上來了,他厲聲吼道:“王伯利,你是水利公司的一把手,那你怎麽解釋這種狀況?兩個排水管道全部被淤泥堵塞,你來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王伯利膽顫心驚,他很是後悔沒有把水務局長帶來,麵對郭書記的嚴厲質問,他慌不擇言地道:“郭書記,這要調查核實?”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調查核實?那你現在就調查核實,馬上,立即進行。”郭書記已經被氣的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王伯利此時已經被嚇的尿了褲子,但由於他全身都濕透了,才沒有讓他當眾出醜。


    王伯利急中生智,衝站在周圍的水利工人喊道:“是誰負責這個路段排水係統的檢修?”


    此時,一個五十多歲的水利工人站了出來,道:“我是負責這個路段排水係統檢修小組的組長。”


    王伯利終於找到了擋槍口的人,此時他的老總氣勢也終於上來了,厲聲喝道:“那你們是怎麽檢修的?兩個排水管道被淤泥全都堵塞,難道你們在檢修的時候沒有發現嗎?你們這是玩忽職守,你們這是在犯罪,公司要對你們進行嚴厲的處分。”


    這個檢修小組的組長絲毫不懼,他不是跟著王伯利來的,這個檢修小組一共就四個人,他帶著另外三個工人,大雨過後,他們就趕到了這裏,一直堅守在這裏,還阻止了很多要從這過的車輛。他也知道王伯利這是故意當著省委和市委領導的麵,要把這個責任全部都甩給他,讓他來當這個替罪羊。


    這個責任誰也扛不起,更不能在這個時候當替罪羊。檢修組長怒目看著王伯利,臉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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