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書記啊,我不看你,但我總得看望一下嫂子吧!”陳聰急忙解釋。


    朱書記臉色陰沉著徑直走進了書房,陳聰放下酒後,立即跟了過去。


    進了書房,陳聰立即將房門關上,朱書記坐在了沙發上,陳聰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


    “陳聰,你是不是不給我捅婁子,就渾身難受啊?”朱書記壓了一天的火了,陰沉著臉訓斥道。


    “朱書記,對q縣公安局的整頓,雖然出了點亂子,但總體狀況還是非常好的。”


    “大年初一,就出了這麽個亂子,還讓人過年不?”


    “朱書記,我是在趕時間。”


    “你趕什麽時間?能有多急的事,非要趕在大年初一進行這麽大的整頓?春節是中國人的傳統節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那是至高無上的,你就是要搞整頓,為何不等到正常上班之後?”


    “等到正常上班之後,就來不及了。”陳聰說到這裏也有些著急,從春節前一天,陳聰就處於這種高強度的身心憔悴中,他現在真的有些支撐不住了,神態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什麽態度?對我竟然也這麽不耐煩?何況你對待別人了。”


    陳聰急忙調整自己的心態,朱書記不但是他最為敬重的領導,也是他最為敬重的長者,他忙深吸了一口氣,道:“朱書記,我這麽搞,也是想盡快將q縣的產業結構調整到位。產業結構調整,是一項極其繁瑣而又艱巨的任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我也想把所有的工作都往前提。”


    “你對縣公安局進行這麽大的整頓,怎麽還和產業結構的調整扯到一起了?”


    “是的,這的確是和產業結構調整密切相關。但事情在沒有成功之前,我還不能說。”


    聽到這裏,朱書記明顯警惕起來,忙道:“陳聰,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聰對於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措施,還真不能現在就告訴朱書記。他非常清楚,如果現在告訴了朱書記,那他很有可能就無法實施了。有時候,先斬後奏,也不失為一種最穩妥的辦法。


    “朱書記,我就是想讓q縣公安局的所有警察,能夠成為人民的警察,而不是某些勢力的警察。據初步調查,熊伏山的那些鐵礦主,已經把q縣公安局給腐蝕透了,q縣公安局也幾乎成了為熊伏山那些鐵礦主保駕護航的專門力量了,已經失去了警察的真正意義。不進行徹底整頓,能行嗎?”


    陳聰的這番解釋,不是他對q縣公安局大力整頓的真正原因,但陳聰這麽說,卻是能得到朱書記的深刻理解。不這樣說,在朱書記這裏根本就通不過。


    果然,聽到這裏,朱書記的火氣明顯小了不少,道:“那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下。”


    接下來,陳聰就把對q縣公安局整頓的年前部署和大年初一的詳細經過,都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朱書記。


    陳聰匯報的很細,竟然匯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多小時中,朱書記隻是在認真的聽,還不時點燃上一支煙靜靜地吸著。


    陳聰匯報完畢,書房裏陷入了沉寂。朱書記抬起手來,將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拿了起來,伸手按下了一個鍵鈕。陳聰心中一沉,因為在陳聰正式匯報之前,朱書記也曾經拿起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按了一個鍵鈕。難道朱書記竟然還錄音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朱書記這才輕聲說道:“這麽說來,趙順平在q縣公安局的勢力的確非常頑固,那個被競聘下去的刑警隊長,竟然還敢當眾衝上主席台毆打現任局長魯鐵,簡直是太放肆了。”


    陳聰聽到這裏,心中一樂,忙道:“是啊,要不是我早有準備,局麵就不可收拾了。”


    “可人家舉報你,說你作為堂堂的縣委書記,竟然在大年初一親自去縣公安局組織鬥毆。”


    “我草,這他媽是誰說的?”陳聰情急之下,竟然口出髒話,但他卻是無心的,是著急之下的真實表現。


    陳聰這還是第一次當著朱書記的麵口出髒話,朱書記頓時一愣,但隨即朱書記的表情顯得有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表情之複雜,讓陳聰心中惴惴不安。


    “你這個陳聰啊,怎麽還敢說出這樣的髒話?”朱書記雖然在批評陳聰,但他的目光卻是溫和的。這也說明他心裏並沒有真的動怒生氣。


    “朱書記,是我錯了,我不該當著您的麵說這樣的髒話。”


    “就是當著誰的麵也不能說這樣的髒話。”這一次朱書記的神態徹底嚴肅了起來。


    “是,我今後注意。但他們說我組織鬥毆,這就是對我的汙蔑啊。”


    “別人對你的汙蔑還少嗎?這又不是第一次。難道你還沒有心理準備承受這樣的汙蔑嗎?”


    “對,這種汙蔑不算什麽,我也能承受的起。”


    “陳聰,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急著把你叫過來嗎?第一,市紀委要找你談話。第二,省公安廳也有可能找你談話。第三,甚至是省政法委都有可能找你核實這件事。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如實反應情況。好在今天我趕在他們之前,將情況都給掌握起來了,他們要動你,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聽到這裏,陳聰抬頭看著朱書記,朱書記突然衝陳聰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就這個會心的笑容,讓陳聰眼眶濕潤,差點掉下淚來。朱書記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陳聰在對q縣公安局的大力整頓中,是沒有錯的。如果市紀委、省公安廳,甚至是省政法委要難為陳聰,那朱書記就會堅決地和陳聰站在一起,共同去麵對這來自多方的壓力。


    朱書記知人善任,有如此體諒陳聰,這能讓陳聰不感動嗎?


    陳聰這幾天受的委屈實在是太多了,春節前一天,險些和王暖雙雙斃命,又是在醫院裏忙碌,又是迴q縣進行整頓,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陳聰的鼻子發酸,喉結上下的動,他現在真想當著朱書記的麵好好地哭一場,以排解心中的鬱悶和煩躁。


    朱書記太了解陳聰了,他看到陳聰這幅樣子,不免有些心疼,但他卻斷然說道:“你小子可不準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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