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權仁聽說陳聰的老婆王暖組織紀律性非常強,從來不擅自辦案,她所偵辦的一切案件,都是組織上部署的,所以,權仁在策劃這一切陰謀的時候,才把王暖給忽略不計了。現在看來,他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權仁暗中所做的那些事,隻要省反貪局偵查處要查他,那他鐵定沒個跑。省反貪局能收拾耿博,那就能收拾他權仁。權仁惶惶不可終日地返迴家中,一夜輾轉反側地都沒有睡著。清晨時分,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卻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雙手也被戴上了手銬,忽地一下驚醒了過來,全身都是冷汗,內衣都被浸透。


    第二天一早,權仁剛到辦公室,魯鐵又來了。


    "權局長,我們準備和你的人一塊去抓野豬。"


    這早就是昨天定好的,雙方聯合起來,今天一早就對屠宰市場上的野豬采取行動。但權仁現在的臉色很不好看,隻是淡淡地道:"我的人今天要執行非常重要的任務,你們自己去吧。"


    魯鐵一聽愣住了,權仁沒好氣地道:"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幹嘛非要扯上我們?"


    "權局長……"


    "啥也不要說了,我這裏很忙,你們自己去解決吧。"


    "權局長,咱們昨天不是都說好了嘛,我們自己去解決,可我們對這裏情況不熟悉啊,你看……"


    權仁一愣,心中怒火頓起,他直想衝魯鐵大發脾氣,但老奸巨猾的權仁,轉念一想,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雙方將展開生死對決,在這關鍵時刻,自己如果退縮了,豈不是更壞事?


    權仁之所以退縮,是不想惹怒王暖,王暖可是省反貪局偵查處的處長,把她給惹火了,後果不堪設想。但反過來,自己如果手裏沒有陳聰和王暖的把柄,那豈不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裏,權仁隨即又改變了主意,不但要做,還得要做的徹底,自己先把陳聰和王暖的把柄攥到手裏再說。於是,他抓起電話,從刑警大隊叫來了幾個人,讓他們會同g市公安局的同仁,一起到屠宰市場將野豬帶走,同時還要想方設法盡快查找到滾刀肉。


    可想而知,雙方警力趕到了屠宰市場,一查探,這才發現,野豬和幾個同夥昨晚就已經被全副武裝的警察給帶走了,至於是哪裏的警察,他們也不知道,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敢打聽。


    當權仁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就預感到事情不妙。這也太巧了吧,這邊將要采取措施,野豬卻立即就被別的警察給帶走了,但別的警察到底是哪裏的,不得而知。


    權仁知道省公安廳的李群和郭祥與陳聰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說是別的警察的話,那肯定不是李群就是郭祥派去的人。但權仁領教過李群和郭祥的手段。李群很有謀略,表麵嘻嘻哈哈,但實際上非常有政治手腕。而那個郭祥,永遠挺著一張苦逼臉,見誰都不苟言笑,好像天下的人都欠他錢似的。關鍵是郭祥做起事來,公私分明,更是不徇私情,要是犯在他手裏,那可真就倒大黴了。


    權仁從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和李群以及郭祥打交道。權仁曾經去找他舅舅,也就是現在貴為省公安廳一把手的趙銳,想利用舅舅趙銳的權勢,將李群和郭祥整垮,但李群很是精明,在官場中混的遊刃有餘,幾乎不露什麽破綻。郭祥雖然不太混官場,破綻也是頗多,但郭祥的哥哥郭瑞卻是g市的市長,不看僧麵看佛麵,趙銳怎麽著也得給郭瑞個麵子,況且,郭祥在工作中是可圈可點的,隻是在為人處事上不夠圓滑而已。


    既然扳不倒李群和郭祥,那權仁對他們也隻能敬而遠之了,盡量不和這兩人打交道。


    昨晚耿博被省反貪局的人給帶走,野豬被另一夥警察給帶走,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了王暖已經開始反擊,自己這邊也有內奸。而這個內奸,很有可能是出在王月堪那邊。


    王月堪,你這個蠢貨,老子才不管你這些破事了呢。權仁現在能做的就是自保,老謀深算的權仁,已經感覺到了王暖那邊施加過來的壓力,他忙不迭地開始銷毀自己違法亂紀的罪證,力爭不讓王暖抓到他的蛛絲馬跡。


    權仁如果給王月堪打個電話,或者是王月堪給權仁打個電話,兩人隻要一溝通,立即就能將內奸鎖定。但權仁現在忙活的是自保,王月堪還牛逼哄哄地和權仁較真,反而魯鐵到是落了個平安無事。


    王月堪帶著魯鐵他們在省城忙活了好幾天,一點進展都沒有,越來越焦急。在此期間,李尊倒是和權仁通了幾次電話,但權仁壓根就沒有向李尊透露實底,更沒有提及陳聰的老婆王暖已經展開了反擊。老謀深算的權仁也不會提及此事,一提及此事,那就說明他自己就存在問題,豈不是他自己的把柄反而落在了李尊手中?權仁現在誰也不相信,他隻相信他自己。


    當魯鐵從省城返迴g市的時候,悄悄給李群打了個電話,說在省城這幾天毫無所獲,今天將會返迴g市。這是李群和魯鐵早就商量好的,因為當王月堪他們返迴g市的時候,就到了李群和李尊正麵接觸的時候了。


    在王暖和李群的策劃下,一環緊扣一環,反擊越來越厲害。


    在耿博被控製的第二天,王暖親自審問了耿博。


    陪同王暖審問耿博的隻有秦瓚,王暖沒有安排同步錄音和錄像,更沒有安排記錄人員。


    王暖問道:“耿博,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到這裏來?”


    耿博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就是陳聰的妻子王暖吧?”


    王暖臉色一冷,道:“這個問題是你問的嗎?現在是我審問你,懂嗎?你被帶到這裏來,與陳聰有關係嗎?”


    麵對王暖的步步追問,耿博不敢再胡亂說了,他知道自己到了這裏,是很難再出去了。


    “請問,你們為何把我帶到這裏來?”耿博還心存一絲僥幸,努力地做著垂死掙紮。


    “耿博,你這個問題問的太幼稚了。”王暖輕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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