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真的是勃然大怒,說的是聲色俱厲,也就是對麵坐著的是個美女領導,要是個男的,估計陳聰就該破口大罵了。


    陳聰在沒有認識王暖之前,嘴裏是經常吐髒話的。但認識王暖之後,王暖的溫雅賢淑,對陳聰的觸動很大,他也就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了,也很少吐髒話了。但不吐髒話,就不代表不罵人了。董碩毫無顧忌的破口罵人,讓陳聰聽著格外痛快,他恨不得也像董碩那樣肆無忌憚地去罵人。


    罵人要不罵個痛快,還不如不罵。


    陳聰雖然沒有口吐髒字,但這番話說的太厲害了,讓袁秋愣住了。但愣過之後,袁秋隨即就道:“陳局長,現在不是計較是非恩怨的時候,請你站在全局上考慮,為咱們全市著想,這條新聞一旦播出,後果不堪設想。”


    陳聰當即反駁:“我這是就事論事,怎麽能說是計較是非恩怨呢?我是旅遊局的局長,你讓我站在全局上考慮,無非就是往那些貪婪無恥的人的臉上貼金,袁部長,我做不到。那些無恥的人既然敢貪婪,那他們就要受到懲處。”


    袁秋既然是宣傳部長,那她就特別會做思想工作。陳聰之前雖然和袁秋沒有過多接觸,但陳聰清楚這個道理。她要是不會做思想工作,能當上宣傳部長嗎?因此,陳聰現在不但是和袁秋對峙,更是和自己對峙,他首先要克服自己,才能戰勝袁秋。


    袁秋一看陳聰仍是不配合,心中很是焦急,無奈之下,她隻好打出了情感牌,道:“陳局長,你不為別人考慮,總該為朱書記考慮一下吧?省裏一旦問責,首先就會給朱書記帶來麻煩。”


    聽袁秋突然說到了朱書記,陳聰頓時陷入了沉默。


    袁秋則是趁熱打鐵,道:“陳局長,你就是為了朱書記,也該給你那些新聞媒體的朋友做做工作,請他們高抬貴手!”


    這個美逼真他媽會做人的思想工作,竟然找到了老子的軟肋。陳聰是個重情重義、義薄雲天之人,朱書記對他有知遇之恩,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拖朱書記下水。


    袁秋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陳聰,陳聰考慮了好大一會兒,道:“朱書記未必反對我這樣做吧?朱書記高瞻遠矚,他應該清楚這個道理。”


    這一下,袁秋聽得有些糊塗了,急忙問道:“什麽道理?”


    “袁部長,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從長遠計,我認為還是將這條新聞播放出去,這對咱們市的官場是一個震撼,也是一個警鍾,可以告誡那些貪得無厭卑鄙無恥的人,不要濫用手中的權力,要考慮民眾的疾苦,不要隻考慮自己的安逸享樂。我相信,朱書記也是這麽認為的,咱們市可以借助這次事件,進行一次全方位的大整肅,這於國於民於官都有好處。雖然這條新聞播放之後,會帶來一些不利影響,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利大於弊的,朱書記站的高看的遠,他應該非常清楚這個道理。”


    袁秋聽得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陳聰說的朱書記清楚地這個道理竟然是這樣。不過,她為官多年,非常清楚陳聰說的很有道理,從長遠計,是該像陳聰說的這麽辦。


    但她畢竟是宣傳部長,她不知道此事還好,既然知道了,她就一定要管。這樣的新聞在她的手中放過去,那就是她的失職。陳聰分析的有道理,但如果出現本市領導被省裏領導一片痛批的局麵,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別說再整肅內部了,光應付上級的批評,就夠自己喝一壺的。


    “陳局長,你分析的有道理,但這隻是其中的一個結果,如果咱們市成了焦點,出現被批被整的局麵,那該咋辦?”


    “既然做錯了,就不要怕被批被整。被批被整也未必是件壞事,從長遠來看,仍是一件好事。”


    這一下,袁秋徹底火了,她那小暴脾氣再也忍不住了,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厲聲說道:“陳聰,你要端正你的態度,這件事由不得你,我不是代表個人在找你談話,而是代表市委來找你談話,這件事你必須要服從組織的安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條新聞播出。”


    陳聰愣了,性格活潑特別愛笑的袁秋,一旦發起火來,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暴怒的火氣,猶如山崩海嘯,更是氣勢磅礴。


    陳聰早就預料到袁秋會發火,但卻沒有想到她發起火來竟然如此厲害。


    “這件事我要是不服從呢?”陳聰反問了一句。


    “你必須服從。”


    “為何?”


    “第一,因為我現在是代表市委,第二,我本人還是市委常委,第三,這件事更是在我這個宣傳部長的管轄範圍之內。基於這三點,你必須服從。”


    “我要是不服從呢?”


    “那市委就對你采取組織措施,你是黨員,又是旅遊局長,你必須服從組織的決定。”


    陳聰氣憤地哼了一聲,袁秋又道:“陳聰,我來這裏之前,是先去了朱書記那裏,是朱書記讓我來的,我也是代表著朱書記的,你要不信,盡管給朱書記打電話,看是不是這麽迴事。”


    袁秋邊說邊氣的渾身發抖,她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還頭一次遇到陳聰這樣的刺頭。她的怒氣之盛,可想而知。


    是時候了,在說出自己的條件之前,必須將戲碼演足,不然,就不會達到目的。


    陳聰道:“袁部長,讓我服從組織的決定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市旅遊局要更換牌匾,將市旅遊局改成市旅遊公司,隻有這樣,才能做到政企分開,我們今後也才能有更大的自主權去發展我們的旅遊事業。”


    袁秋頓時一愣,搞宣傳她是內行,但涉及到這種行政管理機構和企業之間的區別,她就不懂了。


    “市旅遊局和市旅遊公司難道不是一迴事嗎?”她這話問的比較低級,但她的確是不懂。


    董碩待要插話,但卻被陳聰給製止了,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候,董碩插話隻能起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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