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道:“董雪,我這裏工作非常繁忙,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我送你迴宿舍吧。”


    董雪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倒也變得順從起來,點了點頭,起身跟著陳聰朝外走。


    陳聰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將董雪送迴自己的宿舍,免得多生事端。


    董雪這丫也不笨,她開始的時候,非要到陳聰的辦公室來,那是有目的的。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住到陳聰的宿舍裏去。如果陳聰不願意,那她就和他大吵大鬧。反正陳聰現在是市委書記的秘書,自己和她一吵,市委書記肯定會知道,到時候董雪就把自己所受的冤屈統統告訴市委書記,也好讓市委書記為自己做主,懲治陳聰這個薄情寡義的東西。


    董雪看到陳聰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自己住到他的宿舍裏,這才決定不再鬧了,反正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萬幸的是,陳聰將董雪送迴到自己的宿舍,一路之上,竟然沒有碰到熟人,尤其是沒有碰到市裏的那些領導們,這讓陳聰暗自鬆了一口氣。


    “董雪,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但不要隨便出去,就在這裏待著。”陳聰叮囑道。


    董雪很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她看到陳聰的宿舍心中暗喜,這宿舍太小了,就一張床,那她就又能和陳聰住在一個床上了。


    陳聰叮囑完董雪,立即就走了,他不能隨便脫崗,一旦朱書記找他有什麽急事,那就麻煩了。


    陳聰很快就返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慶幸的是朱書記沒有找自己。


    但陳聰的心情很是煩亂,董雪的突然到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這丫太過任性,她自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現在她收拾不了了,就跑到自己這裏來了。這也等於董雪將她自己惹的麻煩轉嫁到了陳聰身上。


    按理說,陳聰和董雪已經分手,而且是徹底分手,董雪就不該來找陳聰了,但她還就來了,不但來了,還要給陳聰添亂。


    董雪總是認為,她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陳聰造成的。既然她不好過,那她也不會讓陳聰好過。


    實際上,董雪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她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及時改正自己的缺點,多為陳聰考慮,陳聰也不會和她分手。可惜的是,董雪認識不到自己的缺點和錯誤,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都推到了陳聰身上,她就是個怨天尤人的主。


    陳聰坐在辦公桌前,緊皺眉頭,殫精竭慮地思考著,他要做到未雨綢繆才行,不然,董雪這個燙手山芋,真的會給他帶來無法預料的麻煩。


    陳聰首先給王暖打去了電話。


    “王暖,查處耿博的事,要盡快有個結果。”


    “調查早就展開了,但現在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還是秘密調查嗎?”


    “當然是秘密調查了。”


    “能不能公開調查?直接立案,堂而皇之地去查他,這樣還能快點。”


    “不行,不能公開調查,隻能秘密調查。要是立案,得經過領導的同意才行,但如果領導一旦予以否定了,那就沒有一點機會了。陳聰,怎麽辦案,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你再急,也得慢慢等。”


    陳聰隻好無奈地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扣斷電話後,陳聰隨即撥通了大蝦的手機。


    “大蝦,你把屠宰市場的皇宮酒樓,暫時交給草狼和蠍子打理,你來我這裏一趟。”


    “聰哥,啥事?”


    “我找你當然是急事了,來了再談。”


    “那我什麽時候過去?”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來。”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扣斷電話後,陳聰在認真地考慮著自己還有什麽疏漏的地方。


    陳聰不得不承認,王暖這麽做是對的。耿博今非昔比,他的勢力越來越大,薑夥還是他妹妹的情夫,況且耿博和權仁現在也是打的非常火熱,因此,要對付耿博,隻有一個辦法,要麽不出手,出手必定一擊中地才行。否則,將會前功盡棄。


    就在這時,陳聰桌上的辦公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急忙伸手抓起話筒,因為他以為是朱書記打過來的,連來電顯示都沒看。


    話筒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陳聰嗎?”


    這個聲音絕對不是朱書記的,但這個聲音陳聰聽著很是熟悉,忙道:“我是陳聰,請問你是誰?”


    “嗬嗬,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陳聰心中咯噔一聲,他已經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了,但陳聰卻故意裝起了糊塗,道:“不好意思,真沒有聽出來。”


    “嗬嗬,我是你的老領導啊,薑夥。”


    的確沒錯,給陳聰突然打來電話的,正是省銀監局的局長薑夥。


    薑夥已經報出了自己的名字,陳聰也不能再故意裝糊塗了,忙道:“原來是薑局長啊,你好!”


    “陳秘書,不,我該稱唿你陳副主任了,嗬嗬,陳副主任,工作還算順利吧?”


    “還行,嗬嗬,薑局長,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的?”


    “哈哈,這還不容易嘛,我和朱嘯也是老相識了,他現在是市委書記,又是你的直接領導,你的辦公電話,是朱書記告訴我的。”


    聽到這裏,陳聰的臉色頓時變了,自己怎麽把薑夥和朱嘯早就認識的事給疏忽了?這實在不該。


    朱嘯擔任商業銀行總行的行長的時候,那時候薑夥是省銀監局的副局長,他們兩個當然會認識了,但不知道薑夥和朱嘯的個人關係如何。


    剛才陳聰坐在辦公桌前,給大蝦打完電話之後,一直在考慮自己到底有沒有疏漏的地方。雖然沒有想起到底是哪裏疏漏了,但陳聰的心裏不踏實。薑夥的突然來電,讓陳聰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疏漏的地方,正是這個該死的薑夥。


    陳聰和耿博已經徹底鬧僵了,況且陳聰那晚還給耿博打了電話,兩人在電話上對罵起來。薑夥肯定從耿俏那裏得知了自己和耿博鬧僵的消息,這才有了今天這個電話。


    陳聰在想著怎麽對付耿博,但耿博也在想著怎麽對付陳聰。


    薑夥的出麵,就是因為此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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