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耐心地等著,朱書記這次會議,竟然一直開到了晚上八點多。


    朱書記一散會,陳聰立即通知食堂將飯菜送到了朱書記的辦公室,朱書記先批閱了一會兒文件,這才開始吃晚飯。


    陳聰就一直在旁邊站著,他看朱書記這麽辛苦勞累,就沒有主動提鶴鳴山的事,但他不走的原因,就是想等朱書記自己主動說起此事。


    但朱書記吃完飯後,又接著批閱文件,仿佛早就把鶴鳴山這件事給忘記了。陳聰也沒有機會提及此事,隻好返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天晚上九點半,朱書記離開了辦公室,陳聰和老鄒送朱書記迴家。


    朱書記是迴家了,但陳聰卻很是鬱悶。朱書記老是不提鶴鳴山的事,那就說明朱書記已經放棄了這個方案。


    假如沒有火炮要開辦酒廠的事,陳聰也就不再管拆遷的事了。你當領導的都不管了,我一個秘書還能管啥?


    但現在不行了,一切都已經運作了起來,隻要一個環節被卡主,此事就將功敗垂成。


    拆遷的事如果解決不了,那陳聰就無法請陳老出山,陳老不出山,酒廠就開辦不起來。自己對火炮的承諾就無法兌現,對賴軍的承諾也無法兌現。得罪了賴軍倒無所謂,但要是涮了火炮,火炮即使不衝自己發火,自己也過意不去。畢竟自己和火炮那是過命的交情啊。


    想起火炮當初為了幫自己而和野豬在菜市口持刀對捅,險些喪命,陳聰就感動的不得了。誰他媽對不起火炮,就是和我陳聰過不去。什麽仕途,什麽身份,什麽地位,在陳聰看來,都不如兄弟來的重要。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陳聰實在等不下去了,再次來到了朱書記的辦公室。


    朱書記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他批閱了大量的文件,此時正在休息。


    看正好是個時機,陳聰低聲說道:“朱書記,昨天賴軍來找我了。”


    “哦?你為何現在才說?”


    “我看你工作很忙,就隻好等到了現在。”


    “賴軍說什麽了?”


    “他還是想購買鶴鳴山的使用權,他昨天還拿來了市物價局出具的評估報告,價格是一億二,他想用一億二將鶴鳴山的使用權購買下來。”


    “看來他是非常迫切地想辦成此事啊?”


    “嗯,是的,賴軍這人事業心很強,不然,他不會這麽惦記著鶴鳴山的。”


    但朱書記皺眉沉思著道:“陳聰,這件事不太好辦啊,這幾天我征求了其他幾位領導的意見,沒有一個同意賣掉鶴鳴山使用權的。”


    “朱書記,這件事是辦不成了?”


    “嗯,將鶴鳴山賣掉,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得罪那麽多人,我這個市委書記孤掌難鳴啊。陳聰,我看鶴鳴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再想別的辦法來解決吧。”


    “朱書記,就是因為那個鶴鳴山莊,才不能出售鶴鳴山的使用權嗎?”


    “嗯,是啊。”


    陳聰這麽問,就是多此一舉,因為朱書記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但陳聰這麽多此一問,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陳聰此時已經怒火上湧,有些克製不住自己了。


    媽的,老子忙活了這麽久,就因為不敢得罪那些權貴,就把這個辦法給放棄了,還讓我再想別的辦法,真是豈有此理。


    “朱書記,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朱書記頓時一愣,因為陳聰這話說的很冷。自從陳聰給他擔任秘書以來,還從來沒有用這麽冷的聲音和他說過話。


    朱書記一愣之下,抬起了頭,卻讓他更是吃驚,因為陳聰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仿佛他朱嘯欠了他陳聰八百吊錢一樣。


    朱書記是何等樣人,什麽陣勢什麽場麵什麽人物沒有見過啊,他道:“陳聰,你對我有意見了?”


    “我哪敢啊,你是書記,我是秘書,我怎麽敢對你有意見?”話雖如此,但陳聰的語氣卻是連諷帶刺。


    “嗬嗬,你如果對我沒有意見,怎麽會是這副神態?”


    此時此刻,事已至此,陳聰也豁出去了,道:“朱書記,我是對你有意見,拆遷是事關幾百戶居民的大事,那天你衝尹冬局長發火,限他在一個月之內將垃圾場清除,還要進行綠化,我對您是非常敬佩的。但你為了不得罪那些權貴,就置拆遷這事於不顧,我對你很有意見。”


    聽到這裏,朱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滿臉不高興地看著陳聰,道:“你接著說,為何不說了?”


    “拆遷補助缺口有4000多萬,財政上沒法出這錢,寶苑房地產開發公司也不出這錢,那就隻能讓賴軍出了。我精心設計了一個圈套,讓賴軍跳了進來,最為關鍵的問題是出售鶴鳴山的使用權,但你在這關鍵時刻卻放棄了,我怎麽向陳元交代?白酒廠的那幾百戶居民怎麽看待我們?”


    “你給賴軍設計了一個什麽樣的圈套?”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要讓賴軍掏出這4000多萬,不給他點好處,他能甘願出這4000多萬嗎?他想買下鶴鳴山的使用權,這就是他的願望,不然,他也不會主動來找我的,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契機。將鶴鳴山的使用權出售給賴軍,就能解決幾百戶居民的實際困難,拆遷一事也得以順利進行。但你為了照顧那些所謂的權貴,就置幾百戶居民的實際困難於不顧,說句真的,我想不通,也看不慣你這種做法。我對你不但有意見,而且是非常有意見。”


    陳聰這話說的太重了,要知道他這是在對市委書記說這番話,他隻是一個秘書,秘書對領導這麽說話,簡直是大逆不道。但陳聰還就這麽做了。


    陳聰的話就像重錘一樣,敲擊在了朱嘯的胸口上,讓他很是難堪,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整個臉都拉了下來。


    “你懂什麽?我要是不照顧那些老幹部,那我可能連這個位置都坐不穩。”


    “是啊,你就是光考慮你的官位了。”


    朱書記怒了,吼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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