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了,此時此刻自己和王暖都已經漸入佳境,彼此心照不宣,來個弄假成真多好,可自己竟然在這關鍵時刻說兩人的婚事是假的,實在是作繭自縛。


    正當陳聰後悔的時候,王暖輕聲低道:“當初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可我們畢竟沒有經驗啊,要是有這方麵的經驗,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聽王暖這麽說,陳聰更加悔恨自己胡言亂語,忙道:“王暖,咱們走到這一步也沒有什麽錯啊。你說的對,咱們畢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可這方麵的經驗還是沒有的好。”


    王暖隻好讚同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咱們兩個假結婚,我還帶你來見方姨,咱們是不是欺騙組織啊?”


    的確,王暖說的一點也沒錯,兩人這麽假結婚的確是在欺騙組織,可既成事實,就是打死也不能說是欺騙組織啊。


    “王暖,事到如今,咱們兩個要通力合作,將這假戲演下去,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尤其是方姨和李叔,更不能讓他們發現任何破綻,不然,就不單是欺騙組織的問題,還會傷害方姨對你的愛心。”


    “可總有一天方姨會知道的。”


    “就是讓方姨知道,也得等你競聘成功之後,到那時候木已成舟,即使讓方姨知道了,到時候咱們兩個一起和方姨解釋。”


    實際上,王暖說的那句‘可總有一天方姨會知道的’的話,是在征求陳聰的態度,王暖這句話的深意就是在問陳聰咋辦?她希望陳聰這麽迴答‘那就讓方姨永遠都不知道真相’。讓方姨永遠都不知道真相的做法,那就是假戲成真,兩人的假結婚幹脆就直接變成真結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聰和王暖也就不用備受煎熬了。因為欺騙一個特別關心自己的長者,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但陳聰沒有這樣迴答她,就憑陳聰的精明勁,他不會聽不出王暖的話中玄機,可他就是沒有接合王暖的意思。他不是不想接合,而是沒法接合,因為他和董雪才是真的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如果自己和王暖假戲真做,結成了真正的夫妻,那董雪怎麽辦?自己豈不是成了玩弄董雪的劊子手了。陳聰是絕對不能這樣做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既不能傷了王暖的心,還不能背叛了董雪。


    有良心的人就是這樣,滿足了生理欲望的同時,就要承擔起責任來,陳聰就是這樣。當今社會,雖然什麽都極其開放,尤其是少男少女,更是把幾千年的中華傳統拋到了腦後,甚至對幾千年的傳統還深惡痛絕。但畢竟還是有重視傳統的,董雪就是這樣。董雪視貞操為生命,她將貞操已經奉獻給了自己,可自己要是將她給拋棄了,那自己就會愧疚一輩子。


    王暖沒有得到心中想要的迴答,心中很是失落。但陳聰沒有說出想說的話,心中也是非常難過。


    現在的陳聰,幾乎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和王暖假戲真做,對不起董雪。要是和董雪真正結婚,那王暖怎麽辦?雖然當初兩人說好的是假結婚,但隨著事態的發展,又加上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大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勢,擋也擋不住,控也控不住,而且還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這可咋辦?


    “王暖,到了。”陳聰輕聲說道。不知不覺,陳聰已經開車來到了王暖居住的樓下。


    可王暖整個人顯得很是失魂落魄,她坐在車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見陳聰的話。


    沒錯,不是仿佛,王暖事實上就是沒有聽到陳聰在說什麽。現在的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叔和方姨幾乎就是王暖的再生父母,尤其是方姨,不但關心王暖的事業進步,更關心王暖的婚姻大事。可如果有一天,讓方姨知道了自己和陳聰是假結婚,是在欺騙她,那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問題,別說麵對了,光是想想都讓王暖後背發涼,心中打怵。


    做事一貫沉穩端莊的王暖,沒想到在自己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婚事上,做的如此草率,如此低級,如此不可原諒。但結婚證已經領了,方姨和李叔也見過陳聰了,以後該怎麽麵對他們?


    看王暖沒有任何反應,陳聰隻好再次低聲輕道:“王暖,你到家了。”


    王暖恍如夢中,對陳聰的話語仍是無動於衷。


    女人犯癡,是非常投入的。當然,王暖現在犯的不是花癡,而是糾葛。她現在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方姨麵前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低級錯誤。


    方姨之所以如此器重自己,就是因為自己坦誠實在,沒有沾染上官場中的那些惡習陋習,自己在官場中猶如荷花,出汙泥而不染。而方姨器重自己的,恰恰就是看中了自己的這個優點,但自己卻把這個優點給損毀的喪失殆盡。


    “王暖,你怎麽了?”陳聰這次提高了聲音,終於讓王暖有了反應,聽到陳聰的話後,王暖不由得打了個顫,失聲問道:“啥事?”


    陳聰終於看出了王暖現在很是恍惚,忙道:“到你家了。”


    王暖抬頭看了看樓房,抬手緩緩地推開車門,當她將一隻腳伸出車門即將落在地上的時候,她突然將腳收了迴來,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扭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陳聰。


    陳聰不知道王暖這是咋的了,很是不解地看著她。但很快,陳聰就發現王暖的目光中凝滿了無助,神態很是窘疚。


    無助窘疚,窘疚無助,交相唿應,在劇烈地折磨著王暖,她緊抿住嘴唇,無助的目光慢慢變得充滿了期待,道:“陳聰,咱們還是結婚吧?”


    陳聰愣了,呆呆地看著她,半晌方才緩過神來,道:“王暖,咱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王暖立即搖頭,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說完這話後,王暖後邊的話似乎有千斤沉萬斤重,壓抑的她,隻是嘴巴在動,但話音卻沒有說出口。


    王暖後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但眼淚卻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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