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她,道:“你光腳踢什麽踢?小心把腳給傷了。”陳聰邊說邊彎下了腰,伸手要去摸她的腳。


    葉玲立即雙腳並攏,警惕地問道:“你要幹嗎?”


    “我看你的腳踢傷了沒有?”


    “不用。”她邊說邊後撤了一步,避開了陳聰的爪子。


    沒有摸到她的腳,陳聰有些“氣急敗壞”,索性將火氣都撒在了呂立身上,道:“艸,呂立這傻逼算什麽行長?他拉不來客戶,就對著你發火,滾他媽的,你別搭理那龜孫。”呂立現在雖然對陳聰很好,但陳聰對他很是不滿。想想呂立以前對他的態度,陳聰就特別來氣。


    “當領導的不衝下屬發火,還能衝誰發火?”


    “我也是你下屬,你衝我發火吧,來,抬起你腳,狠狠地踢我吧。”


    葉玲還真的抬腳,作勢欲踢,但隨即又把腳放下,嘴裏說了個:“討厭。”


    “像寶苑那樣的大客戶,也隻能由呂立出麵。呂立拉不來,那隻能說明他無能。咱們沒有業績,也是他造成的。他要是真撤你,那他就得先把他自己給撤了。”


    “哼,你還以為我願意當這個主管啊?我才不稀罕呢,這小破官就是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我擔心的是咱們如果沒有業績,那大家就拿不到錢,作為主管,我對不起大家。”


    聽到這裏,陳聰對葉玲油然起敬,她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職務,而是擔心大家拿不到錢。


    陳聰突然想起了上午他去送董雪時,董雪對他說的那些話,焦點也是這個寶苑樓盤。


    “葉玲,我看咱們不能輕易放棄寶苑樓盤,要想方設法積極去爭取。”


    “你倒是說的容易,呂立都碰了一鼻子灰,何況我們呢?”


    聽到葉玲這樣說,陳聰第一個想到的是王暖,王暖要是出麵,估計問題不大。但陳聰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想,自己就幫了王暖一次,可王暖幫了自己很多次了,現在再去麻煩人家王暖,自己也不好意思。因此,陳聰決定不去找王暖。


    陳聰雖然經常去皇冠樓盤駐盤,但卻不知道如何去營銷樓盤,皇冠樓盤就是行裏營銷下來的,是單位出麵解決的。要靠個人去營銷樓盤,難度可想而知。


    一時之間,陳聰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葉玲發夠了脾氣,這才又穿上高跟皮鞋,開始給陳聰送來的資料上簽字。


    陳聰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靜雅。靜雅現在是小額貸款公司的老總,她該能和寶苑公司說上話吧。


    想到這裏,陳聰掏出手機,撥通了靜雅的電話。


    “靜雅,是我。”


    “陳聰,啥事?”


    “你認識寶苑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領導吧?”


    “認識,但不是很熟,彪哥和他較熟。”


    一聽雷彪和對方較熟,陳聰立即就喪氣了,直想立即扣斷電話,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寶苑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是誰?”


    “叫蔡榮,陳聰,你到底什麽事?”


    “我想去那裏駐盤,好多開展些業務。”


    靜雅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幫你打聽一下吧。”


    “好吧,能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我明白。”


    靜雅對陳聰一直很客氣,雖然陳聰有時對她橫眉冷對的。雷彪現在還被關在局子裏,雖然權仁將此案接了過去,但他也不敢肆無忌憚就把雷彪立即放出來,畢竟雷彪在省公安廳都掛了號,他舅舅雖然是常務副廳長,但他也得注意影響。尤其是權仁很是精通官場之道,他知道該怎麽做。


    雷彪被關著,戚郎迴到了那套房子裏居住,可靜雅一直沒有迴去與戚郎和好,事情就這麽僵著。


    “你問的誰?”葉玲問道。


    “一個朋友。”


    “寶苑的老總是叫蔡榮,但寶苑是省級國營單位,蔡榮很是牛氣,我估計沒戲了,你也別浪費精力了。”


    “葉玲,做事不能輕易放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氣餒。”陳聰竟然直接教訓起葉玲來了。


    “我明白這個道理,可這件事的確難辦。”葉玲滿麵愁容。


    “你是個女人,韌性本就比男人大。我都不想放棄,你就放棄了?”


    “你別說得這麽好聽,切。”


    陳聰腆著臉道:“男人說不行就不行了,你們女人說不行還行。”


    “你這話什麽意思?”


    “男人就是一股子勁,女人可是韌性十足。”


    “陳聰,我警告你,你說這話就是***。再胡說八道,我就修理你。”


    “靠,我是和你談正事,你怎麽扯到***上去了?”


    “你的材料我都簽完字了,滾。”


    陳聰腆著老臉,抱起材料,嘿嘿笑著出去了,氣的葉玲直翻白眼。


    下班的時候,陳聰一走出辦公樓,發現營業室外圍著一群人,其中就有丁吟,這個娘們正在那裏大唿小叫,陳聰緩步走了過去。


    “你不要老在這裏躺著,這裏是銀行,你要是乞討,就去集市那種人口密集的地方。你在這裏能乞討著什麽?你看你把我們的地麵都給弄髒了。”丁吟大聲斥責著躺在地上的一個乞丐。


    這個乞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地上鋪著一個發黑的薄薄褥子,他蜷縮著身子躺在那裏,任憑別人怎麽說,他就是一動不動。


    丁吟看乞丐不動,再也控製不住火氣,她指揮營業室的其他員工,將乞丐弄走,但乞丐身上實在太髒,誰也不願動手去拉他。


    丁吟一看,火氣更盛,抬腿就是一腳,尖銳的皮鞋正好踢在乞丐的後背上,疼的乞丐大叫了一聲。


    陳聰對丁吟早就恨之入骨,大聲喝道:“丁吟,你要注意維護銀行的形象,人家隻是一個要飯的,你至於這樣對待人家嗎?”


    “關你啥事?”丁吟對陳聰也是毫不客氣。


    陳聰一下就火了,衝丁吟怒道:“你tm再敢動手打他,老子今天就削死你。”


    陳聰突然這麽一發怒,把悍婦丁吟給嚇了一跳,但她的潑勁隨即也上來了,待要和陳聰發飆,那個乞丐突然坐了起來,目光緊盯著陳聰。


    “陳總,我終於見到你了,嗚嗚……”乞丐突然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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