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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支)盜(持)章節正版,人人有責。原創不易,可以不購買正版,但請不要支持盜版,不要給盜文、抄襲增加流量。程奕揚把那疊文件拿起來,案頭的大字“認罪”一入眼不免皺眉,但帶著疑惑和耐心地看完後,就知道怎麽迴事。


    程奕揚緊緊皺起眉。


    感到心裏很難受,但那難受的來源又並不隻是出於對被害者的歉疚,還有,自己占著個被謀殺的身份,著實不安,萬一哪天有人心血來潮要把這宗舊案重查,冒用身份的人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嗎?


    不管是出於對柏律身份的留戀,還是出於對程奕揚這個身份的惶恐,他都想拿迴原來的,哪怕以後要麵對謝雋廷,再也逃不掉。至少應付謝雋廷的時候,他是完完全全靠自己,不會連累別人,後麵也不用承受額外的心理壓力。


    程奕揚以為,依謝雋廷的辦事風格,會讓司機直接把自己送到謝宅,或者至少是他的地盤。但司機竟然把自己送迴了家,沒錯,就是他自己的小家。


    從電梯上來,腳步虛浮地走到門前,結果一摸口袋才發現根本沒帶鑰匙,鑰匙在自己車裏。


    歎了口氣,準備再打車迴去拿,結果就在那靜默的十幾秒裏,他竟然聽到屋裏麵有聲音傳出來,而且還是人聲。


    他從來沒有為自己之前所做的感到後悔,但招惹謝雋廷這茬,的確覺得後悔,或許也不能說後悔,畢竟當時的處境,謝雋廷這個人,必須拿下,避不開。怪來怪去,還是自己善後的手段不夠老練狠辣,興許是平常被對方縱容慣了,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低估了這個人本身的冷酷,導致利用完了之後不僅沒能及時擺脫。


    那陣子他們的確很親密,謝雋廷看起來不解風情,但寵起人來,卻是沒邊兒的,多甜膩的事兒雖做不出,但給了柏律很多特權。柏律想坐他的身上就坐,哪怕對方跟別人談公事,隻要他想他樂意,從來不用擔心會惹對方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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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謝家的這兩個月點點先前也愛哭,但後來就慢慢安靜了情緒也不常大起大落,在謝家嚴苛的家規之下,點點越發規規矩矩、有條不紊,終於有了一絲小少爺的氣場,但今天好像又崩了,周淩想拉開孩子,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兩個月沒見,他便沒說話,就站在一邊看著。


    在孩子的哭聲裏,程奕揚也終於迴過神,慢慢地,他蹲了下來,輕輕捧起點點的臉。


    小孩子把臉都哭花了,眼睛眯地幾乎看不見。


    程奕揚什麽都沒說,隻是對孩子笑了笑,然後抱著點點,輕輕拍著他的背,撫了又撫,無聲地安慰著。


    程奕揚抵達的時候已經晚上一點多,謝宅隻有樓下院子燈是亮著。


    大門有保安二十四小時輪值巡邏,程奕揚讓保安看清後座是謝棠後,車子得以放行。他開到大院子裏停下,發現除了自己,這裏隻停著一輛車,那麽很有可能謝雋廷還沒迴來。這下正合他意。


    車子一停好,保安就打開車門把謝棠扶了出來。


    管家接到保安的電話,自己起了身又叫來幾個值夜傭人。等程奕揚和謝棠走到客廳大門時,那門就徐徐打開,大廳的燈亮起。


    “多謝程先生,給您添麻煩了。”管家認出倆人後,彬彬有禮地鞠了個躬,讓兩個傭人把癱軟的半醒半睡的謝棠接過來。


    程奕揚卻在女傭接手之前就主動架起謝棠胳膊,“幫人幫到底,還是我來吧,他挺沉的。”


    然後不等管家說什麽,他就很主動地將人往樓上帶。


    二樓臥房是主人的,外人不好進,但程奕揚已經上去,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即刻跟在他們後麵。


    “程先生,現在很晚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話,今晚也可以留宿,畢竟這裏挺遠的,您開車迴去要費不少時間。”


    “謝謝您的好意……”程奕揚一邊應付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


    宅邸要氣派,房間不能太多,二樓很大,但也隻有兩間臥室,每一間房門都是開著的,裏麵很暗,沒人在。


    這麽看來,柏禮並不在二樓。


    “點點還要迴謝家嗎?還是說……今後都可以在我這?”程奕揚問,那語氣裏含著一點卑微的希冀。是的,他很希望,謝雋廷能把惻隱之心動到底,不管這難得一見的惻隱之心是對自己的還是對孩子的。


    但周淩卻笑了,“難道不是一迴事嗎?”


    謝雋廷抬眸看著眼前的人,想從他神態動作間找出一絲破綻,但程奕揚的冷真是一直透到眼底的,一如之前,他的愛意也是能透到眼底,甚至在禁錮期間,在床上,被做得筋疲力盡他的眼神都能是柔的、媚的,不停給對方一種,他已經完全被征服的錯覺。


    不管是冷硬還是柔軟,切換自如,根本讓人瞧不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心的,至少謝雋廷有時候就辨不清楚。


    今天上午明明成功了,程奕揚的慌張和害怕也不是裝出來的,明明全都答應了自己,現在這是玩哪一出?突然這麽冷是怎麽迴事?


    謝雋廷沉默片刻,微微垂下眸子,心甘情願地退了一步,“不去監獄。”


    “那要去哪?”


    “監理所,很幹淨的地方。”


    “就算那裏不是牢子,估計也沒比那地方好多少。我一沒後台二沒□□,進去不是給人當泄憤的沙包麽?除非,你幫我走走關係,或者給我一把槍防身。”


    下午周淩就因為有事離開了這裏,而點點好像害怕再次被拋棄一樣,一直挨著程奕揚,不是攥著他手指就是揪著他衣角,就差沒粘在他身上,連晚上睡覺都嚷著靠在爸爸懷裏才能睡著。


    程奕揚捏了捏小孩的鼻尖,“幾天不見你好像更嗲了,現在不小了還要我在旁邊看著,你自己說,像話嗎。”


    謝雋廷從小就和別人不太一樣,旁人能輕易被愛和痛苦影響,有的人甚至過分敏感多愁善感,可他卻不能。一個人長大,一個人接收嚴苛訓練,一個人過日子,每天重複同樣的事情,他卻不會感到厭煩。


    國際軍檢從來不缺頂尖又堅毅的人才,可他卻是唯一一個如此年輕就做到高層的,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他從不會被情緒和*駕馭,從不。一個個棘手又血腥的案子、無數肮髒罪惡的嘴臉,他全都見識過,但卻絲毫不受影響,也不會感覺痛苦,甚至執刑迴來身上被濺了血洗幹淨後依舊可以倒頭就睡。


    負麵無法沾染他,金錢和權勢也沒法誘惑到他,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專門為冷麵軍官這一身份而生的。


    但同時他也不會被愛輕易影響,更不會為了誰失去自我、亂了心智,連柏律都不行。


    不受情緒影響,但不代表他不會甄別這些,恰恰相反,因為不被影響,他反而能格外清晰地辨認自己的感情和*。


    他想要柏律這個人,也想要他生孩子,就這麽簡單。


    那是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車燈迎麵照過來有些刺眼,程奕揚用手擋住眼睛。


    等燈光熄滅時,謝雋廷已經從車上下來,周淩則跟在他身後。


    看到來人,周淩驚訝的問:“程醫生你怎麽在這裏?而且還這麽晚。”


    程奕揚一點不慌,反正有籌碼,輕鬆答道:“我把謝棠送過來,他喝醉了沒地方去。”


    “我說呢,這個點迴來通常隻能見到保安,結果看到你出現在這,”周淩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律少爺又迴來了呢……”


    最後一句話讓程奕揚很有些莫名,但沒有深究。


    周淩腦子轉得快,驚訝不過一秒,下一句話就能變迴試探,“你怎麽知道這裏,謝棠跟你說的嗎?喝醉酒的人能準確報出這個地點也是難得。”謝宅很偏,就算用導航第一次過來也未必能準確找到。


    程奕揚隻點頭卻不解釋。


    “那他怎麽沒有報自己家地址?”


    程奕揚隨口扯道:“我以為你們住一塊的,都在謝宅,所以就把人送過來了。”


    迴答不走心,都懶得稍微加工一下,畢竟沒能找到哥哥他一下子就倦怠,連臉上的神情都變成心不在焉。


    謝雋廷下車來,看到程奕揚的第一眼,也毫無波瀾,視線並沒有專門在他身上多作停留,淡淡地掠過去。


    但走到門口時,點點卻突然出聲叫住他,“爸爸……”聲音裏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你真的會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程奕揚又折迴來,跪在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孩子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不要胡思亂想,我一直在這呢。”


    他又耐心地哄了一會兒,十五分鍾後,點點可算是睡著了,胸膛一起一伏,唿吸聲均勻悠長。


    程奕揚冷靜理智,規矩安分,還能忍;柏律敢想敢做,見招拆招,有時候還恣意陰狠,但不管是哪種身份,有一個本質都是不變——冷漠,不管是先前程奕揚對謝棠和柏宸的態度,還是現在柏律對謝家和孩子的態度,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區別,有用就留著,沒用就避開,有時候連應付都嫌多餘,完全是敷衍的態度。當然,對孩子的態度肯定好些,但心底還是不想靠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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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讓我去那種可怕的地方,實在要服刑就讓我就在謝家好不好,這樣我還可以……嗯,服侍你。”


    這雙漆黑生動的眸子,真是柏律的利器,能輕易透出各種男人想要的感情,幾乎讓他屢戰屢勝。


    謝雋廷冷眼打量他,程奕揚一瞧他那神情,忽然有些警覺,但謝雋廷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睛還微微眯了一下,“你不怕我強迫你嗎?剛剛還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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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奕揚把杯子放到茶幾上,謝雋廷低頭翻著手裏的文件。


    對方沒有主動開口,程奕揚也就不說話,而且都沒坐著,就站在那兒。


    大概十分鍾後,謝雋廷確認文件內容無誤,終於抬起頭,看到程奕揚傻站在那兒,還赤著腳。


    剛剛沐浴過,纖細白皙的腳踝透著一點粉嫩,


    謝雋廷移開視線,抬頭衝程奕揚說:“過來。”


    盡管已經有所準備,但聽到這兩個字程奕揚還是心裏一抖,慢慢走過去。


    “不用一直站著,坐。”


    程奕揚把背挺得直直的,略顯僵硬地坐下。


    “你用這種方法讓我妥協,能對付一次、兩次,第三次,我絕不會心軟。但是柏律,我對付你的法子,卻可以用無數次。”


    程奕揚一驚,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但被對方一把攬住了腰。


    扣在腰間的力道很大,簡直讓人動彈不得。


    謝雋廷的臉色並沒有多陰沉,甚至無情無緒,但程奕揚就是本能地感到畏懼,好像下一刻對方就會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後狠狠地進入自己的身體,他不敢再說一句話,梗著脖子,僵持在那兒。


    柏宸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怎麽說?”


    “長得非常漂亮,眼珠子是深灰色的,像混血兒一樣,這樣的孩子,除非有先天遺傳病,否則……我覺得被遺棄的可能性不太大。”


    “說不定有先天心髒病什麽的。”


    譚尹卻搖搖頭,“不是。”


    柏宸挑眉:“你已經把他孩子都查過了?”


    譚尹輕咳一聲,“……嗯。”而且是親自查的。


    柏宸突然沒接話,打量了譚尹一眼,也順勢放下手中的杯子。


    譚尹看柏宸那眼神,心下也了然,幹脆直接說破了柏宸的疑慮,“那小孩我看著眼熟,所以急著多查了幾迴。”


    “眼熟?什麽時候你說話也變得這麽模糊,到底跟誰像?”


    柏禮。


    譚尹想說這個名字,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改為,“確切來說,我也不知道像誰,一時間真的記不起來,但目前我已經在一個個排查。”


    柏宸興致缺缺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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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奕揚看著眼前這一幕,毫無憐憫隻覺猖狂,心中的狠勁一上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再次走過去輕輕抓住譚沐的胳膊,又對旁邊那兩個女傭說,“按住夫人。”


    女傭一時沒明白過來,隻是傻愣愣地照做。程奕揚裝了一管鎮定劑,手起針落,而且直接是兩倍的量。


    “對付有一定危險性的精神病人,得雙倍的量,您放心,這一針下去就好了……”他就這麽近距離地看著譚沐,那雙眼睛還微微地眯了一下,“委屈您了。”


    那針紮得極不舒服,譚沐感覺到很痛。


    滿滿的一管下去,旁邊的女傭終於大膽地上來攙著她。


    程奕揚駕輕就熟地吩咐,“兩顆安眠藥,磨碎,加到溫牛奶裏,服侍夫人喝下去,讓她好好睡一覺。”


    “是。”女傭終於把人帶走,但譚沐還是不停地朝這邊看。


    程奕揚麵無表情,冷冷地跟她對視,甚至還取下口罩讓她看到自己整張臉,那一刻,譚沐的瞳孔驟然收縮,縮得像針孔那般細。


    然後,視線被房門隔斷。


    如果他還像當初那樣生病發高燒身體出血卻連正規醫院都不敢去幾乎被逼上絕路,估計也還是不願考慮到這些。


    謝雋廷早就鬆開了壓在程奕揚胸前的手,但程奕揚的雙手還僵在那裏,沒有再推謝雋廷一下,似乎打定主意不碰。


    自從被柏律引誘之後,他才發覺原來自己竟也有一些陰暗的小欲.望,把人逼哭就是其中之一,深棕色水霧霧的眸子,光致致的,很能勾起他的情.欲。


    他忍下了這種小欲.望,畢竟,上午已經讓人流了一點淚,現在又來,不太好。


    他主動起身,徹底放開了他。


    今晚並沒有上他的打算,純粹想撕掉他的麵具而已,結果還沒摸幾下呢,因為緊張害怕,那雙眸子就帶了一點濕氣。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悸動的*,但謝雋廷知道輕重緩急,這種時刻顯然不適合上床。


    把人略微訓了一下,謝雋廷就開始問正事,“你昨天晚上哪去了?”


    程奕揚避重就輕,“昨晚我不是去求你了嗎謝少爺,你還讓我滾迴去,忘了嗎?”


    謝雋廷知道程奕揚在故意迂迴,也懶得拆穿,直接警告道:“最近安分一點,別去鬧事,柏宸可盯著呢。”


    在謝家的這兩個月點點先前也愛哭,但後來就慢慢安靜了情緒也不常大起大落,在謝家嚴苛的家規之下,點點越發規規矩矩、有條不紊,終於有了一絲小少爺的氣場,但今天好像又崩了,周淩想拉開孩子,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兩個月沒見,他便沒說話,就站在一邊看著。


    在孩子的哭聲裏,程奕揚也終於迴過神,慢慢地,他蹲了下來,輕輕捧起點點的臉。


    小孩子把臉都哭花了,眼睛眯地幾乎看不見。


    程奕揚什麽都沒說,隻是對孩子笑了笑,然後抱著點點,輕輕拍著他的背,撫了又撫,無聲地安慰著。


    謝雋廷突然又問:“你知道,昨晚我為什麽拒了你嗎?”如果他真的不想柏律迴來不想管他,這番也不會迴國,更不會有今天的事。


    程奕揚一滯,微微皺起眉,陽奉陰違地說:“您辦事自有您的思慮,我隻需遵從就好,不敢妄加揣測。”


    一口一個您,顯然還在隱隱地諷刺。謝雋廷意料之中,早就知道柏律愛記仇,跟難養的貓一樣,不管是有意無意,隻要把它爪子踩疼了,他都能記一輩子。


    謝雋廷說:“因為,我不能讓你要什麽有什麽。”


    車子一停好,保安就打開車門把謝棠扶了出來。


    管家接到保安的電話,自己起了身又叫來幾個值夜傭人。等程奕揚和謝棠走到客廳大門時,那門就徐徐打開,大廳的燈亮起。


    “多謝程先生,給您添麻煩了。”管家認出倆人後,彬彬有禮地鞠了個躬,讓兩個傭人把癱軟的半醒半睡的謝棠接過來。


    程奕揚卻在女傭接手之前就主動架起謝棠胳膊,“幫人幫到底,還是我來吧,他挺沉的。”


    然後不等管家說什麽,他就很主動地將人往樓上帶。


    二樓臥房是主人的,外人不好進,但程奕揚已經上去,管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即刻跟在他們後麵。


    “程先生,現在很晚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話,今晚也可以留宿,畢竟這裏挺遠的,您開車迴去要費不少時間。”


    夜鬧醫院那事,謝雋廷隻是提個醒就過了,也沒對程奕揚再追究什麽,反正他也覺得這隻是小事,沒必要為這點事也讓柏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謝雋廷知道他個性,也懶得再跟他生氣,反正該住到一起、該上床、該懷孕,他心裏有數絕對一個不落,甚至不會讓人拖延一次,隻是現在他覺得這才剛開始,沒必要把人逼得太緊,不利於長遠,姑且留出時間空間讓柏律自己好好消化一下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喝完程奕揚給他倒的那杯威士忌,離開前又朝角落的人看了幾眼。


    下午周淩就因為有事離開了這裏,而點點好像害怕再次被拋棄一樣,一直挨著程奕揚,不是攥著他手指就是揪著他衣角,就差沒粘在他身上,連晚上睡覺都嚷著靠在爸爸懷裏才能睡著。


    程奕揚捏了捏小孩的鼻尖,“幾天不見你好像更嗲了,現在不小了還要我在旁邊看著,你自己說,像話嗎。”


    謝雋廷從小就和別人不太一樣,旁人能輕易被愛和痛苦影響,有的人甚至過分敏感多愁善感,可他卻不能。一個人長大,一個人接收嚴苛訓練,一個人過日子,每天重複同樣的事情,他卻不會感到厭煩。


    國際軍檢從來不缺頂尖又堅毅的人才,可他卻是唯一一個如此年輕就做到高層的,不是沒有原因,因為他從不會被情緒和*駕馭,從不。一個個棘手又血腥的案子、無數肮髒罪惡的嘴臉,他全都見識過,但卻絲毫不受影響,也不會感覺痛苦,甚至執刑迴來身上被濺了血洗幹淨後依舊可以倒頭就睡。


    靜靜地想了一會兒,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筆的那一刻,他的確有種解脫感。


    借著程奕揚的身份狠狠報複了譚沐,哪怕不小心留下了汙點也沒關係,因為,現在又可以擺脫掉這個有汙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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