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支人聽了他們南宮大將軍的話,原本還以為中午闖這瘴氣林會是輕而易舉,小菜一碟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現實並非像是他們想像之中的那麽美好。


    月支大軍在林子邊緣的時候,看著頭頂還是藍天白雲,晴空萬裏。


    不成想,等到他們一進入到林子裏去,眼前光線突然變得的一片灰暗,迎麵更是撲來一股子潮濕的霧氣。


    因為前方光線有限,月支士兵也不敢猛衝直撞,隻得放慢了腳步。就這樣走著走著,許多人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竟然全部都濕透了。


    這還不算什麽,隱隱之間,月支士兵似乎還聞到一股子怪異的氣味,雖然那氣味時有時無,卻十分的難聞。


    一個名叫阿牛的兵伸手捅捅他身邊的一個人,“阿大,你有沒有聞道什麽氣味?”


    阿大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心頭頓時泛起一股子惡心的感覺:“嘔,這到底是什麽味道啊?真是怪惡心人的!”


    阿牛看著他這樣子,連忙伸手捂上口鼻,可就在這個當口,那股子氣味突然再次撲麵而來。


    這一次阿牛總算是意識到了,“阿大,你有沒有覺得,這氣味就好像是死耗子身上發出來的?”


    阿大這個時候也伸手捂上了鼻子,囔囔的說:“可不是嗎?這也實在是太惡心人了,不過阿牛你說,這林子裏,哪來那麽多的死耗子啊?”


    不想兩個人說著說著,阿大突然感覺到眼前一花,緊接著便出現了頭暈,胸悶的現像。


    “不好了,阿牛,我怎麽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端不上氣來了?”阿大說著伸手捶打起自己的胸口,嘴巴也跟著突然張的大大的,那樣子看著十分的嚇人。


    “阿大你怎麽了?”阿牛看著他這樣子,整個人也慌亂了起來:“大家都來看看,阿大這是怎麽了?”


    走在他們前後左右的人這個時候也意識到阿大好像是出事了。大家連忙都圍攏了過去:“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南宮傑正在前麵走著,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混亂,連忙迴過頭來,正好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


    南宮傑見狀站定,大聲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你們怎麽還圍到一堆去了。”


    大家連忙分散開,露出裏麵的阿牛,這會兒正扶著阿大在哭:“將軍不好了,阿大他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一看這種情形,南宮傑也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南宮傑心裏卻十分的清楚,這個阿大明顯就是抵抗能力不夠,這會兒子隻怕是中了這林中的瘴氣了。


    可是這一個兩個人,又怎麽能夠妨礙得了南宮傑大軍前行的計劃。


    於是南宮傑麵無表情的開口:“這片林子畢竟是南疆有名的瘴氣林,大家也看到了,這裏麵到處都布滿了有毒的霧氣,所以大家務必要多加小心,千萬不可唿吸過猛,省得到時真的衝了這毒瘴氣,那可就不妙了。”


    聽了南宮傑這話,阿牛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阿大這是中了毒瘴氣了,“可是南宮將軍,阿大如今這個樣子,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啊?”


    南宮傑看了那人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一伸手抽過身邊一個小兵背後的腰刀,閃電般的朝著阿大劈了過去。


    還沒有等到阿牛反應過來,隻見他懷裏的阿大便已經頭顱落地,脖子裏一腔熱血正好噴了他一臉。


    阿牛當時就傻了。


    圍在阿牛身邊的那些人也全部都傻了。


    直到南宮傑冷喝一聲道:“時間已經不多了,大家如果還想要活命的話,最好能夠忘記眼前的這一切,全部都給本將軍打起精神來,大家快點兒跟著本將軍繼續往前衝!”


    傻掉的月支士兵這才如夢方醒,眼前的一切雖然讓他們心有餘悸,可是他們心裏也知道,如果不能夠從這林子裏衝出去的話,下場畢竟也會和這阿大一個樣。


    他們到這裏來可是攻打苗疆來了,誰也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片林子裏。


    事已至此,這群月支士兵也隻能狠狠的咬咬牙齒,頭也不迴的跟著南宮傑朝前繼續前行。


    而那個阿牛,則因為受驚頗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麽呆愣愣的癱坐在林子裏。


    可憐在他的身邊,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月支士兵,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來拉他一把,直到大部隊在他的眼前漸漸消失,阿牛便再也支撐不住,兩眼往上一翻,頓時栽倒在地,沒有了一絲氣息。


    而後麵,陸續又有一些人因為經受不住林中的毒瘴氣,而被南宮傑拋棄,就那麽死在了這片林子裏。


    不過總體來說,南宮傑手下的這批人馬,還是有大部分都堅持住了。眼看著前麵依稀傳來了光亮,這些人的心裏頓時都充滿了興奮的感覺。


    南宮傑這個時候也迴頭衝大家說道:“大家再加把勁兒,我們很快就能夠成功了,等到出了這林子,這苗疆聖地可就是咱們月支人的天下了!”


    “將軍英明!”月支人這會兒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勝利了,之前那片陰鬱的情緒也總算是一掃而空。


    而在南宮傑大軍的身後,隨後而來的其它幾路人馬,也同樣不甘示弱,全部都尾隨而來,雖然中間也都出了些小岔子,倒也還算十分的順利。


    然而,就在這一群人即將闖出林子的時候,林子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幽幽的竹笛聲。


    走在前麵的南宮傑一聽到這聲音,臉色頓時就變了。


    情況緊急,南宮傑也不來及向身後的人解釋什麽,隻能大聲命令道:“一會兒不管遇到什麽,大家都給老子放穩重一點兒,千萬不能亂,你們聽清楚了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傑手下的兩萬人馬,突然感覺到周邊的林子裏傳來波鋪天蓋地的沙沙聲。


    先是頭頂密不透風的樹葉間,之後是樹與樹之間的空隙間,與此同時還有他們腳下的厚厚的枯葉間。


    那種沙沙聲猶如漸漸而來的雨點,由遠到近,由小到大,讓人心驚膽顫,頭皮發麻!


    就在大家心底疑惑不解,想著這聲音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的時候,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


    “大家快看,那些到底是什麽?”


    眾人抬頭,隻見前麵微弱的光亮之間,突然刮來一陣陰風,烏烏泱泱直奔人群而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大聲驚叫:“大家快看頭頂!”


    結果大家又跟著抬頭,這下又不得了啦,隻見頭頂原本密不透風的枝葉之間,此時竟然瑟瑟而動,若是看的仔細一點的話,會發在那些枝葉之間,似乎有成群接隊的蟲子在來迴翻滾。


    正在月支士兵心驚膽戰,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有人突然又感覺到小腿上一疼,忍不住“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緊接著驚叫聲便接連而起:“啊——好多的毒蛇啊!”


    “啊——好多的毒蜂啊!”


    “啊——這到底都是些什麽蟲子啊!”


    此時此刻,就連一向穩重的南宮傑也是一臉的驚恐,隻見他瞪大著兩隻眼睛,看著自己手下人馬突然被這鋪天蓋地的毒蟲淹沒。


    不到一會兒功夫,便有大批人馬倒地不起,慘叫聲更是接二連三,那種撕心裂肺的驚恐,讓人聞之肝膽俱裂!


    可即便是這樣,南宮傑也絕對不能夠放棄。


    “大家快點兒將身上的衣服穿好,把頭和臉全部都給我包嚴實了,千成不要給那些毒蟲有機可趁!剩下的人,繼續給老子往前衝!等到咱們出去之後,再拿那些苗疆人算賬不遲!”


    事到如今,這些人也隻能聽從南宮傑的安排了。在南宮傑一再的堅持和催促之下,這些打頭陣的兩萬人馬,終於在折去了半數之後,從毒瘴林裏衝了出來!


    而隨後,沒用多少時間,其它三路人馬也陸續從林子裏衝了出來。可是相比起來,後麵衝出來的人馬損傷可是比首當其衝的南宮傑要少多了。


    可即便是這樣,這些月支人馬,也損失了十之有三!


    遇到這種情況,誰的心裏都不會爽,南宮傑自然也是一樣:“他娘的這些苗蠻子,這一下子害死老子這麽多的人,老子絕對不能夠和他們善罷甘休!”


    緊跟著南宮傑出來的便是原來的南路軍段長功,這一次跟在南宮傑的身後,也算是讓他給撿了個漏,相比起南宮傑,他的損失算是少了許多。


    不過這話又說迴來了,雖說這一次他損失的不如南宮傑大,可是前麵幾日裏,他可是沒少吃苗疆人的苦頭,所以這一會兒,他的心裏也一樣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


    “南宮將軍,不管怎麽說,這一次總算是讓咱們給進來了,既然如此,那些苗蠻子想要再過太平日子,就要看咱們同意不同意了!你說是吧?”


    南宮傑鼻孔裏哼了一聲:“哼!段將軍說的沒錯,如今我們既然已經進來了,不如就直接給那些苗蠻子來一個斬草除根,殺他們一個血流滿地,也好出一口你我胸中的悶氣!”


    兩個人正說著,其他兩路大軍的首領也都陸繼前來與他們匯合在了一起。


    “南宮將軍說的沒錯,既然現在咱們已經進來了,不如還按之前的約定,咱們還是各自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分頭行動吧!”


    “好,就這麽定了!”


    幾個人約定之後,正準備調兵行動,突然聽得前方傳來一聲火炮的聲音。


    幾個人均是一愣,齊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到在離他們不到三百米的地方,突然湧現出一大批人群。


    南宮傑這一會兒心裏還在煩悶之中,所以並沒有仔細去看,隻是開口問了身邊人一聲:“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結果話剛一出口,他便感覺到身邊眾人的情緒突然就躁動了起來。


    “大將軍您快看,前麵那些人,好像是我們之前派來的先遣軍!”


    “嗯?”南宮傑心頭一凜,“你的確沒有看錯?”據他所知,之前派來的先遣軍不是讓東洛太子給俘虜了嗎?怎麽這一會兒竟然又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身邊的人見他不相信,連忙伸手一指:“南宮將軍您且仔細看一下,那些人身上所穿戴的,不正是我們月支人的服飾嗎?”


    其實不等那人開口,南宮傑這個時候便早就已經手搭涼棚,極目朝前望去。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南宮傑發現,那些人果然正是之前他們大王所派出來的先遣軍。


    隻可惜這一會兒,他們的處境非常的不妙。


    隻見那些人這一會兒全部都低著頭,彎著腰,背著手,被逼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


    因為在他們的脖子上麵,以及雙手雙腳上麵,均連著一條長長的繩索。


    而在他們旁邊,則守著東洛士兵和一些苗疆人,隻見那些人,手上均抓著一根細長的藤條,時不時的抽打在月支人的前胸後背,並一路吆喝著,似乎是想要將他們趕往什麽地方去。


    看著如此恥辱的畫麵,南宮傑的脾氣一下子就從心底衝了上來。


    “他娘的這些苗蠻子,他們這樣子到底是想幹嘛?”


    一邊的段長功也氣的哇哇暴叫:“好一群苗蠻子啊!居然敢如此對待我月支人,不行,老子忍不下去了!”


    說著,段長功迴頭衝著身後的部下一揮手:“來啊,都給老子向前衝,在洗劫這些苗蠻子之前,咱們得先把自己人給救出來才行!”


    南宮傑總算是一個有見識的,此時見段長功如此衝動,心裏反倒生出一絲懷疑:“我說段將軍,你還是切記莫要衝動才是,本將軍看他們這樣子,隻怕會有詐啊!”


    段長功卻並不這麽認為:“南宮將軍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即便是他們有詐又能怎麽的?南宮將軍莫非就沒有看出來,那些苗蠻子明顯就是在虐待我們的同胞!如果我們就此坐視不理的話,又豈是男兒所為?”


    另外兩路人馬的首領這會兒也說:“本將軍也覺得段將軍說的有理。南宮將軍你應該也看到了,就前麵那些人,除了咱們月支人之外,東洛人和苗蠻子也不過就隻有百來號而已。而咱們現在,怎麽說也有五六萬人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南宮傑一聽這話,覺得也還真是那麽個理兒。更何況他南宮傑,身為月支國赫赫有名的武士,向來都是受到百姓崇拜的英雄人物,所以這一會兒看到自己同胞蒙難,他又怎麽能夠坐視不理?


    再者說來,之前在那片瘴氣林之中,就屬他手下的人馬損失最多,所以這個時候如果他能夠出手將這些同胞給救下來的話,對於他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南宮傑也果然的衝著身後的人群一揮手:“來啊,兒郎們,咱們也一起前去解教同胞!”


    一聲令下之後,隻見好不容易才從瘴氣林子裏衝出來的那些月支官兵,就如同一波潮水似的,唿嘯著就朝前麵的一萬俘虜衝了過去。


    而此時,守在前麵俘虜隊伍之中的雲瀾,也時刻都在關注著這群月支人的動向。見到他們全部朝著自己的方向湧將過來。雲瀾嘴角微微一勾,頓時掛起一抹殘酷的笑。


    “這群蠢貨,有著如此愚蠢的頭腦竟然還想霸占苗疆聖地,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跟在雲瀾身邊的是苗疆四十八寨之中最年輕的一位長老,此時聽到雲瀾這話,也忍不住朝著月支大軍看了一眼。


    “雲瀾將軍,眼看著那群人可就追上來了,您看接下來,咱們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啊?”


    雲瀾衝著他冷笑一聲:“你慌什麽?難道你已經忘了,咱們之前可是已經做足了準備的,所以這會兒,他們想要救人,隻怕還沒有那麽容易!”


    那長老一聽這話,突然伸手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你看,我怎麽把這一岔給忘記了!”說到這裏,他看著雲瀾的眼睛裏突然升起一抹崇拜:“如今看來,雲瀾將軍您果然是神人啊!居然想到那個辦法來對付月支人,在下實在是佩服將軍啊!”


    雲瀾聞言臉上的笑容卻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長老莫要誇獎本將軍了,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家雲麾將軍的主意!如果不是她特意提醒於我,隻怕我也不會想到那麽多。”


    長老一聽,又連連點起頭來:“說來你們這位燕將軍,還真是一個天下少有的奇女子!雖說這一次,的確是我家少主惹的禍,可是有幸能夠讓我們苗疆人親眼目睹燕將軍的風華,對於我們苗疆人來說,也算是上天賜於的大恩寵了!”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身後有人來報:“雲瀾將軍,長老,那些人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了!”


    雲瀾迴頭看一眼,冷冷一笑:“傳令下去,開始行動!”之後,雲瀾又對身邊的苗疆長老道:“也請長老告訴族人一聲,咱們也要加緊動作才行啊!”


    長老點頭,開口衝著身後的人大聲吆喝一聲:“大家都快一點兒,要不然,真讓後麵那群月支人給追上來的話,隻怕就不好了!”


    “知道了長老!”苗疆族人聽了長老的話,一個個更加賣力的揮動著手上的細藤條,一邊抽打著月支俘虜,一邊高聲罵道:“快走快走,你們這些天殺的月支奴才!”


    月支俘虜被打的疼了,難免想要反抗,可無奈這一會兒他們手腳全部被繩索給捆綁的結結實實的,根本就施展不開。


    更何況,在他們的脖子上麵,還拴著一條繩子呢。所以,不管他們怎麽動,都勢必會影響倒自己前後的人跟著一起倒黴。


    結果可想而知,這些被苗疆人肆意抽打的人,除了嗷嗷慘叫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行動能力了。


    可正是他們那一道接一道的淒慘的叫聲,這會兒就像是一道道的魔咒一般,順著風很快的就傳到了南宮傑一行人的耳朵之中。


    聽到這些聲音,南宮傑一行人就越發的受刺激了,特別是走在最前麵的段長功,仰頭一聲振天大吼:“月支的好兒郎們,大家不要擔驚害怕,你家段將軍前來救大家了!”


    段長功說著一馬當先,瘋了一樣朝前衝了過去,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月支人,受到他的影響,也潮水一樣跟了過去。


    東西兩路人馬見了,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緊緊咬著段長功的人馬,真是一刻也不肯放鬆。


    隻有南宮傑,此時依舊被遠遠的甩在了最後。就在南宮傑準備吩咐手下的人加快動作的時候,突然發現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原來此時,就見前麵段長功的隊伍,跑著跑著突然人仰馬翻,頓時間場麵就失去了控製。


    “壞了!”南宮傑心裏暗自說了一句,看樣子他們是重了苗疆人設下的埋伏了!


    南宮傑想的果然沒錯,原來就在麵前不遠的地方,燕雲茜早就下令,讓人挖出了幾個大大的陷阱,就等著月支人前來自投羅網!


    燕雲茜之所以讓人這麽做,依據的就是月支人救人心切的道理,果然這一切還真讓她給猜對了。


    想這些月支人,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上戰場,根本就沒有多少實戰經驗,再加上燕雲茜讓人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出手虐待月支俘虜,果然那些月支人看到之後,一下子就受不住了,這才都毫無防備的上了燕雲茜的當。


    就見此時,段長功和他手下的一萬多人馬是首當其衝,一股腦兒全部都栽進陷阱之中,而緊隨在他們身後的東西兩路人馬,也同樣都來不及刹住腳,一度混亂的場麵,就猶如一場連環車禍一般,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南宮傑手下的人幸好走在最後,這才躲過了前麵一劫。可是這一會兒,大家也都驚得一個個的全部都張大了嘴巴。


    過了好久,南宮傑身邊的副將才又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問他道:“將軍,您看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麽辦啊?”


    南宮傑緊緊的鎖著眉頭,半晌才開口,“還能怎麽辦?先救人要緊!”


    副將點點頭,心裏地忍不住歎起氣來:唉,原本大王的意思是這一次定要一舉拿下苗疆,結果沒想到這一趟竟然如此不順!


    如今這才剛剛開始,可是看看他們,卻已經差不多損失了半數人馬。看來這人呢,還真的不能生出過於貪心的念頭!


    等到南宮傑一幹人馬趕過去救人的時候,雲瀾他們一行人卻依舊押著那一萬月支俘虜慢悠悠的朝七絕穀趕去。


    隻氣得南宮傑他們是幹瞪眼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幸好的是,這一次燕雲茜也是臨時起意,所以雲瀾他們時間有限,所挖的陷阱也十分的普通,危險係數大打折扣。


    可即便是這個樣子,也夠那些月支人喝上一壺的了。


    就不說別的,單單是月支南路軍的馬匹,遇到突發狀況受了驚,就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最可憐的就屬那個段長功了。當時他可是一馬當先,結果就成了第一個掉進陷阱裏麵的。


    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麵就又跟著落進去了一大堆的人馬,所以段長功根本就還沒來得急自救,就讓自己的人馬給踩死在了陷阱底下!


    至於後麵的東西兩路人馬,雖然死亡的人數不多,可是受傷的也不在少數,特別是一些折了胳膊斷的腿的,命雖然是保住了,可是要想接著打仗,那簡直是比死都痛苦。


    可是這裏又偏偏是苗疆人的地盤,他們這些外來人初來乍到的,還真不敢大搖大擺的留在這裏。


    這也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月支人也擔心,如果他們就這麽留下,到時候再讓苗疆人把他們給包圍了,到時候他們力單勢薄,也一樣不過就是死路一條!


    最後,東西兩路軍的首領和南宮傑仔細商討了一下,大家都覺得這口氣實在是難以下咽!


    東路軍首領說:“這些苗疆人實屬可惡,這次很明顯,就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套,先是挖好了陷阱,然後又利用我們的人來引誘我們,使我們心急之下上當受騙,損失慘重!”


    西路軍首領也氣唿唿的道:“媽個巴子的!想不到這些苗蠻子如此的狡猾!可是他不要以為老子就這麽怕了他們了,這一次,老子要是不和他們一見高下,老子絕不罷休!”


    南宮傑顯然也被苗疆人這一做法給激怒了,“兩位將軍說的沒錯,這些苗疆人也實在是太不把咱們放在眼睛裏了,所以這一次,咱們必須得給他們一些苦頭嚐嚐才行!”


    東西兩位首領道:“南宮將軍你就說說,接下來咱們到底應該要怎麽辦吧?”


    南宮傑伸手往前麵一指:“大家看到了吧?那些苗疆人把咱們戲耍夠了,這會兒居然還依舊不緊不慢的在前麵虐待我月支俘虜,這一口氣不管你們能不能忍,反正本將軍是絕對不能忍的!”


    南宮傑副將聽了,連忙開口攔住他道:“將軍,末將覺得,咱們還是應該要三思而後行才好啊!”


    南宮傑不傻,自然知道副將在擔心什麽,可是這一會兒他也算是看清楚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想要再重新迴頭,隻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於是南宮傑扭頭瞪了副將一眼:“還三思個屁啊!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如今咱們既然已經進到了這苗疆聖地,那就已經再也沒有一絲退路了!唯今之計,我們也隻有拚盡全力,殺他們一個血流成河,方能還有一線希望,否則的話,隻怕這一次,咱們可就真的是落入虎穴之中了!”


    南宮傑此言一出,東西兩路將領心頭也是一震。聽南宮傑的意思,他們這一趟,隻怕是已經落入到苗疆人的圈套之中了。


    可是也正如南宮傑所說,如今他們也隻能豁出去了,要是能夠打贏這一場仗,那麽一切就都好說,否則的話,他們這一趟簡直就親自跑到人家家門口找死來了!


    “南宮將軍說的沒錯,這會兒趟著他們都還沒有走遠,咱們大家快點兒追啊!”


    “對!兒郎們給我追!”


    東西兩路將軍這一次是真的豁出去了,紅著眼睛打馬就衝了出去。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這就叫上趕著送死啊!


    這一次月支人是真的發了力了,所以很快就讓他們給追上了前麵雲瀾他們一行人押送俘虜的隊伍。


    可是讓月支人沒有料到的是,就在他們追上那群人的同時,也就等於陷入到了這苗疆聖地最為危險的地方。


    七絕穀的入口處。


    苗疆一族的青壯年們絲毫沒有一絲收斂,反而更加狠毒的抽打著月支的那些俘虜,將他們全數趕入七絕穀之中。


    等到南宮傑他們的人馬追上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可是這個時候,那群俘虜已經全數被苗疆人給趕進穀中去了。


    月支人看到這種情況,自然是不願意的,立刻就打馬殺了過去。


    而雲瀾等人看到這個陣式,先是做勢迎了上去,和月支人來了一通混戰。然而雙方畢竟力量懸殊,所以沒打兩下,苗疆人便被月支人給衝散了。


    而此時月支人一心想要前去解救他們的族人,便也沒有過多在意,反而一下子全部都湧進了七絕穀之中。


    這一下,可就真的慘了!


    等到南宮傑和東西兩路將軍,帶著全部的人馬衝進山穀之後,看到他們的族人果然全部都在穀中,反而之前驅趕他們的那些苗疆人倒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到了這個時候,南宮傑也顧不上想那麽多了,隻見他迴頭衝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命令道:“大家快點兒過去,先把綁在他們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手下人聽了,連忙衝上前去,從背後抽出大刀唰唰唰幾下子,很快便將綁在那些俘虜脖子上,手上和腳上的繩索全部都給挑斷了。


    之後他們又動手幫助族人將他們的手腳全部解放,一邊解著繩子,那些人還一邊說呢:“大家夥兒別怕啊!如今咱們月支大軍已經全部都殺進來了,相信這一次用不了多久,一定可以將他們這苗疆給夷為平地,到了那個時候,這裏可就變成咱們月支國的地盤了。”


    可是這些人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有那麽一點點不太對勁兒。


    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兒呢?


    正在大家夥兒心裏尋思的時候,有人突然發現,此時在他們麵前,被他們所解救出來的那些族人,怎麽好像一個個都低頭不語,看著就跟個木頭人似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有人心裏不高興了,就開口道:“嘿,我說這位兄弟,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說也是咱們救了你,你總得給點兒反應吧?哪怕是說一聲謝謝呢,也總好過你這樣木呆呆的吧?”


    那人越說心裏越不痛快,就忍不住伸手推了麵前的族人一把,卻不想他這麽一推,可就壞了!


    就見之前還低著頭顯得十分木愣的族人,突然間抬起頭來——


    “啊!”那人見了,猛然被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此時出現在他的麵前的,竟然是一雙腥紅的眸子,一張猙獰恐怕的臉!


    “南宮將軍!”那個人此時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了,連忙轉身就想跑。


    可是還沒等他跑出兩步去,便發現自己像是突然被給人抱住了後腰,之後那個隻覺肩頭突然一痛,“嗷”的一聲就大叫了起來。


    卻原來,之前那個被他解救的族人,此時正低頭俯上他的肩頭,張嘴就咬上了他的脖頸!


    與此同時,在場的其他月支俘虜,也突然間都像是中了邪一般,伸手抱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撕咬了起來。


    等到南宮傑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頓時間也大吃了一驚:“大家都快點兒給老子退迴來!這些人已經中了苗疆人的蠱毒,已經全部都變成沒有意識的蠱人了!”


    可是此時,他的那些手下,又哪裏還能聽得到他的命令啊?


    隻見那些人這一會兒全部都和抱著自己的蠱人滾在了一起。一個是緊緊咬著不撒嘴,另一個剛是一邊奮力的掙脫,一邊用力的捶打著對方,恨不能一下子將對方給置於死地,方能解心頭之恨!


    終於,有人在翻滾之中一把摸到之前掉落的大刀,於是連忙撿起來,毫不留情的朝著自己身上的人砍過去。


    隻聽得耳朵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身上的蠱人終於鬆開了緊緊咬著的牙關!


    拿刀的人獲得自由之後,連忙翻身從地上爬起,然後又舉起手上的大刀,毫不留情的著朝著地上的人砍上幾刀,直到那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不已,頃刻間便斷了氣!


    之後那個人又舉著刀,跑到其他的同伴之間,手起刀落,將同伴身上的蠱人也給一一解決。


    被解救的同伴見了,也都紛紛效仿於他,全部都從地上撿起刀來,大家一同動手,不消片刻功夫,之前那群被他們用心解救出的族人,便全部都成了他們自己人手中的刀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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