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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都要砍,砍誰不是砍,不如順路接一單。


    這種打一份工賺兩份錢的事易塵完全沒有理由拒絕。


    此刻他看著麵前的這位武公公也不由得慈眉善目起來。


    “好,本公公果然沒有看錯人,易公子果然膽量過人,不知公子可有意前往萬裏之外的陵城一行?”


    “那裏如今正在受到真血教海獅壇襲擾,四處出擊,如今陵城人人自危,據說已經是商路斷絕。”


    “當地中小世家一邊組織修士準備據城而守,一邊向我大乾朝廷求援,可惜如今烽煙四起,人手一時間捉襟見肘,因此吾想讓易公子為我大乾特別禮聘鎮邪使,前往陵城一行,解救萬千百姓於水火當中。”


    見到易塵被打動,中年儒生麵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他微笑著伸出攏在袖子當中的手掌搖了搖道,


    “我大乾可以出這個數!”


    “什麽?五千赤錢?公公果然義薄雲天,貧道現在就可以出發!”


    見到中年儒生搖晃的手掌,易塵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十成十的‘驚喜’之色。


    然後他就看到麵白無須的中年儒生那張大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了起來。


    “五千赤錢,公子莫不是在逗我笑?本座的意思是五百赤錢。”


    “誒,貧道與公公一見如故,沒想到公公卻是如此小氣,公公,這可是提著頭的買賣,貧道現在說一個數。”


    “一千赤錢,其中八百赤錢,貧道現在就要,剩下兩百事成之後公公可以寫封信知會陵城方麵一聲,屆時再給!”


    “公公但有半個不字,貧道現在轉頭就走。”


    易塵深深的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中年儒生,大手緩緩比出一個八字。


    沉默良久,中年儒生卻是歎息著翻掌掏出十枚紫色玉錢,他整肅了一下衣冠後這才朝著易塵深施一禮道:


    “一切就拜托給公子了。”


    “一千赤錢就一千赤錢,吾現在便可以給!”


    “公公就這樣相信貧道?就不怕貧道拿錢不做事直接跑了?”望著中年儒生大手之上泛著盈盈紫光的玉錢,易塵並未第一時間接過來,而是臉上露出三分疑惑之色道。


    他提出必須先給八成是因為他真功突破到第十六層還差八萬深紅點,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麵前這一看就是老於世故的大太監竟然如此信任於他。


    “易公子,吾雖然是個閹人,但是這個世上並非隻有公子你急公好義。”


    “而且詩然仙子幾度向本座誇讚公子你高風亮節,加上公子在羊城所作所為,這點職權本公公還是有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吾大乾不怕公子賴賬,隻要公子不想橫死的話!”


    中年儒生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大手一翻,一枚刻有‘鎮邪’二字的方印當即朝著易塵激射而來,伴隨著方印一同激射而出的還有一封信箋以及十枚紫色玉錢。


    “公子,這方印乃是給你驗明正身所用,信箋上的乃是有關陵城之情報,公子一路可以先行查閱,至於這報酬,公子也可以先行收好。”


    “祝公子一路順風,本座就不再相送了。”


    中年儒生做事雷厲風行,將東西全部交給易塵之後他當即法力一振,遁光衝天而起,其竟是也有著真君修為,實力猶在他殺掉的黑玉骨之上。


    “有意思!”


    “這大乾看來是想用所謂的鎮邪使來堵住中小世家以及天星宗之口了。”


    易塵瞧了瞧掌中紫錢,拿到天光下照了照,隻見其內紫光盈盈,一股莫名光暈於玉錢之內流轉,他屈指一彈,一股清音當即鏗然而出,


    “不過無所謂,管你們之間有什麽隱私苟且,隻要錢到位,什麽都好說!”


    舔了舔嘴唇,易塵將大手悄然攏入袖中,極元一轉,他掌中十枚紫色玉錢頃刻煉化。


    不過與之前煉化赤色玉錢不同,煉化紫色玉錢讓他的身形也不由得微微一頓。


    媽的,這紫色玉錢,勁真大!


    有點上頭!


    陵城乃是大乾廣陵道第三大城,繁榮至極,無數商旅往來絡繹不絕。


    然而如今這座雄城之上卻是一片肅殺氣氛,每一位往來進入陵城之人皆要在一麵巨大銅鏡之前走上一遭後方可入城。


    這一切皆是因為真血教海獅壇於陵城附近興風作浪之故。


    從緋紅之海上出來的這群妖獸襲擾八方,導致如今陵城之地前方商路斷絕,如今海獅教竟然直接公然於千裏之外修建九層妖塔,將無數百姓抓到其間,食其肉,寢其皮,飲其血,一時間陵城上下也是一片憤怒。


    啪!


    “草踏馬的,真血教簡直無法無天,竟敢率獸食人,莫非是欺我陵城無人,大乾無人乎!”


    一名公子哥麵色通紅,摟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子,拍案而起。


    “不錯,真是不知道朝廷在想什麽,商路一日沒有打通,咱們得損失多少錢啊,而且據說最近那真血教狂徒又做出一件好大事!”


    “諸位可知道,南宮家那位秀色無雙的大小姐在迴陵城省親的路上如今被真血教之人給抓了?”


    “據說如今真血教那些妖修已經將帖子送到南宮家了,帖子上開出了巨額贖金,拋開諸多修行資源外其中他們竟然盯上了南宮家族的至寶,白玉蒲團,


    嘿嘿,傳言坐在白玉蒲團之上修行不僅僅可以凝神聚念,排除外魔幹擾,更能加快天地元炁匯聚,加速修行呢。”


    “這白玉蒲團可是南宮家的心頭肉,這群真血教妖修倒是會挑!”


    一名錦衣公子也是酒氣熏熏,他仿佛想到了什麽,竟是鬼鬼祟祟的和同伴悄聲訴說起來。


    “啊?此事果真?不過這也難怪,那群妖修走的乃是血道,最易妖力失控,失去心智成為隻知道殺戮的血獸,他們盯上了南宮家的白玉蒲團倒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不過南宮家族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出閣的大小姐將鎮族之寶交出去?茂昌兄,此中定有隱情,你就和我們講講吧。”


    聽到同伴的言語,之前義憤填膺的那名醉酒公子也來了精神,當即臉上露出幾分猥瑣的微笑,擠眉弄眼的開始向同伴詢問起來。


    一時間周邊的狐朋狗友也紛紛開始附和出聲,


    “對啊,對啊,茂昌兄神通廣大,你就給我們講講吧。”


    眾星捧月間狠狠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後,錦衣公子狠狠的在自己女伴身後掏了一把,這才悄聲訴說起來,


    “哥幾個,此事你們別亂傳啊。”


    “據說南宮家投鼠忌器的原因乃是那群隻知道殺戮的沒腦子妖修這次竟然轉性了。”


    “他們抓住迴家省親的南宮大小姐後並沒有將其玩弄,殺掉,而是好吃好喝的供了起來,


    他們威脅南宮家若是不從的話,便在三日後將這位南宮大小姐帶到陵城之外,當著陵城無數人的麵褻玩昔日這位名動廣陵道的南宮大小姐。”


    “你們想想,幾百上千號妖蠻排著隊.這樣不忍言之事若是發生在陵城之外,兄弟們你們覺得南宮家族的臉往哪裏擱。”


    “據說如今南宮家族族長如今呆在城主府不走了,在那裏磨著城主派遣高手,滅了真血教那群狂徒呢。”


    “畢竟南宮大小姐可以失節,但是不能當著陵城這麽多人的麵被真血教妖蠻給淩辱,不然此事足以讓南宮家族被人恥笑上百年。”


    “啊?這麽帶勁的嗎?”


    醉酒公子想到了自己幼時見過的那位溫婉美麗的宮裝大姐姐,再聯想到那群粗鄙不堪的真血教妖蠻,一時間竟是臉上閃過一抹期待之色。


    此刻他似乎是想到了南宮家在陵城的威勢,他看了看周邊的酒客,自知失言的他用袖子猛然一抹嘴角道,


    “茂昌兄,還有各位兄弟,其實剛才我的意思是這也太過分了。”


    “這群妖蠻真是可恥,下作,下流胚!”


    “南宮仙子這樣的佳人,他們也敢這樣唐突!”


    “對對對,吾等也是這樣想的!”


    陵城·暖玉樓。


    易塵耳朵翕動,放下筷子,他瞥了一眼大廳一角的一群公子哥,嘴角不由得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暖玉樓乃是陵城著名的煙花柳巷之地,銷金窟,是一個滿足衣食住行多重服務功能的商業綜合體,隻要你有錢,暖玉樓背後的老板便可以滿足你的一切幻想。


    對於這樣的知名地標,在初來乍到後易塵自然是第一時間選擇來打卡,順便想到聽點消息,與武公公給他的情報互相印證一番。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竟然聽到了一群公子哥說起南宮家的驚天八卦。


    忒!他們下賤!


    “小二,結賬!”


    拍下二十枚綠色玉錢後,易塵便大大咧咧的走出了暖香樓,朝著城主的方位走去。


    來暖香樓采風之事暫且不急,他先去城主府打個卡,順帶看看南宮家那老頭家主還在不在,如果價錢合適的話他義成子也不怕再接一單。


    城主府的位置十分好找,就在陵城的最中心,出乎易塵預料的是城主府占地麵積並不算寬廣,還不如他一路走來時看到的有些豪族奢侈寬大,不過府內環境倒是頗為雅致。


    假山流水,花圃園林,應有盡有,更圍繞著府邸有著隱晦的探測波動傳出,顯然是有著大陣守護。


    將隨身鎮邪金令交給門房驗明身份後,易塵便大步朝著城主府中心走去。


    穿過假山,花園,拱門,在來到一處大殿前方後,還未等易塵抬腳涉足,一個名貴的青花瓷瓶便從門內丟出,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鄭大人,你今天要是不派出高手與我南宮家一起行動營救小女,你信不信我將你這城主府全給拆了。”


    “你平日裏收了我南宮家多少孝敬不說,就咱倆這麽多年交情,月兒也是叫你一聲伯父的,你真能讓小月受到這種折辱嗎?”


    易塵望著麵前的瓷器碎片,想了想,還是沒有踏上台階。


    不過感知到他的到來,一名頭發黑白參半的老者卻是狼狽的從門內快步走了出來。


    “原來是武公公陣法傳訊當中所說的易道長來了,道長你可真是讓本官一陣好等啊!”


    “真血教那群妖蠻簡直無法無天,甚至還衝擊過陵城一次,造成了不小的動蕩,如今更是抓了南宮家的大小姐南宮清月,老夫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道長你盼來了。”


    “南宮山,你踏馬別發瘋了,易道長來了,此番小月有救了。”


    “武公公可是說過,易道長可是有著入道境界的修為,你莫要說老子沒有給過你機會!”


    “易道長對吧,老夫可算把您盼來了,道長快隨老夫迴府一行。”


    陵城城主連忙朝著殿內大喊道,話音未落,一個矮胖的老者便連忙從殿內走了出來,拉著易塵便想往外走,自來熟到讓易塵都覺得感到無語。


    真是冒昧的家夥!


    “慢著,兩位道友,當初武公公和貧道說的任務可不是這樣,他隻說讓貧道保護陵城的安全,可沒有說讓貧道外出去與真血教海獅壇拚命啊。”


    “沒有大陣守護,深入敵酋腹地,兩位豈不是讓貧道九死一生?”


    易塵甩開南宮老頭拉著他的衣袖,當即板著臉義正言辭道。


    “啊?道長,這.”


    “不過此事倒不是也不能談,要不兩位道友先和貧道說說到底是個怎麽樣的營救法,這個真血教海獅壇有著什麽樣的實力,有多少妖蠻,貧道再開個價!”


    “你們再加點嘛,武公公那邊算一份,你們也可以出錢讓貧道出手一次,兩位道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易塵板著的臉上驀然間露出一抹笑容,他川式變臉後當即朝著兩人笑道。


    “道長,玉錢之事好說,武公公找道長出手花了多大代價,我南宮家都出他的雙倍,事成之後還有一份謝禮呈上!”


    “至於危險當然是有,但是絕對不會到十死無生的程度,道長大可放心,道長且隨我迴府細說如何?”


    南宮家主一咬牙,當即鏗鏘說道。


    “啊?家主痛快!”


    “所有異行邪能,皆是涉世禍胎,貧道早就與他們勢不兩立了,家主帶路!”業務是可以自己創造的,也是可以拉來的,易塵聽到南宮家主開出的砝碼,當即精神一震!


    打一份工,賺三份錢,這活不差!


    此刻,天星宗,一處雅致的房間內,一名高大道人坐在案前,正凝神看望的擺在桌子上的一份情報。


    這名道人赫然便是天星宗掌教占星子,而此刻擺在他案頭的這一份份信箋則是天星宗散在東陸之地上的弟子呈上來的一份份名單。


    “這些便是東陸嶄露頭角的眾星之子候選之人了嗎?”


    “老祖,你到底是這些人中的哪一位呢。”


    占星子一份份的過著名冊,隨即將這份名冊開始排序起來。


    其中擺在最上層的赫然是一名喚作司徒摘星的英偉青年道人,他劍眉星目,豐姿絕世。


    在名冊的中間,易塵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強壯的胸大肌將其道袍高高的頂起,他的身形強而有力,在一眾名單當中宛如鶴立雞群,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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