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微微彈開了些許,卻還是捅入了趙孤的胸膛,左骸。


    那捅入趙孤胸膛的長槍,卻被趙孤自己壓的彎了些許。


    可想而知,這自己造成的撕裂感,是如何的恐怖。


    趙孤憤怒的仰天,天若不公,我奈何,我奈何!


    “吼!”這一刻,趙孤已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股意誌,一股不敢的意誌,若是世上真的存在厲鬼,那麽趙孤恐怕就是下一個黑山老妖吧。


    死不瞑目,哪怕是衛亨撤迴了長槍,趙孤也沒有倒下。


    話本中總說那子虛烏有的楊七郎死時以槍撐背,始終不倒。而趙孤,卻生生的站立,若不是衛亨親眼看到自己的長槍戳進了趙孤的胸膛,恐怕還以為他還活著。


    世界總是那麽殘酷,世上也沒有什麽公平,若是公平,也不會有爭鬥,有戰爭。既然沒有公平,那麽就要去欺壓別人,也不能讓別人欺壓。


    衛亨看著不倒的趙孤,輕聲道:“單手,三招,一招不多,你今天死了!”


    死了嗎?今天死了。趙孤不知是在風吹下,還是這句話的吹拂下,轟然倒地。


    砸起一地泥水。


    不知其死前,想到了做屠夫的父親還是做皇帝的太祖,亦或是那個金燦燦的皇位。


    營門不大,所以隻能衝上來十多個人,而後麵的,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更是被震懾當場,不敢前進。


    衛亨看著趙孤倒下之時,眼角卻閃過一絲黑影。


    箭塔上,背峞軍的兵卒張開嘴正要大喝什麽。


    衛亨卻是左手一動,挑飛了那黑影。


    轉而一看,竟然是一桿矛。


    隻是,莫非你以為你是典韋不成,還想飛戈殺人?


    衛亨瞬間便看到了那個手中無矛的人,既然你沒了武器,送你一把!


    想著,便是抬起左手,左右手換槍。隨即用右手猛然一擲。


    一桿長槍直直飛出,穿到了那手中無矛的兵卒胸膛之上。


    其後麵的人看到衛亨的動作之時,已然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了。


    卻沒料到,根本沒移開多少,那杆長槍已然帶著那兵卒飛了過來。


    直接將槍釘在地上,而那名將士也沒有倒地,而是詭異的斜斜的掛在長槍上。


    與長槍形成了一個三角,定在地上。雙手彈開,雙目睜得很大很大。


    衛亨這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我不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是,有我守著的門,不要想著隨意攻破。


    背峞軍的兵卒似乎已經習慣了榮耀,沒有絲毫變化,繼續掃視著身邊的一切。


    鄭牧隻能繼續苦澀的眨巴眨巴眼睛,這樣的軍隊,恐怕隨意拉出一個士兵就能把自己的副將打趴下,七百個人,至少有一百多個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恐怖啊。


    搖搖三百步之外,黃姓將軍愕然,隨即拉著報信的斥候衣襟道:“趙孤和對方鬥將了?”


    趙孤竟然死了?趙孤的實力,黃姓將軍可是了解得很,整個隊伍中,比他黃煜強的,就隻有一個趙孤,要不是這小孩兒太年輕,恐怕遠遠不止一個副將而已。加之其皇族血統,恐怕日後就是封侯拜相,怎麽就死了?


    那報信的斥候搖了搖頭道:“趙副將軍以鬥將為名騙開了對麵的大門,然後帶人沖營。對麵隻有那個背峞軍的代統領一人站在門口,一個人便壓下來趙將軍和他的十七個護衛,不過十數個迴合,就把他們都殺了。”


    十數個迴合,把吧趙孤和趙孤手下各個都是三流強者的護衛全殺了?


    黃煜大怒:“命令前軍突進,齊射!”


    斥候默然轉身,疾馳而去。


    轉瞬之間,突進的一千多人宗,混雜的弓箭手猛然齊射,饒是背峞軍士也不由有些膽寒。


    近距離之下弓箭的威力如何,他們自己最清楚。


    衛亨一見苗頭不對,隨即衝出三步,左手拉著半邊營門就要關上,營牆之上,兩名兵卒也用盡全力轉動那門柱上方的橫槓,意圖關門。


    這個時候,那些站著被震懾的宋軍卻反而沖了上來,你要關門,你逃了,你都慫了,就該爺爺們兒一把了。


    這就是戰場上的定律,敵退,自然我進。


    衛亨不得不停下動作,開始揮舞長槍,一槍一槍的當下一次次攻擊,洞穿一個個胸膛。營門慢慢的關上了,因為方天定教交給他們的營門上,都有兩個機關,可以考如同扳手一樣的橫杆,關門。


    而宋軍隻要有人要拉門,便會被衛亨一槍挑開。


    慢慢的門依舊關上了。


    衛亨轉頭,鬆了一口氣,身形也似乎更萎靡了幾分,喘息了片刻,才道:“輕點傷亡。”


    這一陣突如其來的箭羽,沒傷亡是不可能。


    第二十章 峽山之戰(3)


    一名身穿鎖子甲頭戴銀色頭盔的兵卒走到了營門便上,看著還在雨中休整的衛亨,拱手道:“代統領,兄弟們都沒有受傷,不過邊軍有十三個人身亡,有二十七人受傷。其中有一個有些嚴重,恐怕過不了今天午夜了。”


    衛亨才長出一口氣,說道:“你去給鄭將軍提醒一下,就說宋國肯定還要用箭,叫他們的人把盾都頂出來。”


    那兵卒沒說話,直接退走了。


    衛亨才緩緩走到了新搭建的篷布下,一個個遮雨的棚子下方,一名背峞軍軍士斜斜的靠著樹立的木樁子,喃喃道:“也不知道馬兒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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