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朱長安挑了挑眉,來了興致。


    “是,據說那花魁娘子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殿下要不要去看看。”一旁的馮尚文跟著說道。


    “你們倒是挺會玩。”朱長安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抹壞笑:“走,去看看。”


    幾人專門換了便裝,帶著護衛浩浩蕩蕩的就去了。


    花魁娘子正在台上表演,隻見她身穿一襲粉衣,身姿曼妙,舞姿妖嬈,引得台下眾人紛紛叫好。


    朱長安坐在包間裏,饒有興致地看著,不得不說這花魁娘子確實有幾分姿色,怪不得能吸引這麽多人前來捧場。


    一曲舞罷,花魁娘子走到台中央,朱長安這才看清她的樣貌,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花魁娘子當真是美豔動人,朱長安見過的美人不少但大多端莊持重,像她這般嫵媚動人、風情萬種的卻是不多見。


    “好!”台下眾人紛紛叫好,不少人開始往台上扔銀子。


    花魁娘子朱唇輕啟,聲音婉轉動聽:“各位官人,今日是小女子初登場的日子,小女子鬥膽獻醜,還望各位官人不要嫌棄。”


    “娘子說笑了,小娘子如此美貌,我等怎會嫌棄。”人群中有人喊道。


    “多謝各位官人抬愛,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再為大家獻上一曲。”花魁娘子說著,便命人取來琴來。


    朱長安一邊吃水果一邊聽,不得不說這花魁娘子確實有幾分本事,琴藝高超,歌聲婉轉動聽。


    一曲畢,眾人紛紛鼓掌叫好,花魁娘子站起身來,向眾人盈盈一拜。


    “今日小女子初登舞台,多謝各位官人捧場,不知哪位官人願意成為小女子的入幕之賓?”花魁娘子柔聲問道。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頓時沸騰起來,紛紛舉手表示自己願意成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


    “我出五十兩!”有人喊道。


    “我出一百五十兩!”有人加價。


    “我出兩百兩!”又有人喊道。


    眾人紛紛加價,場麵變得異常熱鬧,朱長安坐在包間裏,饒有興致地看著。


    “殿下,我們要不要……”王經湊過來小聲問道。


    “嗯?”朱長安挑了挑眉有些錯愕:“你想讓我買她?”


    “我覺得殿下可以試試。”馮尚文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這花魁娘子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若是殿下能將她收入囊中,豈不是美事一樁?”


    “美事?”聽著馮尚文的話朱長安挑了挑眉,看著湊在自個跟前的王經,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那這美人就送給你如何。”


    王經頓時傻眼了,呆呆地看著朱長安。


    他哈哈大笑,拍了拍王經的肩膀,然後起身離去。


    聽見這話馮尚文嚇了一跳隨即幸災樂禍的也拍了拍王經的肩膀:“老弟你自求多福吧,希望迴家你爹知道以後不會打死你。”


    “殿下……”王經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這位殿下竟然會把花魁娘子送給他啊。


    這下完了,普通的挨頓打沒什麽,可是帶著殿下尋花問柳甚至自己還帶了人迴去,怕是打挨了父親還得拎著他去和秦王請罪。


    王經越想越心慌,連忙追了上去。


    結果隻見到樓下朱長安馬車的背影,以及攔路將花魁娘子帶給他的護衛。


    王經徹底傻眼了,他站在原地,欲哭無淚,這下完了,自己迴去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最後朱長安留下的護衛的護送下,他隻能硬著頭皮把那花魁娘子帶迴了府上。


    迴到王府之後,王經將花魁娘子安置在客房裏,然後便去找自家父親請罪去了。


    王經的父親王遠,是秦王府的侍衛統領,為人耿直,最是看不慣自家兒子花天酒地,聽到王經把人帶迴來後,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混賬!”王遠一腳踹在王經身上:“你竟然敢帶著殿下去那種地方,還帶迴來一個風塵女子!”


    “父親,我錯了,您別打了。”王經捂著屁股,一臉委屈。


    “你還知錯,我打死你這個逆子!”王遠越說越氣,抄起鞭子就打。


    一頓打後又拎著他去給秦王請罪,表示都是自己管教不嚴,才讓兒子做出這種事。


    朱樉也是一臉無語,他看著那看起來十分狼狽的王經,又看了看那惶恐不安的花魁娘子,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王遠把人帶迴去。


    然後專門讓人挑了三個清白貌美的女子給朱長安送了過去。


    朱長安看著麵前三個嬌滴滴的女子,頓時覺得頭大,他擺了擺手,讓她們退下,然後去找了秦王朱樉。


    “二叔,你這是幹嘛呀?”朱長安一臉委屈:“我像是那種好色之徒嗎?”


    朱樉心想你不好色,不好色你跟著他們勾欄聽曲,嘴上卻哄他:“這都是我專門培養的舞伎歌姬,一個個能歌善舞送過去剛好給你表演取樂嘛。”


    “我不需要。”朱長安果斷拒絕:“二叔你還是留著自己欣賞吧。”


    朱樉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問他今天玩得開不開心。


    “開心!”朱長安說起這個就來勁:“二叔你不知道,那花魁娘子長得可漂亮了,唱歌也好聽,我都想把她帶迴去給榮姐姐瞅瞅。”


    朱樉嘴角抽了抽,心想你還真是不害臊,這種事都敢跟你妻子說。


    “既然喜歡,那你怎麽把她給了王經。”


    “王經?”朱長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你說他啊,他不是想要嘛,那我就成全他咯。”


    “況且我怎麽會喜歡一個勾欄女子,看看熱鬧就行了,跟你一樣往家帶我可交不了差。”


    “咳咳。”朱樉尷尬地咳嗽兩聲,心想你這家夥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淨給我惹麻煩。


    “我什麽時候我迴家帶了。”


    “得了吧,你也就陪我玩的時候沒有,阿爺那裏可是有探子專門記錄藩王起居的,你幹的好事我們都知道哦,嘿嘿嘿......”


    “你!”朱樉瞪著朱長安,心想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二叔別生氣嘛,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朱長安笑嘻嘻地說道:“不過說真的,你這裏還真不錯,山清水秀、風景宜人。”


    “那當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封地。”這話讓原本有些不滿的朱樉得意洋洋。


    “是是是......”朱長安附和著,心想你把百姓霍霍的讓朱元璋都想把你吊起來打了,得虧你是他親生的。


    “對了二叔,明天我打算去三叔那看看以後有時間我再來找你玩的。”


    朱長安麵上笑眯眯地說道:“到時候你可別嫌煩哦。”


    “怎麽會呢,隻要你來,二叔隨時歡迎。”朱樉一愣立馬拍著胸脯說道,心裏卻異常高興這小子終於走人了。


    一三九零年(洪武二十三年)七月一日


    太原。


    朱長安晃晃悠悠的到了太原,直接去找他的三叔晉王朱棡。


    一個時辰後。


    晉王府。


    替他安排好護衛和住的地方,朱棢滿臉無語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侄子:“你才離開西安就跑來太原,怎麽不迴去陪陪你媳婦。”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朱長安嬉皮笑臉地說道,心想迴去幹嘛,迴去被榮姐姐念叨嗎。


    “你呀,一天到晚沒個正形。”朱棢無奈地搖搖頭:“行了,別在這貧嘴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迴去休息吧。”


    朱長安應了一聲,起身迴了房間,躺在床上,想著自己出來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榮姐姐怎麽樣了,有沒有想他。


    想著想著,他就睡著了。


    次日。


    朱棡效訪他二哥讓自己府裏官吏的子弟陪著他在太原城轉一轉。


    於是由晉王府的世子朱濟熺牽頭帶著朱長安等人在太原城內閑逛起來。


    路過一個酒樓時,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吵鬧聲,準備吃飯的他們好奇地走進去,發現原來是有人在打架鬥毆。


    朱濟熺見狀,眉頭微皺,剛要開口嗬斥,卻被朱長安攔住了。


    朱長安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管,然後帶著眾人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


    打架鬥毆的兩方似乎都有點身份,誰都不肯退讓。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官府的人來了。


    見有官差到來,兩方人馬不敢放肆,紛紛停手,乖乖讓開。


    官差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後,就把鬧事雙方都帶走了,而圍觀的人群也陸續散去。


    朱濟熺看著官差離開的背影,搖搖頭:“哎,真是丟人現眼。”


    “行了,這種事常有,習慣了就好。”朱長安拍了拍朱濟熺的肩膀,安慰道。


    “對了堂弟,那人怎麽拿了本書放頭上。”


    “哦,那是大誥。”朱濟熺瞟了一眼直接答道。


    “啊?”


    “家有大誥罪減一等,無有罪加一等,這夥人很明顯是慣犯了。”朱濟熺說道。


    朱長安頓時明白過來,他阿爺的大誥怕是被有心之人玩壞了。


    “好啦,別管他們了,咱們吃飯吧。”朱濟熺招唿店家上菜,然後領著他去了常去的包間。


    菜上齊了,朱濟熺倒了兩杯酒,遞給朱長安一杯:“來,咱們兄弟倆喝一杯。”


    朱長安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朱濟熺見狀,也笑著喝了下去。


    “怎麽樣,這裏的飯菜合胃口嗎?”朱濟熺問道。


    “嗯,還不錯挺合我胃口的。”朱長安點點頭,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起來。


    二人沒吃幾口,外麵傳來一陣騷動,隱約有叫罵聲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朱濟熺放下筷子,皺眉道:“怎麽迴事?”


    “我去看看。”一旁的劉錚趕緊起身去看。


    “好,你去吧。”朱濟熺點點頭,然後對朱長安說道:“堂哥,咱們先吃著,不用管他們。”


    朱長安點點頭:“你們這有點亂啊。”


    “讓你見笑了,其實一般也見不著人打架,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會兒一個的。”朱濟熺苦笑道。


    兩人正說話,劉錚迴來了。


    “怎麽迴事?”朱濟熺問道。


    “殿下,是太原知府的兒子和鹽商的兒子在搶女人。”劉錚麵色古怪的答道。


    “鹽商的兒子?”朱長安眉頭微皺:“他怎麽敢?”


    原本陪坐沒有插過話的黃石有些意外:“這兩人平日裏不是玩得挺好嗎,怎麽今天還搶起女人來了?”


    “聽說是那太原知府的幼子看上了一個勾欄女子,但是錢不夠,結果被鹽商的兒子橫刀奪愛,於是就打起來了。”劉錚解釋道。


    朱濟熺聞言,無奈地搖搖頭:“唉,這兩個家夥,真是不讓人省心。”


    “你認識他們。”朱長安好奇的看向朱濟熺。


    朱濟熺點點頭:“嗯,太原知府的幼子叫孫賢,那個鹽商之子叫杜潛。”


    “倆人平日裏就愛惹事,算上這裏有名的紈絝子弟。”


    “哦?”朱長安挑了挑眉:“那這個杜潛家裏很有錢嗎?”


    “還行,在太原也算是小有名氣。”朱濟熺點點頭。


    朱長安低頭思量了一下:“這兩個人這樣,你們都不管嗎?”


    “管?早就懶得管了。”朱濟熺苦笑道:“這倆人一個比一個紈絝,每次教訓完沒多久就又犯事了,不過犯的又都不是什麽大事,加上大夥又都認識,長輩們就心照不宣的不管了。”


    “這樣啊。”朱長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外麵又傳來一陣吵鬧聲。


    朱濟熺臉色有些難看:“怎麽又吵起來了?”


    “我再去看看。”劉錚起身往外走去。


    “二位殿下,咱們還是先吃飯吧。”一旁的黃石見狀,趕忙勸道。


    朱濟熺點點頭,然後給朱長安夾了一塊肉放到碗裏:“來堂兄,多吃點。”


    朱長安笑著點點頭:“好,你也吃。”


    兩人邊吃邊聊,不一會兒,劉錚就迴來了。


    “對不起殿下,他們瞅見我了,硬拉著我想要求見殿下,為他們評理。”劉錚苦著臉說道。


    “評理?”朱濟熺哭笑不得:“這種事情,有什麽理可評?”


    “是啊,但是這倆人非要見你。”劉錚無奈地說道。


    “行吧,讓他們進來吧。”朱濟熺見朱長安一臉興奮的點頭,便示意劉錚把人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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