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棧當然沒有忘記的是派四寶去吞噬殘骸,感受著自己再次拔高的戰力,莫小棧無比滿足地笑了起來:“狼王壇穆,名不虛傳。”


    這話和剛才大千說的又是兩個版本,雖然看著祖靈被切割,庇護者心裏難受,不過聽著莫小棧這話,就像是為祖靈討迴公道似的,那心裏竟然泛起絲絲暖意。


    這其中最為震驚的要數大千,他深知壇穆是如何皮粗肉厚,就算剩下驅殼,他硬是就殺不死,最後還得用那念力攻擊,才找到了個下台階,現在見莫小棧切割壇穆就像切菜似的,那刀法快得根本就連殘影都看不到,大千的冷汗滾滾而下,而一股好勝的衝動亦隨之而生。


    走上前來,大千指著莫小棧的鼻尖,就道:“你,和我戰一場。”


    莫小棧卻苦笑道:“帥哥,我打不過你啊。”


    大千冷哼一聲道:“你這是看不起我?”


    莫小棧道:“我哪敢?你那一手念力攻擊太過厲害,說一聲斷,祖靈的長腳就斷了。我就是有九條命也打不過你。”


    大千似乎對莫小棧的服軟相當滿意,不過扭頭想想,又不對了,說道:“你是說,我除了那一招,就奈何不了你?”


    莫小棧聳了聳肩,說道:”可不是嗎?“”我就不用神念和你戰一場。“”抱歉,我信不過你!“”如果你不肯打,我現在就用神念殺你!“”看吧看吧,剛還說不用來著。“”你……“


    莫小棧可沒有心情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隻要淨化空間一敞開,元祖駕臨,這大千根本就沒有活著的可能。鏡拳步使開,一閃就沒了影蹤。”無恥!“大千怒吼一聲,卻又無可奈何,他不會波幅探測,想逮住一個會潛行的滑頭根本沒有可能。而其實他不知道,就算有波幅探測,他也奈何不了莫小棧,莫小棧要是真想殺他,他現在已經被劈成兩半。


    一天後,隨著二百多枚投射彈落入王山範圍,世界上最大的一片淨化空間敞開,所有不知情人士都是歡唿雀躍,而莫小棧等人,還有另外一邊的張瑩都想心頭懸了一塊大石,連唿吸都變得急促。


    來了,真的來了。


    元祖的出現出乎意料的樸素,樸素得連布料都省了,全身上下除了私。處擋了一片白布,甚至連鞋子都沒有一雙,但沒有人會覺得難堪,因為他那體態和容顏就是最完美的藝術品,在空間中突然出現,那感覺就像是告訴世人,他就是空間,空間就是他,他就是一切,一切都因他而生。


    赤腳走在王山那廢墟一般的戰場上麵,沒有人能夠將視線從元祖身上移開,莫小棧像他,大千也像他,但當他真正出現的時候,所有贗品都失去了顏色。所有人在看見莫小棧和大千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地讚嘆他們的容顏,但是若對象是元祖,那麽讚嘆就無法出口了,所有形容美的詞語在元祖麵前都是褻瀆。


    元祖看向那看似無形實則有形的淨化空間,仿佛出自慈悲的嘆息,這種有悖輪迴的科技,都始於他的誤差,元祖一揮手,空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本來已經排斥在外的病毒,又如潮一般湧入,然而卻又都像有思想一般,不敢稍微接觸到元祖的髮膚,這就是神,對他的尊敬就是公理。”不該存在的,就讓它衰敗吧。“


    仿佛神的話語,王山的雪停了,仿佛神的旨意,王山的高峰沒有了,就連聖境都幻化成一場破碎的夢。


    見到元祖的神威,此刻的庇護者們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神,一個念頭可以移山,一個眼神可以填海,他們曾經膜拜的祖靈,在元祖麵前連當螻蟻的資格都沒有。


    莫小棧再也沒有任何想法,強悍如他,也曾經想過,有一天自己若對上元祖,那會是怎麽一個局麵,力戰身死?還是不堪一擊?現在他才知道,能讓元祖出手一擊,那就是世間最大的榮寵。他雖身負元祖的基因,但在他看來,元祖能給他的,就隻是控製念力的手段,而在元祖出現之前的剛才,他還是這樣的認為,元祖,是一個念力高手,僅此而已。


    但現在他懂了,就像在場的所有人一樣,大家都懂了,元祖所掌管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念力,而是法則!在法則麵前提手段,那就是褻瀆。法則說有,萬物便有,法則說無,萬物便無,無法計算,不可理喻,在法則麵前就根本沒有”戰“這一個概念。


    莫小棧忽然覺得,讓地下者繼續這淨化空間,那是再愚蠢不過的錯誤,他應該殺死大千,放走祖靈,讓這該死的淨化空間見鬼去,因為引來了元祖,一切就不可挽迴,滅世,也就是元祖一個念頭的事情,想去左右簡直是天荒夜談。


    張瑩還是跑過去了,就在所有人都臣服在元祖腳下的時候,這個麵容平凡的庸俗女人卻向元祖跑了過去,多少個晚上的希冀,多少次夢裏的繾綣,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兒子再死一次,張瑩還隻是想再見元祖一麵。曾經莫小棧以為這是多餘的,但是現在,他卻可以明白,若犧牲一個親人能再見元祖一麵,信徒們會毫不猶豫地滅自己滿門。


    大千似乎想到了什麽,掙脫了發自本性的馴服,對著張瑩的背影,大喊道:”媽!不要!“但這一切已經太遲了,因為就在張瑩開始舉步那一刻,元祖波瀾不驚的臉上,就有了一絲人性的波動,雖然極盡微弱,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為元祖的一切都太過完美,才使得這一絲人性變成了白紙上的黑點,雖然細小,卻十分紮眼。元祖輕輕揚起手,指著張瑩,那是他千萬年來唯一的誤差,隻消一點便會隨風而逝,但離奇的,元祖的氣牆卻沒有能阻止張瑩,使得她最終撲進了元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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