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坐在出租車上,接到了沈至謙的電話,“到公司了?”


    她有些意外,沒有迴答他,反問道:“不是說有市場分析的會要主持嗎,怎麽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電話裏,沈至謙輕笑了一聲,“我接到消息,莊大山他去找你了?”


    莊雨愣了愣,他一早就出門了,莊大山來找她,他又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不禁蹙眉,“想不到,你在大樓裏安插了眼線,居然什麽都了如指掌。”


    聽出她話裏的情緒,沈至謙忍不住解釋道:“嗬,莊雨,你不要多想,上次何小敏上門來鬧,我投訴過大樓的物管,門衛被罰了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有些警惕了,所以看見門口有人探頭探腦,又和你一塊走了出去,就第一時間來匯報了我,根據他們描述的情況來看,那個找你的人應該是莊大山。”


    對於莊雨的這個父親,沈至謙有些微複雜的情緒,名義上他的確是自己的嶽丈,可鑒於他之前種種的所作所為,他實在無法在心中承認他。


    莊雨聽他直唿自己父親的姓名,也不介意,這個結別說沈至謙,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真正解開,剛剛莊大山給她那50萬,她到現在心裏還有些不踏實,莫名地覺得會有事情發生,便坦誠地告訴了沈至謙,“我爸的確來找了我,何夫人如我所料,並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冷靜,說到底她還是在乎過去的那段曆史被人挖出來,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地答應幫我爸還那筆錢。”


    “嗯,”沈至謙點了點頭,笑著安撫她情緒,“有人幫你還錢,你就不要多想了,在久佳等著我,下班我來接你。”


    “晚上不用應酬了嗎?”莊雨記得早上他還不能保證自己的行程,這會突然主動提出要來接她下班,心裏難免有一種暗暗的喜歡,可嘴上還是淡淡的樣子。


    “沈總,胡老板約了上次願意合作的幾位經銷商和代理商正在接待室等您。”身後,菲奧娜推門走了進來,沈至謙從落地玻璃窗前轉身,對她打了個手勢,“知道了,告訴他們五分鍾後我會到。”


    “是。”菲奧娜退了出去。


    沈至謙對著話筒輕聲道:“今天會很忙,不過答應了去接你,就一定會去,晚上等我。”


    莊雨知道新產品上市之後,沈至謙另外還有安排,輕嗯了一聲準備收線,沈至謙突然笑著說:“晚上去接你可不是免費的。”


    說完不等莊雨反應,就爽朗大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莊雨看著手機屏幕,心裏有一瞬間的腹誹,又有一瞬間的甜蜜,忽然出租車司機把車停在久佳的馬路邊,“小姐,到了。”


    莊雨沒想到和沈至謙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車居然已經開到了久佳大樓下,她匆匆掏出零錢付了車資,推門下車。


    正在這時,有人急著接她這部車,還沒等她站穩,就閃身鑽進了她原來坐的位置,莊雨的胳膊被這麽一撞,手機沒抓穩,居然被撞摔了出去,猛然間的重力,讓金屬製的手機殼摔裂成兩半,電池板甚至都掉了出來。


    她抬眸想找那個趕著搶車的人理論,人家卻已經隨著出租車一起消失在她的視野裏了。


    看著摔碎一地的零件,莊雨蹲下身來一一撿了起來,不禁意地眼皮又跳了跳,她揉了揉眼睛,心裏更加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感。


    想來想去,覺得不放心,她把手機電池安裝好,給莊大山撥了一個電話。


    深色的轎車中,莊大山被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劈中了後枕,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完全不知道被帶往了何處,又發生了什麽。


    口袋中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也絲毫感覺不到。


    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聽到鈴聲在響,有些不耐煩地從他口袋裏掏了出來,按了關機鍵,鈴聲便停了下來。


    他目光冷然地盯著前方路況,連續拐了幾個彎,直入一條寬闊的柏油馬路,繼續將車往目的地駛去。


    莊雨見等待通話的提示聲突然中斷,莫名地有些著急,莊大山雖然平日認識的朋友不多,數來數去也不超過一個指頭,但手機卻從來都沒有關機的習慣。


    莊大山早上才找過她,現在卻聯係不上人,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莊雨蹙眉擔憂起來,本想打電話給沈至謙,可是想起他一定有很多事要處理,便把按出去的號碼全部刪去,心不在焉地走進了電梯中。


    到了久佳之後,大家正圍在一塊說事,說得不亦樂乎,連大廳門口走進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


    “白總發訂婚喜帖給大家,那麽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大家都要去啊?”同事中,有人拿著手中粉色精致的wedding邀請卡來來迴迴地拍著手心,試探地問道,莊雨一聽,是小景猶豫的聲音。


    她的這個問題,很快引起了這群同事的共鳴,有人接話道:“白總和順成何小姐訂婚,那排場得有多大啊,肯定能見到不少名流,也肯定有美酒美食,這麽好的機會,幹嘛不去?”


    “嗬,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黃大齊最近和沈至謙走得頗近,心裏早已把他奉為男神,白翌南的屬下阿烈在林總的辦公室對小景不恭,還把她綁了起來,他對此頗為顧忌和怨憤,自然對白翌南有些微詞。


    “你不去,你傻啊,我聽祁總監說了,這次的訂婚宴會,順成的那個何總十分看中,特地搞了個嘉賓抽獎的活動,一等獎是順成旗下飯店的貴賓卡一張,可以免費吃一年的大餐,哇塞,光想想京城飯店那檔次,就夠豪氣的,萬一咱們要是抽到了,帶女朋友去約會,多有麵子啊。”


    聽到這些,不少人心動地歎了口氣,“有錢人訂個婚,這麽奢侈,咱們去沾沾光也是好的。”


    “嗬,那我和小景的這兩張邀請卡讓就給你們,誰愛去誰去!”黃大齊把小景手裏的卡和自己桌子上的卡拿了起來,當著這個同事的麵拍了出去,同事們紛紛忙著爭搶。


    忽然莊雨站在門口咳了咳,“小景,麻煩把今天的晨會記錄送到我辦公室。”


    “是!”小景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瞪著眼睛把圍在她桌前的那些同事給哄走。


    莊雨走進辦公室,關上門,公共辦公區開始竊竊地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莊總監和沈氏集團的沈至謙公布登記的事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怎麽到現在都不見他們舉辦儀式?”


    “他們不是連孩子都有了嗎,說明早就在一起了,結不結婚也就個形式的問題。”


    “是啊,雖然是個女孩,可以後若再生個男孩,那就是沈家的長孫,莊總監不急自然有她的道理,說不定人家正在積極造人呢。”


    “那個孩子不是沈至謙的!”大家正議論在興頭上,忽然祁素貞披著件大衣從外麵走迴來,打扮的很職業,職業中帶著些妖嬈,聽到他們的話,忽然伸手褪去長及腳踝的大衣,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拋,端起咖啡杯譏誚地抿了一口。


    “不是沈至謙的,那是誰的?”


    祁素貞冷笑一聲,雙腿交疊坐在旋轉椅上轉了轉,“是誰的我不知道,但絕對不可能是沈至謙的。”


    “為什麽?”


    “因為……”祁素貞頓了頓,勾起唇角賣了個關子,“因為有人查過沈至謙這幾年的出入境記錄,那個孩子五歲了,而沈至謙五年前常年在法國談生意,根本不在江市。”


    黃大齊聽不得她這麽列舉證據詆毀莊雨,瞥了她一眼冷聲道,“祁總監,莊總監她三年前才進的久佳,那之前你根本不認識她,你又怎麽知道她不會主動飛到法國和沈至謙在一起?”


    祁素貞拿紙巾擦了擦手,笑著站起來,走到黃大齊身邊,目光挑釁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黃大齊,你整天跟在小景那個丫頭屁股後麵,果然人都變得蠢了。”


    “你……”


    “莊雨當年如果有錢飛到法國去,幹嘛還要到咱們久佳應聘,從一個不起眼的設計員做起?她父親好賭,這些年,林總可沒少預支薪水給她,這樣的女人,聽上去就有很多的故事,所以,永遠都不可能說真話。”


    黃大齊見說不過祁素貞,坐迴電腦前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整張臉崩得難看。


    祁素貞得意地撣了撣襯衣領口的咖啡水漬,笑著走迴了自己的辦公桌,正準備拿化妝鏡補一下唇線,桌上的手機跳出了一條短消息。


    她一看對方的號碼,便神情緊張地把手機放在了桌下,纖細的指甲一劃,短信內容躍入眼簾。


    “管好你的嘴,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隻管把莊雨的情況向我匯報,其他的少興風作浪。”


    她深吸了一口氣,四下裏望了望,忽然覺得脊背上湧起了一股涼意,沒想到白翌南在久佳,除了她,還有另外收買了人手,不然哪裏能這麽清楚這裏的一舉一動,頓時屏息迴了過去,“是。”


    很快,手機上再次切入了一條短信:“試探一下莊雨收到邀請帖後的反應,如果她不來,就想辦法讓她來。”


    祁素貞怔了怔,緩緩敲:“白總,這件事……有些難辦。”


    那邊許久之後,才有了下一步的反應:“覺得難辦,就不要做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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