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離久佳很近,本來她隨意逛逛,可白翌南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讓莊雨感到很意外,聽他嘴裏喊著翌珠,她下意識地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和她搶著同一件襯衣的女孩。


    刹那間,她想起了那個早晨,在沈至謙的公寓門口,這個女孩也是像現在這樣,和她爭搶同一部出租車。


    如此相似的場景,不得不讓她懷疑,她們這兩次的相遇,是碰巧,還是人為的安排。


    她究竟哪裏得罪了這位白小姐?


    莊雨懷著心事,手上的力道卻毫不謙讓,襯衫是她臨時挑的,顏色和尺碼都沒來得及細看,適不適合沈至謙也不知道,可她骨子裏的那股執拗和堅持在這個時候占了上風,她不會退縮,同時,她更想看一看對方能為了這件事做到什麽地步。


    白翌南單手插兜走到白翌珠的身邊,看著她們杏眼圓睜,麵紅耳赤的樣子,嘴角勾起一道戲謔的弧度,“翌珠,我什麽時候穿這種顏色的襯衫了,很土,你還是讓給她吧。”


    白翌珠聽到這話,挑唇冷哼一聲,“哥,我又不是為了你。”


    原來他們是兄妹,莊雨的腦袋像被什麽擊中,疑惑漸漸擴大,但是麵子上還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白小姐,你要是真的想買這件襯衫,我可以放棄,但是剛剛的那款腕表我一定要買,所以……”


    “沒有所以,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反悔,營業員,麻煩把這件襯衣同係列的全部包起來,還有她剛剛挑中的那兩款腕表,全部打包送到這個地址。”


    營業員先前還在猶豫,可這會兒看到衣著華貴,長相不俗的白翌南站在了這位白小姐的身邊,頓時機敏勢利地選擇好戰線,對著莊雨說:“小姐,很抱歉,我們店今天不會賣任何東西給您,希望您不要為難。”


    莊雨明白有理壓不過權勢,冷笑著瞥了一眼白家兄妹,剛準備鬆手,白翌南搶先了一步,一個大力,便將襯衫從白翌珠手裏扯了過來,男人的力氣本就比女人大,這一扯,不僅白翌珠手裏落了個空,襯衫袖口上的一粒衣扣也被扯了下來,落在米色的地鑽上,軲轆滾了一圈,然後停在了莊雨的鞋尖前。


    “翌珠,哥從不求你什麽事,但是今天看在哥的麵子上,這家店裏的任何一樣東西,你都不許再和莊小姐爭,否則我會讓爸收迴你的銀行卡和信用卡。”


    白翌南的薄唇不鹹不淡地說著這樣的話,明明很輕柔,卻帶著一種含而不露的威懾,白翌珠瞪了瞪莊雨,又看了眼白翌南,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哥,這個女人和沈至謙不清不楚,你還這麽袒護她,你為了你的私心就可以,我就不行嗎?”


    “我欠了莊小姐一個禮物,所以今天會滿足她的任何一個心願,”他走到莊雨身邊,示意營業員把腕表和襯衫還給她,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華麗的演唱會門票,“你不是最喜歡小野麗莎的歌嗎,哥特意替你留了張位置最好的。”


    見到那張演唱會門票,白翌珠不服氣地接了過去,雖然麵色有所緩和,可經過莊雨身邊的時候,還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莊小姐,今天的事你應該覺得很奇怪吧,不過不要緊,我相信我哥會為你解開迷惑,還有,沈老太爺的壽宴我們再見。”


    白翌珠一走,營業員的臉色難掩失落,本來以為遇到了闊主要賺不少提成,可沒想到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竟然在一瞬間調轉了方向,幫著這個看上去衣著很普通的女人說話,害她白高興了一場,但是這個男人還在,她又不好得罪莊雨,於是把原先已經打包好的那些放迴了櫃台中,把她挑中的那隻腕表放入紙袋中遞過來,“小姐,那件襯衫掉了扣子,你是否要重挑一件?”


    莊雨搖了搖頭,拿了襯衫走到櫃台付賬,“不需要了,麻煩幫我打包。”


    營業員見她不準備再調換,撿起地上的袖扣和那條暗灰色的襯衫一起放入盒中遞了過來,付錢的時候,白翌南大手一揮,把她的錢包按迴包中,然後從自己的上衣袋口掏出皮夾,“我來付。”


    莊雨固執地抓住他手,“白總,你不要裝糊塗,這些東西是送給誰的,你難道不清楚?”


    白翌南用另一隻手挪開她,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我的卡有折扣,而且積分雙倍,你那麽精打細算,不會想花冤枉錢吧。”


    說完已經把卡遞了出去,瀟灑地簽了個名,簽完之後,他把卡放在唇邊吹了吹,眉眼含笑地攥在手裏往莊雨的挎包中一塞,“別盡想著沈至謙的那份,我的這張卡在江市的任何一家大型購物中心都可以享受最頂級的優惠,而且持卡還可以獲得新產品上架的優先通知權,你不是要參加沈氏廣告方案決選嗎,總不至於穿成這樣去吧?”


    莊雨推開他湊近的臉孔,把那張卡扔迴了櫃台,“白總,我對那些所謂的奢侈品不感冒,所以這些對我來說毫無吸引力。”


    見她轉身,白翌南彎身一把抓住她手,緊緊地攥在掌心,一邊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一邊把卡放進她包裏,並狠厲地拉上拉鏈,不容她再拒絕,“度假村的案子你一個人做,算我故意刁難,本來想讓你放棄沈氏的案子,可是既然事情已經既定,現在也沒有了衝突,那麽我很期待你會不會拿出十分的能耐來報答我。”


    他一邊說,一邊把她扯進臂彎裏,“莊雨,沈氏的新產品廣告不過是個普通的商業案例,然而度假村的案子已然受到市政廳關注,並很有可能輻射到周邊的其他省市,如果一戰成名,你便有資本跨入任何一家知名廣告公司,成為最搶手的設計師,久佳那種地方終歸是委屈了你,難道你不想嚐一嚐受人追捧,把機會捏在自己手心裏的滋味?”


    白翌南的眼眸沉沉地望著她,有一種明媚的流光在湧動,似乎已經看到莊雨站在巔峰的那種榮耀,他伸手撫了撫已木然站在原地的莊雨,笑著在她臉頰落下一吻,“當然,這裏麵有我的私心,如果你揚名萬利,光環加身,那麽想進我們白家大門就不再有那麽多阻礙。”


    “白總,今天你的這番話,的確解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莊雨被他當眾吻在臉頰,臉色難堪地閃身避開,“隻是我對名利這種東西沒有你看得那麽重,而且進你們白家大門這種事我也不感興趣。”


    “那你以為沈至謙就不重名重利?”見他避之不及,白翌南也不惱怒,挑起她垂落肩頭的發絲放在鼻尖聞了聞,“你說說看,你們既然已經領證登記了,為什麽他遲遲不當眾公開,就這樣把你藏著掖著,難道不是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你上不了台麵?”


    他的聲音很低,低的隻有兩人可聞,莊雨的心尖被什麽刺了一下,雖然知道白翌南話裏挑撥的成分多一些,可還是因為他的那句上不了台麵而感到窒悶,“白總,你怎麽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對我糾纏至此?”


    她和沈至謙領證的事情除了夏恆,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白翌南這個時候當著她的麵挑明,不得不讓她驚訝,可是麵對她的質問,他毫不在意,“莊雨,你根本就不會明白,我在你身上下了多少功夫,我白翌南自問見識過很多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般吊我胃口,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這般恨之念之,明明知道你們已經暗度陳倉,還想著怎麽把你拉到我身邊來。”


    “這怨不得任何人,白翌南這是你作繭自縛。”莊雨無意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什麽什麽牽扯,拎著手裏的紙袋往疾步閃入商場電梯中。


    然而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男人長臂一伸,單手擋住開關,趁著最後一刻鑽了進來,見電梯裏還有其他人,他沒有當場發作,隻擠過人群貼近莊雨身邊,不說話,也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


    直到電梯下達一樓大廳,身邊的人一湧而散,白翌南才拉著她的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莊雨,說我作繭自縛,倒不如說我自作多情,你一向如此,我也不在乎你更坦白一些,但是,有一句話,我不能不給你提個醒,女人可以走錯路,卻不能選錯人,我是鴻天地產的唯一繼任人,我們白家所有的財產和股權將來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和沈至謙誰更值得依靠,你難道真的要裝傻?”


    莊雨見他自信滿滿,似乎江市之中毫無敵手的樣子,不禁輕輕溢出一絲冷哼,“白總,你說了那麽多,我也有句話要說,不管你實力多麽雄厚,能力多麽超群,可在法定意義上,我和沈至謙已經是父妻,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還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聽她終於搬出這一條,白翌南的眼眸微眯了眯,神色輕慢地說:“一張廢紙而已,他連婚禮和名分都暫時給不了你,你覺得一張結婚證就能阻攔的了我?”


    “白翌南,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把一切都玩轉指掌的那種感覺?”莊雨見他不依不饒,麵容沉肅,踩著尖細的高跟鞋一腳踏入雪中,冰冷的感覺傳來,她卻堅定地露出一抹笑容,“我愛沈至謙,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請成全。”


    看著她素淨清秀的麵容與漫天的雪景融為一體,白翌南拉著她的手,冷著臉往他開來的賓利車中塞,“我不是慈善家,成全這種東西還沒在我的字典裏出現過,今天的話我會當做你沒說過,走,我送你迴去。”


    說完,他關上副駕駛車門,繞過車頭,在簌簌而落的雪中閃進駕駛室,剛準備發動引擎,周圍有什麽東西一閃,刺得兩人睜不開眼睛。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白翌南的車被鎂光燈包圍,他想踩油門衝出人群,卻已經被膽大的記者拽住車門。


    “白先生,你是否能解釋一下您身邊的這位小姐是誰?您和她一起逛商場,是否意味著她和您之間關係匪淺?”


    “白先生,聽說度假村那個項目已經受到市政廳扶持,您最近的曝光率卻居高不下,這是否是一種商業炒作呢?”


    “白先生,順成的何總向鴻天地產拋出聯姻的橄欖枝,聽說何小姐對您十分青睞,不知二位什麽時候好事將近呢?”


    “白先生,……”


    一瞬間,各種問題蜂擁而至,不少鏡頭甚至對準了莊雨,她驚慌之下,伸出手來遮住了臉,躲避那些好事記者的刨根問底,和不停閃爍,令人生畏的鎂光燈。


    白翌南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雖然他見慣了各種場麵,可被這些記者死纏爛打,他還是一貫的不配合,淩厲地關上車門後,他輕輕踩動油門,很有技巧地慢慢甩開攝像機的追蹤,賓利車在停車場轉了半圈,在雪地上碾過一道痕跡,然後瀟灑決然地駛離了那家商場。


    路上,莊雨搖開車窗,讓涼風灌入,思緒才算鬆緩了些,“白翌南,為什麽會有記者?”


    男人神情專注,盯著倒視鏡裏,她的臉孔輕輕一瞥,然後收迴視線,“我怎麽知道。”


    “我今天明明隨便逛了一間商場,就能遇上你們白家兄妹,這難道真是巧合?”莊雨迴憶起之前的事,冷冷歎息一聲,“白小姐曾在沈至謙的公寓樓下出現過,這說明她刻意針對我。”


    “針對你?”白翌南扶著方向盤,淡淡勾起唇角,“或許吧,但是翌珠她真正的目的,你難道猜不出來?”


    “翌珠小姐,她……”


    “我妹妹七年前就喜歡一個男人,這些年推拒了不少婚事,就是等那個男人迴國,沈家老太爺也有意聯姻,你說她會對你有好感?”


    白翌南把車開到久佳寫字樓街口,緩緩停了下來,“莊雨,你和沈至謙濃情蜜意,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你不要怪她。”


    莊雨的指尖在兩邊的座椅上收攏,隨後拎著紙袋推門下車,“白翌南,這件事沈至謙知道嗎?”


    “翌珠當年隻是見了他一麵,於沈至謙而言,她隻是個聯姻的對象,或許他們這輩子也不會兩情相悅,但是我不同,我有能力讓你迴心轉意。”


    見他把話題又扯到她身上來,莊雨攏了攏大衣領口,踩著厚厚的積雪走進了一樓大廳。


    身後,白翌南搖頭輕笑了一聲,重新發動引擎,就在這時,馬路中央一輛深色卡宴從車尾插了上來。


    白翌珠搖開車窗,把車頭逼近賓利,“哥,我這麽幫你追她,你怎麽感謝我?”


    白翌南目色平靜,不看窗外,“翌珠,你以為你自作聰明,我就會感激?”


    “哥,剛剛在她最無助最難堪的時候,你出麵幫她解圍,你以為她真的會一點都不動心?還有,如果你們上了頭條,難道不會給沈至謙重重一擊?”


    “嗬,原來鬧了半天,那些記者是受你安排。”


    “哥,喜歡什麽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難道不是你教我的?”白翌珠的劉海在風中被吹的淩亂,她的眼眸中卻綻放著一抹算計,“爸和媽不會讓你把她娶進白家,我也不稀罕她這樣的女人,可是如果你把她攬入懷抱,那麽我和沈至謙之間的阻礙就少了一大半。”


    聽到自己的妹妹說著這樣的話,白翌南的嘴角懸起一抹不屑,“翌珠,我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我自己爭取,今天我再說最後一遍,你是我妹妹,我會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是我的事你若貿然插手,別管我翻臉。”


    望著男人決然的臉色,白翌珠怔了怔,嘴唇動了動,剛想解釋什麽,賓利車已經踏著雪花疾馳而去,望著久佳並不華麗的大樓,她握緊方向盤,不顧路況如何,猛然調轉車頭,她身後的一輛二手紅旗轎車閉閃不急,直撞到路邊的石墩上,車輪在雪地中打滑了幾下後,車主推門下車衝著白翌珠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呸,有錢了不起嗎?”


    話音剛落,白翌珠從車窗裏灑出一疊豔紅的鈔票,鈔票在寒風中肆意飄旋,在一片素白的雪色中很是紮眼,紅旗轎車車主想也不想,連忙追著地上的鈔票一個勁地撿,周圍有不少路人也加入了哄搶的行列。


    白翌珠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鄙視的笑容,她緩緩關閉車窗,仰首再次往向莊雨上班的久佳大樓冷哼一聲,隨後轉動方向盤,驀然駛離。


    策劃經理辦公室,莊雨站在玻璃幕牆下,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雪地中人們瘋搶白翌珠拋灑的鈔票的場景刺痛了她的眼眸,雖然不願意承認,可現實的確永遠這般令人清醒。


    很多東西,她給不了沈至謙,譬如,財勢和人脈,譬如風光與榮耀,可是隻要他需要她,她一定不會輕易退縮。


    這大概是她唯一能為他付出的,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不適合,隻要他需要她,她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沈氏大樓,沈至謙合上文件,用食指和中指揉了揉眉心,微歎了口氣輕靠在真皮旋轉椅背,沈至楓提出由董事會票選的方式來決定新產品的最終合作方,這一招看似公平,其實是攬盡了先機。


    這幾年,他不在國內,董事會裏的人被洗牌的洗牌,被拉攏的拉攏,他最近雖然也利誘了一批股東,可是不確定這些人是否真的站在他這一邊,又或者在陰奉陽違地兩邊討好。


    如果真的老老實實地等到票選的那一天,隻怕他早已被踢出局。


    之所以會答應沈至楓,因為沈老太爺的一句話,“至楓在沈氏能混到今天的這個局麵也是他爭取的,至謙,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你也能扭轉敗局,那麽才真正地讓那些董事心服,這比你花再多的錢去拉攏都還要牢固和可靠。”


    沈至謙長腿交疊,悠緩轉動扶手,看著窗外的落雪,在沈至楓送來的票選決議書上簽了名字,簽完之後,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壓力和煩悶,反而不知不覺地消散紓解。


    門外,夏恆和菲奧娜盯著電腦上跳出來的新聞,竊竊地議論著。


    “白翌南最近可真是風光,頻頻上頭條,身邊的女人也跟著一個一個的換,我看他多半像記者說的那樣,在提前炒作和造勢,不然度假村的項目怎麽那麽快就引爆了話題?”


    夏恆聽著菲奧娜的意見,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新聞圖片上和白翌南共乘一車的女人雖然用胳膊擋著臉,幾乎看不出五官,可他總是覺得從穿著打扮到身影發型都特別的像莊雨,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莊雨,現在鬧上了頭條,不知道該不該給沈至謙知道,或者又該通過什麽途徑讓沈至謙知道。


    這種時候,他可不想當炮灰。


    正躊躇無措之際,總經理室的大門被人從裏拉開,沈至謙修長的身影站在門邊,“阿恆,到我辦公室來。”


    夏恆心一沉,以為沈至謙也看見新聞了,戰戰兢兢地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沈至謙看他麵色不鬱,淡笑一聲,“我看你和菲奧娜說的起勁,怎麽,是有什麽有趣的事嗎?”


    夏恆咳了咳,遮掩住緊張:“能有什麽有趣的事啊,菲奧娜她看了條新聞,說某個女星走紅毯的時候,摔了一跤,連底褲都被記者拍到了,正上了頭條。”


    沈至謙一聽,毫無興致地聳了聳肩,“阿恆,你出去的時候跟菲奧娜說一聲,以後這種無聊的新聞還是留在休息時間再關注,她是總經理秘書,她的一言一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一點希望她能明白。”


    夏恆見說錯了話,頓時愧疚地閉嘴不言。


    沈至謙忽然兜頭把寶馬車的鑰匙扔了過來,“今天雪大,路滑不好走,你早點開車去久佳。”


    這種時候,boss心裏念著的人還是莊雨,夏恆有些不服氣,忽然輕哼一聲,“boss,我看莊小姐那您就別擔心了,說不定,人家早有人去接了。”


    “這話什麽意思?”


    “boss,多話我不插嘴,您自己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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