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和高健在警局見麵,因為這裏有一個奇怪的人,高健想讓卓然看看。


    見到卓然時,高健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暖笑容。


    “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有點忐忑,我知道我妹妹最近總纏著你,怕打擾你倆約會。”


    “沒有。”卓然擺了擺手,“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下課,高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沒打擾你們就好。怎麽樣?新工作還適應吧?”


    卓然目前在中南大學任教,教學內容主要圍繞社會心理學。這份工作是高健幫他辦成的。


    “還好,那些學生似乎還比較喜歡我,願意聽我講課。”


    高健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年輕,和他們之間沒有那麽大的距離,另外,你長得很帥,喜歡你的學生裏,女同學應該占多數吧,希望我那個愛吃醋的妹妹別有莫名其妙的亂想法。”


    這個話題有些尷尬,卓然笑著將話題引入了正題:“你剛剛說想讓我見一個奇怪的人。”


    “沒錯。”高健歪了歪頭,“隨我來吧。”


    卓然跟著高健來到二樓的一個屋子麵前,準備開門前,高健說:“這裏以前是休息室,偶爾也會用來審問犯人,那個奇怪的人就在裏麵。”


    兩人隨後進入房間。屋子中央有一張桌子,一個五十歲上下,略微肥胖的男人坐在桌子後麵的椅子上。


    男人原本低著頭,聽到有人進來,他微微抬起頭。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卓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呆滯,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這個男人名叫趙新法,早年是一個企業的職工,據說還是個基層領導,後來在一次工作中受了傷,大腦的部分功能受損,智力也有些問題。妻子帶著他們的兒子棄他而去,現在一個人生活。”


    卓然把視線重新投到這個可憐的男人身上,心生同情。


    “他是犯了什麽案子麽?”卓然問出了關心的問題。


    “目前隻能說有嫌疑。”


    “哦?”卓然側轉過頭去看高健。


    高健表情平靜地盯著趙新法:“有人報了失蹤案,失蹤的女性前一晚曾出現在趙新法的家門口,並被他拉進屋裏,之後那個女人就沒有消息了,但我們並沒有在他屋裏發現女人的蹤跡,連屍體也沒有找到。”


    卓然想了想後問:“失蹤的女人叫什麽名字?她為什麽要去找趙新法?”


    高健看著卓然的眼睛說道:“失蹤的女人名叫楊木子。”


    聽到名字的卓然眨了眨眼睛。


    “怎麽,你聽過這個名字?”高健問。


    卓然搖了搖頭:“沒聽過。有照片麽?”


    高健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卓然看了幾秒後,把手機遞還給高健,接過手機的高健說:“楊木子為什麽會去找這個有些癡呆的老男人,沒人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人自從進了趙新法的家門,就徹底失蹤了。


    “因為沒有發現屍體,所以就算人失蹤,也不能判斷他有罪,至於楊木子到底去了哪,憑他的智力又說不清楚,所以我才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了解情況後的卓然露出豁然的表情。


    “這裏暫時交給你了。”高健隨後離開房間,留下卓然和趙新法。


    卓然從屋子的角落裏拉過來一個質地有些粗糙的軟皮凳,坐在了趙新法對麵。


    “趙先生你好,我是卓然,能和我聊一聊麽?”


    趙新法抬頭頭來,用呆滯的眼神看了卓然一會,含混不清地說道:“啥,你說啥?”


    卓然沒指望能和他正常交流。兩人之間與其說是交流,不如說是測試。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麽?”卓然問。


    “名字,我有名字。我叫趙新法。”


    “對,你還記得自己之前做的工作麽?”


    這個問題對於趙新法來說,似乎有些困難,他微微睜大眼睛,沒有迴答。


    “你之前是一名國企職工,還是一名基層幹部,這些事你還記得麽?”


    趙新法略微歪著腦袋,像是沒能領會卓然的意思一般,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卓然。


    卓然想,看來他有記憶受損的症狀,由於對他的過去了解較少,不知道具體記憶的損傷具體到什麽程度。


    “你結過婚,有一個兒子,你還記得麽?”


    “兒子。”聽到這個字眼的趙新法興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是有一個兒子,臭小子,不聽話,我總打他,然後他就跑......”


    “你兒子呢?你最近見過他麽?”卓然問。


    趙新法聽後緩慢地轉動腦袋,四下看了看,然後說:“怕我打他,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一個人有孩子的人,不管腦部受損有多麽嚴重,都會對自己的孩子產生記憶,這又是一個科學無法做出明確解釋的地方,提到孩子,眼前的趙新法顯得越發可憐,卓然不由唏噓。


    卓然隨後又提到了他的妻子。


    “那個女人啊。”趙新法突然激動起來,“女人靠不住啊,我受過傷,”趙新法用手比作某個重物,朝著自己的腦袋砸了一下,“就這樣,我的腦袋被一個硬塊砸傷啦,住了好久的院,花了好多錢,那個女人,”趙新海用力握緊拳頭,低聲叫道,“跑啦,覺得我是廢人一個,跑啦,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靠不住啊靠不住。”


    他居然能將這件事勉強描述明白,看來妻子棄他而去這件事,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她是自己走的麽?你兒子呢?”


    “我兒子......”趙新法突然安靜下來,沉寂幾秒後,重新露出一副笑模樣,“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他不聽話,我總打他。”


    卓然隨後又同趙新法提到楊木子的名字,並發信息和高健要了楊木子的照片拿給他看,然而趙新法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印象,並說了一些毫無邏輯可言的話。卓然隻能放棄詢問。


    當天晚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在郊區的某個樹木繁多的地方偷偷行動,找到一個名叫潘文的男人在幾天前挖好的土坑,將楊木子的屍體扔進去。


    年齡大一點的女人將屍體埋好後,年齡小一點,名叫白月的女孩一臉詭笑地問她道:“百卉姐,聽說你很喜歡屍體?”


    “和你無關的事少問。”諸葛百卉瞟了一眼白月,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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