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楊鋼這麽張狂,竟敢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我和潔兒訂下了終身大事。我猜總統先生可能完全被蒙在鼓裏,還以為是我急著要娶潔兒呢。不過此時的我卻不敢出聲反對:盡管我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盡管我還希望潔兒能找到一個一心一意愛著她的人,盡管我知道這件事定下來後對丹丹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打擊、對潔兒的將來可能會是巨大的傷害。而且還有一個在癡癡等著我的越南女孩,我該怎麽辦?


    我其實是一頭任人擺布的老實牛,楊鋼對我算是了解的相當透徹了,他真不愧是我的知音。


    混亂的政局需要人心的穩定,民主共和的鞏固需要一場夠份量政治聯姻。在楊鋼的眼裏,婚姻隻是一場政治交易,他需要權力的支持來為他大展拳腳、完善共和。我是他毫無介蒂、完全信賴的兄弟,我的婚姻當然也就是他最好的籌碼,為此、他可以犧牲妹妹的幸福,為此、他可以包辦我的終身。


    “你得到的雖是不完整的幸福,我和妹妹卻都要為共和國作出犧牲,阿憨!你應該知足了!”楊鋼抱了抱我。


    在一片閃爍的鎂光燈中,帶著墨鏡的我和潔兒相互交換了戒指(因雙方還在上學,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在化妝後帶墨鏡出場)。隨後我和潔兒跳起了第一支舞。


    潔兒的動作優雅自然,我卻因極差的協調神經和極強的模仿能力跳出了一種奇怪的舞步:它極合韻律節拍、動作誇張機械,時而像鴨子在蹣跚、時而像老貓在溜噠......


    所有人都被我那風格獨特的舞步吸引住了,他們為我和潔兒奇怪的表演瘋狂地鼓掌......


    不久,這種奇怪的舞步風靡了全世界——貓步誕生了。有一個叫普雷斯利的傢夥模仿得最像,就是後來世人所謂的貓王。


    年輕人:有時候缺陷也能轉化成一種藝術,就看你怎樣去麵對,我就曾因為被逼無奈的醜劣腳步而贏得了這次全世界的瘋狂。人生,神奇得讓人不可思議,至少我這個白癡是這麽認為的。


    就在我們跳完這支奇怪舞蹈後,一起向觀眾謝場時,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我隨手把它拿了出來。素姐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隨便聊聊,時間盡量長一些,若有人問起手機,告訴他們手機的性能,把手機給他們撥打,並告訴他們:明天全國各商場均有銷售。”隨後素姐在手機裏和我海闊天空的亂扯起來。


    這是什麽傢夥?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小小的,像玩具一樣的東西吸引住了,在大家的一致好奇的要求下,我機械的對大家講述了手機的用途,然後把手機給他們任意撥打。


    “太神奇了!我竟然在北京可以和香港的家人進行無線通話。阿憨元帥,這是不是軍界最新的高科技產品。”一位著名的港商問我。


    我笑了笑:“這隻是我國一家集團公司開發的普通民用產品,明天全國各商場都會有售,他們把生產的第一個樣品讓我試用二個月,到今天為止我已經用了一個半月了,性能還不錯、跟有線電話沒什麽區別。”


    頓時整個大廳如一鍋燒開了的水,翻滾沸騰起來......


    幾天之後,手機風靡了整個中國,一個月之後,手機覆蓋了全世界......


    素素沒花一分錢,就完成了手機震撼世界的廣告。這是人類商業史上最經典的一次促銷。


    多年以後,西方國家才弄清了手機信號的通信原理,生產出了他們的第一代手機。但這個時候,我們的產品已經占領了全世界的市場,我們的性能和功能也已經完善到了極致,而我們的成本,低廉的別人無法競爭。無線通信市場,已是我們的、不可撼動的天下。


    我和潔兒相擁在北京冬季清冷午夜的大街上,今天的月亮特別的圓,白色的月光撒在水泥路麵,像鋪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一陣微微的寒風吹來,潔兒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夜已深了,我送你迴去吧!”我深情地擁著潔兒,她、以後就會是我真正的妻子了。


    潔兒把頭埋在我懷裏:“阿憨!路太遠、夜已深,你就不要一個人迴去了。你晚上就去我家陪陪我吧,我害怕一個人孤單地呆在冷清的夜晚。今晚的一切,美得似乎一點都不真實,我害怕半夜醒來,卻發現所有的一切隻是一場綺夢。阿憨!我怕,我怕總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嗚嗚嗚。”潔兒竟然哭了起來,她太多愁善感了。


    “潔兒,隻要你不嫌我傻,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我深情地擁抱著潔兒。


    五一、白癡文明的憤怒


    接瑞典皇家學院的邀請,楊鋼代表我國政府陪同我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參加諾貝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


    麵對著台下閃爍不停的鎂光燈,我木訥地發表著自己的演講:


    “智商不到75的我:一個白癡領域的弱智,隻想在這裏感謝諾貝爾獎委員會的聰明人、慷慨授予我這項榮譽——最佳白癡文學家。


    很多和我一樣的白癡,當他們知道連一個弱智都能得到全世界文學愛好者支持的時候,都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受世人的歧視而不有所啟發。


    全世界的白癡們,上帝不會遺棄每一個他所創造的子民,他剝奪你的某項能力,必然會給你加倍的補償。你如果正視自己,也許你會發現、其實你很偉大——我奶奶說,創造這個世界的都是那些偉大的白癡,享受這個世界的都是那些聰明的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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