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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憨!要知道我們家雖然世代都是農民,但我們家的祖先曾經影響過世界文明的發展!奶奶今天就給你說說當年老祖宗......”奶奶又在不停地嘮叨。


    奶奶以前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聽別人說奶奶的爸爸因為賭光了家產為還賭債,才把奶奶抵給了爺爺做老婆,從那以後奶奶的神智就一直不太正常。


    按奶奶的說法,影響世界文明進程的經典物理力學是這樣被牛頓發現的:很久很久以前,一個來大明旅遊的英格蘭伯爵,因為賭光了錢住不起旅店,帶著他八歲的孫子牛頓四處流浪,後來不知什麽原因,他們住到了我們山東老祖宗的家裏。


    那正是蘋果成熟的季節。有一天那個叫什麽牛頓的傢夥,坐在樹底下剩涼時,被一個大蘋果砸成了白癡——他整天隻是呆呆地看著樹上的蘋果,問那句現在教科書上的傻話:“蘋果為什麽會從樹上掉下來?”。


    那個英格蘭伯爵趁機說,他的孫子被我們老祖宗的蘋果砸傻了。他詐了我們老祖宗五百塊大洋後,帶著他的傻孫子飄洋渡海迴到了英格蘭。


    當時我們老祖宗拿起一個蘋果對牛頓說:“因為掉下來的蘋果是公的,先躺在地上的蘋果是母的,你知道嗎?母的對公的有吸引力!”老祖宗摟著他新娶的媳婦笑著說:“就像我和我婆娘,無論我跑多遠的路,爬多高的山,最後還是要被我這婆娘吸引到家裏的那張大床上——這就是母性對公性的萬能吸引力!”——萬有引力就這樣被牛頓發現了。


    “阿憨,要知道那個偉大的牛頓比你還要弱智。奶奶就知道每次颳大風時,你隻會躺在棗樹下等掉下來的紅棗砸進你嘴裏,我們家的阿憨從來就不會問‘棗子為什麽會從樹上掉下來’的傻話。”奶奶驕傲地摟著我坐在她的膝上:“影響世界進程的偉人都是些比你還白癡的弱智,所以阿憨!你不要為別人取笑你而自卑,要知道你比牛頓還聰明,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偉大的阿憨!!”


    “可憐可憐!一個瘋一個傻!一個老一個小!他們家這怎麽過日子!造孽啊!”隔壁的張大伯仍下一袋米後搖著頭走開了。


    我還隻是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從來就不明白什麽叫‘影響世界文明進程的偉人’,更不理解什麽是自卑。我隻知道每天懵懵懂懂地混日子,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還有每天我並不願意去的學校——這倒不是因為我不愛學習,要知道一個傻子也會有很強的求知**,這隻是因為我不喜歡每天被別人用石頭砸腦袋或被老師揪耳朵,要知道那是很疼的。


    “阿憨!你隻要今天再給我們講一個你們家祖先的故事,我們以後就不打你了!”一群大男孩圍了過來。


    “阿憨快跑!他們隻是想騙你給他們講故事,等你講完後老師們全都走光了,他們會打得更兇的!”我家隔壁張大伯的妞妞拉著我的手和我飛快地跑出了校門......


    “為什麽他們那麽喜歡打人?”這是我記事以來認真思考的第一件事。


    “阿憨!你看到那一群公牛了嗎?”妞妞指著一群正在相互頂角的水牛對我說:“男人就是一群好鬥的公牛——除了妞妞的阿憨。所以阿憨!你以後不要跟那些好鬥的公牛混在一起,每天就隻準陪著妞妞。”


    雖然我隻是一個傻子,卻也知道妞妞對我的想法和那群好鬥的男孩差不多:我是一個每天有講不完的故事又從不發脾氣的傻子,更是一頭任勞任怨、任憑支使的老實牛,隻是妞妞從不像他們那樣拿石頭砸我腦袋而已,而是要我每天替她扛書包:一個裝滿了紅薯花生炒豆之類的農家零食、重達三十來斤的帆布大包。幸虧我年紀雖小身子長得還算壯實,每天扛著也不太累。


    “阿憨!今天再給妞妞講一個你們家祖先的故事好不好?”妞妞又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按奶奶的說法,近代工業革命的進程是這樣促進的:當年曾爺爺逃荒時沿著古老的絲綢之路到達了中亞戈壁,穿過了茫茫大漠、寒冷的西伯利亞後,又翻過了阿爾卑斯山脈、橫過了亞平寧半島,最後到達了法國。在經過長達半年找工的艱辛,最後在法國一個叫巴本的土財主家裏燒起了鍋爐。


    誰知那鍋爐是英國一個叫紐科門的不良商販販來的偽劣產品。才剛燒開第一鍋水時,強大的蒸氣就把並不結實的鍋頂爆開了,隻見那鍋頂飛速地撞到巴本正在紡織棉布的手搖紡紗機的搖柄上,頓時那搖柄一陣烏溜溜的猛轉——本來要三天才能紡好的棉紗竟在短短一瞬間就紡成了一塊細密的棉布——竟比手工紡成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神奇的東方人!你是用的什麽魔法產生了這麽大的功率!!”巴本興奮的扯著曾爺爺的衣領大吼。


    曾爺爺見燒壞了鍋爐心裏怕得要死,聽他這麽一問,靈機一動的說道:“是這個神奇的鍋爐!它肚中吸足了強大的真氣後,就像我們東方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那樣爆發出了強大的內氣,一擊之下大功告成,這就是我們東方的氣功!神奇的氣功!”


    二、在奶奶的故事中長大的童年(2)


    那個愚蠢的巴本竟也相信了曾爺爺的鬼話,找來了紐科門這個不良商販一起研究。誰知這個紐科門比巴本還弱智,竟對曾爺爺的鬼話奉為經典,於是他們又找來了生產這個鍋爐的英國技師瓦特——比他們還要白癡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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