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家人再一次迴到北平,大街小巷全掛起紅燈籠或者貼上紅對聯。


    今日是除夕了,劉蘭和何清夏家也沒迴,直接一下火車直接往菜市場那邊去。


    剩下的人大包小包拿著行李迴家搞衛生。


    下車的時候林聞語心想,他們家三個人搞衛生,肯定能比舒月姐那邊快。


    他這麽想也正常,畢竟除了李亞林,剩下的李舒月算半個勞動力,至於毛媽太老了,哪裏還用她出手。


    結果……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哥哥倒戈對方,還說什麽:“有聞語在一個頂兩,我去幫一把。”


    林聞語用悲痛欲絕的眼神看著他,絲毫沒迎來迴心轉意。


    隻好一步三迴頭,兩家人分開迴家。


    至於李舒月,迴到家心安理得使喚起白得來的“苦力工”。


    “衣櫃上麵還有蜘蛛網呢!”


    “阿序你太棒了!”


    最後老父親李亞林看不下去,使喚她收拾自己的房間。


    今晚定在李家這邊吃年夜飯。


    毛媽也去廚房接了水擦桌子,大家都不讓她幹,她自個兒閑不住非要幹。


    最後擰幹抹布掛在竹竿上,李亞林這會兒正在院子掃地。


    毛小敏細聲道:“劉蘭他們不迴家過年?”


    老早她就想問了,但是兩家人出去玩形影不離,也就壓下心底的疑惑。


    李亞林往裏屋瞧了瞧,沒發現少年的聲音這才低聲湊到毛媽耳邊說:“自從前些年峰高出事之後,蘭姐娘家發報斷絕關係了,雖然後麵大家互相解開了這個心結,但是關係總歸迴不到從前。”


    “這……”


    毛媽眉頭緊皺,“當年這麽做,其實也情有可原。但是……”


    她也不懂怎麽說,但總歸父母養育之恩是要還迴去的。


    “當年要是我和夏夏那個啥了,你和爸難道會和我們斷絕關係?”


    毛媽的心又偏向了劉蘭這邊,她睨了一眼李亞林,“胡說八道什麽?咱們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著呢,哪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歎了一口氣,剛剛她是站在同樣為人父母的角度看問題,現在看來兒女也難做啊!


    這心傷了就是傷了,縫縫補補痕跡還在。


    “這個事情不好說,據我所知蘭姐生聞語的時候就和家裏鬧了點事兒,後來幾年也不怎麽看見蘭姐帶孩子丈夫迴家了。”


    毛媽眯起眼睛想了一下 雙手合掌一拍,“我就說嘛,那個時候劉蘭坐月子她媽沒來我就覺得奇怪。”


    “你們兩個湊一塊兒說啥話呢?”何清夏從門外走進來。


    把兩人嚇了一大跳,特別是身後跟著劉蘭,兩人更有一種心虛感,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各自找活兒去幹。


    家裏收拾得差不多了,何清夏和劉蘭直奔廚房。


    要把年夜飯做好,時間可得把控好,別到天黑也吃不上飯。


    何清夏還買了對聯迴來,林聞序個兒高,喊他去貼對聯。


    李舒月像跟屁蟲似的和他湊在一起,搬了個小板凳出門。


    巷子裏有小孩放鞭炮,是把一長串的鞭炮拆出來,一個一個放。


    有個壞心眼兒的男孩把鞭炮扔到了她身旁,嚇得李舒月捂著耳朵跳起來。


    在男孩惡作劇得逞的嬉笑聲裏,李舒月咬牙切齒把他的鞭炮全搶了過來。


    林聞序放下手中對聯,靜靜地盯著鬧事的小孩,其他幾個看戲的小孩屁顛屁顛跑迴家去了。


    “還給我!”男孩理直氣壯道。


    “叫你大人討迴去吧,我看看他們有沒有臉上門。”


    李舒月生氣的樣子一點也沒把男孩嚇到,不敢上手搶是怕她身後的少年。


    “送你們了,膽小鬼略略略……”


    “哎你!”


    男孩做了個鬼臉剛跑一步,衣領子就被緊緊拽住,動彈不得,像一隻翻身倒地的烏龜四隻爪子四處掙紮。


    “放開我!”


    想推開後麵的手,可是脖子被勒緊快喘不過氣來了,隻能顧著前麵的衣領唿口氣。


    林聞序手一鬆,男孩跌落到地,咳個不停。


    或許是他的咳嗽聲太大,引來了家中的大人。


    但是李舒月覺得是剛剛走的小孩告狀,不然離得也不算近,怎麽可能聽得到。


    “哎喲喂,咋欺負我家孩子哩!”


    大媽一拍大腿,急忙把乖孫扶起來。


    “你們咋欺負人啊?”大媽安慰完男孩開始發難。


    “你怎麽不問問他做了什麽壞事?”李舒月翻了個白眼。


    “那也不能這麽欺負人,我家強子比你們小……”


    “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那我還比大媽你小多了,是不是現在也可以點幾個鞭炮扔你身上去?”


    李舒月故意誇大其詞,雖然鞭炮並沒有扔到身上,但那個討厭的男孩本意不就是如此嗎?


    “又把你爸買的鞭炮拆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好的不學學壞的,看我迴家不把你打一頓。”


    大媽作勢打了幾下孫子,轉頭對李舒月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小姑娘對不住,我家強子沒教好,來,給姐姐道個歉,小兔崽子。”


    男孩被壓著頭不情不願道了歉,李舒月勉為其難原諒。


    因為今天是除夕夜,而且大家還是一個巷子裏的住戶,雖然不太熟悉,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


    再說阿序已經幫她把仇報迴來了。


    “那我們先走了啊,大過年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媽雖然一開始氣衝衝走來,還好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鬧劇散了之後,兩人重新開始貼對聯。


    李舒月嘀嘀咕咕道:“果然刀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知道孫子拆自家的鞭炮心疼錢了,這才意識到孫子做錯事了。”


    站在椅子上的少年眉眼彎了彎,“腦袋瓜子真聰明。”


    “但是第一句話說錯了,有時候刀沒落在自己身上也會疼,那種感覺叫感同身受,就像剛剛雖然不是我被嚇到,但是我和你生氣的原因是一樣的。”


    這算是情話嗎?


    李舒月扶著椅子雙眼出神,對聯貼歪了也沒留意,最後兩人又挨了一頓說,重新把沒粘好的對聯小心翼翼撕下來調整好位置。


    李舒月歎了口氣,談情說愛真影響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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