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開學的時間。


    門在敲個不停,李舒月在痛苦中掙紮醒過來,翻了個身閉上眼,有氣無力道:“媽媽,我醒了。”


    “買了你愛吃的醬香餅,還有油條和豆漿,快起床。”


    聽到有好吃的,李舒月總算有了動力。


    自己綁了一個高馬尾,換好衣服出門洗漱。


    這會兒李亞林正在吃早餐,看到她來了,舉起手裏的油條,“今天蘇伯伯炸的油條超常發揮。”


    李舒月定睛一看,確實外邊酥黃,就是不知道裏麵軟不軟。


    “看起來就很好吃 。”李舒月吹捧了一句,小跑去洗漱。


    隻有早餐是一家三口一起吃,午餐和晚餐有時候李亞林有應酬迴不來。


    所以每天早上何清夏準備的早餐都很豐富,有時候從外麵買,有時候自己做。


    “爸爸不騙你吧?”


    李舒月咬了一口油條,眼睛亮閃閃看著他。


    “總算不欺負我了。”


    父女倆的日常就是習慣鬥嘴,哪天家裏要是消停了,那準是吵架了。


    每到這個時候,何清夏恨不得離家出走,她往哪邊站隊都不行,父女倆非要爭個高低出來。


    但總體來說,父女倆相處大都是和諧。


    畢竟李亞林已經有白頭發了,一個好爸爸,必定是不僅僅要在家裏付出很多,在外麵也要為妻女撐起一片天。


    他的履曆在上甘市來說,那是頂頂好,但是調到北平,他的履曆就不夠看了。


    這裏的人深藏不露,祖上幾輩子留下的資產,不是他這種半路殺出來的人可以比得上的。


    好在李亞林心態好,從差點轉正的一廠之長變成如今負責後勤的主任,他並沒有氣餒。


    畢竟年輕時的抱負已經實現,現在不需要那麽拚了,他覺得後勤主任好啊,還沒上任就給自家分了一套房,就是如今住的這個房子。


    自帶院子還是三個臥室,要不是管後勤,就算在廠裏說話數一數二,這麽好的房子也不一定能輪到你。


    李亞林有自知之明,能帶一家搬到北平來,他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繼續窩在山裏當廠長,他雖然可以勝任,但不想妻女繼續受這個苦。


    剩下的日子,無非是照顧好妻女,夫妻倆一起看著女兒長大成家立業。


    李亞林想得很簡單,吃完早餐去漱漱口,順便迴房間整理衣服準備出門。


    每當這時候,李舒月就知道這是父母膩歪的時間。


    明明領帶一套上去就行了,兩人非要磨蹭半天才出來。


    李舒月搖搖頭,不懂大人的世界。


    吃一口油條,喝一口豆漿,肚子吃了八分飽她就不吃了。


    父女倆都是一同出門,在某個路口分開,各自幹各自的正事。


    今年是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年,自從辦了兩場高考之後,學校的氛圍一下子變了。


    李舒月納悶,有必要這麽拚命嗎?下課連個走動的人也沒有。


    她也不敢動,隻能隨波逐流學了整整一天手上都拿著書。


    老師看到他們這樣刻苦很欣慰,殊不知李舒月拿書擋著的臉都快皺成一朵小菊花了。


    她是被迫學習,想到這一年都要這麽度過,李舒月心酸。


    熬到周末,正是可以放鬆一下的時候,她從早上就開始祈禱,最好這個周末林聞序有急事不能來輔導功課。


    最後祈禱了半天,眼睜睜看著熟悉的身影走近。


    林聞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麽了?”


    “我好累……”


    李舒月說完迴房間撲倒在床,“你不知道,我們班上的同學變成了魔鬼,他們就連上廁所都拿著書……”


    “真的有這麽累嗎?”


    林聞序把她拽起來,“我給你按按肩膀。”


    李舒月繼續趴在床上,“就這樣給我按。”


    林聞序無法,隻好側身坐在床邊,聽著身下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耳尖慢慢變紅了。


    “嗯?幹嘛停了,繼續。”


    林聞序的手像被燙到一樣,停在半空,“咳咳咳……”


    “到底怎麽了?你不舒服?”


    李舒月坐起來,伸手摸向額頭,“沒發燒,幹咳?”


    “我沒事,就是被口水嗆到了而已。”林聞序急忙解釋。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正好歪了,李舒月想伸手幫他整理,林聞序攔了下來。


    兩人都不敢對上彼此的視線,李舒月是想到了隻有妻子才會每天早上幫丈夫整理領帶和領口。


    臉悄悄變紅了,雖然小時候筒子樓的婦女八卦他們像小夫妻,但是他們現在長大了。


    那會兒聽起來沒感覺有什麽,現在想到羞死了。


    林聞序則是看到她纖細的手指伸過來,想起下放那會兒在村裏偶然聽到的葷話。


    兩人臉通紅僵著身子坐在床上,氣氛開始微妙起來。


    何清夏買完菜迴來,大聲喊了一句:“妞兒吃不吃葡萄?新鮮的很。”


    她的話打破了兩人的氛圍,李舒月馬上穿好鞋子跑出去,“我來了。”


    “甜不甜?先拿去洗一下再吃,你這個小饞貓。”


    何清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才發現林聞序從房間走出來。


    差異道:“阿序來了?正巧買了葡萄,咱們一起吃。”


    李舒月剛拿盆子裝好水準備洗葡萄,林聞序走到她旁邊道:“我來吧。”


    他幹活很細致,一顆一顆檢查有沒有汙垢,李舒月吐了吐舌頭,換她來洗準是放進水裏撈出來就完事兒了。


    “不止梧桐街擺了很多小攤,勝利路那邊也是,就像那個雨後春筍,都冒尖了。”


    何清夏想到那邊熱鬧的場麵,感歎時代變化無常,現在擺攤都沒人管。


    “應該快開放了,不過在文件正式下達之前,我並不打算隨大流。”


    何清夏知道他想做生意,聽到這話欣慰地點點頭,“不被利益衝昏頭腦就好。”


    “現在擺攤的小販其實也是偷偷摸摸擺,一有點動靜死命的跑,咱們鄰居上迴剛付錢買了一隻雞,結果你猜怎麽著,賣雞的小販聽到有人來檢查,扛起麻袋就跑了。”


    李舒月啊了一聲,“那雞就不要了?”


    “最後啊,鄰居就站在原地等,還好那小販不是貪圖錢財的人,等巡警走了就悄悄迴來把雞給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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