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佑宮秘笈載:範文程力主建國,以五百年必有王者興說服汗王。汗王遂定於丙辰龍年正月初一登基。範文程又倡建文廟,由此,赫圖阿拉城內,三教俱備。

    迴到府中,皇太極見福晉哲哲、烏拉納拉氏都沒睡,正在和嬌娘嘮嗑,丫頭們一個也沒在身旁。皇太極心想:大概是幾個女人間在嘮悄悄話吧。

    哲哲見皇太極進來,帶著幾分神秘和調皮的語氣對烏拉納拉氏道:“姐姐,你陪著嬌娘到東屋坐坐,我和咱們爺有話說。”

    皇太極心中坦然:我和嬌娘又沒怎麽樣,你搞什麽名堂?他攔了一句:“嬌娘在這又不妨礙我們說話,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了。”

    嬌娘卻非常識相:“貝勒爺,我還是先出去的好。”她站起身,給哲哲行了個萬福,和烏拉納拉氏去了東屋。

    科爾沁,蒙語是善射箭的人,科爾沁部地闊千裏,兵強馬壯,在蒙古諸部落中最早歸附建州,每有戰事必追隨汗王左右,是建州最重要的蒙古朋友。正因如此,建州上上下下,對哲哲這位科爾沁姑娘格外禮遇。

    草原上諸部落與中原政權在曆史上一直交往不斷,昭君出塞,文姬歸漢以及曆史上無數次的和親,都發生在千裏大漠。成吉思汗又曾在中原建立過元朝,因此蒙古人受漢文化影響極深。哲哲自幼便學習漢文化,頗有漢家女子之風,是地道的知書達禮的淑女。相比之下,烏拉納拉氏便黯然失色了,烏拉納拉氏還算有自知之明,並不與哲哲爭風吃醋,二人相處得十分融洽,凡事都聽憑哲哲作主。

    皇太極在路上已做了各種思想準備:“人我是領迴來了,憑你們大哭大鬧,閃電雷鳴,又能怎樣?反正生米已做成了熟飯。今天聽了嬌娘的兩首琵琶,更覺得嬌娘是個多才多藝不可多得的女子,留在身邊,將會發揮重要作用。他站在地當中,一聲不吭。哲哲先發話了:”你準備怎樣安排嬌娘?“

    皇太極道:“不是已經安排了嗎?做我的女書辦。”

    “你就不要瞞我了,嬌娘什麽都跟我說了。”

    “說了什麽?我們萍水相逢,一麵之交而已。”

    哲哲道:“你就不用自欺欺人了,我剛才和嬌娘嘮了半天,這是個苦命的女子,知書達禮,人又非常賢惠,我看就留在你身邊。我已經身懷有孕,諸事多不方便,有了嬌娘,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皇太極萬萬沒想到哲哲會如此寬容,他高興地帶著幾分頑皮給哲哲打了個千:“八阿哥這廂有禮了,謝哲哲大格格。”

    哲哲“撲哧”一笑:“你以為我們蒙古姑娘心眼就那麽小?要說我心裏一點想法也沒有,那是騙人,可人你已經帶迴來了,我就是鬧又能鬧到哪去,還能把嬌娘鬧迴撫順不成?既然鬧不迴去,今後還得在一起相處,這口氣我也就得咽了。我可不幹那種鬧來鬧去什麽也得不到的傻事,更不能幹那種有損於夫君形象的事。瞅個機會,我和父汗說,給嬌娘要個名分,這麽下去,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皇太極道:“難得你如此開明,其實我也知道,將嬌娘帶迴建州,有許多不妥,去了趟撫順城,便領迴來一個女人,叫人怎麽想?名分的事,真就得就拜托你了。”

    “咳,真是紅顏薄命,嬌娘其才其貌其情,都是百裏挑一,卻偏偏淪落在風塵,實在可憐。”

    “我們哲哲也憐香惜玉?難得,但願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今後別給她氣受。”

    “這就護上了,給她氣受?我喜歡還喜歡不過來呢。你看她彈的那兩首曲子,那可真叫驚天地,泣鬼神,我還打算向她好好學學呢。”

    一句話提醒了皇太極,是呀,得給嬌娘派上點大用場,光是個書辦不行,以後可能經常要有一些重大場麵,咱們還真得訓練出一批能歌善舞的姑娘。她對哲哲道:“去年,我去科爾沁迎娶你的那個場麵,又是笳又是馬頭琴,令人難忘,咱們建州那個鼓樂班子太差了點,明天我就奏明父汗讓嬌娘組織人練習。”

    “好了,都大半夜了,你就到東屋睡吧,我已經叫人將東屋收拾好了,嬌娘在那正等著你呐。”

    “這怎麽行?”皇太極推讓道。

    “哎呀,你就甭跟我虛情假意的了,去,聽話。”哲哲連推帶勸的將皇太極推了出去。

    烏拉納拉氏早已迴自己屋中,東屋就剩嬌娘一個人。皇太極見嬌娘卸了妝,一頭長發披散著垂了下來,山裏的九月夜已很涼了,細心的哲哲叫丫頭們在屋裏放了個火盆,炭火已快燃盡,但屋裏暖融融的有如春天。嬌娘披著一身薄薄的素紗,豐滿的乳房,細細的腰身清晰可見,一股淡淡的清香從紗中傳了過來,蕩漾著誘人的氣息。皇太極呆呆地站在地當中,陶醉地欣賞著嬌娘:真美,簡直是個仙女。嬌娘畢竟是個見過世麵的女子,她走過來甜甜地一笑,叫了聲貝勒爺,便依偎在皇太極的懷中。皇太極醒過神來,他覺得渾身在燃燒,一下子摟住了嬌娘,嬌娘嬌美的身軀幾乎是柔弱無骨,皇太極越摟越緊,摟得嬌娘快喘不過氣來。嬌娘雙手勾住皇太極的脖子,櫻桃小口吻著皇太極寬厚的嘴唇,那滑膩的舌頭把皇太極攪得如醉如癡……

    皇太極猛地抱起了嬌娘,二人在炕上顛鸞倒鳳,兩情相投,幹柴烈火,很快便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彼此都恨不能將對方融進自已身中心裏。嬌娘渾身雪白如玉,皮膚細膩華潤,床笫之上柔情萬種,令皇太極如醉如癡,似入仙境。令皇太極吃驚的是,嬌娘竟是個處女。皇太極三百迴合戰罷,才知道一個女人竟能給一個男人如此無法言狀的幸福,難怪人家說傾國傾城,為這樣的女人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皇太極摟著嬌娘象摟著一件珍寶:“你初來建州,一定很不習慣,要注意與哲哲和烏拉納拉氏相處,凡事要多多忍讓。要盡心辦事,好好發揮你的長處,幹出個樣來給父汗和大家看看。至於名分一事,哲哲已經答應了,找個機會她會和父汗說。”

    “你放心,我說過了,名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妾乃風塵之人,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有,我不會去爭什麽虛名,隻要能和你長相廝守,此生足矣。”

    二人一番長談,直至雞叫頭遍才睡,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皇太極推開門,不禁吃了一驚,隻見門外站了一大群人。一個個都在咯咯直笑。大姐東果格格帶隊,十二弟阿濟格,淌著大鼻涕才剛滿五歲的十三弟賴布慕,二哥代善的兒子薩哈廉、三叔的兒子費揚武。

    阿濟格帶頭喊道:“羞,羞,羞,太陽照屁股了還睡大覺。”

    薩哈廉小手一伸:“八叔給我們帶什麽好吃的了?”

    東果姐姐道:“八弟,一會兒還得讓嬌娘給我們彈段琵琶。”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要這要那。皇太極美滋滋地笑著:“大姐,你也跟著孩子們來湊趣,快都進屋來吧。”

    孩子們一哄而進。皇太極拿出了一個大口袋往炕上一倒,左一包右一包的,都是好吃的,有葡萄幹、有北京果脯、牛肉幹、灶糖、花生豆、薩琪瑪。孩子們乖乖地站在炕沿,誰也不伸手。原來這是女真人的規矩:分東西時,長者不發話,誰也不能亂動。皇太極一個個給嬌娘介紹,介紹一個,嬌娘便給一份禮物,孩子們十分開心。到了阿濟格、薩哈廉這兒,皇太極格外給每人一本書《三國誌演義》,囑咐道:“你們兩個也是十幾歲的人了,不能一天天的就知道玩,過幾天我要到學堂檢查你們的功課,要是發現偷懶,小心你們的屁股。”

    嬌娘拿出了一批蘇綢:“大格格,初次見麵沒什麽好送的,這有一批蘇綢,麻煩大格格給各位福晉、眾阿哥的福晉及五大臣的夫人們分一下,拜托了。”

    東果接過來道:“難為嬌娘想得如此周全,大姐一定給你辦好,把你這份心意送到。你可不能讓我白效力,一會你還得給我們彈幾首曲子啊。走,先到我那吃飯去。”她不容分說,拽著嬌娘的手就走,孩子們跟著後屁股笑著叫著地出去了。

    範文程抵達建州的第三天,汗王單獨召見了他。

    三天之中,範文程在皇太極和達海的引領下,先後拜見了眾貝勒眾大臣,又在額爾德尼處暢談了一個下午。三天中,大宴連著小宴,人們對他十分禮遇。潛意識中,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當這一切成了現實的時候,還真有一種隔世之感。三天之中,他從各個角度重新認識了建州。這裏兵強馬壯,軍紀嚴明,同仇敵愾,萬眾一心,稱得上是必勝之兵,這就更堅定了他輔佐汗王建功立業的決心。為了表明心跡,來到建州的第二天下午,他求皇太極請來剃頭師傅,正式剃了發。因此,一進入汗王寢宮,便給了汗王一個驚喜:

    “臣範文程叩見汗王。”

    汗王已聽說他剃了發,但現在親眼見一名臣之後,身著長袍馬褂,剃著女真發式,還是高興不已:“文程先生請起,以後便是一家人了,快快請坐。”

    範文程落座,汗王問道:“範大學士三天來住的可還習慣?”

    “臣一介貧儒,乍登青雲,真有些不大適應。”

    汗王大笑:“文程先生乃我建州功臣,本王之股肱,區區款待,何足掛齒。今後還要封侯拜相,高車駟馬,侍者如雲呢。”

    “臣以淡泊寧靜為誌,粗茶淡飯足矣,豈敢有非分之想。”

    “範大學士,俗話說頭三腳難踢,你初來建州,便踢了兩腳,你這頭兩腳踢得漂亮啊。其一,教化之道乃立國之本,範學士一番宏論,令我君臣頓開茅塞;其二,是人參曛曬,造福我建州軍民,建州上下,無不交口稱讚。”

    “人參曛曬,汗王早已在試驗,臣不過是為汗王提供了一些現成的方法而已,何功之有?”

    “好了,咱們不談這些,說說你這幾天的感受。”

    “八個字,兵強馬壯,同仇敵愾。”

    “兵強馬壯自不必說,何來同仇敵愾?”

    “這次突然關閉馬市,造成建州重大損失,人人義憤填膺,紛紛請戰,隻要汗王一聲令下,便可赴湯蹈火,這便是臣所看到的同仇敵愾。”

    “其實這口氣我女真已憋了好久,明軍欺吾太甚。明,泱泱大國;我,區區小部。邊吏盤剝不說,還經常擾我邊境,製造事端,殺我平民邀功。至於動輒關閉馬市,已如家常便飯,隻不過這一次損失格外嚴重而已。”

    “老子雲:哀兵必勝。所謂哀,乃倍受壓抑而生出的一種憤懣之氣。以臣觀之,建州軍民乃最大的一支哀兵。”

    “這麽說你也主張現在攻明?”

    “攻明是遲早的事,但目前並非攻明的最佳時機,臣對八阿哥的分析十分讚同,臣以為當前要務在於立即著手建國。”

    “本王起兵三十餘年,從不足五裏的方圓之地,到今天已地闊千裏,正如文程先生所言,已是兵強馬壯。蒙古五部曾三番五次勸我進皇帝位,本王均未答應,所慮者,明與葉赫爾。三十年來,本王忍辱負重,千方百計取悅於明。施韜光養晦之術,行遠交近攻之略,生怕過早地暴露自已。其實本王亦早有建國之意,可一旦建國,必然引起明國朝野震動,招致大規模的圍剿。圖一時風光,導不測之禍,非智者所為也。這正是本王遲遲未正式建國的原因。”

    “臣有一孔之見,請汗王審之。”

    “文程先生請講。”

    “孔子曾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方今建州人口數萬,地闊千裏,雖未建國,可在大明的眼裏,早已是國,剿滅之心,從未放棄。隻不過因朝廷腐敗,汗王施遠交近攻之策,建州才得到了暫時的太平。如今,建州雖疆域千裏,但國號未立,國體未明,在一些士子眼中,仍為夷人一部落而已。區區水泊梁山,尚知高舉替天行道大旗,引來天下好漢爭相投奔麾下,為何?名正言順也。如不建國,天下人才如何能知汗王的雄才大略?又怎能輕易來歸?”

    汗王道:“本王起兵之初,隻欲報父祖之仇。後來世人傳我是紫微星下凡,將奪大明江山,平心而論,本王實在是不敢想。本王隻求女真人不再受欺侮,以三關為界,彼此相安無事則足矣。”

    “汗王,明軍能與建州相安嗎?臣以為不能。否則便不會有今日之關閉馬市。汗王知兵,臣請以兵言之。若明軍以五萬來攻,汗王懼否?”

    汗王輕蔑地一笑:“五萬?本王滅之如草芥。”

    “十萬呢?”

    “別說十萬,二十萬何足道哉?”

    “三十萬四十萬呢?”

    “範大學士有所不知,雙方對壘,兵力再多,交手之處,不過一兩點而已。我建州男兒,個個能騎善射,座下馬疾如閃電,以一當十,憑它鐵壁合圍,也能撕出個口子。口子一開,就如大堤決口,再衝幾下很快便整個崩潰。所以我建州從來都是以少勝多。萬曆二十一年,本王以一部破九部,烏竭岩一戰我們以三千破三萬。打起仗來,兵多不見得必勝。周公瑾當年赤壁之戰不也是以少勝多嗎?”努爾哈赤一談到打仗,立刻興奮異常。

    “既然汗王視明軍如草芥,我們即便建國又有何懼?萬曆朝經過平定寧夏叛亂,楊應龍叛亂和援朝抗倭這三次大舉興兵之後,元氣大傷,國庫極其空虛,況大明礦稅使橫征暴斂,各地已發生多次暴亂,再加上各層官吏盤剝,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孔子有言: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明軍此時正是所謂強弩之末也。真要組成幾十萬大軍,每人每天三斤糧食,一天就得一百多萬斤,還有戰馬的草料呢。從關內開拔到關外,至少需一個月,如加上整訓,三個月的時間都不寬綽。真要打起來,沒有五千萬斤糧草是下不來的。遼東各地料草僅夠自給,大部分糧草都得從關內調撥,僅供給這一塊,就需一支相當龐大的隊伍,還有士兵的餉銀呢。勞師襲遠,便是疲憊之兵,我方以逸待勞,未戰便多了幾分勝算。我方現有鐵騎十萬,臣以為,此仗不打則已,打則我方必勝。”

    汗王不住地點頭稱是。

    “女真未建立大金之前,受製於契丹。大金亡後,受製於蒙古,今又受製於明。幾百年來,女真人顛沛流離,四分五裂,散居於白山黑水,備嚐亡國辛酸。芸芸女真,莫不仰望汗王能重建大金,重振昔日雄風,此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汗王也。”

    努爾哈赤頓生無限感慨:“是啊,想我先祖猛哥貼木兒,四處亡命,從輝發到朝鮮,從朝鮮到建州,經曆了多少艱辛,此皆亡國之痛啊。”

    “所以,唯有建國,才能慰女真仰望之心;唯有建國,高張大旗,方能廣納四方人才;唯有建國,方能在國體之下教化百姓。一旦我們建國,便可放開手腳攻占各大馬市。臣從大明來,熟知大明事,遼東民生凋敗,明軍自顧不暇,這正是我建州發展壯大的最好時機。”

    汗王稱讚:“後生可畏,本王今有文程先生,如當年劉玄德有孔明也。”

    範文程得到汗王誇獎,知道汗王已經被說動:“太乙天象臨於遼東,絕非巧合。臣查曆法,有一驚人發現,聖人有言:‘大凡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從完顏阿骨打建立大金至今,整好五百年,數數輪迴,豈非天意?”

    汗王驚訝地問道:“果真是五百年。”

    範文程乃有備而來,他從懷中掏出曆法,呈給汗王。汗王對紫微星一說本來就有幾分相信,他將手中佛珠往桌上一放,認真看那曆法:“果然是整五百年,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天意?”他覺得心怦怦直跳,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既然天意如此,本王又何拒哉?建國之事就依文程先生所言,時間就定在明年正月初一。明年是大金建國五百零一年,五百零一,一月初一,都占了個一。一,萬數之首,萬物的起點。正如旭日未騰之時,天地為一,水天為一,頃刻便是日出東方,光芒萬丈,明年又恰好是丙辰龍年,國號為金,年號天命,文程先生以為如何?”

    “龍年建國,恰如真龍天子登基,看來汗王早已是籌劃在胸。”

    汗王哈哈大笑,笑罷,他一臉嚴肅:“建國容易治國難,治國就得靠你們這些文人了。”

    “建州國政莫大於兵,汗王用兵如神,國政便定了十之八九。但古來治國從來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故有文治武功之說。若要文治,則必先修文廟。臣有句直言,汗王之所以如此器重為臣,並非僅僅欣賞臣之才學,最重要的,是因為臣乃一代名臣之後,臣之來歸,對天下仕子有巨大的感召作用。”

    汗王笑了:“文程先生快言快語,一言中的。”

    範文程道:“其實還有更具感召力的人,更應吸納。”

    汗王為之一振:“誰?”

    “孔子、孟子及曆代賢人。”

    “如何吸納?”

    “漢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漢儒思想已根深蒂固。所謂夷狄入主中原,在曆史上已有多次。舜、文王和秦都是夷狄,已見於史籍,姑且不論。南北朝時,鮮卑人建立北魏,宋時女真建立大金,蒙古人建立元,不論是誰,若想以少治眾,必先服眾人之心。北魏也好,金國和元也好,都廣吸漢人文化,鮮卑人幹脆改漢姓,說漢話,與漢人通婚。元武宗封孔子為大成至聖文宣王。要想籠絡漢人,則必先尊孔,漢儒思想確是治國之綱,所以,宋朝趙普戲言‘臣有半部論語可治天下’。臣見赫圖阿拉城內有關帝廟,顯佑宮,地藏寺,唯獨沒有文廟。文廟影響之大,勝臣這個名臣之後千倍萬倍。”

    “好!那我們就建個文廟,有道,有佛,有儒,三教就全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要讓天下人都看看本王的心胸。”

    他命阿敦道:“傳五大臣眾阿哥,現在就共議建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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