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救自己一個小時前不收拾打扮、就素顏朝天、穿睡衣拖鞋出現在翊笙麵前的形象。


    飯桌上,溫平笙特別裝模作樣,將她以前學習的那套繁複優雅用餐禮儀都搬了出來,儼然一個從小在禮儀熏陶長大的高貴優雅公主。


    溫家其他人恨不得將這一次的用餐過程拍攝下來。


    因為溫平笙的言行舉止太可愛、太好玩了。


    溫家是京都有名的豪門,溫平笙從小就學習禮儀,偶然間發現拋開繁複刻板的禮儀,反而活得更輕鬆自在後,就不太注重這些刻板的禮儀行為了,舒適為主,除非是在重要場合。


    吃過午飯。


    溫平笙跟家人說,帶翊笙出去走走,消消食。


    溫家其他人在上午就跟翊笙聊了挺多,也感受到他的滿滿誠意了,更何況兩人分開了一陣子,又是溫平笙提出要跟翊笙出去走走的,溫家長輩就沒有阻攔。


    到了外麵,溫平笙終於破功,生氣地踩了一腳翊笙,“安翊笙,你今天來京都的事,竟然還瞞著我。”


    昨晚她還不矜持地問他什麽時候來。


    他明明也說要過幾天的……


    翊笙垂眸看著自己原本一塵不染的昂貴手工皮鞋上,多了一個鞋印,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和縱容。


    她不像別的潑辣女子般用高跟鞋的跟兒踩人的,而是用前麵鞋尖那部分,並不疼。


    “給你個驚喜。”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完全不覺得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說著,溫平笙又氣哼哼地踩了一下他的另一隻腳。


    翊笙忍笑提醒,“溫平笙小姐,請一直保持你吃午餐時的淑女優雅形象。”


    說起這個,翊笙想起吃飯時的裝模作樣畫麵,就想笑。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連她裝模作樣的樣子,也覺得很可愛。


    “滾!”溫平笙嬌瞪他一眼。


    “別動……”翊笙的大掌捏著她的下巴,一臉嚴肅,“你的眼睛沾東西了。”


    “什麽東西?”


    溫平笙一動也不敢動,仰著頭,莫名想起當初翊笙跑來給她做營養醫師,那天一大清早,她被這個男人叫起床,這個男人見到她,一本震驚說她眼睛有眼屎的事……


    她頓時內心臥槽了一句,臉頰尷尬地紅了。


    感覺眼皮有些刺癢,溫平笙定睛一眼——這混蛋幹了什麽?麻蛋,他把她的假睫毛給撕了!


    “安翊笙!”溫平笙氣得想打人。


    “不要亂動,還沒好。”翊笙沒有鬆開她的下巴,說著,把她另一隻眼睛的假睫毛也給扯了。


    氣成河豚的溫平笙,“!!!”


    氣到說不出話來。


    幾天不見,這個男人的情商變得比鋼鐵直男還要低。


    翊笙解釋道,“你的睫毛本來就很長了,貼了假睫毛太濃密了,生硬不自然,反而不好看。”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生氣了!”溫平笙哼了一聲。


    “平笙。”他喊了她一句,就沒有下文了。


    “嗯?怎麽了。”


    “你今天用的是什麽口紅?”


    他說著,湊到她麵前深吸聞了一下。


    溫平笙的腦袋微微往後靠,詳細地迴答,“俗稱蘿、蘿卜丁的christian louboutin,色號是502l,怎麽了。”


    “氣味甜甜的,很誘人。”翊笙低聲磁性說道。


    “沒有啊,那個口紅不是甜味的。”


    “是嗎?我嚐嚐看。”


    等、等等……嚐?溫平笙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她的唇就被翊笙壓住了。


    翊笙雖異常想念她,想到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裏,以解身心對他的渴望,但吻她卻格外溫柔,像對待稀世珍寶般,溫熱的舌尖滑過她軟嫩的唇、貝齒,口腔,深情而纏綿。


    大概是在外麵,他沒多久便從她的唇上離開。


    “確實是甜的。”翊笙似饜足又似饑餓般舔了下唇,一本正經說道。


    “……”溫平笙臉頰緋紅。


    這男人耍流氓的手段,越來越像老司機了。


    跟著,翊笙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溫平笙立刻炸毛了,“安翊笙,你想死是不是?立刻停止你這種危險的想法,不然信不信我打死你!”


    “季謹也住在這個小區?”翊笙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呃?”溫平笙愣了一下,就忘了前幾秒的事了,“嗯對,你要幹嘛?”


    翊笙語氣風輕雲淡的,“想請他吃個飯,會一會你這位小竹馬哥哥。”


    “嘖嘖,你說到‘小竹馬哥哥’這幾個字時的語氣,太酸了,像極了老陳醋。”溫平笙笑侃道。


    聽她大哥說,昨晚找季謹出去說話,說了季謹挺多的,後來季謹一個人喝悶酒,喝得不省人事才迴來的。


    “有些嫉妒他,參與了你的成長。”翊笙說道。


    他見過她從小到大的照片,她小時候特別粉嫩可愛,18歲後,就從可愛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季謹會喜歡上她,並不奇怪。


    不喜歡她,才奇怪呢。


    她學生時期是怎樣的,他沒法想象,但季謹卻參與了。


    溫平笙雙手握著他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輕笑說,“有什麽好嫉妒的,我跟別人的生活差不了多少啊,反倒是幾個哥哥經常給我惹事,學校的男生,都不敢招惹我。”


    讀書的時候,她看到挺多單純又傻的女孩子因為所謂的愛情,放棄挺多東西,跟父母反目,結局不得善終的。


    但也有勵誌的,一起鼓勵對方上進,畢業後走進婚姻殿堂的。


    她的哥哥們大概也是怕她誤入歧途,砍她的桃花特別勤快。


    而且她那幾個哥哥的小道消息特別靈通,哪個男生稍微對她表現出有好感,她都沒察覺,那男生對她萌生的一丁點兒火苗,已經被她的哥哥們掐滅了。


    而她呢,可能是家裏幾個哥哥太優秀、太好看、太養眼了,以致她對學校裏的男生,根本沒有感覺。


    溫平笙的學生時期的生活,翊笙也是聽她說過挺多的。


    對於季謹這個人,她說得不多,應該說異性,她說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幾個哥哥了,其他異性一筆帶過。


    季謹是單相思。


    這樣一想,翊笙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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