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人問她願不願意。


    她就被迫變成了“武器”。


    為國家,為民族,為皇室,她麻木地活了百年。


    “昔月,這是你的命!”程牧修望著渾身殺氣的她,搖搖頭,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你是庫蘭國的國民,包圍國家,是你的使命!”


    傅七無聲揚起嘴角,眼眶微紅:“我愛這個國家,我愛庫蘭國。我願意為這個國家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我為這個國家付出了一切,付出我的身軀,付出我的生命,我一步步將這個古老腐朽的國家解救出來...但是到最後,我才發現,我僅僅隻是一個傀儡,每個皇帝都把我當成殺人的刀。”


    就像葉司白的父親葉戍揚。


    在葉戍揚心裏,傅七隻是忠誠的【工具】。


    所以,葉戍揚當年才會把病重的小葉司白托付給傅七。


    他知道,隻有傅七的血能救葉司白。傅七就是天然的血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我不想成為殺人的工具。”傅七走到程牧修身邊,眼神厭惡,“我隻想殺你。除了恨你,我不知道該恨誰。”


    尖銳的刀刃近在咫尺。


    程牧修完全沒有怯意,隻用那雙器械眼球盯著傅七的臉:“昔月,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帶你走,我給你解脫。”


    傅七以為自己聽到天大的笑話:“解脫?”


    程牧修說:“我愛你的,昔月。”


    傅七冷漠抬手,匕首切斷程牧修的機械手臂。


    機械手臂掉落在地,切口閃過電光。


    “愛我?”傅七嘲諷,“你也配!”


    程牧修眼神貪戀又癡迷,他沒有痛覺,手臂被切斷毫無反應:“我的確愛你,當年那幾百個試驗品裏,你是最聰明、最漂亮、最可愛的,我愛你。”


    “可是,比起愛你,我更愛當年那個奄奄一息的國家。隻能犧牲你,換取國家的和平。”


    傅七:“閉嘴!”


    她聽到他的每一個字,都覺得無比惡心!


    程牧修一字一句說:“昔月,我了解你,也知道你想要的未來。相信我,跟我走吧。”


    我們一起下地獄。


    不能在那個烽煙四起的年代相愛,卻能在國泰民安的時代共赴死亡。


    對於他和傅七這種長生者來說,最大的奢望就是死亡。


    “昔月,隻有我,能讓你解脫。”程牧修拋出橄欖枝。


    傅七:“滾。”


    就算是死,傅七也不願意和這種讓人惡心的家夥一起死。程牧修道貌岸然,看似是為了國家,實際隻是滿足他變態的科研實驗。


    他口口聲聲的愛,不過是對【成功試驗品】的喜歡。


    傅七舉起匕首,下一刻即將切斷他醜陋的腦袋。


    “你不能殺我,我是法蘭特皇帝的貴客。”程牧修神色平靜,“殺了我,葉司白會很麻煩的。”


    傅七咬牙,眼神鋒利。


    握緊匕首的手在顫抖。


    僵持之中,悠悠閑閑的腳步聲出來,葉司白懶洋洋地開口:“老爺爺,你活這麽久,臉皮該貢獻給國家製作防彈衣。呸!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醜樣兒,你配得上我完美的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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