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幹特務這一行接近百年。


    她想要偽造什麽身份,這身份就是滴水不漏的。


    除非以老公爵這智商,察覺不出傅七的特殊。


    畢竟程家的基因就是:幹啥都聰明狡詐智商高,但隻要牽扯到該死甜美的愛情,智商biubiu下降,但就是偏執地要命,我愛你你就要徹底屬於我的那種偏執固執。


    “你過來。”老公爵眯起渾濁的眼。


    傅七雙眸含淚,退縮兩步:“公爵,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


    “你過來!”老公爵拔高聲音,帶點怒,嘴裏的假牙差點掉落。


    傅七咬牙,一步步朝著老公爵走進,在他身邊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老公爵推推眼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傅七,特意地看了她的右耳垂。


    如今是特殊時期,庫蘭國和外灘島矛盾重重,老公爵也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他還殘存幾分理智,擔憂這忽然出現的女子,是庫蘭國派來的臥底。


    他記得清楚,素芬右耳垂有一顆紅色的痣。


    這眼前這個女子...


    她的右耳白白淨淨。


    老公爵心頭鬆了口氣,還好,她不是素芬。可心裏依然還有殘存的憂傷,素芬,她永遠都不會迴來了。


    老公爵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女子的臉,他老了,素芬永遠年輕。


    傅七退後兩步,心裏罵了句老流氓,麵上裝得害怕:“公爵,我...我不願意,我想辭職,迴去。”


    傅七退後的動作,激起老公爵心頭那絲絲怒火。


    當年,素芬也是這樣瑟縮地想逃開。如今幾十年過去,這新“素芬”也逃?


    想逃?


    想得美!


    “別迴去了。”老公爵冷下聲音,“我後院有間蘭花房,你住在那裏。”


    傅七呆滯:“我、我不願意!”


    老公爵:“沒有不願意!下去!”


    當年,他一個意外讓素芬逃走了;如今,他就是死也要拉“素芬”下葬。


    ...


    傅七“眼淚婆娑”地被保鏢帶下去,關在當年關押“素芬”的蘭花房。


    老公爵在書房裏繼續翻看老照片,眼神眷戀又癡迷。


    “公爵,她不是素芬,素芬當年已經葬身火海。”程管家走入房間,瞧著如今已經縮水成幹瘦老頭的老公爵,眼底黯然。


    時隔多年,悲劇再度重演了。


    老公爵冷冷笑著,爬滿斑點的手指細細摩挲照片,無情道:“我不管她是不是素芬,我也不管她是誰。她的臉,她的性格,她的音容笑貌,都和素芬一模一樣。老程,等我崩逝後,讓這姑娘給我陪葬,就算是在天堂,我也要素芬陪著,哪怕是她的影子!”


    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


    得到她的影子就好。


    就算死,我也心甘情願。


    程管家嘴角動了動,終究是垂下頭:“是,我這就去安排。”


    “還有,這段日子好好伺候素芬。”老公爵頭也不抬,“素芬喜歡吃的,喜歡穿的,都給她送過去。上天一定是看我太可憐,才把素芬給我送迴來的。”


    程管家冷臉,退出書房。


    書房裏,老公爵癡癡地撫摸著老舊照片,眼神眷戀又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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