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瑛放下一隻手,又拿起另一隻手,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她的手指搭在青銀的手腕上,就像一位舞者翩翩起舞,輕盈地跳躍著,又像一位音樂家輕輕彈奏著琴弦,優雅而嫻熟。


    她的目光專注而堅定,仿佛要透過皮膚看到深層次的真相。


    直到兩隻手都把完,這才淡淡地說:“沒事,一切正常,別緊張。待會兒穩婆來了再聽聽她的說法,現在從脈象上看一切正常。”


    說罷,又看向葉藍氏和劉夫人,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雙手,她忍不住地皺眉。


    “別大驚小怪的,你們這樣,隻會讓產婦更加害怕。你們都是生過孩子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激動。”


    上官瑛的聲音輕柔而溫和,就像春天的微風,吹散了緊張的氣氛。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和自信,讓人感到安心和信任。


    劉夫人和葉藍氏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根本不敢迴嘴,隻是此時都暗中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也隻是稍縱即逝,因為青銀又感到一陣疼痛襲來,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一聲,兩個人又緊張地看向青銀。


    葉子芬在屋外緊張地聽著屋內的對話,心裏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她慶幸自己還保有一些理智,沒有亂了分寸。


    她對上官師傅的醫術充滿信心,因為她知道上官師傅那裏有靈丹妙藥,肯定能夠幫助產婦順利分娩。


    上官瑛對生產了解得不多,但是她知道,在穩婆還沒來的情況下,她們需要做些什麽來幫助產婦。


    於是,她勸道:“你們在這裏緊張也沒用,不如在產婦不疼的時候扶她起來走一走。這樣等會兒也更加有力氣。”


    葉藍氏趕緊點頭,因為她生葉子寧的時候,她爹就是這麽叮囑她的。


    於是她上去把青銀扶了起來。


    這時候,劉夫人也走上前來,和顏悅色地說道:“是啊,走走,待會兒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生。”


    葉子芬聽到這話,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還不如去給青銀準備吃的。


    於是,她決定迴去準備麵條,希望能為青銀做點什麽。


    過了一會兒,葉子芬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迴來了。


    然而,青銀卻有些吃不下,隻是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有氣無力地放進嘴裏,仿佛麵條是她的負擔一般。


    葉子芬並沒有勉強她,因為他們剛吃完飯沒多久,這個時候吃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她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柔情似水地說道:“沒關係,等你想吃了再吃吧。”


    接著,她從青銀手裏把麵條接了過去,放在一旁。自己則接替了葉藍氏和劉夫人的位置。


    葉藍氏和劉夫人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們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連手上都是汗水。


    兩人拗不過葉子芬的好意,便去換了身衣服。


    葉子芬心急如焚地扶著滿頭大汗的青銀,艱難地向前走著。


    每走一步,青銀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這讓葉子芬感到十分心疼。


    她抬頭望去,穩婆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視線中。


    穩婆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太太,她一看到青銀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她連忙說道:“快快,把她扶到屋裏去。”


    葉子芬和她一起,把青銀攙扶進了屋子裏。


    穩婆讓青銀躺在床上,然後對葉子芬說:“你一個小丫頭進來湊什麽熱鬧,趕緊出去,也不怕嚇到。”


    葉子芬被趕了出來,她站在門外,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她知道,青銀現在需要的是專業的幫助,而她隻能在門外默默地為她祈禱。


    與此同時,葉子寧也被劉夫人趕出了產房。


    葉子寧和葉子芬一樣,對青銀的安危感到十分擔憂。


    他們站在門外,不停地向裏張望。


    過了一會兒,葉藍氏和劉夫人換完了衣服,走進了產房。


    葉子芬和葉子寧看到她們的到來,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們知道,有葉藍氏和劉夫人在,青銀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葉子芬之後來到了上官瑛的身旁。


    上官瑛看她這樣,隻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她:“穆紅舟那丫頭什麽時候迴來,你不是說她快迴來了嗎?”


    葉子芬點頭,“可能就這幾天吧!沒有幾天我三姐就要成婚了,她們肯定不會耽誤時間。”


    上官瑛點了點頭,“你師傅確實不是沒有譜的人。”


    葉子芬點頭,有些呆愣,眼睛一直往產房的方向看著。


    她看著屋裏兄妹二人這個情形也不再說什麽話,跟著一起等著。


    產房穩婆正在給青銀檢查她的身體。


    檢查過之後說道:“還好,還好,還沒到生的時候。”


    隨後又說:“隻是羊水已經破了,孩子隨時可能出生。你們要做好準備。不用再去走動了,要是能吃點東西最好。”


    青銀搖了搖頭,“剛剛吃過東西,實在吃不下,現在隻感覺有些乏了。”


    穩婆說:“乏了也不能睡了,等孩子生下來再睡,再說了,疼起來你根本睡不著。”


    劉夫人心疼青銀,把手放到了青銀的側腰上,給她按摩。


    因為青銀說疼的主要是腰,感覺腰被人從中間折斷了一半。


    她當年生孩子的時候根本不是這個感覺,穩婆說青銀這個孩子是後懷,就是這樣的。


    穩婆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著,青銀隻能無力地點了點頭。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拉扯到極限的弓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穩婆的話:‘她的羊水已經破了,孩子隨時可能出生。’


    可是她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穩婆說‘她的孩子是後懷,所以才會這麽疼。’


    青銀不知道什麽是後懷,但是她知道,這個孩子肯定是個不尋常的孩子。


    劉夫人看著青銀心疼得要死。


    她想起自己當年生孩子的時候,也是疼得死去活來,但是她從來沒有像青銀這樣虛弱。


    她覺得青銀一定是太勞累了,所以才會這麽辛苦。


    她想給青銀按摩一下,讓她舒服一點。


    她輕輕地把手放在青銀的側腰上,慢慢地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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