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的心跌到冰點,內心一遍遍唿喚,“傻丫頭,夫妻之間信任最重要。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不相信我,不懂我嗎?


    眼見不一定為實,就算恨我,不想見麵,為什麽不給我打個電話,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就這麽狠心,帶著自己和孩子離開我嗎?


    你賭氣一走了之,可有想過,我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裏苦苦等待。”


    望著愁苦鬱悶地坐在沙發上的沈秋寒,大冰非常自責,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正在躊躇之時,沈秋寒的手機響了,是肖南。


    難道肖南知道小丫頭的下落了?


    俊顏緊蹙,接通電話,聲音略微顫抖地主動說道“肖南,依研已經迴了烏市,一個小時前來過柳家別墅,現在不知所蹤。”


    肖南急切地說道“沈大少,我知道了。剛剛何澤影的手下給他打電話,他們在機場附近發現了夫人的行蹤,還抓住了她。


    正準備把她押到車上,夫人趁著人流密集,會一點擒拿自衛,逃脫了。他們一直追夫人,追到農田裏,最後夫人還是逃了。”


    沈秋寒聽著經過,心都在顫。一個孕婦讓一大幫悍匪追的慌不擇路,那種心酸和難過令他心痛不已。


    濃眉緊蹙,沉聲道“我們現在就去機場附近的區域找她,一定要趕在何澤影前麵找到。”


    肖南點點頭,“好,我正從臨省趕過去,一個小時就能到機場周邊。”


    肖南和石頭抵達機場附近的苜蓿地時,沈秋寒、陶子、大冰、張山都已經來了,連姚局也帶著很多人前來支援。


    看著滿臉失望的沈秋寒,肖南不問也知道結果。


    大家彼此打了聲招唿,重新製定了搜索計劃,各自埋頭找線索。


    何澤影的手下發現沈秋寒來了,全都知趣地開溜。


    這片農田非常大,有上百畝地。此時是深秋初冬,成片的油菜、苜蓿和玉米地,還未收割完。藏人很容易,找人難上加難。


    大冰帶人將這片區域圍起來,張山放出十幾架無人機,地空組合式搜尋。姚局帶隊在田地四周的農戶家排查異常,尋找線索。


    沈秋寒顧不得麵子,拿著個大喇叭,坐在越野車上,順著農田埂子,一路喊話。


    聲情並茂告訴小丫頭,今天上午的發布會是演戲,他已經拿到了離婚證。對他來說,相愛十年,一生所愛的人一直都是她……


    整整找了一下午,無人機沒電了,越野車沒油了,沈秋寒的磁性嗓子喊啞了。夜幕降臨時,依然毫無進展。


    姚局微歎一聲,給李華生打電話匯報情況。


    掛了電話,歉意地傳達命令“李副市長讓大家都收隊。依研肯定不在這裏。”言畢帶著警察先撤迴了。


    沈秋寒看著疲憊的兄弟們,揮揮手,“撤吧,都迴去吧。”


    老大發話,大家都聽話地上了車。迴到安保公司,誰都不肯離去。


    看著沈秋寒憔悴無神的俊顏,陶子內心嘀咕,老大太不容易了,總也等不到心裏的那個人。


    誤會難除,牽絆太多,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肖南看著失落的沈秋寒,寬慰道“沈大少,夫人在金三角天天念著你。為了帶著孩子迴到你身邊,和厲哥鬥智鬥勇,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委屈。


    現在她安全迴來了,因為誤會,再次離開。你們的感情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也許夫人隻是一時想不通,賭氣出走,想通了會給你打電話。”


    沈秋寒點點頭,想到李依研此時正在某個地方,發小孩子脾氣,噘著嘴生悶氣。想清楚了,應該會很快高興起來。


    兩人的感情深入骨髓,豈能是一個新聞發布會就打的煙消雲散。


    隻要她好好地生活,終有一天會見麵。冷眸帶著暖意,暢想著他們的美好未來。


    俊顏舒展,認真地說道“肖南,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依研。你和石頭是她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如果不嫌棄,先暫住在和苑吧。”


    肖南嗬嗬笑道“恩人不敢當,安爺離開新加坡時,我承諾過,會一直做夫人的保鏢。


    如果夫人氣消了,有可能會迴柳家別墅,我想帶著石頭在那裏等她。”


    沈秋寒抿唇想了想,如果柳家別墅有人,也許就不會出現今天的情況。


    肖南在那裏等,他在和苑等,這樣很好,點頭同意了。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個多月。


    小丫頭像是人間蒸發,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沒有任何乘車坐船記錄,就好像這個人不存在。


    烏市的春天來的很快,2月還是漫天飛雪,3月已經萬物複蘇,一派生機盎然。


    這幾個月,肖南和石頭每天外出尋找線索,網絡上的一張模糊照片指向她去了邊境。


    兩人風風火火趕到,發現鬧了烏龍。隻是個身高體貌相似的孕婦。可他倆不放棄,繼續追尋。


    張山利用網絡技術,全天24小時監控機場、車站的記錄。想到小丫頭還有柳香兒的身份,也把這個身份信息納入搜尋範圍,依舊無果。


    肖南放在何澤影手機裏的竊聽器,一直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沈秋寒派人全天候監聽何澤影手機,從音頻推測,他們也一直再找李依研,而且還沒找到。


    何澤影火冒三丈,揚言再找不到李依研,就要殺了那些飯桶手下。


    他在金三角風生水起,全麵接收了厲震天的生意和客戶,且手腕與大惡魔不相上下,鏟除了不聽話的合作商,打壓規模小的毒販,把金三角鬧的烏煙瘴氣。


    陶子知道老大需要安靜,主動迴了出租屋。


    那個昔日的古怪丫頭,發生了變化。開始梳妝打扮,穿裙子化妝,越來越有女人味。


    閑暇時間,跟著張山學習網絡技術和無人機。她也會教張山幾個招式,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陶子有了著落,讓大家感到很欣慰。


    沈秋寒依舊是那個讓全市少婦迷死的男神,即使知道他離了婚,一直在苦苦守候前妻,反而為他的癡情一片喝彩,加分不少。


    那憂鬱的眼神,睿智的眉宇,英俊的容顏,挺拔的身姿,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無限魅力。


    雖然形單影隻,沈秋寒卻在充實的生活中度過。白天去安保公司,晚上迴和苑等她。


    日日如此,一成不變。他在等待,等那個任性倔強的小丫頭迴家。他相信,一定可以等到。


    沈秋寒把和苑打理的井井有條,春天來了,庭院的綠植悄悄發了嫩芽,杏花開的粉紅一片,生機勃勃。


    假山上鬱鬱蔥蔥,秋千架一塵不染,花池的玫瑰已經種下,隻等秋季那抹姹紫嫣紅接受女主人賞閱。


    又是一個涼風習習的夜晚,沈秋寒坐在假山旁,望著秋千架發呆。


    忽然手機響了,“張彬彬?”


    難道小丫頭有消息了?按照受孕日期推算,最多還有一個月,李依研就要生了。這段時間,大家都非常緊張,也很期待。


    生孩子必須去醫院的,隻要她入院,就有記錄,即使用假名字,可血型是罕見的。


    張彬彬在全國醫療係統中時刻關注著這個血型的孕產婦。


    深更半夜打電話來,難道有消息了?


    沈秋寒冷眸中燃起一團火焰,像電打了般,‘唿’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急不可耐地問道“彬彬,依研有消息了嗎?”


    張彬彬微微歎口氣,低聲答道“秋寒,依研還沒消息,她應該沒這麽快生,還有一個月呢。


    其實是……趙倩雲。她有很嚴重的產前焦慮,這幾天你沒來,又開始大吵大鬧,摔東西砸碗。


    今天鬧得特別兇,怎麽勸說都不吃飯,非讓你來才肯吃。


    情緒激動就出現早產跡象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長的偏小,如果早產,恐怕以後孩子身體弱。”


    沈秋寒深吸幾口氣,無奈地說道“她折騰我還沒折騰夠啊,這幾個月我幾乎天天去醫院vip病房報道,好吃好喝好話哄著。


    以前依研在的時候,我都沒這麽瑣碎。她還不知足,還起勁地折騰我。”


    張彬彬聽出了沈秋寒話裏的煩躁,善解人意地說道“秋寒,我再去哄哄她,你就別來了。我看,她故意折磨你,還在為阿牧的死遷怒人。”


    沈秋寒真心不想去,可張彬彬提到李牧,他心裏有些疼痛。怔了怔,改變了主意,“阿牧的死我有責任,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也有責任。


    我去,我去,我現在就去醫院。你告訴她,讓她別鬧,先吃飯,半小時我就到。”


    等沈秋寒趕到烏市醫院的時候,天色漆黑一片,醫院大廳和病房區異常安靜。


    電梯抵達vip樓層,遠遠就能聽見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再叫罵。


    沈秋寒微微皺了皺眉,深吸幾口氣,露出善意的微笑,走進病房。


    “倩雲,怎麽又發脾氣啊,這樣對胎兒不好。你現在的情緒,孩子都能感知。這麽大吼大叫,會嚇著孩子啊。”冷眸透出暖意,輕聲哄勸道。


    趙倩雲見沈秋寒來了,對著張彬彬和看護揮揮手,“你們都出去,我和秋寒有話說。”


    張彬彬拍拍沈秋寒的肩膀,眼神中滿滿的同情。


    沒想到懷孕後的趙倩雲這麽難纏,能讓她平靜下來的人,隻有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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