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歸於平靜,李依研才迴過神,沒想到石頭小小年紀,卻這麽講義氣。為了不讓她落入惡人之手,被這些人渣虐待了四天。


    她不能自私地一走了之,否則石頭一定會被那些毒販無情殘殺。


    李依研不聲不響地從大貨車廂裏爬了下來,她要救石頭,帶他一起離開這裏。


    現在孤身一人進木屋,肯定是自投羅網。水眸微轉,悄悄進到駕駛室,一頓翻找,在置物箱裏發現一把手槍和一把鋒利的短刀。


    這下好了,練了一個月的槍法和刀法,今晚有了用武之地。


    她溜著牆邊靠近木屋,透過窗戶的木板縫隙,隱約可見石頭被囚禁在裏間,正是當年她和白雨薇被關押的地方。


    外間或坐或躺著6個人,有的喝的麵紅耳赤,有的斜歪著開始打瞌睡。


    李依研知道裏麵的亡命徒都有槍的,她自我掂量一番,非常確定沒有把握可以瞬間放倒這麽多人。


    隻要開一槍,就會驚動所有人,打草驚蛇後,她和石頭都會很危險。


    必須想一個既不會很快暴露,又能安全救出石頭的法子。


    李依研琢磨一番,有了主意。莽撞行事不可取,各個擊破,更符合當前形勢需要。


    隨手拿起一個小石子,從敞開的小門丟了進去。


    果然,兩個麵目猙獰的毒販衝了出來“誰特麽在外麵?趕緊出來,否則老子斃了你。”


    李依研躲在車底下,屏住唿吸,等待機會。


    兩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半個人影,怏怏地迴去了。其中一個毒販,說要小便,朝大貨車背後走去,另一個毒販罵了句髒話,進了屋。


    機會來了。小便完的男人正在係褲子時,李依研從車底爬了出來,悄悄站在他身後。男人聽見背後有聲音,機警地去摸槍,已經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李依研目光淩厲,虛張聲勢地說道“不許說話,否則我開槍了。”


    男人發現被一個纖弱的女孩挾持,露出鄙夷之色,瞬間大怒,隨即一愣,眼眸中透著驚喜和不解,“是你?李依研!


    我靠,找了你這麽多天,竟然自己送上門了。上天有眼啊,這次影哥一定會獎勵我一大筆錢。”


    “何澤影算個屁,去陰曹地府找厲震天收錢吧。”說完,使出全身力氣,用**衝著男人的太陽穴狠狠地砸去。


    飆髒話,誰特麽不會。下狠手,更不在話下。


    看著昏厥的毒販,李依研拿出刀,猶猶豫豫在腦袋和心髒的位置比劃幾下,最終還是收起了刀。


    正如厲震天所言,心善是她的優點。畢竟是個大活人,完全下不去手。


    從駕駛室找了一捆繩子,把毒販綁的結結實實,嘴裏塞了條毛巾,推到車底下。


    看來這個法子不錯,得手率高。


    李依研如法炮製,又用小石子分別吸引了兩個醉鬼出來,統統綁結實,堵著嘴,藏到了車底下。


    連續失蹤三人,裏麵的毒販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拿著槍,跑了出來,在四周尋找異常。


    房內沒有人了,李依研見機行事,再次從車底下爬出來。躲過毒販的視線,順著牆邊,遛進了木屋。


    秀顏緊蹙,幽幽地環顧一圈,沒想到7年後會重返傷心地。


    如果她和白雨薇不曾來過這裏,就不會有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和生離死別。她和沈秋寒早已兒女雙全,鸞鳳和鳴。隻可惜……


    救人要緊,李依研深吸幾口氣,努力平靜下來。


    這棟木屋內外兩間,和當年的格局幾乎一樣。當初王大吉擔心兩個女孩逃跑,指揮越南人為窗戶加固了木板,此時竟然還在。


    外間無人,內間窗戶對麵斜歪著一個人,正是石頭。他滿臉鮮血,渾身是傷,虛弱無力地靠在牆邊。


    “石頭,石頭,醒醒,姐來救你了。”


    石頭聽見有人叫他,微微睜開眼,抬眸瞥見李依研的時候,雙眸睜大,身體往後縮,驚恐萬分。以為到了陰間,見了鬼。


    按照他的推斷,四天不吃不喝,定然挺不過去。就算出現奇跡讓她勉強存活,也無法徒手爬出地窖。


    沒想到,此時此刻,她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


    “研姐,你……你怎麽在這兒?”


    望著石頭驚愕的麵容,李依研一邊解繩索,一邊低聲答道“我自己爬出來的。先離開這裏,出去再細說。”


    李依研和石頭相互攙扶著,慢慢從裏間走出來。剛到外屋中央,萬分不幸地碰到了搜尋無果返迴的三個毒販,生生被堵住出路。


    五個人,十雙眼睛,對上的瞬間,手中的槍同時舉了起來,對準敵人。


    眼前的形勢對李依研非常不利,對方有三人,三把槍,她和石頭隻有兩人,一把槍。


    帶頭的毒販端量著李依研,非常吃驚,扭頭衝旁側手下說道“快給影哥打電話,就說李依研果然沒死,就在咱們據點。”


    其中一個毒販點點頭,收起槍,扭頭出去打電話了。


    這可如何是好,何澤影是厲震天的狗腿子,他要抓她,一定沒好事。


    片刻功夫,打電話的毒販迴來了,眼裏滿滿當當的驚喜“影哥現在就坐直升機過來,讓我們看牢,不能開槍傷著,還要給我們每人一筆豐厚的賞金。”


    李依研一聽這話,立馬急了眼,何澤影現在是金三角的新梟雄,他抓她是何故?難道是替厲震天報仇?難道為了替白雨薇報仇?


    無論什麽原因,肯定不是好事。


    不行,堅決不能被困在這裏,否則被何澤影抓住,又會鬧出幺蛾子,迴國就遙遙無期了。


    既然何澤影不讓這些手下開槍,那她就不客氣了。


    “讓開,否則我開槍了。”秀顏緊蹙,冷冷地衝毒販嚷道。


    “厲夫人,別讓我們難做,你再等十分鍾,影哥來了,我們自然讓你走。小地方也留不下您這貴人啊。”


    李依研氣唿唿地嗔道“我不是厲夫人,也不會跟何澤影走。”


    毒販頭目咧咧嘴,無奈地搖搖頭,跟女人真是無理可講。退後幾步,站到門外,收起槍,直接把大門鎖上了。


    門被鎖上了?!shit!


    李依研氣的胸脯高高低低,難道逃亡之路就要到此為止?難道迴國找沈秋寒又要泡湯?


    她不甘心,想念沈秋寒,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悲從心來,用力捶門,邊捶邊罵。


    門外的毒販聽見門內的叫罵,不吭聲,但也不開門。


    片刻功夫,李依研無奈地跌坐在地上,失望和落寞一股腦襲來。


    “研姐,別難過,凡事都會有轉機。”石頭也無可奈何,還是冷靜地寬慰她。


    李依研哭喪著臉,反正逃不掉,索性借機解開心中的疑惑,“石頭,你這四天都被他們抓到這裏嗎?幹嘛不供出我的位置?你不是一直想報殺父之仇嗎?”


    石頭羞澀自責地笑笑“姐,我冤枉你和沈大哥了。”


    水眸詫異地抬起,舒了口氣“你終於知道了,我就說不是秋寒殺了船老大。”


    石頭點點頭“當時殺我父親的人,身後跟著一個手下,胳膊上有紋身,我躺在床上,恍恍惚惚中看見了。


    四天前在菜市場買米,無意間看見了那個紋身,就跟著他,一直到這裏。


    原來他是何澤影的手下,剛好從魚販那裏打聽到,是我救了你,就把我囚禁在此地。”


    誤會解除,讓李依研非常高興,她不希望任何人對沈秋寒持有偏見。


    正在思量,隱約聽見頭頂上傳來直升機嗡嗡的轟鳴聲。


    透過窗戶縫隙,能看見黑夜空中的直升機光亮點逐漸靠近,心又懸了起來。


    天啊,何澤影來了。


    正當兩人急的火燒眉毛時,窗口的木板被人從外麵踹開,一個腦袋探進來,冷靜地說道“夫人,這邊走。”


    “肖南?!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水眸驚詫不已。


    肖南莞爾一笑,“夫人,這段時候,何澤影在金三角大肆搜尋你,高價懸賞。


    他的手下多,路子寬,我就監聽了他的手機。剛剛毒販匯報的消息,我都聽見了。”


    今天三番五次經曆從悲到喜,跨度大的令人心跳加速,激動不已。


    當直升機停穩,何澤影跳下來,示意毒販打開門鎖。進房搜查時,才發現後窗破了一個大洞,李依研和石頭已經不知所蹤。


    何澤影氣的牙癢癢,現在他是金三角的王者,脾氣和耐心降到了低點。微微吸了幾口氣,從腰間掏出槍,對著三個疏忽大意的毒販就開練了。


    這三個毒販到死都沒拿到一分錢獎賞,得到的是滿身的彈孔。


    何澤影抬腳出了門,冷冰冰地對手下發號施令“他們走不遠,追!”


    十分鍾前,李依研和石頭跳上肖南的越野車,如疾風厲雨般向邊境駛去。隻要到了國內,一切都好說。


    開出沒多遠,就聽見頭頂上傳來直升機的聲音,肖南微微皺皺眉,不解地問道“夫人,厲哥死了,影哥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生意和權勢,為何要抓你?”


    秀顏微蹙,搖搖頭,“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石頭開口了,“我聽那幾個毒販喝醉了提過,好像是研姐知道他的什麽秘密,對他很重要,必須親自見麵問問。”


    肖南狐疑地反問道“秘密?夫人,你知道影哥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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