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把接收器交給身側的沈秋寒,果斷從襯衣邊撕下兩片布條,一邊給肖北紮傷口,一邊哭道“我知道,你和肖南都是好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安臣見到你們兄弟倆,一定特別高興。以後,你們可以繼續追隨他。”


    肖北無奈地咧咧唇,苦笑一聲“我……我不行了……隻能送你到這裏。肖南一定可以帶你……離開。”言畢,雙手軟軟地垂下,昏死過去。


    “哥……”肖南壓抑不住的悲傷。從小到大,兄弟倆在金三角生死與共,此刻卻要陰陽相隔。


    “肖北……肖北……振作一些。”沈秋寒緊緊捏著拳頭,內心無比憂傷,厲震天又在奪取他和她身邊人的性命。


    容不得傷心,厲震天不依不饒,發狠要將四人全部鏟除,身後不斷傳來槍炮的聲音。


    肖南探探肖北的鼻息,悲喜交加地說道“沈大少,夫人勞煩你照顧。我哥還有一口氣,我得救他。”言畢,再次背起肖北,向峽穀出口跑去。


    沈秋寒拉起李依研,把她護在身後,邊撤退邊還擊。


    厲震天和一眾手下離四人越來越近,炮火越加猛烈,破壞力更強。


    距離近到可以聽見他的怒罵聲“李依研,肖北,肖南,你們竟敢背板我,我要殺了你們。沈秋寒,你這個偽君子,膽小鬼,你的死期到了……”


    子彈快打光了,每一發都不敢浪費。迴擊減少,防禦力有所下降。不幸的是,肖南也被流彈打中,扶著他哥歪坐在樹下。


    再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沈秋寒深吸幾口氣,沉聲道“我已經唿叫姚局支援,他們十分鍾就到。我們不能在這裏等著挨槍子。


    乖寶寶,你和肖南肖北在樹下隱蔽,我去抵擋一陣。”


    李依研水眸慌亂地望著冷眸,倔強地搖著頭,“秋寒,你別離開我。要走,我們一起走。”


    沈秋寒大手輕柔地撫摸她的秀背,幽幽地說道“你來金三角的第一晚,爸就帶隊來了,沒想到當晚被厲震天伏擊。


    爸重傷,阿牧已經沒了。現在肖氏兄弟倆也陷入危機。


    我不能一次次讓你身邊的人處於危險中,不能再逃避,必須麵對厲震天。最重要,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下去,否則你的生命依然會受到威脅。”


    李依研酸澀地邊哭邊搖頭,她不想再離開沈秋寒,不想讓他和厲震天拚命。


    但理智告訴,肖南肖北都受了傷,槍裏也沒了子彈,姚局正在往迴趕,還需要時間,必須聽他的。


    沈秋寒得到小丫頭肯定支持的眼神,會心一笑,在蜜唇上快速吻了吻。拿起唯一還有幾發子彈的槍,朝厲震天的黨羽跑去,看準再打,一槍一個。


    眼看著沈秋寒也處於劣勢,李依研躲在樹後,急的直跺腳。必須得做點什麽,要麽坐以待斃被厲震天殺了,要麽奮起反擊,以牙還牙。


    水眸圓睜,四處打量,忽然,不遠處停機坪吸引了她的目光。天啊,怎麽沒想到直升機。


    李依研對肖南耳語一番,兩人一起把肖北扶起來,一步一趔趄朝停機坪走去。


    沈秋寒槍裏的最後一顆子彈打掉了,無奈地躲在樹後。不遠處厲震天的嘲諷聲灌入耳中,距離近的已經能聽見人從樹枝中穿過的沙沙聲。


    “怎麽,沒子彈了嗎?沈秋寒,你的死期到了。”厲震天譏笑道,“兄弟們,一年前留了他一條命,此時此刻不用客氣,直接把他打成馬蜂窩。”


    沈秋寒朝峽穀方向打量,沒見姚局的身影。四處環顧一圈,也找不到小丫頭和肖南肖北的身影。看來躲起來了。隻要她能安然脫險,他長埋於此也無妨。


    終於,厲震天的手下把沈秋寒圍了起來,十幾隻冷冰冰的槍對準他。


    厲震天舉著槍走上前,嘲諷道“你的死期到了,去陰曹地府和李華生、李牧團聚吧。”


    話音剛落,天空中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緊接著,剛剛升空的直升機裏,吐出一串串冷酷無情的子彈,頓時把厲震天和一眾手下射的四處亂竄,慌不擇路地逃進不遠處的舊木屋。


    此時,姚局帶著營救團隊也趕來了。沈秋寒從厲震天剛剛站立的地方撿到了遺失的**遙控器,一個計劃浮上腦海。


    冷眸睨著,與姚局商議片刻,示意李依研開著直升機,帶肖南肖北直接去新加坡瑪麗醫院搶救,他們要徹底收拾了厲震天。


    看著直升機轉向,沈秋寒和姚局來到安全地帶。俊顏帶著寒氣,撥通了大惡魔的電話“厲震天,今天是你的審判日,阿牧在等你。”


    厲震天躲進木屋,發現**遙控器遺失了。原本打算坐直升機走後,炸死沈秋寒的,沒想到留下了禍害。氣的咬牙切齒“沈秋寒,你不是自稱正人君子麽,有本事和我單挑。”


    沈秋寒孤傲地冷笑道“單挑?好啊,阿牧正在等你。你的死期到了。你射了他多少槍,我就炸你多少次……”


    忽視厲震天的叫嚷辱罵,咬牙堅定地按下**遙控器那一排按鈕。


    瞬間,山穀裏的木屋、樹林還有石子路,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 炸聲。一時之間,火光衝天,不時有被燒傷的人從木屋廢墟中跑出來,慘叫聲不絕於耳……


    當一切歸於平靜,沈秋寒、姚局、大冰和陶子再加上四名警察,仔仔細細把山穀搜了一遍。


    被炸死的、燒死的還有槍傷死亡的,約有十餘人。由於部分人燒的麵目全非,有些都是殘肢,分辨不出哪個是厲震天。


    沈秋寒認為,厲震天奸詐狡猾無比,必須要確定死者的身份。俊顏淩厲,幽幽地說道“姚局,我建議讓兩名警察留守。


    我盡快協調港口醫院紅十字會,派醫生過來取dna樣本,與厲震天在國內被拘留時留下的dna信息比對。隻有確保他死亡,我才能徹底放心。”


    姚局同意沈秋寒的意見,安排大冰帶兩名警察留下,其餘人從峽穀的路離開。


    就在大家鳴鼓收兵之時,遠在天邊的直升機,小的成了麻雀大,忽然一個火箭炮飛過去,直升機轟的一聲炸開了。隨即,在空中打了幾個旋,一頭栽了下去。


    沈秋寒冷眸大驚,急切地掏出口袋裏的接收器,貼在耳邊,聽見裏麵傳來小丫頭斷斷續續的唿喊聲“救命啊,救命啊,救……命……”隨即,接收器裏聲音全無。


    姚局、大冰和陶子都看見直升機中彈跌落,緊張地問道“秋寒,她……怎麽樣了?”


    沈秋寒濃眉緊蹙,驚魂未定地搖搖頭,“不知道,喊了兩聲救命,沒聲音了。”


    垂眸思索片刻,拿起手機給柳安臣打電話“安臣,出事了。”


    柳安臣和張山帶著沈君南、白靜蓮和蘇珊剛剛抵達新加坡瑪麗醫院,接到這個電話,吃驚不小。


    聽完情況,沉聲道“應該是厲震天布控在外圍的手下射的火箭炮,我讓張山派無人機定點清除。


    君南和蘇珊都沒有生命危險,可以交給範靜照顧,我和張山乘直升機,盡快趕到出事地點。


    另外,不要走峽穀的路,太耗時間。我調一架最近的無人駕駛飛機去山穀接你們。咱們在直升機出事地點匯合。”


    一小時後,沈秋寒、姚局、大冰、陶子還有先一步趕到的柳安臣和張山,都站在大瀑布前。


    出事的直升機殘骸剛剛從河底打撈出來,裏麵空無一人。


    沈秋寒舒了一口氣,沒有屍體,意味著小丫頭還有存活的希望。伸手拿出接收器,遞給張山“這是依研手腕上定位竊聽器的接收裝置。


    直升機被擊落後,聽見她喊救命,之後再沒有聲音。我用手機聯網定位,一直失敗。你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張山打開筆記本電腦,連上接收器藍牙,網絡地圖上沒有任何亮點,音頻也沒有聲音。


    沈秋寒狐疑地問道“怎麽迴事?為什麽沒聲音,定位也沒反應?”


    張山倒吸一口涼氣,忐忑地望著沈秋寒,低聲答道“老大,根據使用說明,當竊聽器宿主沒有脈搏,接收器會自動關閉,表現為無音頻,無定位……這個接收器已經關閉了……”


    冷眸不可置信地瞪圓,“你說什麽?沒有脈搏就關閉?”


    扭頭盯著柳安臣,明知故問“安臣,什麽情況下人會沒有脈搏?”


    柳安臣微微蹙著眉,輕輕拍拍沈秋寒的肩膀,無比傷感地說道“秋寒,別這樣。你知道,脈搏是動脈跳動形成的,沒了動脈,就……沒了脈搏。”


    頓了頓,輕聲安慰道“出發前,蘇珊醒了,她用自己腿上的肉騙了厲震天,依研肚子裏的孩子還在。


    上天有靈,一定會保佑母子倆。也許,她和厲震天一樣,胳膊受傷,但人還好好地活著。”


    沈秋寒聽聞小丫頭沒有墮胎,孩子還在,冷眸圓睜,心中燃起了一股股熊熊烈火,大力將接收器扔進水裏,堅定地說道“這個東西失靈了,我的乖寶寶不會出事。


    也許……也許會在某個地方等我,就像6年前一樣。我不能沒有她,現在她也一定非常需要我。我現在就去找,隻要堅持,一定能找到。”


    大家凝神屏息,攥著拳頭,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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